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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看不惯她跟美人师父了……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侍卫某尽忠职守地开解完便相当识趣地溜走了,边溜边默默地暗喜:这日后,教主和教主夫人说起来,我又立了一件大功——说不得再来一件,日后就能放出去做个堂主了……
任盈盈站在原地,直到觉得夜里草地间的湿气顺着小腿一点一点蔓延上来了,这才轻轻摇头笑了一声——东方不败,还真是……
真是什么呢?她是早已决定要离开的,他是如何又与她还有什么关系呢?
这样想着,她的眼睛却渐渐酸涩起来。
***
一轮朗月上夜空,满湖碧水压岸平。
任盈盈有些忐忑地扯扯衣角,第三次向丫头确认,“这样真的好看么?”
丫头坚定地第三次点头再点头,“小姐本来就生得好看,往日只是素面已是不凡,如今装扮起来更是艳光四射。”
任盈盈嘴角微抽,默默地想“艳光四射”这个词用在这里有没有特殊含义。她瞅瞅丫头一脸纯洁的模样,暗道,这丫头小清纯了十几年,应该不会突然猥琐了……
她摩挲着耳垂上的海棠花瓣耳坠,寒微微的北海红玉撞在她指尖,让她的心也奇异般地安静下来。
任盈盈提着裙裾,沿着青石板小路,脚步轻快地走到卧房门前。
面带娇红的少女,眸含笑意轻轻叩响了那扇门扉……
前来开门的东方不败显然被眼前所见惊到了,他直直地看着任盈盈,表情僵硬在脸上,只有黑嗔嗔的眸子里流转着他的诧异与惊艳。
任盈盈见效果达到,心中欢快,微微歪头,软软道:“叔叔,今夜风光正好,咱们去游湖吧。”
东方不败右手虚握成拳,放在唇边低咳了几声,忍着笑尽量平静的问道:“怎么打扮成这副样子?”
任盈盈嘻嘻一笑,迎着东方不败的目光,突然觉得原本顺理成章的话此刻却有些羞于出口了,她慢慢垂下头去,低低道:“女为悦己者容嘛……”最后的尾音拖得长长的,带了一点不自觉的撒娇意味。
东方不败看着女孩小巧的耳垂上,那一点冰红色的耳坠晃来晃去,只觉得他的心也晃动起来。他盯着女孩微红的耳根,拼命按捺着汹涌而来的情潮。
任盈盈却在此刻又仰起头来,苦着小脸哀怨道:“容你也看过了,这些头饰简直要压断我的脖子……”她小心翼翼地晃晃脖子,瘪瘪嘴,小模样委屈极了。
东方不败笑着摇头,伸手拂在她的发上,那些玉质的钗啊、簪子啊,都一根一根地跌落在青石板上,轻快地响着……碎掉了。
摆脱了束缚的黑色长发沿着女孩的肩柔顺地迤逦而下,逶在纤细的腰际,与广大的夜空遥遥相对。
女孩嬉笑着抱住男子的手臂,两人低语着往湖边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姑娘们,上一章是纯洁的啊!
嘤嘤嘤嘤,“且尽欢愉”是指纯粹滴,纯洁滴,纯白滴感情啊,不是你们想的……那啥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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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这两位被霸王票栏自动显示盛大账号伤害到的姑娘~(╯3╰)
49
49、泛舟夜湖上 。。。
泛舟夜湖上
一叶扁舟,轻轻荡在压岸平齐的湖面上。
舟上一对人,相对而坐,被接天的莲叶簇拥着。
任盈盈将小巧的竹丝扇倒抵在下巴上,若有所思地望着东方不败,忽然咯咯笑道:“好一个妖童!”
东方不败抬眼看着她,唇角微勾,慢慢道:“想要我‘礼尚往来’,你就错了。”
任盈盈有些无趣地撇撇嘴,“本来我也不是‘媛女’,不过……”她双眼在东方不败面上一溜,将扇面半开,轻掩口唇,笑道:“你对‘妖童’这一赞美真的没什么想法么?”
