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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曜先是一怔,复又一悲,垂眼叹道:“她已故去多年。”他喉头哽咽,随手拿起手边酒杯,仰头一饮而干,在唇齿间化为苦涩。
郭芙与他面对而坐,对方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似乎感同身受,她心头一颤,期期艾艾道:“谢叔叔,你别伤心,是芙儿问错了话。”
甄忠才也大为尴尬,忙顺着郭芙的话道:“是,是,甄忠才老大不小却也像这小姑娘似的,满嘴胡言乱语……”
“无妨。”谢曜抬手制止,面色又已恢复如常,若无其事的微微一笑,“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了,今日大家难得相聚,何必说这些扰人烦忧的话?”说完拿起桌上一坛酒,拍开封泥,朗声道:“来来来,将进酒,杯莫停!”
郭靖心下佩然,朝他遥敬一杯,道:“曜弟,请了。”
酒过三巡,甄忠才方继续讲那彭长老的恶行,黄蓉和郭靖此前已听谢曜说过一遍,但此刻再听甄忠才讲述,夫妇二人心中皆是无比愤怒。彭长老这行为不仅害人害己,更给丐帮抹黑。
黄蓉将打狗棒往地上重重一顿,怒然道:“当初就不该早早将其逐出丐帮,倒要留下来好好折磨一番!”
郭靖拍拍她手,说:“你莫动气,幸好将此毒瘤早逐出去,否则焉知有多少‘宋振’命丧他手?”语毕,看着谢曜问,“曜弟,丐帮一事虽有着落,但你被诬陷打伤恩师、滥杀无辜的罪名又怎办?”
谢曜沉吟片刻,答道:“恩师孙不二伤势已然没有大碍,她可为我作证。只是那真正的杀人魔头德罗追,却仍在逍遥法外。”
黄蓉心思一转,说:“谢贤弟,不如这般,正好今年我和靖哥哥准备召集群雄,在大胜关举行英雄宴,商量一个另蒙古鞑子不敢再犯我大宋江山的妙策。择日不如撞日,趁此机会将你身上罪名澄清。照你所言,宝清茶坊的黄衫人、甄忠才大哥、孙道长都是你的证人,而我和靖哥哥自然站你这边,当世两大门派都会替你执言,何愁不得昭雪?”
谢曜稍稍愣了下,道:“可德罗追和彭长老两大始作俑者,并不能现身对质。”
黄蓉想起当初重阳宫谢曜被人所逼场景,明眸带笑:“正好!当初任由他们颇你脏水,你百口莫辩,眼下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瞧瞧天下群豪是信咱们郭大侠,还是信两个无名恶辈!”
郭靖不由哑然,却觉妻子这方法的确两全其美,他点头道:“曜弟,你不知道罢,陆程夫妇早年也搬去了大胜关定居,江湖上已经没有太湖陆家庄,只有一个大胜关陆家庄。此间地小,不如他们庄子,因此每年若有要事,便前往大胜关的陆家庄。这样,你说个日子,我立刻广撒英雄帖。”
谢曜身负这恶名将近二十年,一直是他心头大患。他不敢随随便便以真面目示人,行走江湖也不敢告知全名,远走天山,皆因此事而起。若能有此机会,他自然不会推脱,略一思忖,便道:“今日乃三月初七,不如就将英雄大会定在五月十五。我这些时日再抓紧找找有无德罗追、彭长老的下落,顺便传书给几个徒儿,让他们一同赶去参加英雄宴。”
几人计议商定,皆有一种大松口气的心态。
谢曜当晚便分别写信给申屠行冲、丁跃,让他们记得去岳阳将宝清茶坊的证人请来。程英、洪凌波,便是在古墓派的杨过,他也命人传书一封。
次晨,天色未明,谢曜便翻身上马,郭黄夫妇送他出城。
到了青山外的十里亭,谢曜便不让他们继续相送,抱拳告辞道:“义兄,嫂嫂,五月十五,咱们大胜关再会!”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都在卡文_(:з」∠)_谢谢geziwu,阿辞的地雷~
☆、第163章五月初夏
五月初夏;沙堤两岸;几丝柔绿和风乍起;暖日和煦。
桥头上并肩走来两名江湖人士,左侧那汉子敞开胸膛,露出胸口一排长长的黑毛;让人望而生怖;右侧那人却是个双十年纪的英俊青年,腰间别着一柄精钢铁扇。
左侧汉子笑道:“丁少侠,这次英雄大宴我是去不成了,劳烦你代人厨子向尊师问好。”
这英俊青年正是丁跃,他闻言颇为诧异,转头问:“厨老哥,你如何去不成?眼下才初一;离英雄大宴还早,有甚么事要耽搁这般久?”
