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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桥听过没?”郭明义没好气的瞪了潘旻一眼,他简直不知道这个蠢师弟在山门里呆了那么多年到底学了些什么。
“没听过……哦,不,听过听过,这个肯定听过。”潘旻一下子说顺口了,赶紧改过来,一脸不好意思的傻笑望着郭明义。
“奈何桥下鬼消亡,铁索倒挂泣号长。在冥界,但凡生前犯下罪孽,死后不能得到宽恕的,都一律要下十八层地狱接受酷刑的考验,据说有那种所犯罪孽滔天之巨,可以令天地山河日月都战栗不已的,即便把十八层地狱都轮一遍,也未必能抵得消恶行,冥界使者便会下令将这些鬼魂全部倒挂吊于奈何桥下的铁索上,受奈何血池喷涌腐蚀之苦,并立下誓愿,直到血池之血喷溅之处不再成伤,才放那些鬼魂去超生。”郭明义的语调平缓,但潘旻和王芳燕听着,却不由全身感到一股深深的寒意,毛孔开裂,鸡皮疙瘩起了一片。
“如果有人要用特定的仪式或是用这种请鬼游戏将这些受倒挂奈何之苦的鬼魂从冥界暂时召唤上来,就会发生蜡烛倒挂的现象。人们形象的称之为冥界之烛。”郭明义言简意赅的结束了解释。
潘旻张大着嘴巴道:“不对,为什么鬼魂倒挂然后蜡烛也要倒挂?师兄,我阅览过千万典籍,可从来没有发现还有这条规矩。”
郭明义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个响头:“麻烦你把阅览过的千万典籍中漫画那部分去掉!我问你,在正常的情况,点燃的蜡烛是哪只?”
潘旻想都不想脱口而出:“这不废话吗?烛台上就一支蜡烛,难道还会又生出一支?”
郭明义一副吃人的表情盯着他:“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等等……”压力之下,潘旻的智慧忽然出现了飞跃:“哦,我想起来了,不是原来的蜡烛了,而是冥界的蜡烛。”
王芳燕在一边听得云天雾里:“什么冥界的蜡烛?”
潘旻难得充当一次解释者,高兴的道:“因为冥界和我们人间界是单向通行的,只能死了之后下到冥界,如果要从冥界出来,必须经过轮回道,就算是暂时召唤的,也只能通过这个唯一出口上来。而轮回道黑得没有一丝光亮,转世的会有阴差提着灯笼相送,而被召唤的只能自己擎着蜡烛走。这也就是为什么所有请鬼仪式都必须要点蜡烛的原因,一方面是为了给鬼魂指引上来的方向,二来也方便鬼魂回去。鬼魂一旦被召唤上来,便会将自己的蜡烛放置在烛台上,而将我们原来那支收走,以便通过轮回到回冥界的时候使用。”
王芳燕恍然大悟:“也就是说,那些被倒挂的鬼魂被召唤上来的时候还是保持倒挂的姿势,那么带过来的蜡烛也会是倒过来点燃的。”
郭明义把手一拍道:“对,因为冥界使者不下令,它们是不能结束倒挂刑罚的。潘旻,你要有她百分之一的智商,我就可以多活几年了。”
王芳燕道:“如果是这样,就能解释小琴为什么要拼命的拨烛台了,因为蜡烛倒挂之后,滴下的烛泪就全部凝结在烛台上,而不赶紧把它拨走的话,蜡越积越高,就会使蜡烛的火苗没有空间燃烧。而被火烤着的蜡是松软的,这个时候用树枝挑出,就会形成这种细碎的形状……啊,不,等等……”
王芳燕突然象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面无血色,白如金箔,眼皮狂跳,颤抖着问道:“如果是这样,岂不是说契约之地传说背后的冤魂罪恶早已滔天,连冥界都不容?”
郭明义冷笑道:“它都让你们学校有了失踪之校的美名了,还不够滔天吗?既然这最后一个谜都解了,我们今天晚上就来玩一个伟大的请鬼游戏吧。把小琴置于死地的凶手,今晚必会现身!”
晚上12点整,王芳燕第一个来到小树林那边,结果却发生了一件怪事,明明是走了很多次熟到不能再熟的路,却走了很多次都走不到目的地那边,反而莫名其妙的返回了原点。
难道是鬼打墙?王芳燕吓了一跳,正考虑是不是为了人身安全暂时退回去的时候,潘旻的身影却突然从一旁的草丛中钻了出来:“王姑娘,这边走。”
王芳燕惊魂未定的道:“这里是怎么回事?怎么这路走不过去?”
