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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征夷叹口气,道:“是老毛病,他从前练功的时候出岔子,直没好过——那年他闭关练功,还没到出关的时辰,便听到先父去世的消息……些事他没怎么跟过,但猜得出。”勉强笑笑,从封楚床边站起身来。
风清扬静片刻,道:“……也是个傻孩子。”
封征夷道:“脱身不得,只怕便是傻。”黑眼仔仔细细看风清扬半晌,如有所语,却终是笑,道:“晚。今夜求多照顾他。”
风清扬怔,道:“不留下?”封征夷摇头道:“还有事,今日小叔叔胡闹,又是烧前太子的寝宫,又是和动手,还闹……嘿,还闹刺客,怕是会谣言四起,总要有人把那些不安分的都压下去——是先父的朋友,便唤声‘叔父’。叔父,早听京中传言,有名绝世高手始终暗中护着小叔叔,却是直到今日才见。眼下小叔叔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依旧还劳叔父费心。”肃容向风清扬行礼,回眼望封楚,轻手轻脚的转身退出去。
……也是个傻孩子。
山光忽西落,池月复东上。寝殿内不掌烛火,不多时便暗下来。风清扬也有些乏,便坐在角门边的扇屏风后,眼看少年的皇帝闭着眼面色雪白,却只有在刻敛却可堪伤人的锋利棱角,露出些柔软的、孩子似的本质。
帘外虫鸣唧唧。
蓦然有什么似是响,风清扬微微惊觉,才发现自己已然伏在桌上睡阵,小轩窗外深蓝的幕月影婆娑,正不知是什么时辰。
木页开阖,又是“吱呀”声,下风清扬听得分明,发出声响的却是皇帝床边的排药柜,想必是封楚终于醒,正在自己施药调理。风清扬再不敢招惹喜怒无常的皇帝,走到窗前正想穿窗离开,却听得极静极静的青鸾宫内,身后有人轻轻的声叹息。
……全然陌生,却又全然熟识。
只么叹,便僵死风清扬满身上下的骨节。
皇帝的床前安安静静的立着个人,长发凌乱,仆仆风尘,腰身柔韧,清瘦标直。领塞外式样的皮裘半束在人腰间,被月光滚银边,对襟大领半解,几缕发丝正滑下他修长优美的脖颈——殿内实在太暗,风清扬忽然竟看不清那人的容颜,只是觉得乱发之下他的目光漆黑如无星无月的子夜,场温柔苍凉蕴藉,无边无际。
回眸顾,刹那间便圆满几千年哭求渴盼的梦境。
仿佛是颈骨摩擦的“咯咯”声响得可怕,人惊抬眼,黑眼望进风清扬眼眸的刹那,明月在,沧浪沉浮,再不见烟水繁华。
作者有话要说:55555555555555555555总在学校用本本才知道,家里这台初中时买的电脑简直超出了偶的忍耐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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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周结束了~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于是某人僵硬了……
从37度的济南到26度的哈尔滨~于是某只肉彻底感冒了……
发烧更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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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大大都在问,这一卷究竟和主旨有什么关系,其实,这篇文的主旨是“单恋”,这其中米有两情相悦的故事,不论是老九对十四,征夷对十四,十四对大哥,风风对大哥,小任对大哥,大哥对疯子风风,每个人都是单恋。而这篇文,就是某生用单恋虐儿子的地狱~~~~~~~~~~~于是,某生果然是只后妈……(54偶吧~) 1
八十二、绸缪
绸缪束薪,三星在。
风清扬低低的叹口气,抱紧身边的人——似乎只有冰冷的指尖滑过那人温暖的躯体,切才是真实的,不再是五年来臆生的幻境。
“……知道,终于会回来。”
封秦垂下柳叶儿似的黑眼,手掌覆上风清扬手背,却不话。
他的睫长而浓密,却极硬极直,遮尽眼底悲欢离合的颜色,剑眉略紧,肃穆并安宁。两人并肩而坐的所在正是青鸾宫左近背对星光的偏殿殿顶,琉璃瓦微弱的反光从身后柔和的打在封秦颊侧,逼人的英俊。
便是无情如岁月,也全然无力在张脸上留下痕迹。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仿佛地都欢喜到极致,周遭万物、便是鸣蝉都静谧,夜风吹拂游离,无声无息。封秦几缕散碎的发丝掠过风清扬脸前,带着草原特有的依稀清气,生世,不曾消弥。
过良久,风清扬忽然笑,轻声道:“早该想到,就该是幅模样的。”
他么笑,封秦便也不觉失笑,薄唇上挑,露出颗小小的虎牙,接口道:“介赳赳武夫,失望?”
