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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来之时,初尝欢愉的高墨言,禁不住又开始拨弄杜若锦,杜若锦娇笑着躲开,却还是被高墨言箍制住,当阴阳合一之时,那满室春色也在朝阳中徐徐铺开来,令人面红心跳,令人难以喘息。
杜若锦趴在床上,侧着头,对高墨言说道,“都说,好吃的东西,不能一次吃太多”
高墨言没有停下动作,笑道,“那么你也觉得这东西好吃了?”
杜若锦听见高墨言又在取笑自己,就要挣脱开身子捶打高墨言,怎奈扭动得越剧烈,却令两人更紧密更频繁的亲近在一起,让那种愉悦迅速攀登至峰顶,盘绕许久才慢慢消散。
两人搂抱在一起,似是如胶似漆般难以割舍,温言细语,耳鬓厮磨
待到午后,两人起身之时,杜若锦脸上的酡红依旧未曾消失,不施粉黛已是明艳照人,绿意进来服侍杜若锦梳妆的时候,眼神中似笑非笑的令杜若锦再度红了脸。
杜若锦强作出一副过来人大咧咧的态度,对绿意正色说道,“笑什么?你早晚也有这么一天,生活中这就是一味调剂品,不可缺,经营婚姻中这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绿意瞠目结舌得听着杜若锦说出来的话,未等说什么,便见高墨言脸上反而有几丝涨红快步走出了墨言堂。
绿意笑道,“二少奶奶,二少爷都被您给羞走了”
杜若锦不以为意得说道,“你懂什么?男人嘛,都是这样的,只许自己在人前大放厥词,不许女人说几句心里话,我刚才说的没有错,他害羞也罢,生气也罢,我才不管呢。”
绿意惊讶万分,吱吱呜呜得问道,“二少奶奶,这事真有这么神奇?只不过是一夜,您竟然连说话也变了,含蓄内敛呀,你可是高家的少奶奶”
杜若锦失笑,上前做豪爽状,轻拍绿意的肩膀,笑道,“绿意,说你不懂,你便真的不懂,你还摸不透男人的心思。我来问你,为什么那么多的男人都喜欢娶妾呢?”
绿意琢磨了好一会,认真回道,“男人都认为女人低贱,多几个少几个都无所谓的吧。”
杜若锦没好气得说道,“你的脑子现在都是封建毒瘤,我即便想普及新观念,都是难事。我来分析给你听,据科学家们研究,所有的雄性动物都有占有更多雌性的想法,这是天性,男人们也不例外,说穿了也不过就是会走的动物罢了。”
绿意似懂非懂,却明显带了很多兴趣,眼睛一眨不眨得望着杜若锦,就等她往下说下去。
杜若锦继续说道,“男人们都是感官动物,他们想要床第间的欢娱,势必要找一些在床上任凭她们摆布,又处处迎合他们的小妾,可是小妾毕竟是小妾,在他们心里重视的还是正室,因为正室是他们的脸面,所以他们要求正室要端庄,要遵守妇女的一切的墨守成规,说穿了,便是既要脸面又忘不了那点事,如果这时候,适当得出现一个既能在人前讨了脸面,又能在床上承欢婉转的女子,你说男人会不会更加的爱不释手?”
