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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被他发现了这个禁制的漏洞。那就是一个生魂只对应一个躯体的禁制,如果把这生魂移到别的躯体里面去,不但不会变成死魂,而且还会保留生魂最原本的威力,夺魂于是被发扬光大了。”
潘旻急急的问道:“那么师兄你苦苦追查的无痕拔牙一事应该也跟夺魂有关咯?”
郭明义沉重的叹了一口气道:“这是我犯下的一个严重的错误。一开始冥界告诉我黄炳荣尚在人世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这点,到后来我遇到一个神秘相士,指点我要把原因跟结果掉转过来思考,我一度接近结果,但还是没能猜透,现在回想起来,真相早已近在咫尺,我却一次次视若不见。”
潘旻道:“师兄,我还是不懂,到底夺魂跟一口牙齿不见了有什么关系?难道说必须要把一口牙齿全拔了才能夺魂?”
郭明义道:“你犯了跟我一样的错误,用逆反思维再想想。”
潘旻疑惑道:“逆反思维?夺魂之后就会造成所有牙齿都不见了?这……这两者之间根本扯不上关系啊。”
郭明义问道:“你到底知道不知道牙齿对于人类的身躯有什么作用啊?”
潘旻很肯定的道:“这个知道,咀嚼的作用。”
“兄弟,”郭明义忍住踹他一脚的冲动:“我看你这几年在山里也是白呆了。我问的是玄学上的作用!”
“玄学?”潘旻歪着头想了半天:“紧急情况下可以代替手操控法器对敌?”
郭明义忍无可忍的砸了一个杯盖过去:“牙齿在人的肉体上是具有定魂的作用的,这个观点我记得很多本书上面都有提到过,你难道全都没看?”
“啊,我想起来了!”潘旻叫道:“相传女娲造人的时候发现人类魂魄不稳,容易逃离身体,于是打造了三十六颗牙齿作为定魂器固定魂魄,延长人类寿命。这么说,魔物对黄炳荣用了夺魂,生魂离开身躯,定魂器丧失了作用,所以自动消失了?不对啊,师兄,灵魂出窍的时候也是生魂,但牙齿并没有消失啊。”
郭明义用手扶住床沿,努力让自己的身子可以坐直些,这样说话气也更顺些:“不一样。魂魄有个核心区叫魂枢,也就是定魂器定的地方。灵魂出窍的时候,魂枢是出不去的,所以灵魂大多都会因为魂枢的牵引而回归身体。而夺魂是连魂枢在内完整的生魂都剥落出来,也只有这样完整无缺的生魂,才能再度占据另外一个身体得以苟活。”
潘旻听得出神道:“师兄,我听你说过那几具尸体都有相同的外伤特征,比如说眼球被挖走,比如说鼻子有三道整齐的裂缝,如果牙齿消失不是魔物刻意造成的伤害,而是夺魂后必然会发生的后果,那么这些看上去多余的外伤才是真正用来夺魂的痕迹?”
郭明义用手重重的捶了一下床板:“没错。现在麻烦的是,因为法术界关于夺魂的一切书籍都已经焚毁掉了,而我所记得能够使用夺魂能力的魔物却并非采用这种方式。也就是说,这次下手的要不就是一个全新的魔物,要不就是原有的魔物发展出了新的更厉害的夺魂方式。”
说到这里,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涉及魔物,事情就麻烦了很多。
因为魔物是因人间的嫉恨怨愤忧虑等等戾气经过长年累月的堆积,再受天地精华灵气,从而实体化的怪物,不进六界,不入轮回,是超脱于这个世上的存在。
魔物的神通都是因其本性而天生具有,要想将它击毁,必须首先得知这个魔物的真实身份,探寻它产生的本源,才能选择正确的法器将其赖以存生的戾气消灭。
象现在一头雾水连基本方向都找不到,更遑论要击败魔物了。
一阵阴冷的风穿堂而过,吹得床上厚重的被角都微微的摆了一摆,潘旻心中没来由的冒出一股深及五脏的寒意,他缩缩脖子道:“师……师兄,我觉得这魔物棘手得很哪,我们是不是不宜跟它正面硬碰,得从长计议,从长计议,你看它杀人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只要被它盯上了,不出一天就被夺魂身亡了,夺的魂也不知道怎么处置……”
“天啊!”一直在出神的郭明义忍不住轻呼一声:“你提醒了我,潘旻!我想我已经找出怎么知道那个魔物原形的办法了。”
潘旻一呆:“什么办法?”