潘旻笑道:“今天不是要玩那个请鬼游戏吗?我和师兄怕别人误闯进来,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就罪过了,所以在这里提前布下了迷魂阵法,外人是进不来的。”说着,带着王芳燕东拐西拐,专捡草地上走,走到一棵瘦弱的树苗面前,绕了三圈,才道:“好了,照常走就是了。”
王芳燕只觉得眼前豁然一亮,果然又回到了那条熟悉的小道上,不禁叹道:“好神奇啊,果然法术界真是博大精深。”
郭明义和朱若云早就已经到了,一个仿古的烛台放在砖墙围起的正中央,上面放着一支还未点燃的蜡烛,除此之外,还摆了一张小的案台,上面放着各式黄符、法器还有朱砂笔和纸。
郭明义见王芳燕也来了,点了点头算是招呼,道:“人齐了,可以开始了,但是这个游戏不能超过两个人玩,谁跟我一起?”
说着,郭明义的目光瞄向了潘旻,潘旻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嘴巴紧闭着就是不开。
相反朱若云跟王芳燕几乎异口同声的道:“我来。”
郭明义强压怒气对潘旻道:“你为啥不来?”
潘旻大义凛然的道:“我是男的啊,师兄,我们两个男的阳气太重,召唤不出来的,为了破解传说的大业,我只有牺牲这次机会。”
郭明义皮笑肉不笑的鼓掌道:“说得好!那下次真正要面对传说后面的厉鬼时,我一定让你上。”说着又对王芳燕道:“你为什么要报名来?”
“怎么感觉像在面试?”王芳燕微微一笑:“你知道为什么,为了这个传说,我连命都可以搭上,什么都吓不倒我,什么都不怕。”
郭明义看向朱若云:“你不是很怕死的吗?”
朱若云坦然承认:“是,但这次没有危险。”
“怎么会没有危险?”潘旻讶然的叫了出来:“朱姑娘,很危险的啊,马上就要跟契约之地传说背后的正主碰面了……”他突然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分明看见,郭明义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捉摸不定的微笑。
“你跟我来玩,你们两个在旁边看。”郭明义对朱若云点点头道。
“啊?什么?原来我也要在现场!”潘旻突然发现不报名跟报名的结果是一样的,顿时胆战心惊起来。
王芳燕原本很失望郭明义没有选择她,但是她发现可以留在现场看,也就把不满给平复下去了。
“闭嘴!”郭明义吼道,同时将中央烛台上的蜡烛点燃,往空中撒了一把白色的纸钱,跟朱若云站在砖墙正方形的对角位,口中已经缓缓的念道:“一烧纸钱同掩埋。”
“呜——”路上突然刮来一阵风,风中依稀有女子的呜咽,吹到人的皮肤上,感觉寒浸浸的,每根汗毛都竖立起来,被乱撒一地的纸钱又重新飞舞起来,在月光的沐浴下苍凉的扭转着自己惨白的身躯,为这份静谧平添了不少肃杀之气。
要不是顾及旁边还有王芳燕站着,潘旻真想掉头就跑,说话也不利索起来:“不……不好,是阴……阴风,怎么会……会这么快?”
然后,更离奇的事情一一出现,首先是点燃的蜡烛突然缓缓的升起,漂浮在半空中,然后慢慢的颠倒过来,火苗向下,立时有不少被烧融的蜡掉在了烛台上。
郭明义对朱若云使了一个眼色,朱若云会意,跑到中央拨了拨烛台上的蜡,好让火苗继续燃烧,然后再站回自己的位。
见一切就绪,郭明义继续道:“二拨坟土两无猜。”
他话音刚落,只听“簌簌”有声,从坑洼不平的土地上陆续冒出了十几个小土包,土包越变越大,最终十几个白影破土而出,都是双手前垂,脑袋耷拉在胸前,头发遮住了大半面孔,脚尖离地,摇摇晃晃的向那烛台聚拢而来。
潘旻吓得大叫一声,再也不顾什么风度,由于周围都是白影,跑也跑不掉,只好转而将头伏在王芳燕的肩膀下,全身瑟瑟发抖。
王芳燕哭笑不得,这样的法术界中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郭明义暗叫一声坏了,怎么正主儿没出来,反倒之前死的冤魂厉鬼全一股脑出来了,这可不太好。
还没念出第三句,一双惨白的手就已经按在了郭明义的肩膀上,顿时胸口玉佩光芒大盛,刺得后面惨叫一声,那双手被光射得满是尸斑,忙不迭的缩回去了。
王芳燕虽然是学校灵异社团的社长,请鬼不下百次,见鬼也见得多了,但是这么大阵仗的确还是第一次,手心里紧张得早已捏出了汗,不只是为自己,更是为郭明义,接下来就是失传的两句歌谣,如果胡诌念错了,也许就跟小琴一样的命运。
但是让她意外的是,郭明义并没有继续念下去,似乎也对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狰狞着面孔的白影置之不理,而是抬起头仿佛在专注的倾听着什么。
怎么回事?为什么把游戏中止了?
