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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更好了。”
天书先是不明究竟,待反应过来,面上一热,朝谢曜“呸”了一声,转身跑出帐外。
她刚离开片刻,乌日珠占便招呼了两人来吃饭。饭桌上乌日珠占一会儿问天书年龄,一会儿问她喜欢什么,爱吃什么,家住何方……愣让天书临时编出一套身世。
乌日珠占太久未见谢曜,心下高兴,不停给两人布菜,谢曜无所谓,天书却甚是为难。她甚少吃这些五谷杂粮,但此刻却也不想拂了乌日珠占的热情,只得硬着头皮吞下去。
谢曜坐在她对面,看得一清二楚,不住哈哈大笑。自离开桃花岛以来,他从未如此真真正正的笑过。乌日珠占好久不见儿子,也甚是欢喜,盛了一大壶马奶酒,先给天书满上。天书也难得从谢曜脸上看见如此肆意的笑,想到明日便要离开,也懒得说他,接过酒杯,大大方方的与乌日珠占碰了碰。
三人开怀痛饮,酒过三巡,月上中天。
天书站起,将醉倒的乌日珠占扶进房中,又折回来去扶谢曜。岂料她刚一伸手,手腕便被“啪”的一声捉住。
“你左手倒是越来越敏捷了。”天书哼了一声,从他手中抽出。
谢曜抬起头来,眼底一片清明,哪有半点喝醉的迹象。想来他只是见乌日珠占高兴,故意装醉罢了。
“你也休息罢。”
天书摇了摇头,道:“我现在就走。”谢曜一怔,问:“非得这么急?”天书正要开口呛他一句“皇帝不急太监急”,才反应过来这话是骂自己的,话到嘴边,改变道:“早去早回。”
想来也是,谢曜点了点头,不由说:“找不到,也没有大碍,我……已经习惯了。”
“我不习惯!”
谢曜闻言一愣,却也无话可说,百转心思到嘴边,只化为一句“一路珍重。”
☆、第82章黑玉断续
天书离开蒙古;一路往西域而去。她心中念着事情;自然没有心思寻事滋事,面容也依照谢曜所说,易容得十分平凡。
数十年前;少林门下一头陀叛变,躲往西域。而此人本是少林寺一烧火僧人;因为不堪掌管香积厨的僧人的暴打而暗自偷学武功;二十年后终至大成,在少林寺一年一度的达摩堂大校击杀少林达摩堂首座苦智等人逃下山去;开创金刚门一脉。而金刚门下有一疗伤圣药,名为“黑玉断续膏”,只要人活着;纵使骨头粉碎;也能治愈。
是以天书打定主意,此行势在必得。
天书本想施用法术,日行千里,但不知为何,每每念出口诀,却毫无反应,惊的一身冷汗。屏息调气,再拈法术,却又能使出。一路上断断续续用了几次,不多日便达西域一偏陲小镇。她向人一路打听金刚门所在,却无人知晓。火工头陀叛出少林,距今应有三十多年,按理说应当名扬西域,没曾想竟是籍籍无名。
天书又连续打听了几日,始终不得下落。这日,她牵着骆驼,储够所需,准备往西域人烟罕至的地方再去寻找,但还未走出镇子,忽然听身后有时快时慢的脚步声,分明是有人跟踪。
天书心下一凛,面上却无甚表情,她牵着骆驼,来来回回在镇上行走,凝神细听,那脚步声始终不离她五步之外。天书不由冷笑,闪身钻入一条陋巷,那脚步声忙又追上,天书当下算准方位,豁然转身,右手一按那人肩膀,将其牢牢制住。
那人尖嘴猴腮,身量瘦弱,武功也稀松平常,被天书反剪手臂,疼的冷汗直冒,嘴里高呼:“女侠高抬贵手!”
“你是甚么东西?胆敢跟踪我!”天书说话间,手上力道加重,那人登时便要被疼晕了去,大声道:“女侠,你……你可是要找金刚门?”
天书一听金刚门,迟疑片刻,松手退后,冷冷问:“你知道金刚门下落?”
那瘦子瞧了眼天书,点了点头道:“是,但不知女侠找金刚门有何贵干?”
天书心下一转,抬眼道:“我本想找少林寺学艺,可那破庙竟不收女徒弟。几番辗转,听说少林寺曾被一火工头陀打的门面全无,元气大伤,想来那少林功夫也不过尔尔,倒是这火工头陀,武功不弱。我存了心思,从少林僧人口中逼问出火工头陀下落,这才上西域来寻,想要拜他为师。”
瘦子一听此话,双眼放光道:“你所言千真万确?”