人厨子老脸一红,肥肉堆积的脸上不禁露出笑容:“你嫂子怀了个挟人厨子’,我怎么也得赶回去不是?”丁跃愣了愣,随即拍着他肩头哈哈大笑:“恭喜,恭喜!待此间事了,我定同大师兄一起登门来贺!”
“丁少侠,话说回来,你们二位甚么时候娶妻,也别忘给老哥发张请帖啊!”
丁跃抬手揉了揉鼻子,无可奈何道:“喜欢大师兄的姑娘可多着,偏偏没人瞧得上我。”
人厨子一听这话不乐意了,跺脚道:“丁少侠你一表人才,尊师又是威名赫赫的当世大侠,何患无妻?”
丁跃出入江湖这么多年,见过女侠闺秀不知凡几,但总是没有欢喜的。即便遇上几个面貌美丽的姑娘,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生生给错过了姻缘,他师父虽然教他武功、教他为人处世之道,但还从没教过他怎么追求姑娘。
思及此,丁跃心下一动,问道:“厨老哥,你当初怎么和嫂子好上的?”
人厨子闻言不禁颇为自得,摇头晃脑说起来头头是道:“女人嘛,越是矜持,你就越要去逗她。死缠烂打,一来二去,她就从了你!”
“怎么逗?在她面前打拳么?”
人厨子“嗤”声发笑,指着一株柳树,伸手摸了摸:“丁少侠,此事还得靠你自己摸索啊!”
丁跃一头雾水,但又觉得他所言有些道理,不禁点头。前些日子接到谢曜的来信,他想着时间还早,于是修书给申屠行冲,准备在夔州风来客栈与他汇合,而后一同赶去大胜关。
话别人厨子,时辰尚早,丁跃索性在这湖边凉亭坐下,赏赏四周景色。
便在此刻,他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娇叱:“丐帮咄咄相逼,非要让我杀了你们才安心么!”
丁跃听见“丐帮”二字,忙回首凭栏一望,但见一匹黑驴驮着一个白衣女子,冷冷看向各人,脸上全是鄙夷之色。她面前站着两名身披麻袋的乞丐,手拿红漆竹枝,皆是愤慨:“此前和你一起的那个少年郎在哪?他怎的丢下你一个人跑了?”
白衣女子闻言香腮染赤,刷的一声,从腰间拔出一柄又细又薄的弯刀,银光耀眼,冷然道:“要你这些人聒噪?”刀光闪动,那女子手臂一扭,朝两名乞丐便是大下杀手!
两丐大骇,急忙后退,总算他们见机极快,变招迅捷,但胸口衣襟已被刀锋划破。两乞丐也拔出单刀,哇哇大叫:“小贱人,你好大的脾气!”
“你姑奶奶脾气大着呢!”语毕侧身翻下驴背,弯腰刷的一刀,往右侧乞丐头上削去。那乞丐急忙缩头,哪知她这一刀意势不尽,手腕微抖,在半空中转了个弯,划中右额,登时鲜血迸流。
这白衣少女弯刀斫出时方向不定,似东实西,如上却下,轻盈流动,大半却是使剑的路子,刺削多而砍斫少。但她使力并不敢过猛,每次一旦牵动胸口,便皱紧眉头,显然胸骨受伤。
丁跃瞧她虽然带伤,下手却十分歹毒,不禁惊奇。况且这些年他行走江湖,和丐帮中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皆有交情,当下便转出凉亭,拔出腰间铁扇,飞身迎上,“铮”的挡住弯刀,立在少女和二丐之间。
二丐武艺低微,正想回头急逃,忽见来了帮手,左侧那山羊胡的乞丐曾和丁跃有过一面之缘,当下便急急喜道:“丁少侠!快将这个小妖女拿下!”
丁跃这时方抬头仔细看去少女面容,只见她肤色微黑,但容颜十分娇美,一身白衣凭添灵气,拔刀发怒的样子说不出的娇美。丁跃心下一动,上前充当和事老,笑道:“不知这位姑娘和丐帮有甚么恩怨?说不出让姓丁的听听。”
白衣少女瞧他面目英俊,却嬉皮笑脸,不由皱眉道:“你算甚么东西?我干么听你的!”
左侧那乞丐冷哼一声,遥遥抱拳道:“此乃侠门丁跃丁少侠!”
另一名乞丐对丁跃道:“丁少侠,你有所不知,这个丫头乃是古墓派弟子,上月伤了我丐帮中韩陈二位兄弟,屡教不改,下手歹毒!咱们丐帮和你侠门同属江湖正道,决计不可让她胡作非为下去!”
丁跃听罢,颔了颔首。
那白衣少女闻言又朝丁跃看去,低声惊道:“你就是那甚么‘天山双鼠’?”
