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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寒道:“是,属下虽未曾禀报,但一直感念他的恩德,他救了教主就是救了属下,他不过寻一个栖身之地,属下怎么会不答应呢。”
凌度羽点点头:“你起来吧,虽然你瞒了这么久,倒也的确情有可原,不能怪你。”
楚天寒大喜:“谢教主。”
他觉得凌度羽此时又恢复了这两年来让自己熟悉的温和,先前那凛然锐利仿佛是自己的幻觉一般消失无踪了。
甚至他觉得凌度羽眼角眉梢都仿佛染上了一点喜色,那是极力压抑万般掩饰后残留的影子,隐隐约约的闪烁,看到的人若再定睛一看便会发觉自己看错了,可是偶一回头,那粲然喜色却在摇曳生光。
凌度羽端了茶喝一口,对肖沉月说:“沉月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肖沉月淡淡一笑:“是属下弄错了,教主恕罪。”
凌度羽闻言,又看看肖沉月沉如水的容颜,不由皱了皱眉头。
但此时他无暇注意肖沉月的情绪了,凌度羽心中鼓胀起许多说不出的温柔心意,他看看天色,道:“说了这么久,我该去看看若玉了,只怕要醒了。”
也不理他们两个,就要出去。
仿佛孩子般的雀跃。
楚天寒忙道:“教主留步,属下还有一言。”
凌度羽有点不耐烦的停下来:“有话晚点再说,我先过去了。”
说罢又想走。
楚天寒却道:“属下只是想提醒教主,如今最好先不要为若玉贯注真气疗伤。”
凌度羽一怔,这才转过身来问他:“为什么?”
楚天寒有点犹豫:“属下只是猜想,若玉平日发作属下也看到过几次,都还能控制,今日刚开始发作也和以前差不多,只是后来教主给他贯注真气,属下在一旁看着,觉得那个时候若玉脸色突然就变了,十分吓人,然后状若疯狂难以控制,属下才下重手伤了他,属下以为……”
他抬头看看凌度羽脸色:“属下以为,教主与若玉的内功心法只怕是相克的,否则若玉功力明显不若教主,又怎么能救下教主呢?”
凌度羽眉头越皱越深,脸色一变再变,终于说:“这样啊……”
话还没说完,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一震,失声道:“糟糕!”
话音未落,整个人已经飞掠出去,留下书房两个莫名其妙的人。
凌度羽赶到自己房间,终于松了一口气,方若玉好端端的半躺在床上,他已经醒了,半坐起来,十分安静。
方若玉脸色仍是苍白如纸,嘴唇似乎比脸色更白一些,他虽容貌普通,可此刻那么软弱的姿势毫无血色的唇,却意外的楚楚动人。
凌度羽在门口站了极短的一刻,便露出温和笑容走进去。
方若玉听到他刻意放重些的足音,转过头来,却没有什么笑容,只是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
凌度羽走近床边,伸手理理他散乱的额发,笑道:“好些了吗?我赶着过来,真怕你……”
方若玉截断他的话:“怕我不见了?”
凌度羽一怔,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方若玉却展露微笑,伸手握住凌度羽的手,另一只手轻轻的覆了上去,从手指到手腕,再从手腕到手指,爱恋的摩挲着,一遍又一遍……
竟让凌度羽有种如泣如诉的错觉,缓缓沉醉。
过了许久,方若玉终于低低的说:“恩爱两年,我已心满意足,怎么样都没关系了。”
凌度羽一震,终于从这醇酒般的芬芳气息中醒过来。
方若玉半闭着眼睛,在凌度羽眼中,那样子竟是别样的诱惑。
凌度羽忍不住俯身去亲他眼睛。
方若玉手一紧:“教主……”
却没有能说下去,凌度羽略冰凉的唇落在他更冰凉的唇上,却燃起火焰……
凌度羽在他耳边低声说:“没关系的,你会好的,我一定医好你。”
方若玉眼睛睁大了,露出惊诧之色。
凌度羽看得清清楚楚,心中不由叹息一声。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已经能猜到这别扭的情人心中所想,到底也是一件好事,不由又笑起来。
微微撑起身子俯视他,觉得他这么惊异的样子好像一个孩子,便笑得更高兴了。
方若玉仿佛呻吟一般说:“你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吗?”