东方不败伸臂将她捉到身边坐下,惹来任盈盈一声尖叫——他们现在正处于湖中心,水可深着呢,月光下望去水底都是黑的——东方不败捏着她的鼻子止住了这一声尖叫,无奈道:“这个词虽偏于艳丽,也还算是褒义。”他似笑非笑地瞪了任盈盈一眼,“你又胡思乱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任盈盈摸摸鼻子,乖乖坐好,她能说想到最初和最后的不败姐姐了么?
一时静默。
只听得风擦过杨柳梢的低语,那声音仿佛薄云轻抚月光般柔和——任盈盈的心在这样的声浪中,犹如小小的胡桃历经风刀霜剑方才长成的外壳突然间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那内里的清香慢慢溢了出来……
她一只手抓牢了身边男子的臂膀,另一只手在水面上划来划去。
纤纤十指破开水面,一波波的涟漪荡漾开去,有一种言语无法诉说却暗合了天地之美的韵味。任盈盈望着湖面上细小的水纹,轻快道:“叔叔,等咱们返程过了华山,嵩山——你的江湖大计就完成了吧?”
东方不败哈哈大笑,他握住女孩抓着他臂膀的小手,笑道:“只是一小部分。”他顿了一顿,沉声道:“也是最重要的一部分。”
任盈盈沉默地望着水面上黑黝黝的倒影,暗自想道:日月教被世人称为“魔教”,其实倒也不是教中人士多么坏,而是因为日月教本身就是扩张性的——扩张中难免损害到别人的利益。东方不败身为教主,自然是想着要将江湖收归囊中——这有什么可质疑的呢?就好比在现代,有个志向远大的男朋友,那也没什么不好……哎,可是若是他把事业看得比我重了,我却也是没法子开心的……
东方不败敏锐地察觉了任盈盈的情绪变化,他将女孩的小手慢慢捏在掌中,低声问道:“怎么?盈盈不欢喜么?”
任盈盈依旧望着水面,犹豫着道:“我在想……”说了这三个字,却又顿住了。
东方不败眯起眼睛盯着女孩月光下越发洁白的侧脸,慢慢道:“你在想……什么时候再偷偷溜出去玩闹一番?”
任盈盈心头一凛,笑道:“我哪里敢?我是在想等你大功告成的时候,该送件什么物事给你祝贺才好。”她回过身来歪着脸望着东方不败,苦恼地皱着眉毛,认真道:“我有的东西,叔叔都有的——就算没有,也不会稀罕的。哎,”她煞有介事地叹一口气,“我跟叔叔一比,简直就是两袖清风啊!”
东方不败笑着拍拍她的侧脸,“什么‘两袖清风’?这句话骗骗外人也就罢了。”他眼见女孩面上微红,心中喜悦,因拉着她的手柔声道:“到了那一天,你陪着我一起站在日月神教的牌楼前,就好了。”
“日月神教的牌楼?”任盈盈微微一愣。
十数年的光阴呼啸着倒退而去,她仿佛在时光隧道的尽头看到那个四岁的小女娃仰着头,迎着初升的朝阳,一字一字地辨认着巨大汉白玉牌楼上的四个金色大字“泽被苍生”,每一个字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怎么了?”
“我想到……很久以前,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骑在马背上,勒马扬鞭仰天大笑——那可真是让人羡慕啊……”任盈盈梨涡浅浅,目光落在东方不败脸上,却又仿佛并不是在看他。
东方不败微微挑眉,“你从几岁就开始记事了?”
任盈盈一愣,掩饰的咳嗽了两声,低头吞吞吐吐道:“……有印象的时候,大概是四岁吧。”她在心里狂抽自己耳光,哪壶不开提哪壶——说什么“第一次见到”,作为一个山寨货,就不要往危险边缘话题上引啊!
谁知东方不败却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道:“那么小的时候的事情都还记得……我却是都不记得了……”
任盈盈的心神从被抓包上收回来,望着东方不败看不出喜怒的面色——他向来很少提及年少时的事情,想来该不是一段愉悦的时光——她却想要了解,于是试探着道:“那你……还记得什么?”
