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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警告过木易了,让木羽小心点儿,我有些无奈,也很想笑,小诺太不了解木羽了。
小诺胸有成竹地说:“十八,你还有什么要跟木易说的?”
我沉默了一会儿:“没有。”
小由倚着门框,眼神瞟向我,不屑地笑。
洗脸的时候,小由靠着洗手间的门看着镜子里面的我:“你恨他吗?”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没有说话。
小由恶毒地笑着:“其实,恨通常能比爱更能反应你爱一个人多深。”
小由开始笑,浑身发抖地笑:“你完了,因为你恨他,从他活着的时候就对不起他了,你更是骗了他!”
我看着镜子:“别这么恶毒不行吗?”
“不行。”小由的笑容像罂粟花儿一样美艳恶毒:“我就剩下这点儿乐趣了。”
我到楼下的时候,小诺给我打电话,小诺说:“十八,木羽让木易转告你几句话。”
我没有说话,小诺停顿了一下:“木羽说,你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来缅怀那些刻意回避的故事,就算生老病死,也是他走在你的前面,所以,最先解脱的那个人是他……”
我仰着脸看慢慢落下的太阳,太阳周围红晕晕的,像罐头里面浸透过色素的水果,鲜亮鲜亮的。
很多年前,我最恨的作家是张爱玲,因为她把所有的情和爱都看得透了,别人不管怎么去在那些故事的废墟上涂抹一种叫美好的掩盖,都显得那么苍白和多余,在张爱玲的故事中。很多年后,我发现自己很喜欢的作家竟然是张爱玲,我把故事讲得很美,但我却没有办法给故事一个结局,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回到家,MSN上有阿瑟的留言,阿瑟说:“十八,我遇到了一个非常特别的女孩子。”
我想那个女孩子一定很特别,因为阿瑟平时的称呼是女的,或者叫女人,要么就是妞儿。
我回复:“怎么特别了?”
阿瑟的信息很快过来,阿瑟说:“我在机场看见她的时候,心里干干净净的,我什么都没想,等到她从我视野消失的时候,我心里毛茸茸的,像被人塞了一只猫。”
我对着电脑屏幕笑了,阿瑟,也有心里毛茸茸的感觉,这对他来说真是不容易了。
犹豫再犹豫,我对阿瑟说:“我又遇到木羽了。”
阿瑟回复:“这次的时间表上,所有的扣子都是按照正常的顺序扣对了吗?”
我茫然地敲击着键盘,茫然地删除掉,再茫然地敲击,再茫然地删除。
阿瑟的信息来到:“你干什么?耍我玩儿是不是,老大,我想上厕所来着,一会儿显示你正在写信息,一会儿又没动静了,你想憋死我是不是?”
我笑,输入信息:“阿瑟,如果我最初喜欢的小意刚好也喜欢我,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的那么多事儿?”
好一会儿,阿瑟的信息过来,阿瑟说:“很多动物睁开眼后,会把第一眼看到的动物当自己的妈妈,哪怕它们看到的是公的。人往往总是以为自己一辈子爱上的是自己初恋对象的影子,本能而已,很多人都这么想。人总是喜欢相信命,把烦恼生活往宿命上靠拢。”
停顿,然后阿瑟的信息再次过来,阿瑟说:“每个人都有最不能打破的底限,小意就是你这辈子都不能打破的那个底限,因为那个底限曾经支撑你走过最辛苦的岁月,所以不管你想念得多么厉害,你都不会回头去找小意,你更害怕那个底限破灭了,你之前的那些岁月也就破灭了,同样的,就像他没有来找你的那两年,你永远相信你们之间存在下来的都是美好——总要给爱情一个成全吧?”
我茫然地看着大段大段的文字,阿瑟接着回复:“不要去质疑小意了,难道说你当年没有遇到小意你就不会喜欢上小淫?就不会选择小柏?没有遇到小意,你就会爱上木羽吗?”
我茫然地看着大段大段的文字,回复:“那么木羽呢?”