凌度羽笑:“你还说,瞒着我这么久,要不是今天我在那里,你是不是一直不会告诉我?哼,天寒也敢跟着你瞒我,看我怎么要他好看。”
方若玉已经听不见后面的话了,他的手轻轻的发着抖,眼中尽是仿若劫后余生的惊喜交集,一种如蒙大赦的轻松感觉让他不由自主的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原来没有想起来……真怕这是故意留下的契机……”
凌度羽听得清清楚楚,但面上神情未变,笑容依旧。
过了一阵子,凌度羽看他渐渐镇定下来,神情也是十分的放松,趁机道:“若玉你好好修养几天,我去安排一下,等你好了我们就走。”
方若玉疑惑的看着他:“去哪里?”
凌度羽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去哪里?你还给我装傻呢,带你去找大夫,你这么一通发作差点没吓死我。”
方若玉别过头去:“这小病而已,哪里用得着出门,随便看看就是了。我不想出去。”
凌度羽明白他心中在怕什么,笑道:“哪里是小病,非得去看,再说了,刚才天寒提醒我可能是我的心法和你相克造成的,现在可不敢再乱给你用内力了,难道叫我眼睁睁看着你痛成那样?”
方若玉睁大眼睛。
凌度羽索性撒起娇来:“都怪我以前乱给你用内力,现在你这样可不是要活活心疼死我?你若不和我出去,我必要成日里担心的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你就忍心?”
一边还整个人压在方若玉身上乱动。
方若玉放下了担心,不由的便笑起来:“都依你就是,左右我也没什么关系了。”
凌度羽得了逞,狠狠亲他一下:“乖,什么都不用担心,我离了你可活不下去呢。”
深夜天气略凉,方若玉白天睡得太多,到了晚间毫无睡意,且精神十足,一点也不像受了伤的人,倒是凌度羽半闭着眼睛,似乎快要睡着了的样子。
方若玉十分不满:“这么早你就睡,我怎么办?”
凌度羽懒洋洋笑:“能怎么?又不能和你做让我有精神的事,不睡还能怎样?”
方若玉一只手不能动,另一只手却灵活的很,一边笑道:“怎么不能做?我伤的是手,又没有伤了那里,怕什么。”
凌度羽手伸过去握住他乱来的手,五指交缠住,眼睛差点眯成一条缝:“你一高兴就喜欢用力抓住我,到时候你忘了手上有伤,又胡乱动了,加重伤势可怎么得了?还是乖乖的躺着罢,把手养好了还怕没得做?我又没跑了。”
方若玉嘴一撇,陷落一丝痕迹:“你快要修炼成和尚了,清心寡欲的,真没意思。”
凌度羽笑道:“等你好了再有意思吧,今天差点给你吓死,我还敢怎么?”
其实两人分离这许久,又都是血气方刚之人,虽昨晚也曾缱绻缠绵,哪里就能慰籍相思了?只是凌度羽顾忌方若玉的身体罢了。
不过此时两人话题这么私密,方若玉又整个身体都压在他身上,呼吸动作之际,凌度羽的身体自然渐渐的热了起来。
方若玉察觉,不由一笑,放软了声音:“教主……”
那声音压的低低的,又甜又腻,仿佛直钻入凌度羽心坎上,如羽毛轻轻拂过一般的痒。
不知为何,教主这个称呼明明是个最恭敬不过的了,可每次给方若玉这么软软的甜腻的叫出来,凌度羽便觉销魂无比,比什么情话更难以自持。
方若玉自然也知道,偏偏在此时这么着。
凌度羽手一紧,更见他眼波流转,温柔欲滴,终于投降。
低声问他:“你来还是我来?”
方若玉道:“我一只手不能动,能怎么样?当然是你,今天你倒客气起来。”
凌度羽笑:“那我现在可不客气了。”
方若玉瞪他一眼,却毫无气势。
几乎不需什么爱抚,方若玉便身如火烧,他甚至有种错觉,自己的身体热的可以烧起来,把自己和凌度羽一起烧为灰烬,再也分不开,再也不用分开。
这个错觉如此美妙,当两人激|情渐退,热度慢慢降下来时,方若玉不由失望的低低叹息一声,分外不舍。
凌度羽自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叹息,只是拿起细巾给他擦擦汗,问他:“现在可以睡觉了吧?”
方若玉道:“你睡吧,我走了困,现在不想睡。”
凌度羽笑道:“我也不困,只是你该好好歇着,伤才好的快。”
方若玉笑道:“既不困,我们说说话吧。”
凌度羽心不在焉:“嗯,你说吧,我听着。”
方若玉一只手指在他肩上划着,想了想:“咱们这次出去去哪里呢?”