东方不败轻轻一笑,“我记得第一次杀人的场景——之前的,就都不记得了。”
任盈盈说不清楚心底泛上来的酸涩心疼是怎么回事,她反握住东方不败的大手,柔声道:“把那些也忘了吧。”她迎着东方不败幽深的视线,一昂下巴,笑眯眯道:“你又不像我这么聪明,要忘掉小时候的事情才能腾出空地来记住和我在一起的时光啊!”
东方不败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任盈盈,许久,他忽然俯□去轻轻吻在女孩的嘴角——水面随着他这个动作荡漾起来,一如女孩柔软的心——他将女孩搂在怀中,笑叹道:“你说得很是。”
任盈盈咬着下唇,犹豫着要不要在这时候说下面的话——未免太煞风景了一点……她侧眼望望已经升到中天的一轮明月——不得不说了,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她握着东方不败的手不自觉地收紧着,“东方叔叔……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东方不败将下巴压在她如云的乌发上,语调温和,“嗯,你说。”
任盈盈吞吞口水,“那个……你知道我知道我爹没死,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我爹没死……”
东方不败嗤的一笑,将下巴重重一压,调侃道:“什么‘你知道’‘我知道’,好好说话。”
任盈盈被嘲笑了引以为傲的语言表达能力,于是怒了,怒了的任盈盈完全忘记了心心念念的“委婉进言”说,简明扼要一语道明,“我把我爹给放出来了!”
最后一个尾音还飘荡在湖面上的风中,任盈盈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她吸一口气给自己鼓劲——如果他生气了,那她就说“这是为了咱们俩在一起啊,任我行毕竟是我父亲——你说过的,我对你‘这样’了,就是要嫁给你啦——总没有做女婿的将老丈人关在地底黑牢里一辈子的吧”;如果他不听她解释,那她就一定要稳住心神不管是死缠烂打还是眼泪攻势,总之绝对要把这一关过了,之后才好离开……谁知她倚靠着的怀抱却没有丝毫反应,依旧强健有力的容纳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仰面打量着东方不败的神色,却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东方不败向来犀利的眼神此刻却仿佛失去了焦距,但是他脸上的神情绝对和恼怒气氛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反倒是一种如释重负的微笑,一种终于安心了的喜悦……
“你……”任盈盈瞧得古怪,心里毛毛的,忍不住戳戳他的手臂,才一开口就被东方不败紧紧地搂在怀中,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盈盈,盈盈……”他连声唤着她的名字,十年来,在没有哪一个时刻,他的声音这样急迫而不加掩饰,他的双臂将她搂得这样紧,却还在一丝一丝地收紧——简直像是要将她嵌到他的胸膛里去。
任盈盈长长的睫毛慢慢垂了下来:他果然是知道的——她赌对了。
轻轻吐出憋着的一口长气,任盈盈柔声道:“我在,我在……怎么啦?”
东方不败将腮贴在她的额头处,声音中透着从来没有过的慌乱与迷茫,“我知道……我知道你要丁坚给西湖黑牢的梅林四友下了迷醉药,我知道你要他今晚将你爹放出来……你特意装扮了来寻我游湖,我既喜悦又难过……我以为,我以为……”他的声音低了下去……
“你以为我是故意引你出来,好让我爹爹被救出后有时间逃脱?”任盈盈微微咬牙,抵在他胸膛前,声音有些闷闷的,“你想的也对。”她说的是真话,这本就是她最初的打算,若不是——若不是东方不败提到他第一次杀人,提醒了她她想要欺瞒的人是怎么样的阴狠智极——没有人能骗他,除非他自己愿意被欺骗。
“幸好你告诉了我,幸好。”东方不败在女孩散发着芳香的发间落下细密的吻,“幸好你没有骗我……”
“若是我……若是我没有告诉你,你会……杀了我么?”任盈盈捏紧了手心,等着他用沉默来肯定——好斩断她最后一丝妄想,让她来日离开时能够更加斩钉截铁,不留余地。
如期而至的良久沉默,任盈盈的心渐渐冷了,在一片白茫茫的冰寒中重重跌落下去……直到……
“我不知道。”
他说他不知道!
他说他不知道!
“我不知道……如果是别人做出这样的事情,不管是谁——我一定会让他死得很惨,不,我会让他哭着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