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虽然这家伙动手动脚的关心已是屡见不鲜,每每却仍让他有种眼框发烫的感觉,再不制止就怕眼一眨又会不争气地泛起水雾,自从上次不小心在他面前掉过眼泪后,残雪就发现自己的情绪变得很难控制,像把失了平衡的秤子,总是被这可恶的家伙招惹的起起落落。
讨厌这样的自己,太过透明,也太过脆弱,总在获得的同时也害怕着失去,然而冉冉光阴却是无法倒流,残雪很清楚再难拾回从前无心无情的坚强,睫羽掩饰下的眸色逐渐转为黯沉…这样的自己,今晚,能瞒得过他吗?明天,又该怎么面对〃他〃…
「你舍不得的…。」故意在残雪敏感的耳后呵着热气,祁沧骥原只是想闹着他玩,唇瓣却不经意拂过了发丝间露出的颈肤,弄得俩人的心跳俱是一阵加速,魅惑的气氛令祁沧骥不禁低下头细细啃吮起来。
「…白天怎么回事?」暗哑的语声流露着浓浓情欲,祁沧骥仍是不忘心上惦挂的不安。
「什么…回事…」睁着逐渐迷蒙的大眼,残雪任那双温暖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游走撩火,气息已是紊乱难平。
「别敷衍我…小雪儿」唇舌沿着优美的弧线下滑,火热的吻点点落在疤痕纵错的肩背上,祁沧骥却仍逼着自己保持着一丝清明「…你心里有事…为什么…不跟我说…我…不值得你信任吗?」
「不…我…」意识浑沌地喃语着,尽管深秋的夜风寒凉,残雪却只觉得自己快要融化在这个炽热的怀抱中,但一想到祁沧骥竟然比自己还清醒,不服输的心念又将快要蒸发殆尽的神智拉回几分。
「呼…你这家伙…有月当赏,有酒当醉…干么扯这些…」喘着气,残雪转身一把推开俩人间密无缝隙的距离,让快要燃烧的身子冷却下来,抬手一招,偌大的酒坛就呼隆隆地被他凌空摄入了掌中,他就不信先被摆平的会是自己。
仰首又是灌了两口,单臂揽过祁沧骥的颈项,残雪迎面就堵上了他正开口欲言的双唇,醇醇酒香,顺着两人相缠的唇舌间徐徐溢散开…
「小雪儿…这招没用…白天,到底怎么回事?」饮下这口醉人的美酒,祁沧骥语声更显沉哑,双眼却依旧紧锁着残雪的黑瞳,固执地要个能让自己安心的答案。
「没用?那…这样呢」伸出舌描舔着那两片喋喋不休唇瓣上沾染的酒渍,残雪反身跨坐上在祁沧骥的腿上,膝头一个使力跪起身,就压着他的肩膀仰倒在石桌上。
「…直是个…煞风景的家伙」低低喃语着,带着酒香的嫩舌滑过了仰突的喉头,一把扯开祁沧骥胸前碍事的衣襟,残雪就顺着那厚实的里肌纹路一路向下舔吻。
「呃…你这小子…」愕然于残雪这充满情欲的挑逗举动,祁沧骥不禁倒抽了口凉气,急忙伸手捧住那颗在他小腹上肆虐的祸〃首〃,奈何那把急窜而起的欲火已是难以禁个地烧的他坐立难安。
「…怎么…还有话说?…呵呵…哇!」顺势抬起头俯视着身下人儿的糗样,残雪已是忍不住仰首咯咯笑了起来,却是突然间发出一声惊喊,身子一软险些跌落坠地,还好是被祁沧骥搂的结实。
是被搂的结实,非常…结实,正确说来残雪的整个腰身是被紧箍着贴坐在祁沧骥的腿根上,自然那双修瘦有力的长腿也就逃不过被他身子岔的大开地半悬在空中,而令残雪发出惊喊的却是那只在他胯间不规矩的大掌,正忽轻忽重地抚触着他已然微昂的情欲。
「…祁…嗯…」呼吸变得更为急促,残雪却是咬着唇不肯发出认输的呻吟声,弯起肘努力地想使劲撑离开祁沧骥的肩头,好能够将身子后移些并拢起双腿,然而一阵阵自下涌起的酥痲感却是一分分削减着他的力量。
「…是你…玩的火…」轻咬着残雪的耳垂,原本揽着腰身的右手悄悄缩回穿入了衣衫内,顺着小腹上那难得平整滑嫩的肤触向下探去,接替了衣衫外另只手的工作,几乎是立即地就听到耳畔又是传来一声惊喘。
「啊…可恶…沧骥…嗯…不…」竭力忍耐着每分涌上的快感,奈何每一次的启口就是吐不出半句完整的词语,残雪只能消极地抓住祁沧骥的肩膀,将脸深埋在他颈窝间压抑着,不叫那些令人脸红的声音溢出。
「…不好意思?呵…原来你也有这一面…」低沉的笑声徐徐荡漾在夜风里,祁沧骥体贴地一把抱起衣衫不整的残雪大步往内室走去。
轻缓地将残雪仰放在卧榻上,祁沧骥俯身就吻上了那两片红艳欲滴的唇瓣,边吻着双手也不停歇,片刻间俩人就已是寸缕不着地拥吻着。
才因为冷空气的寒意瑟缩了下,马上熨烫如火般的肌肤就贴上了自己,残雪几乎要为这舒适的感触叹出声来,双臂自动圈上了这具给予自己无限温暖的身躯,让属于他的气味深深烙在自己身上…
多喜欢这种被他紧紧呵护在怀中的感觉,彷佛天地间自己就是他的唯一,没有烦人的纷扰,也没有血腥的梦靥,更没有揪心的痛楚,就像是时光已经在此刻停止,所有的风风雨雨都离他好远,只剩无垠宁静的温馨。
只可惜…好梦由来最易醒,这也是最后了吧,自己与阎罗,不管是怎么个结局都会让这段如幻梦般美好的时光如江水东去,再不复返…哈…也该是这样才对,这般只羡鸳鸯的生活怎么会是他这种满身杀孽的人能过的?