郭明义抬起头,两只眼睛闪闪发亮:“你刚才说,这魔物杀人速度很快,不出一天就会夺魂,但是有一个人的死亡却跳出了这个套路,这就是异数,这就是破绽,这就是解决问题的玄机!”
潘旻忙道:“是谁?”
郭明义道:“朱若云!一个号称级花的漂亮女生,根据我在她死亡的案卷记录上看到,这个月15日她开始出现异常,重复不停的背诵那首诗,17日我在学校里面碰到她,22日身亡,总共一个星期。她能在魔物的追杀下活一个星期!这里面肯定有文章!”
郭明义越说越兴奋,忘了自己身体虚弱,竟忍不住起身在房间里不停的走来走去道:“还有另外一个明显的破绽,我们门派那个发飞羽令的新弟子、朱若云、黄炳荣这三个人都在死之前出现过反复吟诵的现象,但是那天围攻我和梁孟群的很多人当中却没有一个吟诗的,你说魔物如果杀人之前要控制那人的神经,为什么那个时候又不控制了?”
一连串的谜题从郭明义的口中象机关枪一样嘎嘎嘣嘣的说出来,彻底将潘旻绕晕了,一个都答不出来,只好傻傻的望着郭明义。
郭明义来回又走了几圈,沉思半晌,忽然道:“不对,我们又走入了一个思考误区,有可能又把结果和原因掉转过来了。”说到这里,他放慢了语气:“如果说,反复吟诵的怪象不是那个魔物造成的,而是一种类似感染的情况……对,有可能!”
潘旻似乎也听懂了郭明义的话外之音:“师兄,你的意思是说,前面死的三个人跟后面围攻的人其实是两拨人。”
郭明义很肯定地道:“没错,解谜的关键就在朱若云身上,自她死后,就再没有出现吟诵的事,一开始由她而起,最后又由她而终,看来她就是那个最初的感染体。”
潘旻道:“但是那个弟子和黄炳荣并没有跟朱若云有什么接触啊,他们怎么会被感染的?”
郭明义道:“不,应该这三者之间是有联系的,你们那蠢弟子回去的方向刚好是新建的教学大楼,朱若云每天都去那里读诗,有可能被他偷窥甚至调戏了也说不定,至于黄炳荣,应该是间接感染的,那弟子死后他近距离的接触过尸体,就是那个时间点上出了问题。”
“不对啊,”潘旻傻傻的问道:“师兄你也偷窥过朱若云,怎么你没被感染?”
“这……”郭明义即时语塞,半晌反应过来:“我有玉佩护身,说不定感染对我无效。”
潘旻不依不饶继续发问:“那每天跟她一起的同宿舍的人有没有被感染?”
这下子郭明义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潘旻认真地想了想,一本正经的说道:“会不会是朱若云可以自如控制对谁感染呢?”
“那她不成神仙了?”郭明义自言自语的道:“我的推理明明很顺畅,怎么会出现跟结论不合的事情?那就不是推理的问题了,而是哪个环节里面还有线索没被挖掘出来,又或者我们还漏了什么。”
潘旻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道:“我说师兄,你干吗死揪住那个女的不放呢?说不定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郭明义道:“因为她给我留下了一连串的谜,而且看样子指明要我来解。”说着,将那通古怪的电话等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潘旻听得目瞪口呆:“听你说黄炳荣死之前已经丧失了自己的意志了,怎么这个级花还这么强,不但能拥有自己的意识,还有空闲编谜语?她干吗不直接找你说?”
郭明义缓缓地道:“那可能要等这些谜解开来才知道她到底要玩什么鬼把戏了。算了,反正现在魔物什么的都没有信息,不如就来看看她究竟想要告诉我什么。”
郭明义掏出了笔记本,那里详细的记录着那通古怪的电话。
两人对着那记录前前后后看了不下十遍,最后达成一致得出结论:这里唯一有价值的点就是朱若云提及自己要去了,去的地方是蝴蝶结的家。
这里似乎已经非常明显的暗示着这个神秘的女生一早知道自己即将面对死亡,而且并不恐惧的坦然接受,只是对于郭明义不知道她要死感到有点伤心。
如果逻辑前期发展都没有错的话,那么“蝴蝶结的家”象征的应该就是与魔物有关的地方。
郭明义若有所思道:“案卷里也提到,朱若云死的那天,把平日一定要带的蝴蝶结丢在床上,经过提醒之后也充耳不闻,中间还打过电话来叮嘱舍友看管好,这分明是她担心暗示不够明显和强烈,所以在刻意强调。”
潘旻问道:“师兄,你们学校里面有专门养蝴蝶的地方吗?”