没等王芳燕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想明白,她就听见朱若云清晰的叫了一声:“来了。”
来了?什么来了?王芳燕没来得及分辨这个来了的含义,却来得及看见郭明义快捷无比的身形跳出了正方形的砖墙,猛地冲入到侧边的树林里去,一下子就不见了身影。
“天啊!”王芳燕大叫一声:“郭明义你不可以走,游戏还在玩着呢,这是在订立契约,你中途跑掉有如违反契约,它们会立刻要你的命的!”
果然,那些白影原本踟蹰的身影一见郭明义走开,立时表情大变,都抬起头来,露出鲜血满布的脸,张开青黑色的嘴唇,露出尖锐的獠牙,狞笑着朝三个人扑了过来。
王芳燕赶紧把颤抖不停的潘旻推起:“快,快把它们都打回去!”
谁知潘旻抬起头来看见如此可怖的画面,再加上靠他最近的一个白影突然缠住了他的脖子,他吓的狂叫一声,当场晕了过去。
唯一在场的法术界中人不战而败,王芳燕顿时慌了手脚,不知道是该跑还是该留,就在此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朱若云抢到了案台前面,一把烧着了上面摆放的所有黄符,顿时火光熊熊之间,无数黄色的光剑飞出,准确无误的洞穿了每个白影的头部。
白影“咿呀”怪叫一声,疯狂的扭动着身体,痛哭的龇牙咧嘴,更显狰狞,拼命的往地底下钻去,不到一会就全部钻回地面。
蜡烛摇晃了一下,火苗突然变得更大了,朱若云想也不想的拿起案台上的一杯水猛地抛了过去,将那火苗彻底浇熄。
这一切惊心动魄的行为都在一气呵成之间完成,王芳燕这时才醒悟过来,惊得脸色雪白,对朱若云道:“你不能这样做!你这样是强行切断契约,到时契约的所有后果你要一力承担,而这不是仅仅没命就可以抵销得了的。”
“你放心。”朱若云镇静的道:“郭明义之前已经做了手脚,他先订立了一个反契约。”
王芳燕疑惑道:“什么是反契约?”
“就是一个简单的约定,在约定有效的时间段内,订立的所有契约都无法生效的一个契约,因为它否定其他契约的效力,所以叫做反契约,又叫消极契约。”朱若云简单的解释完,两眼焦虑的看向郭明义消失的地方。
王芳燕突然醒悟:“反契约?难道你们今晚并不打算真正玩那个请鬼游戏?”
“当然。”朱若云阴沉着脸道:“因为契约之地传说的真正凶手并不是这个请鬼游戏!”
“什么?!”王芳燕大惊失色,正想追问整件事的内幕的时候,郭明义已经回来了,只不过他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穿着破烂不堪的中年妇女,满脸的惊惶之色,被郭明义死死的握住手腕的命脉,动都不敢动,被他推搡着跌跌撞撞走在前边。
王芳燕愕然道:“这……这是谁?”
郭明义将那妇女猛然推倒在地,冷冷的道:“这便是让你们学校背负上失踪之校名声,制造契约之地所有假象,掀起腥风血雨,置无数生灵于死地的真正凶手!”
是她?!王芳燕匪夷所思的看向郭明义,眼光里满是质疑和询问,如果不是朱若云之前也说过类似的话,她简直要以为郭明义是疯了。
中年妇女听着郭明义一字一句如刀如剑的控诉,全身抖得象筛糠一样,结结巴巴的哭泣道:“天啊………你在说些什么啊,我……我只是一个捡破烂的,你为什么扯着我不让走啊——”
“捡破烂的?”郭明义冷笑道:“恐怕你捡的不是破烂吧,而是人命!二十多年前,你和亲密的同伴来到这里,掀开了恐怖传说滋养的序幕,自她死后,你便潜伏在校园里,故意散播下残缺的请鬼游戏,吸引更多的人去按照错误的方法玩,最终成为恶灵的祭品。你的罪过已经滔天,你的孽缘已无可解,今天你可以继续否认,继续扮无辜,你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