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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跟你说话,他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我毫不退让地看向左手有些暴怒冷漠的眼神,左手喘着粗气:“我就知道,你只会听阿瑟说的,他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我忽然很想笑,我甩开左手握着我手臂的手,竟然真的笑了,我看着左手的眼睛说:“阿瑟说了,能做九九不做十足,事情到了完美极致的程度,就都没了退路。”
第三十九章 琉璃碎:女孩子身上都有香香的味道,自己闻不到,别人就能闻到。
夭夭给我开门的时候打着哈欠:“怎么这么晚?你喝酒了?”
我“嗯”了一声,跟着夭夭进了房间,夭夭住着一室一厅,很温暖。进了卧室,我脱了大衣就倒在床上,夭夭打着哈欠关了灯,也慢慢上了床,我闻到夭夭身上很好闻的味道,像香水。
夭夭推开我,笑:“干什么啊你?睡觉睡觉。”
我转脸看黑暗中的夭夭:“你用什么香水了?”
“什么都没用,怪了,怎么都说我身上香?”夭夭往身上盖了盖被子,有点儿像自言自语:“对啊十八,我是听别人说的,说女孩儿在变成女人之前,好像身上都有香香的味道,自己闻不到,别人就能闻到,你听说没有?你身上有没有?让我闻闻?”
夭夭突然掀开被子朝我扑来,吓了我一跳,我和夭夭撕扯起来,夭夭喘息着笑:“哇,十八,你皮肤好滑啊,咦,你味道很香啊,像茉莉……”
我推开不正经的夭夭:“你老实点儿,你听谁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许小坏啊。”夭夭抱着被子咯咯笑着
我抿抿嘴唇,看着夭夭:“夭夭,你说许小坏……”
夭夭眨巴着眼睛,接着笑:“许小坏怎么了?”
其实我想问夭夭,许小坏身上是不是还有那种女孩子的香味儿,可是觉得我这样问会很恶毒,我咽了下去,也笑:“你说许小坏怎么懂那么多?”
夭夭吃吃笑:“那是。”
我转脸看着窗户外面,北京的天空如果说还能看见亮晶晶的星星眨巴眼睛,基本等于编笑话,我想起婴儿,粉嫩粉嫩的,香香的味道,想着想着我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听见了开防盗门的声音,我转身,没看见夭夭,卧室的门半开着,客厅的灯亮着,我听见客厅有人说话,有男人的声音,还有夭夭的声音,声音都不大,我仔细听了听,男人的声音是冯小北,冯小北也在这儿?
夭夭说:“这都几点了?你还过来,太不方便了。”
冯小北有些沙哑的声音:“想你了,我晚上跟人喝酒了,想你就来了。”
夭夭的声音也有些异样:“那你直接回家啊,来我这儿算什么?”
冯小北好像笑了一下:“来你这儿睡沙发,守着你我心里踏实。”
我小心地从床上下来,小心地走到门边,看见夭夭披着大衣和冯小北一起坐在沙发上,冯小北的脸色绯红,一手夹着燃着的香烟,另一只手放在夭夭背后的沙发靠背儿上,冯小北转脸看着夭夭,夭夭双手放在膝盖上,绞着手指头。
冯小北的脸往慢慢地往夭夭的脸靠上去,声音暧昧得像个鬼魅,冯小北说:“让我亲一下。”
夭夭往另一边靠了一下:“十八在里面呢。”
冯小北小声地哽唧着:“十八在里面啊,她不都睡了吗,你怕什么,嗯?”
我看见冯小北毛绒绒的胡子慢慢贴靠在夭夭美丽的脸颊边儿,来回地磨蹭着,夭夭没有动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顺着沙发的后背的方向靠着。我收回眼神,从门边儿小心地走回床上,我听见夭夭若有若无的嘤咛声,我用被子盖住自己,忽然觉得安雅很可怜,每天要是带着口罩看冯小北,安雅心里会不会很闷?
好一会儿,我听见卧室的门响了一下,然后感觉床动了,我听见夭夭试探性地小声喊我:“十八,十八,你睡了吗?睡了没有?”
我没吭声,感觉夭夭小心地睡下,我慢慢睁开眼睛,适应着房间的黑暗,我能听见墙上的石英钟“嘀嗒嘀嗒”地响着。在不知道听了多少个嘀嗒声后,我终于忍不住了,坐起来,去摇晃夭夭,夭夭睡眼惺忪地被我摇醒,打着哈欠:“你干什么?”