“没有。”郭明义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哪有这么简单的谜?肯定不是这样解的,她说的是蝴蝶结,又不是蝴蝶,我估摸着这事跟字面含义没多大关系,会不会是谐音呢?这是最常用的设谜方法。”
潘旻不服道:“为什么一定是谐音而不是字面含义?”
郭明义道:“我没说一定,只是她设的多半是谜中谜,象这种环环相扣的起始谜语通常采用谐音来解,否则解谜的人很难找到切入点。你别打断我的思路,蝴蝶结的谐音是什么呢?虎碟解,不对,不通,糊跌解……”
郭明义把潘旻完全丢开,自己扯过一张白纸开始在上面不停的写字,陷入冥思苦想当中。
潘旻向来对这种大量杀死脑细胞的活动丝毫不感兴趣,而且有这个智商高出自己那么多的师兄在,他乐得轻松自在,早出去看老农种地去了。
老农正在田里撒种,一个坑一个坑的,很是仔细,但是也有手一抖,撒了一把种子下去的。
潘旻大声喊道:“大爷,撒多了,你看,地里的种子都叠起来了。”
老农回过头,笑得满脸沟壑:“不打紧,它们都会长出来的,这些苗儿厉害呢。”
潘旻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屋子里郭明义突然一声大叫把他吓了一跳,回头一看,郭明义正站在窗口满脸笑容对着他道:“又是你提醒了我,我总算把这谜给猜出来了!”
潘旻忙回到屋里:“怎么说?”
郭明义道:“这谜底果然是谐音。”说着在纸上大大的写了三个字“湖叠节”。
潘旻对着那三大字发了半天呆,末了抬头道:“不懂。”
郭明义给了他一个响头:“你刚才说老农把种子都叠起来了,我就突然想到会不会是朱若云暗示是两个湖重叠的地方,不瞒你说,我们学校还真的有这种地方。”
潘旻道:“师兄,你能不能讲详细点?我又没在你们学校读过书,完全听不明白。”
郭明义道:“我们学校东边有个很大的湖,风景优美,情侣最是喜欢,后来为了新建教学大楼,把那湖给填了,大楼起来之后,因为反对声音太强烈,学校为了挽回声誉,决定在楼前再开挖一个湖,这就造成了两湖重叠的现象。”
潘旻恍然大悟道:“果然,所有线索都串起来了,但是这个节是什么意思呢?”
郭明义道:“节就是节点,这两个湖不是完全的重叠,只有一部分,交叉的地方就是节点,共有两个节点,其中一个就是谜底所指的地方。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出发。”
潘旻吃了一惊:“立刻出发?师兄你精神不好,而且这大白天的我们潜进去,怕被别人认出来啊,不如你先休息一会,也准备一下,晚上我们再去看看?要是行我们就打,要是不行我们就跑。”
郭明义啼笑皆非的看着他:“兄弟,最后一句只适用于你,不适用于我。”
入夜了,尽管即将进入夏天,但是初春的雨好像丝毫不愿退缩,继续每天淅淅沥沥的光顾,老农看着田里刚播下的种子乐开了花,潘旻的眉头却紧紧地皱成了个“川”字。
“师兄,下雨了呢,要不明晚再去吧。”
郭明义看也不看他的在准备自己的行装:“你是来春游的还是度假的?这么怕死还进法术界。”
潘旻委屈的道:“我才不是怕死,只是师兄,你现在元气没有完全恢复,万一真要跟魔物面对面的碰上了,胜算大减,你是最聪明的人,总该谋划谋划一下,依我看,最好的办法就去跟莫大哥联合,你们是法术界的‘菩提双骄’,一定能齐力同心。”
郭明义重重的把鞋往地上一放:“还珠联璧合呢!你到底去不去?!”
潘旻不敢再反驳,只好说:“去,去,我去。”
两人于是向老农辞别,一起重回校园。
学校大体上还是平静的,虽然出了那么大的案子,很多学生深受恐吓回家住去了,但是也还有很多家远的学生被迫留下来,困守宿舍,都不敢外出了。
这倒便宜了郭明义和潘旻,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