阿瑟回复:“每个人都有秘密,有些秘密自己都害怕知道真相,十八,这些人中,你最想隐藏掉的那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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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翡翠蓝:感情的事儿,只要把选择权丢给对方,其实自己已经放弃了。
夭夭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带着哭腔,夭夭在电话里说:“十八,你认识派出所的人吗?到底认不认识啊?小北出事儿了。”
我的脑子一下就成糨糊了,我实在想不出来,我在派出所有什么认识的人,唯一认识的就是我们小区的片警,因为我从人家那儿办的暂住证。
我和小诺急三火四地跑去找夭夭,强子也在,强子骂骂咧咧的:“靠,他奶奶的祖宗全辈儿,老子拼了……”
夭夭像看见救星似地看我:“十八,小北跟人家打架了,上次他们搞行为艺术的钱始终没要回来。”
“他妈的哥们儿就是不在场,不然让丫下辈子都甭想回过神儿,打断他鼻梁算好的了……”强子撸胳膊挽袖子,一副拼命的架势。
小诺瞪着强子:“马后炮,有本事去啊,去打啊?”
强子闷闷地耷拉着脑袋,没有再说话,夭夭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开始晃着我的手臂:“十八十八,你给阿瑟打电话好不好,阿瑟肯定会有办法的,阿瑟认识好多人的,十八我求你了,好不好啊?”
我的脑子“唰唰唰”的,第一个反应是,上次给加拿大的小那谁家小那谁打电话,估摸着也就两分钟的事儿,连拜年的话儿都没说热乎,竟然就花了###块钱?
阿瑟的发小,一个叫金明的铁哥们儿管着冯小北的案子,夭夭带着我和小诺还有强子去派出所接冯小北的时候,冯小北满脸的暴怒。
金明黑着脸看冯小北:“你下手得多狠啊你?把人家鼻梁都啐了?人家抱着你儿子跳井了还是抢了你媳妇儿了?至于吗你?”
冯小北忿忿地说:“他欠我钱,他欠我钱没欠您钱好不好?他什么时候还钱?”
金明也来火儿了:“你说你这人怎么不通气啊你?你现在还担着刑事责任好不好?还钱钱的,他欠你的钱最好能抵上医药费……”
冯小北恼火地哼了一声,转身就往派出所外面走,我赶紧打圆场:“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金明压着火儿:“算了算了,这也就冲着熟人的面子,让他老实点儿,狂什么狂?别人就算揍他都是白揍!”
“小北,这次的事儿你得谢谢十八,要不是十八找了人,你还得在里面呆着。”夭夭一边说着套话儿,一边不停地朝冯小北使着眼色,夭夭这么说着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我和夭夭之间离得好远,原来陷入爱情中的女人,真的身上背着挡板儿,把之前的那些朋友都给隔开了。
冯小北皱着眉头,像是谁欠了他八百吊,点了烟,看了我一眼:“谢了。”
强子给我倒了杯水,笑:“十八,这次真的谢谢你了,我都没辙儿了。”
我看见冯小北转着他左手无名指上婚戒,皱着眉头想着什么,强子用胳膊撞撞冯小北:“哎,这事儿算了,就当是赚了点儿钱给丫买棺材板儿了,我那还有点儿钱,你先拿去凑合凑合,先把年关过了再说,马上就过年了,你别想了……”
“行了行了,知道了。”冯小北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有些烦躁。
直到冯小北把车子停在我家楼下,一路上有些尴尬,我和冯小北竟然没有话说,我准备下车的时候,冯小北小声地说:“十八,谢谢你。”
我“哦”了一声,然后想到夭夭,然后想到交换这个词儿,我犹豫了好一会儿,转脸看向冯小北:“小诺和夭夭都是我的朋友,其实我也知道我多事儿了,但是我想……”
“我明白你的意思。”冯小北转脸看向车窗外面,再没有说话,我下了车子,冯小北点了支烟,开车走了。
不知怎么搞的,我突然有些负罪感,好像自己太多事儿了。
在MSN上遇到阿瑟,阿瑟很兴奋,阿瑟说:“我正在找那个女孩子的资料,她喜欢玩儿塔罗牌,喜欢蓝色,还有旅游……”
以前,我没有见过阿瑟这么认真过,我回复:“你先别得意,你找到人家,人家还不见得看得上你呢。”
阿瑟说:“那要努力才知道啊,不努力怎么知道没可能?”
也许阿瑟是对的,好多事情,只有努力了才知道有没有可能,好多人都输在努力上,感情这回事儿,只要把选择权丢给对方,其实是自己已经放弃了。
阿瑟在MSN上说:“十八,如果一个男人把选择权丢给女的,那你记着,这样男人这辈子都只会做一样的事情,那就是在关键的时候永远不开口,你是想失望一次?还是一时?还是一辈子?”
