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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明义心情大好,心想自己的运气总算开始转变了,赶紧大踏步进入课室,等着老呆子叫自己的名,同时心里暗自嘲笑梁孟群不走运,估计要给老呆子在期末考试抓个正着了。
郭明义的名字在花名册的第一页,很快就轮到了他。
老呆子眯着眼费力的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喊道:“郭……”
他只喊了一个字就停住了,因为外面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同时还有数辆车子在寂静的校园里呼啸而过的尖锐风声。
“该不是哪里起火了吧?”八卦的学生们立刻精神抖擞兴奋的往外张望,有几个已经点完名的更是直接冲了出去看热闹。
郭明义对外面丝毫不感兴趣,他紧紧盯着老呆子的嘴,期望他赶紧念出自己的名字应到之后就可以赶快回宿舍睡大觉了。
可向来对上课之外的事情漠不关心的老呆子今天却一反往常的满脸惊惶,惊呼一声道:“我炖的肉汤忘记关了……”把花名册一丢,蹒跚着跑出去了。
郭明义呆站在当地,半晌终于醒悟过来:“我靠!原来今天还是走霉运!”回头一望,教室里面早已走得一个人都不剩了。
郭明义只好悻悻的收拾自己的东西,同时暗自诅咒:起火有什么好看的?最好烧死你们这帮无聊的人。
无精打采的走出门口,差点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抬头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待会打算嘲笑的对象——舍友梁孟群。
梁孟群一见他便笑了出来:“天啊,太好了,原来你在这里。”
郭明义没好气地道:“你离我远点!打从我早上跟你一起去早读,今天就没什么好事找上我。”
梁孟群忙分辨道:“我是来关心你的呀。你知道刚才那么多警车过去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警车?不是消防车吗?”郭明义随口问了一句,脚步不停的往外走。
梁孟群赶紧追了上去:“是警车。好多辆警车啊,听说校园的东树林里死了个人,样子好恐怖,很多女孩子看了都哭起来了,我也是才刚听说的。据说那人个子跟你差不多,我怕是你,所以赶紧过来看看。”
郭明义猛地停住了脚步,回过头,一声不响的开始捋袖子。
“行了,不玩了!”梁孟群见势不妙,立即投降:“开个玩笑都开不起啊。我见你今天心情不好,特地来找你一起看看解闷的。”说着热切的拉着他的袖子道:“去吧,这边。”
郭明义哭笑不得,他还是第一次听说看死人还可以用来解闷的:“不去,没兴趣!”
死人这东西以前跟师父在一起的时候看多了,都看腻了。
梁孟群急了,不由分说地拖着他就往这边拽:“你陪我去一下成不?我怕一个人看了吃不下饭,回头我请你去西边最好的馆子。”
“我不去!”郭明义一把甩开梁孟群的手:“我要跟你去看了,我就不是男人!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不?”
正僵持着,又一个人影旋风般的跑过,刮到了梁孟群的肩膀,把他刮得一个踉跄:“谁?给我站住!”
人影停住了,回过头来,赫然便是他们旁边宿舍的人叫黄炳荣的,扬起手笑道:“嗨,兄弟,不好意思。你去看了那边的死人没有?听说不是我们学校的,打扮还有点意思,穿的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稀奇古怪的衣服。”
梁孟群赶紧道:“知道死因了吗?”
黄炳荣道:“警察还在排查。他们效率低得很,我早就看出来了。我站第一排,很清楚的看到他领口上面插了一根细细的针,针后面还有一小撮绒毛。我敢保证,肯定是那针上有毒,刺到喉咙里面死的,警察也不懂去……”
郭明义急忙打断了他的话:“现场在东树林哪里?”
黄炳荣一愣,道:“靠近东区饭堂那块……”
梁孟群转过头,死死的盯住了郭明义。
郭明义想了一会,对着梁孟群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我的确现在还不是男人。”说完,赶紧往东边跑过去了。
梁孟群醒悟过来:“哎,等等我。”也追了上去。
剩下黄炳荣站在原地一片困惑:“死人跟是不是男人有什么关系?”
东树林那带早已围了个左三圈右三圈,虽然学校派了有巡查员不停的驱散人群,但四面八方涌来看热闹的学生就跟流水一般,这边散了,那边又涌了上来,阵势简直比火车站排队买票的还要壮观。
不过一个很鲜明的特点就是围上来的大多都是男生,女的多数都远远的躲在一边,三五个抱团议论着什么。
郭明义和梁孟群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都没能挤到前面去,气得梁孟群直抱怨:“都是你,叫你早点来你不听!”
