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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锦说完这些,扫了众人一眼,便离去了。
走到墨言堂之时,便听见远远追来的脚步声,转过一看,正是阮真,杜若锦待阮真走近了,便说道,“你追过来有什么事?”
阮真看似有些疑虑,沉吟了一会,才脱口而出,“你上次说要帮我,是真心的吗?”
杜若锦没好气得说道,“真心不真心我不敢说,只知道把你稳妥的嫁出去,算是我和高墨言合作了一把吧。”
阮真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好,我答应你,无论如何,我也要走出高家。”
杜若锦在看到刚才高笔锋对待妻妾的态度,更加灰了心,于是她认真对阮真说道,“你先回去吧,我会叫高墨言物色一个好人,最起码在你受到伤害时,无论如何也会想到要保护你的男人。”
阮真走了,带着期待和幻想而去。而杜若锦的话,却不知是对阮真所说,还是对自己所说,站在那里变态失了神。直到残歌像是鬼影一般出现在她身后,杜若锦才回过神来,一起回了墨言堂。
杜若锦一面让绿意去找高墨言来,一方面又令残歌出府,拿着自己画的小样去请教裁缝师傅几个问题。
高墨言来的时候,杜若锦刚巧用完饭,绿意收拾好了便掩门出去了。
杜若锦说道,“对于阮真出嫁之事,你心目中有好的人选吗?”
高墨言回道,“城南刘家,还有益州城的蒋家,都有位人品极好的公子未娶亲。特别是益州城的蒋家,生意做的极大,只不过可惜的是,未娶亲的是个庶子。”
杜若锦几乎不假思索得说道,“阮真性子粗糙,还想攀上什么样的亲事?不论嫡庶,她配得上人家就不错了。再说益州城的蒋家,那里出了锦州城,离高家又这般远,阮真曾做过高家妾室的事情,自然不会那么轻易让人知道了。”
高墨言微微颔首,“你说的对,这些事情还是不要让人知道的好,否则阮真以后的日子”
“比大嫂还不如。”杜若锦迅速接了口。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杜若锦又耐不住,问道,“你说大嫂真的会在明知文谦有身孕的情况下,故意作践她,弄掉了她的孩子吗?”
高墨言的心思也不知道飘向了那里,也不做正面回答,只是一句,“谁知道呢。”就将杜若锦轻轻得给打发了。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杂事,最终还是敲定,让杜若锦去跟大夫人提起此事。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高墨言的质问
杜若锦让高墨言派人去益州城,将蒋家公子请来,让他跟阮真见上一面,杜若锦说这叫相亲。高墨言有些不能接受,不过还是答应了下来,当日便叫人快马加鞭赶往益州城。那人从益州城回来说,蒋家公子安顿好事务后即刻动身,后日便可抵达锦州城。
残歌也从布庄回来了,他带回裁缝师傅的话,说这些小样有些特别,他要仔细看看,要杜若锦过几天亲自去一趟,具体事项再细细商谈。
后日,杜若锦找了个事由,要与高墨言一起出门,因为绿意病了不方便侍候,所以借故带着阮真出了高家。只不过在见到蒋家公子时,阮真便以义妹的身份出现在他的眼前。
两人匆匆见过后,阮真便面红耳赤得回到马车里,杜若锦掩嘴笑,她看的出阮真对那人还是很满意的,蒋家公子对阮真也是很有好感,两人的事情算是初步定了下来。
回来路上,阮真一直不停得绞着手里的帕子,不有些担忧得说道,“大夫人会答应吗?如果二少奶奶没有对我提起,只怕我这辈子想也不敢想的,可是现在,你说得我动了心思,如果不成,我心里又是个什么滋味?”
杜若锦没有做声,但是对于这个问题,杜若锦不是没有想过,她想运用洛克菲勒女婿的故事,来运作阮真与蒋家公子的婚事。
首先,她先令高墨言放风出去,高家义女要择佳婿,先制造一种态势,只要当态势顺应后,有些事情才好顺势而为。
回到高家之时,杜若锦刚下了马车,便见残歌站在自己面前,有些惶恐也有些羞怒,杜若锦轻轻“咦”了一声,问道,“残歌,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残歌不顾绿意的阻拦,还是执意说道,“我说过,你走到哪里我便要跟到哪里,我要保护你。”原来,他是在怪杜若锦今儿个没有知会他一声,趁他不在便出门了。
未等杜若锦说什么,便见高墨言冷着脸走过来,打量了几眼残歌,有些不满得看着杜若锦,那目光分明在说,这就是你捡来的那个麻烦?