天书却不回答,反嘲讽道:“不过来得西域,这地方竟没有一个人听说过金刚门,看来也不如何。”
“女侠明鉴!”那瘦子上前两步,“我金刚门正是广招徒弟的时候,你来我门派,见识了我师父的功夫,当知传言非虚。”
天书心下大喜,面上却冷冷淡淡道:“你师父?难道你也是金刚门人?”
那瘦子知晓天书有意嘲笑他武功太差,但却不以为意,道:“女侠,我入门不久,根基尚浅,我师父才是真正的世外高人!”
“哦?那你带路,我倒要好好拜访拜访。”天书心知此事并不会如此容易,但就算龙潭虎穴,她也绝不会胆怯,大不了夺得黑玉断续膏,便将金刚门人通通屠杀干净。
瘦子在前带路,全然不知身后女子的想法。却不知天书对金刚门全然误会了,瘦子乃是真心实意的想让她拜入金刚门下。
原来三十年前,火工头陀怀着一腔抱负跑来西域,妄图开创金刚门,广招弟子,日后再杀回少林。但没想到西域乃是西毒地盘,欧阳锋哪里容他在此撒野,开门之初,便被欧阳锋派白驼山弟子驱蛇施毒,将其逼的不敢露面。
火工头陀这才知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报复少林一事也不敢再想,但他自负一身武功,虽不及五绝,但也少有敌手,于是打着金刚门的旗号继续收徒,只可惜无名之辈,任谁也不会甘心当他弟子。数月前,好不容易收了这名瘦子李芳奇,但火工头陀嫌他蠢笨,打发下山,让他继续为金刚门物色徒弟。李芳奇在这小镇上游走几日,没想到瞎猫碰上死耗子,被他遇见天书。
天书虽是女流之辈,但他金刚门人才凋零,想来师父也不会拒绝,这才殷勤万分的带天书前往师门寻人。
李芳奇一路上对天书问东问西,天书有时候顺口胡诌,有时候不耐烦便直言让其闭嘴,一来二去,李芳奇也算摸透了此女性格怪癖,不敢再问。至此无话,行了两日,来到一座高山之下,山顶是皑皑白雪云雾缭绕,山腰却是绿树红花,宛若暮春。
“女侠,我们上山去罢,师父就在山腰的石屋中。”
天书淡淡的“嗯”了一声,心里却在盘算怎么让此人交出黑玉断续膏。
两人依着崎岖小路往山腰走,约莫一个时辰,树枝掩映下,露出一座石头砌成的屋子。李芳奇走到屋前,大声道:“师父!师父!我给你找着徒弟啦!”
话音甫落,那石屋大门无人自开,“咚”的一声巨响,黑黢黢的房间里,忽然跳出一蓬头垢面、赤…裸着干瘦上身的肮脏老头。
那老头六十上下,双目混浊,面上无笑,甚是阴鸷,正是叛出少林的火工头陀。他也不看李芳奇,而是盯着天书打量半晌,方凉凉问道:“是你要做我徒弟?”
天书上前两步,拉进与其距离,微微笑道:“只要你把黑玉断续膏交给我,我给你当片刻徒弟也不无不可。”
火工头陀双目微闪,莫名其妙道:“甚么黑玉断续膏?闻所未闻!”
“在我面前,你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天书神色一凛,语气登时变得极其严厉,开门见山道:“交出来,饶你老命!”
“你个蠢材!这是给我找的哪门子徒弟?分明是仇敌!”
火工头陀明白是李芳奇引狼入室,一掌将其推开。二话不说,先下手为强,朝天书身上各路筋脉呼呼攻去。他出招便是少林鹰爪擒拿手,这手法既狠且巧,一旦抓住,便再难挣脱。天书纵然不使口诀法术,也不会怕他,当下运劲向左斜推,跟着他五指抓而向右,脚下使得螺旋九影,手上却用小无相功催动内力,一推一拿,也使出相同的擒拿手。火工头陀险些被她一招拿住,侧身一滚,双手忽变,拇指食指成弓朝天书身上摁去,手势带风,呼哧作响,正是少林绝学大力金刚指!天书心下一惊,却憋着一股气,不肯躲避,左手一招虚晃,右手学着他的姿势,两指对交,非要硬接下来!火工头陀哪里料到天书竟是这般不要命的打法,这一露怯,便输了气势,堪堪收手往后避开。天书哪容他躲,趁他分心,一记一阳指往前两送,“啪”的点中他云门大穴,顿时让其动弹不得。
李芳奇倒在地上,本想上前帮助师父,却见这女子的武功不出几招便将火工头陀制住,心下大骇,只得又退回去默默装死。
天书一掌拍在他背上,威胁道:“把黑玉断续膏交出来!”