郭明义也有点恼火,刚才一个胖妞在自己旁边扭着身子拼命蹭,有揩油的嫌疑,而且现在人这么多,根本不利于他察看现场。
郭明义悄悄退了出来,靠在一棵没人的树上,用身子遮住了背后的右手,食指为刀,中指为刃,在树干上悄悄画了一个圆形,用掌心贴住圆心,口中默念道:“我以世间冤孽为名起誓,光明未及,六界三府,不得安宁!”
树干传来一阵轻微的颤动,紧接着恢复原状,周围一切归于平静。
不到两秒钟,地面立刻传来一阵猛烈的摇晃,原本讨论得沸反盈天的人群齐齐全部一愣,紧接着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这次比上次还要迅猛,持续的时间也更长,一些穿着高跟鞋的女生猝不及防,摔倒在地,甚至露出了裙里的春光。
不过眼下已经没人去关注这个了,加上郭明义鼓足力气大喊一声:“地震啦!”顿时将人们的恐慌放大到了极限。
站在最外面的掉头就跑,女生们尖叫着带着哭腔四散奔去,有些甚至连鞋子都不要了,歪歪扭扭的落在地面,里面的人群则开始互相推搡,甚至开始了挤踏,惊恐的呼叫声此起彼伏。
数十名老师模样的人冲了上来,大声地喊道:“不要慌,全部到操场上去。不准推撞!一个跟着一个!”
混乱不堪的人群象一只无头苍蝇一般跌跌撞撞的跑离了东树林,留下了一地的鞋子和垃圾,还有那具被准备被裹尸布包起来的冰凉的身躯。
眼看着东树林里已经跑得一个人都不剩了,郭明义这才从树上一个窜跃跳了下来,将两根手指深深的插入松软的泥土中,念道:“慈悲为舟,普放光明。”
地底下迸发出一阵白光,立时原本东摇西晃的地面瞬间就恢复了平静。
郭明义这才有机会细细打量眼前这具尸体,就在几分钟前,他还是一个活人,跟自己有过简短的一段对话,转眼间便已阴阳相隔了。
他的面孔现在已经面目全非,两只眼睛似乎是被人活生生的用钝器挖走的一般,眼窝两旁留下大量被撕裂的皮肤碎片痕迹,和着血液软绵绵的耷拉在额头上。
两个鼻孔均匀的裂开三条裂缝,每条裂缝都深入到鼻梁骨,切口整齐,看样子却又象是用锋利的某物一次性造成的伤害。
但是最匪夷所思或者说最令人毛骨悚然的不是这些,而是他的嘴巴。
他的嘴巴里一颗牙齿都没有,两排光滑完整的牙肉暴露在大张着的嘴里,看上去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郭明义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抚摸尸体的牙肉表面,良久连一丝伤口都找不到。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的牙齿呢?怎么会突然不翼而飞了呢?
更莫名其妙的是,究竟能用什么手段才能把这一口的牙齿拔得一颗不剩还不留一点创面呢?
郭明义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有什么典籍记录过无痕拔牙这种神奇的事情。
随即他又检查了一遍尸体的全身,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伤痕,如果推测没错的话,这名新入门的弟子惨死的原因并不复杂,就是由于眼珠子被生挖出来造成大面积创伤失血过多而死亡的。
既然挖出眼珠就可以置对方于死地,为什么凶手还要切割鼻孔以及无痕拔牙呢?
难道说,这两种伤害方式里面隐藏着凶手真实身份的某种玄机?
郭明义困惑的看了尸体一会,才从衣领内掏出了那块随身携带从不离身的小玉佩。
玉佩上面有个活扣,一打开就可以把玉佩取下来。
郭明义将玉佩轻轻的放在了那一大片已经干枯成黑色的血液结块中,玉佩周边立刻泛起一圈淡淡的光芒,但很快就消散不见,恢复正常。
郭明义脸色不禁轻轻一变,有点不可置信的拿起玉佩翻看了片刻,重新又把它放在血块上面,这次跟上次一样,只是光芒更黯淡了一点。
怎么会这样?郭明义大吃一惊。
这块玉佩来历非同寻常,说它是门内最贵重的宝贝也不为过,这还是当年他和师父一起出去行走的时候巧遇到的,他将玉佩献给师父,但是师父说玉是认主的,已经认了他了,只能跟着他。
玉佩对非人类的气息非常的敏感,连那些以机敏著称的法术灵物都察探不到的深层气味它都能感应得到,所以一直是郭明义的得力助手。
郭明义宁愿质疑自己调查得出的结论,也不会质疑它的反应。
但是今天,郭明义几乎要以为玉佩失效了,因为从现场的所有症状来看,结论是毫无置疑的确定——凶手并非人类!