绿意恍然大悟一般,说道,“怪不得那些男人们都喜欢往青楼跑,养个妾需要花费多,而去青楼讨了子却花不了几个银两”
杜若锦连连点头,笑道,“绿意悟性还是很高嘛,将来再仔细琢磨琢磨驭夫之道,毕竟能将夫君拿捏在股掌之间。”
绿意脸色羞红,说道,“如果都跟二少奶奶这样变坏了,绿意宁肯不嫁人。”
“你嘴里这般说,心里却是羡慕的不得了吧?还不知道怎样恨嫁呢。”杜若锦看着绿意羞红局促的脸,不禁忍俊不禁。
两个人又说笑了一阵,绿意去给杜若锦端来饭菜,一边服侍杜若锦用饭,一边将府里的事一一说给她听。
文谦的女儿一直哭闹不已,大夫人带着高良辰去看之时,大夫人明显有一丝不耐,高良辰却小心得将她抱起,不过就是哄了一小会,便见那个婴孩不再哭闹,窝在高良辰的怀里撅嘴挥动小手脚,令人疼惜不已。
高老太爷给这个小女孩娶了名字,高惜人,杜若锦揣摩高老太爷娶这个名字的意思,不过就是要告诉大家,要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亲人,另外还有一层意思,便是要说要疼惜高笔锋的这个遗腹子。
高美景还没有从祠堂里放出来,二夫人终是忍不住去求了高步青,却被大夫人训斥了回来。在二夫人的哭闹下,高纸渲还去老太爷的房中给高美景求过情,可是高步青咬着牙硬是将高老太爷的命令罔顾,声称,这次一定要给高美景一点教训,否则将来犯了事,受的苦头绝不止这些。
用过饭,杜若锦叫绿意去厨房准备一些点心。
绿意惊道,“二少奶奶,您不会是想去送给二小姐吧?老爷可是下过死令,不准任何人接近祠堂”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 无错
杜若锦听见绿意如此说,也没放在心上,因为她知道高步青到底在避讳什么,而她这个局外人也不是想避嫌便避得了的。
杜若锦独自提着食盒来到祠堂,已是过午,高家的人大多都在午睡,所以一路过来并没有碰上几个人,走到祠堂近前,便想寻个窗口将食盒递进去,安慰高美景几句,就发现祠堂的门竟然没有落锁,显然里面刚进去了人。
杜若锦紧忙返身往回走,却没成想,祠堂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人,正是高步青,他唤住杜若锦,杜若锦没有办法只有硬着头皮叫了声爹,状似轻松地朝着高步青笑了笑,便站在那里看高步青如何开口。
“我知道你是来看美景的,只不过她犯下了那样的事,不受点惩戒是不行的。”高步青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杜若锦。
杜若锦打定主意与高步青打太极,便不正面接他的话,只是说道,“二妹年纪还小,说话做事难免急躁了些,过两年便会好些的,再者说,二妹性子直爽,还是很讨人喜欢的。”
高步青脸上不带有什么表情,只是轻轻说了一句话,“你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过去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好在美景安然无恙的回到了高家,但是她以后再这样任性胡闹下去,到时候她不想出家我也会将她送进玉清庵。”说罢,拂袖离开。
杜若锦微怔,随即明白过来,高步青的话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他要自己知道,他清楚自己为高美景所做的一切,以后却不能再为高美景做出这般举动来,否则后果自负了。
杜若锦看高步青并没有上锁,祠堂门还是虚掩着的,杜若锦思索再三,还是走了进去,高步青已经知晓自己来看高美景,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杜若锦在祠堂的一角看到高美景,她半倚在墙角,看身下是厚厚的棉褥,身上搭着缎面被子,旁边还放置了几碗饭菜,不过看起来像是丝毫未动的模样。
杜若锦看高美景依旧闷闷不乐,存心想要逗笑她,于是笑着说道,“这高家对待自己家的女儿和对待进门的媳妇,可是两重天呀,想当初罚我跪祠堂的时候,哪里就有这样的待遇?你看你现在吃的喝的,都齐全了,外加我这个陪你一起聊天的,你就算是在这里住上十天八天都不急着出去吧?”
果然,高美景失笑出声,然后又沉下脸来,低低说道,“二嫂,你明知道人家心里难过,还取笑人家”
杜若锦坐在她的身边,从食盒里拿出几样糕点来,递到高美景的手里,说道,“先吃些东西垫垫饥吧。”
高美景倒是没有拒绝,接过来后未等入口,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地,问道,“二嫂,你刚才出去的时候,有没有碰见爹?”
杜若锦闲闲散散得说道,“有呀,刚才他问我,给美景许给什么人家好呢?我说一定要家财万贯,才貌双全的好男儿”
高美景初始有些惊讶,后来明白过来杜若锦不过只是玩笑话,才松了口气,半笑半怒道,“二嫂,你今儿个来就是为了让我不好过的吧?”
杜若锦笑道,“好妹子,二嫂的话也没有错,你终究是要嫁人的,为什么不能提前寻觅一个知心知意的良人呢?”