丐帮两人瞧她无礼,又要打抱不平,丁跃却觉得好笑,道:“是啊,我师兄是大老鼠,我是小老鼠!”
白衣少女不由被他这番自嘲逗笑,垂下手中弯刀,眼波顾盼:“你可比丐帮两只臭虫好多了。”
原来这少女正是从李莫愁身边溜走的陆无双,她路上和丐帮、全真教几名底层弟子结了梁子,而她从小跟在李莫愁身边,见惯血腥,耳染目濡,更学得心狠手辣,小小年纪,一言不合便要和人交手,一边躲避李莫愁的追杀,一边和这些人周旋,一路都不太平。
丁跃问明缘故,便对丐帮两人道:“英雄大会渐近,两位可收到英雄帖了吗?”
二丐怔了怔,皆是摇头:“我二人从山西赶来夔州,没回岳阳,因此不知。这英雄大会是怎么回事?”
丁跃答道:“上个月贵帮黄帮主和郭大侠已撒英雄帖给各路豪杰,相约五月十五大胜关陆家庄共商抗敌大计,二位还是先回帮派领了名帖为妙。”
两人一听此话,看向陆无双,尚有犹疑:“可这妖女……”
“两位若是信得过丁某,便交给在下罢。”
二丐倒也有些眼力,瞧出丁跃有意维护陆无双,当下只得拱手告辞。待两人前脚刚走,陆无双便也转身牵驴,准备离开。
丁跃没想到她竟不道谢,二话不说便走,不禁急了:“喂,你都不谢我帮你解围吗?”
陆无双瞥他一眼,嘟哝道:“我有让你帮我解围?无须你饶舌,那两个丐帮的狗才也拿不住我,指不定早就死在刀下了!”她言语泼辣,同丁跃以前见过的姑娘大不一样,丁跃心念好奇,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但见她每走一步,左脚总是一拐,丁跃不自禁的向她左腿瞧了一眼,脱口说道:“咦?你腿受伤了?”
岂知这一下正犯了陆无双的大忌,她小时候采摘花朵时摔断了腿,适逢强敌李莫愁来袭,以致接骨不甚妥善,伤愈之后左足短了寸许,行走时略有跛态。她长大后更见容颜娇美,只是一足跛了,美中不足,不免引以为恨。
此前和丐帮结怨,也正是因为在客栈中,全真教的道士瞧她左足,两方脾气都不好,三言两语,动起手来,她使弯刀削了全真教道士的耳朵,对方私底下请了丐帮助阵,才有今遭事情。
陆无双登时怒气勃发,不可抑止,回头叫道:“臭混蛋,要你聒噪!”舞动弯刀,挥了几转,呼的一声,猛地掷出。只见那弯刀在半空中银光闪闪,丁跃忙弯腰避过,但听“嗤”的一声,那弯刀直直卡在他身后的树干上。
“好啊,你不向我道谢便也罢了,还恩将仇报起来。”丁跃说罢,出手如电,往陆无双肩头穴道拂去,“你叫甚么名字?”
陆无双心知理亏,一惊之下,忙侧身避开,呸了一声:“我不告诉你!”
丁跃这招失了准头,反而摸到她纤细的颈脖,触手光滑细腻,不由缩手。他愣了一下,忽而笑道:“那我就叫你跛妹!”
陆无双瞬间脸红耳热,闻言又怒又窘,转身拔出树干上的弯刀,朝丁跃劈头盖脸斩去,口中骂道:“你这淫贼!”
她声音清脆,这一娇呵,丁跃反而听得熏熏然,他足下生风,运出螺旋九影,右手横扇隔开刀锋,左手却一把捏住刀柄,仿佛将陆无双揽入怀中,鼻尖竟是她女儿香气。
丁跃心神一荡,忍不住调笑她:“你骂我老鼠,骂我臭混蛋,还骂我淫贼,那我到底当哪一个好?”
陆无双哪里被人这般调戏过,奈何刀在丁跃手中,她拔也拔不出,羞红满面,怒道:“你是老鼠淫贼臭混蛋!”当下一伏身从丁跃臂下钻过,靠着黑驴,胸口起伏,显然羞怒到极处。
她瞪了眼丁跃,自知不敌,大声道:“这弯刀我不要了!”转身便要骑上驴离开,却听身后人轻轻一笑,“那这个你要不要?”
陆无双心下虽然生气,到底忍不住好奇,回头一看,险些发狂。只见丁跃笑吟吟的看着她,右手拿着一本薄薄的小册子,正是《五毒秘传》。
她偷了李莫愁这本秘籍,珍而重之,一直贴身放在里衣,也不知面前这淫贼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丁跃祖师爷毕竟乃妙手空空的朱聪,谢曜对他更是倾囊相授,因此拿走陆无双一本书籍,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