而玉佩却提示这里一切正常。
郭明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想到了一件事情,昭示着一个他最不乐意看到的结果。
他曾经记得师父说过,这个玉佩即便是集天地灵气而生成的异物,也并不是无所不能的,世间千奇百态,总会有些魔物仗着天生的灵通或者莫大的冤屈得以受到天地的庇护,进而侵夺日月精华,甚至扭转自然规律。
这些魔物修行一旦超过千年抑或有什么奇遇大大增加自身的功力,就可以避开灵物的探寻,很好的隐藏自己的行踪和气息,除非仙器现世,否则别无他法。
不过这些都是传说,人间历经数百个朝代几千余年,从来没出现过一只这种恐怖的魔物,所以郭明义都是把它当茶余饭后的神话故事来听的。
难道说,自己就这么好运,撞上了这前无古人的一只?
远远的又响起了警笛声,郭明义知道是校方报了警,警察正在赶往这边来,自己不能逗留太久了。
只是,眼前死的这个人,虽然和自己素不相识,仅有过一面之交,但毕竟是同门弟子,横尸野外并不是自己乐意见到的事。
更何况他还被挖掉了眼珠,象这种失去眼睛的冤魂到了冥界会找不到通往奈何桥的道路,最后只好游离于人世中夜夜嚎哭,不得轮回。
郭明义蹲下身去,五指呈莲花开合状,覆盖在那具尸体血肉模糊的脸庞上,轻轻念道:“善恶一念通极乐,生死双悬入冥界。”
尸体上随即溢出了星星点点如同碎雪般的青色光点,这些光点在半空中汇聚成一个拳头大小的光球,熠熠生辉。
从这光球的颜色上看,郭明义就知道这个弟子生前行过小善,没有作过大恶,善恶相抵,可以轮回,于是道:“快去吧,我给你点了两盏长生灯,你拉着灯走就可以顺利到奈何桥。”
光球在半空中点了三下,当作三拜跪谢,之后便消散在空中。
郭明义把尸体领口处的飞羽令拔下来之后,也跟着匆匆的离开了东树林。
这件离奇的凶杀案震动了全市,所有大大小小的媒体都集中火力报道,乱七八糟的猜想也铺天盖地的涌来。
对于梁孟群这种爱八卦的人来说,看这些报纸是一种很大的乐趣,但是信息太多太繁乱,连他自己也觉得烦了:“连奸杀都出来了,死的可是个男的啊!太过分了,就他那姿色,连我都看不上。”
一转头看见郭明义对着笔记本电脑发呆,梁孟群凑上前去,发现他的电脑屏幕一直停留在桌面,忍不住道:“你怎么了?不会被吓到了吧?”
郭明义回过神来问道:“报纸上说有什么反常的事情出现么?”
梁孟群莫名其妙的看向他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别管,我有用。”郭明义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
梁孟群认真地想了很久,最后道:“听说那人死前不停的在念诗,搞到碰到他的人都以为他精神有点问题,这种算不算反常现象?”
郭明义蓦地抬起头道:“他读的是一首还是很多首诗?”
梁孟群道:“就是那首我读过的锄禾日当午”
郭明义“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把梁孟群吓了一大跳。
果然,那首诗有问题!!!
郭明义立刻想起那天一个人在新修好的教学大楼里面独自朗诵那首诗的女生,当时气氛的诡异程度他到现在都还记得一清二楚。
那天他明明已经将静音符贴在了墙上,那女生却依旧能察觉有人在偷窥并且准确地找到他的位置,这本身就是一个不符合常理的矛盾。
鬼知道那时自己脑袋里到底哪根筋短路了,居然没看出这么大的破绽。
“那个女的在什么班?”
郭明义没头没脑冒出的一句话让梁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