杜若锦瞪回去,就被高墨言一把拉着,说道,“你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高墨言将杜若锦拉进车厢里,不满得问道,“他就是你捡回来的乞丐?”
“什么乞丐不乞丐的?你觉得他看起来很像是乞丐吗?”
高墨言有些无语,良久才说道,“正因为他看起来不像是乞丐,所以我才问你,他到底是谁?”
“他是我从大街上带回来的。”
高墨言低喝,“你竟然敢从大街上捡个男人回家?”
换做杜若锦无语,残歌算是个男人吗?在她的眼里,那只不过是个孩子,十三岁的年龄十岁的体形,的的确确只是个孩子。
“他只是个孩子,确切的说,只是个男孩子,说是男人未免太牵强了吧?”杜若锦很耐心的回答。
“在我眼里,他就是个男人,在墨言堂与你同进同出的男人,而且还是口口声声说你到哪里他便要到哪里的男人”
杜若锦听着高墨言有些急切而饱含怒意的话,不由得大笑起来,笑的七荤八素的,但是发现高墨言的眼神竟然越来越有些不对劲,等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高墨言一把搂住她,印给她一个深深的吻,直到她几乎要窒息之时,才松开她,说道,“这就是你该得的惩罚,女人,你越来越放肆了”
杜若锦在他的怀里,几乎有那么片刻的失神和眩晕,这一刻,高墨言的神色充满霸气,与平里的他有太多的不同。
就在杜若锦绞尽脑汁欲出声说些什么的时候,车帘倏地一声被人挑起,残歌忧心忡忡得站在那里,担忧的看着杜若锦。杜若锦从高墨言的怀里挣坐起来,看到高墨言的脸色难看极了。
杜若锦跳下马车,招呼残歌和绿意回墨言堂,不理会身后要杀人一般的目光。她不是不理会,是不敢理会,高墨言为什么今日释放的气场与往日有这么大的不同呢?
杜若锦换了装,便让绿意提了些点心,一起去了大夫人的房里。
大夫人见到杜若锦进来,有些惊讶,不阴不阳得说道,“你说你大哥在演戏,难不成你也想在我这里演场戏?我告诉你,你大哥屋里什么样的戏我可以看得,于你,我却是不屑看的。”
杜若锦没有理会她的冷嘲热讽,自顾自说道,“娘,今天你也看见了大哥大嫂还有文谦,三个人的苦情戏,难道你要墨言也要继续背负这样的结局走下去吗?”
大夫人有些不解,更多的是莫名其妙,“你这话什么意思?”
“娘,我的意思是说,阮真出现在高家分明就是个错误。墨言不喜欢她,她在高家,只会受到一辈子的冷落,不如,不如”
大夫人惊道,“你为了霸占墨言,你是想将阮真赶出高家?”
“我没有要霸占墨言的意思,我也不是想把阮真给赶出去,我只是希望大家都过的好一点,你难道觉得阮真在墨言身边,给墨言带来什么快乐了吗?什么也没有。”
大夫人皱眉,说道,“你有话就快说,不要在这跟我兜圈子,当初让阮真进门就是为了填补墨言身边的空白,只是没有想到,墨言真孩子,至今也未”
“娘,那我就长话短说,我的意思是说,把阮真从高家嫁出去。”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高纸渲的苦衷
杜若锦当把要将阮真从高家嫁出去说出来的时候,也料定大夫人会惊讶,只不过没有想到会是这般强烈罢了。
大夫人站起身来,只差没有点着杜若锦的脑门怒骂,“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了,阮真是高墨言的妾,是妾,如果是个丫鬟都另当别论。”
杜若锦沉稳说道,“她与墨言并未圆房,而且我们对方宣称她是高家的义女,那不就成了?”
大夫人当即表示不同意,说道,“凭什么要我们高家认下阮真这个义女,还要去给她找门当户对的亲事,为了她犯不着,再说,这个主意是你出的,我就更家提防点才是。”
“娘,如果她要嫁的人,是益州城的大户,你也不肯将她认下做义女吗?”