凌度羽道:“找人帮你看病。”
“我知道,可找谁呢?三位名医都退隐了,只怕找不到,还不如就在这里养着就是了。”
凌度羽笑道:“说来说去,你就是怕出去,这么懒。名医退隐怕什么,只要找到一个人,天下有谁找不到呢?”
方若玉奇道:“找谁?”
凌度羽笑道:“元十九!”
方若玉不明白:“这是谁,我怎么从没有听说过。”
凌度羽笑道:“你这两年一直在这里,自然是没有听说过,他以前没有行走江湖的,我出去的时候无意中认识了他,他十分有意思,名字更有意思。”
一时间凌度羽来了精神,说:“元十九出身望族,父辈兄弟九人,他的父亲行九,不过他的八位伯伯都算是一方才俊,只有他的父亲吃喝嫖赌无所不为,自然不受祖父宠爱,偏偏他父亲姬妾最多,八个伯伯都或还无子女或只有一二位子女之时,他父亲便已经有了好几个儿子,到元十九出世,兄弟排行就已经到了第十九了,且亲生的哥哥就有十位,别说是降生的惊喜,就连取名字祖父也已经没兴趣了,当时只是挥挥手,说,既然排十九,就叫十九好了。就这么马马虎虎的取了个名字,谁知道到了现在,元氏兄弟中长成了的,那些气势磅礴的名字都十分平庸,偏偏只有元十九惊才绝艳,名动天下。倒成了元氏一族几百年来不世出的天才了。”
方若玉一直凝眸看着他,静静听他说完,此时看他眼中笑意,语气又兴奋,不由的撇撇嘴:“看你那样子,不就是出去走了一趟么,倒像是开了多大的眼界似的,说起来就没个完,还说的这么……”
说着手伸下去,在某个地方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兴致勃勃的!”
然后自己倒下床去:“你自己睡吧,我去洗一下,真不舒服。”
凌度羽看他突然出去,不觉一怔,有些莫名其妙起来。
方若玉在外间稍事沐浴再回来,却发觉先前说着不想睡的凌度羽已经睡着了,呼吸绵长,容颜安静平和。
他在床边怔怔的看着,凌度羽以前性子暴戾,只知强取豪夺,奉行逆我者死,后来性情大变,开朗随和,似乎总是很快活的样子。
可是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睡着的样子总是那般,身体略略蜷着,微微抿着唇,带一分孩子气,让人不由自主的记起他的年龄,不过才二十三岁。
他少年成名,一统江湖,其间又遭惨烈背叛,经历了这许多事了,也不过才二十三岁。
而他还会经历多少呢?
方若玉终于苦笑,或许还有伤心失望,或许还有更惨烈的巨变。
若玉缓缓在床边跪下来,向以前做过许多次那样,把头尽量靠近他,近的能听到凌度羽安静的呼吸,一声一声稳定绵长。
每次这么静静的听着,方若玉的心也就渐渐安定下来,所有的焦虑不安烦躁的情绪慢慢沉淀下去,心中时时笼罩的阴影也能暂时摆脱,温暖平和。
似乎靠的太近了,凌度羽被他惊扰,不太清醒的眨眨眼睛,模糊的说:“玉?”
方若玉连忙抬了头来:“你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一边坐到床上。
凌度羽自然的动动身子,趴到他腿上,眼睛还半眯着,打个呵欠:“你洗这么久,我等等就不小心睡着了。”
方若玉哼一声:“你竟然敢就这么睡着了,非要气死我么?”
凌度羽疑惑的眨一眨眼睛:“怎么了?”
方若玉咬咬牙,伸手捏他脸颊:“你还敢问我怎么了,真要给你气死,我怎么会喜欢你这么笨的人呢?”
凌度羽听他说喜欢,不由一笑,又叫:“痛,你轻点,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气什么,你最近古怪的很,谁猜得透你。”
方若玉不放手:“该笨的时候你聪明,该聪明的时候偏偏这么笨,连我在气什么都不知道,谁叫你一脸兴奋的讲别的男人的?是不是下次还干脆找一个回来?”
凌度羽噗哧一笑:“哎哟,原来你吃醋了?真是……”
看看方若玉脸色,连忙改了口:“都是我不好,这点都没注意到,真是该打,不过……”
凌度羽腻到他身上去,笑嘻嘻道:“若玉,你知道我性子直,没你想的那么多,说说十九不过是觉得好玩,逗你笑笑,其他还能有什么,人家只爱你一个嘛,心里没想那么多自然就随随便便说出来啊,也就没想到你。乖,今后我不说了,你别生气了哦!”
说到后来,完全是一副哄无理取闹的小孩子的口吻,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