我敏感地回复:“阿瑟,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阿瑟回复:“哦,我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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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翡翠蓝:女人和女人之间要是结下梁子,多半,是因为男人。
许小坏曾经不止一遍地问我:“十八,毕业后你为什么不跟我联系,留在北京的,好像我和你还算很熟吧,好几年了,你为什么不联系我?为什么?”
我说:“哦,很忙的。”
许小坏说:“你忙?好,你忙需要吃饭吧?需要喝水吧?需要睡觉吧?”
我说:“你太漂亮了,我嫉妒。”
许小坏说:“少找借口,从你见到我的第一天我就一直这么漂亮好不好?”
我说:“混得不好,见你太丢人了。”
许小坏说:“混得不好,你为什么见左手见阿瑟?”
我不说话了,许小坏忿忿地瞪着我,也不说话。
阿瑟回北京的时候,大家一起去酒吧喝酒,许小坏又当着阿瑟的面儿问我:“十八,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毕业后你不见我?我一直都在北京好不好?”
我装没听见,晃着手里的科罗娜瓶子哼哼唧唧地看着别处的热闹。
阿瑟冲着许小坏贼贼地笑:“女人和女人之间要是结下梁子,多半,是因为男人。”
许小坏、夭夭、小诺,包括阿瑟的眼神“唰”地在一瞬间投向我,我心虚地皱眉:“看什么看?”
夭夭和小诺同时用手指头指向我:“哦,十八,你还惦记着许小坏大学时候喜欢过小淫的事儿,对不对?”
许小坏也不乐意地瞪着我:“那都多少年前的事儿啊,你也太小心眼了吧?真是的,后来我们都没联系过。”
我不敢反驳,阿瑟说对了,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些要掩藏的真相,那些真相有时候连自己都会被吓到。
许小坏和夭夭、小诺去洗手间的时候,阿瑟举着酒杯,吊儿郎当地凑到我身边,我非常心虚地转脸看向别处,一个穿着露脐装的女孩儿正往一个中年男人嘴里灌着酒。
“是因为左手,对不对?”阿瑟的声音不大,阿瑟的动作就像老朋友之间偶尔说句笑话那样熟稔,轻描淡写的,我的手抖了一下。
阿瑟用酒杯碰了一下我手里的瓶子,笑:“我到今天都不明白一件事儿,到底左手做了什么事儿,让他自己彻底没有了机会?”
我尴尬地避开阿瑟眼神:“你干脆直接鄙视我好了。”
“我干吗要鄙视你?”阿瑟笑:“你一直惦记着小意,惦记了那么多年,但你没有回去找他,其实你已经放弃小意了,怀念这个事儿,通常都是在放弃之后才去做的,就当怀念是一种不忘记吧。”
我一直都觉得,阿瑟把一切都看透了,如果你故意去问他,他就会说鬼话,没有一句跟你想问的挂边儿,但如果你不问,他就会说给你听,每次都说到你最想知道的地方戛然而止。混了这么多年的兄弟,我懂阿瑟的这个性子,我如果想听到真话,我就得忍住自己的好奇心,装着一点儿都不好奇。
在小诺手头有点儿紧的时候,天上掉了半拉馅饼。
雪小农成了小诺的房客,小诺成了地地道道的二房东,幸福得不太像话,用夭夭的话说就是雪小农反而更像个钟点工,每天清扫房间、洗衣服、买菜做饭。有时候小诺还会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跟雪小农说:“哎,下次记得电视机也要擦一下哦。”
我跟雪小农说:“你别惯着小诺那个臭毛病,每人一亩三分地,谁也不欠谁的,各扫自己的门前雪。”
雪小农嘿嘿笑:“我也闲不住,当锻炼了。”
我买了不少关于怎么做韩国拌饭的书籍,在韩餐厅吃过,自己回家也琢磨着,雪小农好吃,也跟着我一起琢磨韩国拌饭和酱汤,后来雪小农还专门去灶具专柜买了最大号的石锅。
夭夭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去小诺家,要一起吃石锅拌饭。
我听见电话中小诺大声嚷嚷着:“石锅拌饭,要大锅的,五个女人的食量等于一群狼。”
我还听见许小坏不正经的声音:“说清楚了,是恶狼,还是色狼?”
我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