高美景泄气道,“像我这样的女子,还能寻个什么样的好人家?即便就是给人做妾,只怕也会整日遭人白眼,所以说,真留在玉清庵,倒不失一个好选择。”
杜若锦叹道,“美景,这人生哪里便有十全十美的事情?爱情是个比一切东西都复杂的多,没有规律可循,没有规则可以依守,如果真遇上了挫折,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可是,二嫂”
杜若锦握住她的手,淡淡说道,“不要那么多可是了,你只要记得,追寻自己的幸福,永远都没有错,过去的已然过去了,即便受到再多人的指责,你也要有信心告诉自己,没有错,在爱情面前谁都没有错。”
高美景怔住,在口中低念了几句,“没有错,没有错,追寻爱情没有错”不停的思索回味着,杜若锦打量着她,依旧是那般娇媚动人,心道,高美景只要你有心,只要你想要幸福,必然便能得到。命运对谁都是不公平的,可是命运又仿佛对任何人都是公平的,只要自己心里那杆秤衡量的准,那么人生的哪一步路,都不会踏错。
“可是爹现在将我关在这里”
杜若锦说道,“你该明白,他关你,不过是因为你言多必失,将你的事情在众人面前抖露出去。你现在想想,你当时是逞了一时口舌之快了,可是后果呢?到底有多少眼中,你是该知道的。”
高美景随即没有出声,想必她心里也是想的明白的。
杜若锦在祠堂了呆了一阵,看高美景情绪好多了,才跟她辞别,出了祠堂,杜若锦在犹疑,这锁到底由不由自己锁上。
心道,不锁,高步青未必相信我没有进过祠堂,锁了,那么肯定以为是我自己锁上的。到底改不改上锁,霎时之间竟成了一个问题。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 想法
杜若锦最终还是没有锁上,提着食盒径直离开了祠堂。
会墨言堂的路上,遇见了二夫人,她似是一直在等着杜若锦,见到杜若锦之时便走上前来,似是有话要问,杜若锦明白她的心思,当即说道,“二夫人请放心,爹不会让美景受难的,过不了一两日就会让她回美景阁,你如果真的想要让她早日出来,不如就安心待在房间里,什么人都不要去求情”
二夫人似懂非懂,有些忐忑不安得望着杜若锦,杜若锦正要离去,便见二夫人上前迟疑说道,“有件事,我也只能跟你说。我刚才去笔锋堂,看大少奶奶似是不喜欢那个孩子,奶妈抱过来叫她瞧上一瞧,她竟是连看也不看,只是不停得流泪”
杜若锦未等说话,便听见二夫人又说道,“其实,我明白她是嫌弃那是个女娃,男娃女娃不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吗?说到底,像那个那么狠心的女人,天底下能有几个?将女儿嫁到那么远,如今吃了苦头回来,也没个好脸对她。”
杜若锦知道,二夫人后一句话说的是大夫人,随即说道,“二娘,祸从口出,你如今没有半分依仗。还是不要再与她起争执的好。”
二夫人听了这话,一怔,随即眼眶红了,说道,“你说的对,我这些年都熬过来了,为什么现在会对她再有怨恨呢?人老了,就算是折腾,还能折腾多久呢。”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杜若锦站在原处,看着二夫人的背影,心里也生出萧瑟之意,已是秋末了,风起寒意袭来,杜若锦不禁打个寒颤,随即提着食盒快步回到了墨言堂。
绿意正忙着收拾屋子,说道,“二少奶奶,这天也凉了,过几日便要烧炭取暖了,咱们墨言堂月例是八十斤炭,白天您如果出门,绿意就将火熄了,等您回来再生火。可是绿意听说,笔锋堂那边也是八十斤炭,大少奶奶刚生了小小姐,受不得冷,肯定是白天晚上都要用炭的,无论如何也不够。”
杜若锦将食盒放于桌上,坐在椅子上,捧着热茶暖手,说道,“那给大夫人说一声不就行了?肯定是底下人办事疏忽了,大夫人心里生养过几个孩子,不可能在这事上克扣笔锋堂的月例呀。”
绿意却不以为然,说道,“听说笔锋堂那边也有丫鬟大着胆子去跟大夫人说的,让张妈几个耳刮子就打回来了,嘴里还嚷嚷着什么生个女娃脸面还能上了天,四堂二阁都是一样的月例,没有谁就例外了。绿意估计这肯定是大夫人撑腰,否则张妈也不至于就有这个胆子跟主子叫板。”
杜若锦沉吟了一会,说道,“绿意,你去将我们的炭分一半给笔锋堂送去。”
绿意急道,“看吧,看吧,绿意就知道跟您说了这事,您肯定会这么做,早知道还不如不说呢。”
“绿意,原来那两年,我听不了话开不了口,自然不受他们待见,二少爷又宿在别处,难道他们也分足了八十斤炭给我?”杜若锦闲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