火工头陀苦不堪言,怒声道:“老子没听说过这甚么膏药!”
“让你交出一瓶药就这般难么?好!我便将你双腿折断,看你愿不愿意交出此物!”
火工头陀闻言面色大变,方才交手,便知此女出手狠辣,说得出做得到,当即便软了气势,连声骂道:“你……你这疯婆娘,莫名其妙上我金刚门,要甚么劳什子黑玉断续膏,我听都没有听过!若我身怀此物,早就给你了,何须与你大打出手,赔上性命!”
天书瞧他神色不像是装,心下一转,想来也是,也许黑玉断续膏此时并不叫此名?她收手在侧,居高临下的问:“那我问你,你有没有一种黑色的膏药,外表呈黑色,气息芬芳清凉。其药性极其神奇,骨节伤残者,敷上此药膏后便能痊愈。”
火工头陀心下虽然有气,但此时受制于人,也不敢胡说八道,老老实实回答:“听这伤势,倒似被金刚指所创……莫说我见过此药膏,就连这名字也是头一回听见!”
“你!”天书没想到他这半天说了一句废话,当下大怒,抬手便使出分筋错骨的功夫,将火工头陀左手一抓,掰开手掌,噼噼啪啪瞬间折断他三根手指!
火工头陀啊哟惨呼,对天书恨极,甚么脏话难听话都骂了出来。那李芳奇看不下去,忙冲过去护在火工头陀身前,对天书道:“你这恶婆娘,我师父说没有,就是没有!”
天书心底其实知道火工头陀也许真的没有,但她不愿意相信,不愿意承认!若是谢曜的伤腿治不好……天书眼神一暗,突然冷冷道:“你没有,也得有!”
李芳奇被她神色吓了一跳,只觉比自己师父还要阴鸷万分,哆哆嗦嗦的问:“你待如何?”
天书走上前,对疼的馒头虚汗的火工头陀一字字道:“你既然懂得大力金刚指,那便一定能研制出治疗骨骼的奇药!若能制出黑玉断续膏,我便饶你一命,否则,不但是你,你这唯一的徒弟,我也不放过。”
火工头陀闻言一惊,看了眼护在他身前的李芳奇,长叹一声,算栽在天书手上。
“我数年前在昆仑发现一种草药,有镇痛续骨作用,但当时并未放在心上。现下再去昆仑,不知还能不能找到。”火工头陀说罢,看了眼天书,“你甚么时候取药?”
天书道:“一天。”
火工头陀想也不想便道:“那你还是杀了我罢!短短一天,无论如何也研制不出!”天书上前,不耐烦的问:“那你要多久?”
“最迟,一个月。”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果子的地雷T口T!
最近卡文,我拿什么来拯救!
☆、第83章围场练兵
谢曜身处稍高的山坡上;极目眺望远处。帐篷里升起的袅袅炊烟;将这辽阔的草原平添了一种恬淡的气息。
身后传来一阵舒缓的脚步声,谢曜无须回头便知是谁到来。但他还是回过头,报以微笑:“妈;山坡上风大,我自己找得着路。”
来人正是乌日珠占;她伸手扶着轮椅的椅背,颇有埋怨的道:“早知道别让拖雷给你做这个木轮椅子;你自己行动方便了;整日跑的不见人影。”
谢曜知她说笑;他所处的位置,出门一看就能看见,但乌日珠占爱他至极,恨不得儿子天天都在眼前,哪里也不走。
乌日珠占说罢,不等谢曜答话,自己却忍不住先笑了,她循着谢曜的目光望向远方,估摸到谢曜的心思,状似无意的问:“小曜,天姑娘离开有多少天啦?”
“十二天。”谢曜想都不想,脱口便答。待他说罢,忽然有种上当的感觉。果不其然,下一秒乌日珠占便笑出声道:“你就这般思念人家姑娘?嗯,我儿子也不小啦,天姑娘长得漂亮,还对你这般好,千里相送,万里寻药。待她回来,妈给你说媒去。”
谢曜心下大惊,忙不迭摆手,道:“妈,你千万别乱说!”倘若天书听到这事儿,非得把他骂个狗血淋头,指不定又得大发雷霆。
乌日珠占那日见过天书一次,便对她十分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