风清扬摇头笑道:“不敢不敢,不敢失望。哪有个胆子?——只不过如今见太子殿下的金面,在下倒有些不忿:当年太子殿下把只肯在下当孩子看,开口闭口必然是句‘孩子’,如今看来……嘿嘿,阿秦,当真不是借尸还魂?”他近年来郁郁寡欢,性格本是沉敛至极,数年难得回开口,岂料如今喜极忘形,整个人便似倏忽年轻十来岁般,竟又重新拾起当年与封秦大开玩笑的轻佻口吻。
封秦抬手揉揉风清扬发顶,微笑道:“又胡思乱想什么?便是借尸还魂,也是借自己的尸首还魂。何况五年之前,也未必就算是死。”到后来,笑意却渐渐的淡。
风清扬怔,道:“五年之前?”
封秦颔首道:“是,节原也想不到。苍神九练到第九重之后,旦散功的结果,只怕当初父亲也不清楚。”见风清扬满面迷惘之色,本想解释,又不知当如何措辞,踌躇片刻,道:“当年,是中毒而死罢?”
风清扬咬牙笑,头。
封秦苦笑道:“不必生气,不算骗,事匪夷所思,若出来,也未必就有人信的——老九给下毒,那是在七年之前,虽然剧毒无解,但用内功压着,便没有发作。”漆黑的眸子略略转,眼见风清扬眉心苦纹如绞,手掌下移,指腹不由便捺上他眉心,低低的道:“直到五年之前,领兵讨南,白毛川北,却遇见阿楚——那时候阿楚为性命垂危,不能让他出事。”
风清扬低低笑,道:“知道。想来是把内功全给他,那也不必。”想“便如那日在开封待般”,话到唇边,却只是叹,道:“在心里,只怕自己的命才是最不值钱的。”
封秦笑道:“是么。”蓦地竟像是有些再不敢看风清扬的眼,收过手抱膝而坐,目光紧紧盯着边疏疏落落的几颗星子,又道:“是五年之前的事。回到世界也是五年之前。那时候在面前闭眼,睁开眼时,便躺在自己的棺材里。”
“身子原本已是油尽灯枯,醒来之后,不知为何,却发觉心脉之中反倒生出丝内息。就凭着丝内息,震裂棺木,逃出来,在塞外祖陵附近将养三四年,直到武功体力回复旧观,才重新踏入中原。
“……那时候的情景就好像做梦,记得,记得小仪小向他们,却想不透为什么依然活着。直到后来重新拾掇回苍神九的武功,才明白,武功的第九重不仅仅是想的那般。所谓‘倾此身,易彼命;真与不夺,强求易贫’,为的不是舍命救人,却是破而后立,过散功道关卡,武功便要更上重境界——然而五年之前中毒已深,剧毒侵入脏腑,身体抵受不住,便不得不假死时,只余下丝微弱内息护住心脉——呵,那时候旁人只道死,便是自己,也只道是死。小风,当时爬出棺木,自己个人坐在怀陵的墓室里,就在想,究竟是不是的场梦。”
风清扬笑声,道:“终究是随着。”面容苍白,眼色却是温柔。
如同察觉身旁之人专注的凝视,封秦回过头来,极缓极缓的笑:“小风,人蠢得很,在之前没动过份心思。但……那时候心里想着,倘若世界见不到,不吝死。”
——那刹那连风也顿在林梢,漫星子亮得扎眼,合于混沌,地远于苍梧,流水今日,明月前身。而地终鲜,惟予二人。
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如此良人何。
月殿影开闻夜漏,交颈而依偎,便已是生,世。
绸缪束楚,三星在隅。
“……为什么不早些回来。”
“……如果阿楚不曾烧东宫,永远不会踏入武阳。”
“…………不见他?”
“……小风,不止他个弟弟。”
长发散落的人眉宇间终于流露出恍如撕裂般带血的痛楚神色,将头靠上风清扬肩侧,闭眼,声叹息,微不可闻。
“……不知道……”
数丈之外,青鸾宫飞檐斜出,檐底吹熄灯火,空空落落。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写H Ending,无奈憋不出来,只好把太子和风风的H吃了回扣……表拍偶~~~~~~~~~钻进各位大大怀里装可爱中~~~~~~~~~~~~~~~~~~~~~~~~~~~泡泡眼~~~~~~~~~~~~~~~~~~~~~~~~~
关于太子会不会去见皇帝,其实偶也不知道,因为对于太子,泪包皇帝固然是最重要的,但是其余的弟弟也是不可以忽视的。所以啊,无论皇帝出于什么目的对兄弟们下手,性格比较严肃的太子也不会原谅他,至少不会轻易原谅他,因为这是太子的底线。偶想,太子在暗处偷偷照顾皇帝是可能的,但如果真的与皇帝见了面,可怜的大哥情何以堪捏?