大夫人一怔,还未等表态,便听见杜若锦继续说道,“那户人家家势颇好,跟他们家结亲,不但对于高家生意上有利,而且他们的聘礼也少不了,你将阮真认下来,那些聘礼自然应该交到你的手上,与高家无关”
说道这里,大夫人动了心,可是她突然还是有些戒备得说道,“你这是打得什么主意?做这件事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你既然说你不会霸占墨言,那么你千方百计要将阮真弄出高家,又是为何?”
杜若锦毫不客气得回道,“娘,这件事我言尽于此,你如果不肯答应,我去找老太爷说,我也有办法让他答应,只不过那家聘礼送过来的时候,你可是只能看着了。”
杜若锦起身欲走,大夫人慌忙拦着,嘴里还是不肯服软,说道,“既然墨言不喜欢阮真,那么我这做娘的,自然要为他处理好此事。认下阮真做义女也可以,只是将来给墨言娶妾,你不能再拦着。”
杜若锦冷冷应了,如果需要她拦着高墨言才不肯娶妾的话,她也就没必要再坐在这个位置上了。
总算跟大夫人的交涉成功,杜若锦心情大好,让绿意去找高墨言,告诉他让人去益州城知会蒋家公子上门提亲。
杜若锦往墨言堂走,却因为要抄条近路,绕过竹林后却走岔了道,走进了纸渲堂。杜若锦一怔,看见门虚掩着,只往前走了两步之遥,便决意往回走,哪知身子还未挪动,就被高纸渲挡在了身前。
“既然来了,何不进去坐坐?”
杜若锦强忍着不肯去看他,艰难说道,“这恐怖不太好吧?我是你的二嫂,怎么能进你的房间小坐呢?”
只听见高纸渲声音落寞而低沉,说道,“我以为你还是我的若锦”
杜若锦不肯回头,声音有些颤抖而倔强,说道,“那恐怕是你记错了吧?”
“或许”
只是一声或许吗?只是这一声敷衍的推辞吗?杜若锦不甘心,她回转身子看向高纸渲时,眼神透亮,说道,“在妙真寺的崖底,发生的一切,都只是这一声或许可以概括的吗?高纸渲,你好残忍。”
高纸渲难以自已的闭目,睁开眼睛时,眼神仍旧是这般清澈,带着几缕悲伤,说道,“我以为我的残忍,仅仅是对我自己。”
杜若锦这才仔细看他,他比先前瘦了,也憔悴了许多,杜若锦未等说话,便见他信步走过来,直到离得杜若锦近了些,直到杜若锦往后退了一步。
杜若锦仰起头看着他,只不过一眼,便别过头去不再看他,只是因为离得他近,近的几乎连他的呼吸声都可以听见,渐渐得竟有些茫然起来。
“若锦”
杜若锦回过神来,脱口而出,“不要叫我若锦,在崖底当你推开我时,你就已经没有资格再叫这个名字了。”
高纸渲几乎是悲伤难耐,说道,“你到今日还不懂吗?你竟然从来没有想到过我有苦衷?”
杜若锦被他的话一下子乱了情绪,想夺路而逃,就被高纸渲伸臂拦下,“让我走,你说的我不想再听。”
“真的什么也不要再听?包括誓言?”
“难道在崖底,我们两个人的每一句话都不是誓言吗?”杜若锦的话尖利而深刻,她本想逼退了高纸渲,可是高纸渲只是望着杜若锦,那股深沉强烈的情感几乎要将她淹没、
“如果我们两个人一直在崖底,那么不管在生死劫难还是奈何桥上,我都不会推开你,只是我看到了二哥,那一刻我才猛然醒过来。我们终究会回到高家,而你仍旧是我的二嫂,我可以不在意被万人鄙弃,我却不能在没有能力保护你的情况下,让你遭受别人的谴责和辱骂。”
杜若锦刹时明白过来,思绪如潮,说道,“可是,你也应该好好对我说,我不至于那样,那样伤心”
高纸渲怜爱得看着她,却轻轻摇头,“如果那时我说了,你会放开我的手,让二哥背你上去吗?”
杜若锦泪眼朦胧,心弦被再次拨动,有些时候人是很脆弱的,只不过是几句话,却让自己溃不成军,她知道高纸渲说得对,自己绝对不会在那时,与高纸渲分开,也一定会将自己的爱恋付诸于世人眼下。
“那现在你又为什么告诉我这一切?现在我们两个的处境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