能有这些日子,已经是奢求了…该,满足了…紧紧地阖上眼帘,残雪就怕此刻因他意乱情迷的双瞳会赤裸裸地映呈出满心的脆弱。
不想把祁沧骥卷入这场是非难明的风暴中,不想叫他在亲情爱情两头间为难,就怕这场无情的是非会让他遍体鳞伤…痛,留给一个人就够了,没有必要将天之骄子的他也推入这无底的漩涡中。
是啊,天之骄子呢…回想起初见面时自己恨不得生啖了这个表里不一的贵家世子,日夜想的就是如何一扫他那碍眼的威风,残雪唇边就忍不住漾开了抹淡甜的笑容,谁会料的到如今这样的家伙竟成了牵绊自己最深的爱恋…加紧了抱拥的力道,残雪挺腰迎向祁沧骥寸寸挺入自己体内的灼热。
「…小雪儿…你真的不对劲…」不知是否是自己多心,他竟在这具热情如火的躯体上感觉到从未感受过的孤寂与伤悲,瞬息间涌上心头的慌乱让祁沧骥忍住冲动的欲望,汗涔涔地停下了动作。
「…想要你…不好吗?…」睁开眼轻声问着,残雪不怀好意地动了下身子,立即引来了一声几近咒骂的低吟,连带着他自己也被体内挺进更深的脉动惹的吁喘连连,却犹是带着挑战的眼神笑看着上方被他搅的难受的可怜家伙。
「该死的…你这…小子…」再也忍不住地咬牙迸骂出声,祁沧骥哭笑不得地瞪着身下的肇事者,那张艳容却是正睁着双水灵的大眼妩媚至极地瞅着他笑,他不是圣人,哪经的起这样的逗弄,双手一握一举就将岔在腰侧的足踝架上了肩。
「…等会儿…我一定…要知道理由…」妥协不代表不再追究,倾身压下的同时祁沧骥也预告着自己不容忽视的决心,他一定会想法子探个水落石出,终日惶惶的感觉实在糟透了。
「…沧骥…啊…」紧搂着汗湿的背脊,残雪不再压抑到口的轻吟,放任自己纵情在这最后的欢爱里…就这一次了,该好好记住此刻被他抱拥的感觉,记住所有属于他的一切,记住…这份今生偿还不了的情爱…
诀(一)
彻夜未眠,投身在一次次沸腾的烈爱炽情中,让自己燃烧个彻底,直至天将破晓残雪才趴枕在身下这具厚实的胸膛上静静凝视着前方那张沉眠中的俊颜,眼底载满的情感如醇酒般浓烈的醉人,只可惜圈抱着他的人双眼却是紧阖着看不着。
舍不得移开一分一毫的视线,修长的指尖沿着那入鬓的眉、挺直的鼻细细描绘着这张俊朗的轮廓,一寸寸将他记忆,然而夜即使再长,也终有幕落的时候,透窗的天色就这么慢慢地褪去了厚沉的夜衣。
「天亮了…」似是叹息般地轻喃,残雪闭上了眼,阻断自己流连难舍的目光…这不像自己,他不记得自己何曾有过这般的犹豫踟蹰。
原来,一旦有了心动了情,再坚如铁石的人,也会开始出现动摇的裂痕,即使如此,残雪却意外自己竟是一点也不后悔为眼前的这个男人动心用情,不后悔与他罗织这一段令自己沉溺难拔的情爱。
然而,该来的总是要来,再多一时一刻的聚首,也不能改变什么…说服着自己斩尽心底难断的牵系,残雪毅然撑起身子,迅速地拾起床边散落的衣衫穿戴起,回身仔细地替床上的人儿盖紧了被褥,最后一次让自己微凉的唇瓣染上属于他的气息,便头也不回地离开这片即将成为过去的地方。
「…该是好好算算我们之间的时候了」不轻不重的语声,就像说话的对象就在身旁而不是那满园静寂的空气,残雪缓步踱向昨夜缠绵的所在,随手捞起桌上未能尽兴的酒坛就凑上唇大口喝着,即使察觉不出半点不属于这园子的气息,他仍确信着阎罗一直在等他。
「你如果是惦挂着房里的家伙那就不必了,两个时辰内他不会醒的」半天的晨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已足够解决两人间纠结多年的爱憎情仇…仰首望着蔚蓝的晴空,残雪紧抿的双唇缓缓绽开了笑意,他可以想见祁沧骥醒后的反应,肯定是自己从来没见过跳脚气急吧,只可惜…大概看不到了。