额,为了补偿被肉生吃回扣的H,肉生决定,增加H番外!灭哈哈哈! 1
尾声?仪语
大哥过,满则覆,中则正,虚则欹。
所以宁家小仪十六岁时改名字,叫做宁中则。
住在北边关里关外的人都知道,居庸关以北百余里群山连绵,山上扯大旗开山立寨的山大王宁中则,那是连朝廷官兵都惹不起的主儿。
江湖上的人,那叫劫富济贫,行侠仗义——当然,也有人本姑奶奶离经叛道,与日月魔教干大魔头狼狈为奸。
那时候歪在椅子上喝酒的向大哥就会狠狠地呸上口:放他娘的狗臭屁!
本姑奶奶飞起脚把他姓向的从本姑奶奶专用的虎皮大椅上踹开:滚蛋,大哥不让姑奶奶学脏话,他妈的少在面前骂人!
脚是大哥从前教的,虚实相生,最是厉害不过。向大哥大叫声“哎呦”,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好在他也不是吃白饭的,侧手翻,跳起身来:小混蛋早知道要变个魔头那是教的么?敢当年老封就没教过什么叫打家劫舍?
哼声,不理他。
仿佛被触动起什么心事,有些难过。
——记忆中那个安宁的小山村已然淡褪成山光西落里深深浅浅的碧,融汇北国古戍苍苍的飞雪与烽火,花叶便再也记不分明。还记得大哥骑着向大哥的马,步步抱出那山村,那时候抬起头,便见大哥漆黑的双眼微微含笑,阳光洒在睫上,渲出淡淡的金色毫芒。
没人知道八岁那年有多幸福。
就好像那个总是欺负大哥的风哥哥,在曾经的幸福里,也没有那么面目可憎。
……记得大哥要养辈子的。
他混蛋。
心底泛起几许不出的失望和怒火,姑奶奶裙底无影连环腿,继续望向大哥身上顿乱踹,终于对脾气最好的向大哥也被踢得毛,哇哇大叫满地乱跑:宁中则哪个不长眼的惹是不?他奶奶的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冲撒什么泼!?
大怒:冲儿!给老娘把王八蛋扔出去!
柱子后面小小的团儿动动,屁颠屁颠跑过来扯住向大哥衣角,拼命望门外拖:臭叔叔,欺负师父,坏坏!坏坏!
向大哥大怒:令狐冲个小屁孩子那只眼睛看见是老子欺负师父还有理没有!无奈脚底下团宝贝娇娇嫩嫩正是打不得骂不得,不得,只得弯腰把小子拎起来抱个满怀:小姑奶奶,没什么事儿捡么个祖宗干嘛?
冷笑不语。
仿佛是觉察什么,向大哥仔仔细细看半晌,忽然问:小仪,心里不痛快?
哼声:姑奶奶痛快得很!
向大哥挠挠头:……不痛快……不痛快就跟罢,自己个姑娘,荒山野岭的总么混着也不成——不然跟回黑木崖?教主快三年没见着,当初……还是大哥托他照顾的。小仪,老封他走快十二年,还是放开些……放开些也好。
他垂下眉眼,最是睥睨不羁豪放无极的神宇,不知怎么,却有些低声下气。
……不喜欢他个模样。
狠狠在他屁股上踹脚,依旧冷哼:少提黑木崖,姑奶奶就看那姓东方的不顺眼,阴阳怪气的,什么东西!狐假虎威!
向大哥也不闪躲,抱着冲儿赔笑:也瞧那东方不败讨厌,可教主护着他,咱们有什么办法?小仪,是老封的妹子,教主更听的,不然跟上黑木崖,咱哥俩抽那姓东方的顿去?
白他眼,声音不自觉的有低:哪有那个时间。过两要南下,宰华山派那姓岳的。
向大哥愣,突然怒:他妈的岳不群还敢缠着!
低头看着脚底下的虎皮:自从上次咱们两个带人在衡山杀嵩山派左冷禅手底下的王八蛋,护着曲哥哥和刘哥哥金盆洗手,那姓岳的就没消停过——哼,华山气宗从来就没什么好东西,岳清珂刚死,他岳不群以为当华山派掌门就不起么?当年风哥哥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