「…我相信你」伴着轻徐的话声,祁永乐从残雪身后的树林间慢步走出,一身醒目的黑,脸上再没有任何伪装的布巾面具,就连平素穿著的儒服也舍去,还以他本来武者的面目。
「因为你不屑说谎…十年的时光,多少,我该了解你」
「哼,少废话…挑那儿?」没有回头,残雪依旧单手擎着酒坛狂饮,一转眼昨夜剩下尚有大半坛的浓醇美酒已是涓滴不留地全入了喉。
「你还是这么个喝法…沧骥那孩子没念过你吗?」看着残雪的双颊因为酒气染上了晕红,祁永乐不甚赞同地轻摇起头,或许是因为彻守了一夜,他才会莫名地多了许些不该有的感慨吧。
「你希望他管我?」笑容转为邪魅,残雪转过身对着祁永乐灿烂地笑了笑,眼里却是深深的嘲讽之色「我以为你该巴不得我离他越远越好,免得玷辱了他大将军的头衔,有损你堂堂七王爷的门风」
「…你真的变了」虽然昨日已经见识过残雪的牙尖嘴利,祁永乐还是感到一阵错愕,只因跟他十年来所认识的实在相去甚远,这生气盎然的模样比之于往昔冰冷的漠然实是天壤之别,竟连他都觉得耀眼。
「少啰唆,地点?我是不介意替你把这座府第换个颜色,把它染成血红色的一定很好看,嗯,这主意不错,把它变成你这阎罗名符其实该待的黄泉城…如何,要我这做弟子的代劳吗?」
撑跃起身随性坐在桌缘边,酡红的丽颜漾着足以倾城的魅笑,没有束起的长发恣意迎风飞扬着,晨曦下的残雪,俊美的脱尘潇洒,不可方物,看起来就似壁画上飞升飘舞的仙子,然而朱唇轻启,吐出的话语却像炼狱中的噬血修罗,两种极不相称的矛盾风韵,却是半点也不显唐突地融合在他身上,蛊惑般地诱人。
「城外南郊,上次我不让你杀吴聪文的地方,我想,那儿的幽林古剎对你我来讲都很适合」没见过残雪这一面的祁永乐心底又是一愕,却是绝不怀疑的他语中的狠绝。
「哈…没错,是鬼,就该葬身在鬼域里,你挑的可真是个好地方」狂放的笑声随风在林间回荡着,残雪扬手将空坛拋出,如同昨晚祁沧骥的手法般稳稳地送上枝枒间卡着,接着足尖一点桌面人已是如怒箭般激射而出,瞬间越过了墙头消失在层叠的树影间。
看着残雪飘然离去的身影,祁永乐不免一阵纳闷…这向来淡漠的孩子几时有这么多种风貌?多变的就像…像自己一直以为了解的沧骥一般,却是瞬间就变得叫自己摸不清看不透,该不会就是因为凑在一起,两个才都变的如此难以捉摸吧。
近墨者黑,就不知究竟哪个才是墨盘?搅的这一缸子的浑沌,祁永乐不禁苦笑地摇摇头,怎么他竟觉得答案会是他那个看来循规蹈矩的儿子呢,就怕吹皱一池春水的罪首也是他…若真如此,只怕他这个做爹的再试图力挽些什么也无力回天了。
转身迈向祁沧骥的寝房内,甫进门,空气中残留的情欲味道就叫他皱起了眉头,眼前的情景不就更加证实了他刚刚的忧虑…能肆无忌惮地与一个男人行这等夫妻间的亲密情事,只怕沧骥已是泥足深陷了,自己这釜底抽薪的做法能唤醒的了他吗?
直到此时,祁永乐才相信自己的儿子对残雪并非一时的迷惑,而是投入了相当深的感情,惊怒之余也不免为爱子将要面对的感到心痛,然而倏地脑海里岔进的念头叫他不由地一楞…或许,残雪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吧…
心疼沧骥明了真相后两难的抉择,不愿他为自己落的众叛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