我想起冯小北可能在外面,放低声音:“夭夭,你和冯小北到底什么关系?”
夭夭不乐意地推开我:“该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睡了睡了。”
我拽住夭夭,极力压低声音:“夭夭,他有家室的,你知不知道他老婆……”
“知道了知道了,我都知道,我是成年人,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办。”夭夭甩开我的手臂,倒头就睡:“睡了。”
我不甘心地凑近夭夭,压低声音:“冯小北有没有跟你说过他老婆安雅的事情?”
夭夭瞪着我:“十八你什么意思?”
我有些尴尬:“我是觉得吧,你们想好也行啊,总得有个……”
夭夭打断我:“十八,你要是再说这个事儿,我跟你翻脸了。”
我乖乖地闭上嘴巴,是选择失去一个朋友,还是选择多一个敌人,我还能算开这笔帐。
第四十章 菊花台:有时候给一个人的机会太多了,自己反而没有了机会。
我安静地等了两天,还是没有什么公司给我打来电话通知面试,我多少有些失望,不晓得那些劳保用品怎么用得那么快,我非常怀疑我又把洗衣粉当奶粉了。雪小农上班的公司开新闻发布会,因为新闻发言稿是我的杰作,所以雪小农给了我一张记者证件,说我可以去领礼品还能顺便蹭吃蹭喝。
我鄙夷地看着雪小农:“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就这么点儿本事吗?这跟饭桶有什么区别?”
雪小农尴尬地解释:“不是那个意思,反正你也是闲着啊?你也是我们的特约记者。”
我冷着脸看雪小农:“派发的礼品是什么?”
雪小农战战兢兢地说:“好像是一套皮具,POLO的。”
我收起记者证:“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去一次,真是,本来想在家睡觉的,到时候你全程陪着我,知道吗?”
新闻发布会是在友谊宾馆,在人大附近,之前我有去过那儿一次,好像是一次和欧洲企业的交流会,记得那次我半拉子的英语彻底掉了链子,怎么也没有说利索。这么说吧,反正是听了我英语的外国人都是一副很迷茫的样子,然后都会拽着我找到他们的翻译麻烦我再说一次,我的英语真的就饭吃了。
新闻发布会当天,正好一个楼层两家企业同时开新闻发布会,另一家企业好像是数码产品,还把我当成了他们的记者,我被搞得一头雾水,就在对方要给我派发礼物让我进去的时候,雪小农喊了我的名字说:“十八,是这边,你走错了。”
我心里这个气啊,你倒是晚点儿喊啊,说不定还可以混水摸鱼,那个礼品马上就要递到我手上了好不好?
友谊宾馆的服务员派发饮料和点心的时候把两个企业各自要的东西搞混了,雪小农拽着我充当临时服务员,跑出去找酒店大堂经理。刚出了新闻发布会大厅我就和一个人撞到一起,我手里的矿泉水滚到了地上,雪小农弯腰去拣,我抬头说:“对不起,实在不好……”
然后,我就看见木羽非常得体的笑:“真巧。”
雪小农直起身体:“怎么是你?”
木羽瞄了一眼雪小农胸前的胸牌,笑:“嗯,十八不会忘了我是干什么职业出身的吧?不过十八什么时候也混成记者了?我倒是有些奇怪,好像在圈里没听说有你这一号的记者吧?”
雪小农把矿泉水塞给我:“我去找大堂经理。”
我跟在雪小农身后,木羽挡了我一下,小声嗤笑:“这么快也成记者了?以后就成同行了,真是不妙,都说同行是冤家,何况我们本来就是冤家?”
我看见雪小农正在跟西装笔挺的大堂经理说着什么,大堂经理稍微躬着身体,不断地点着头,然后开始用手里的对讲机讲着什么。
木羽说:“我想跟你说点儿事儿,是关于木易的。”
我往旁边挪了一下:“木易的事儿,犯不着跟我说。”
有人喊木羽的名字,木羽朝我身后对着什么人说:“你先去,记得帮我拿份儿新闻稿。”
雪小农已经开始和大堂经理朝我们这边走过来,木羽往我身边凑了一下,我往后退了一下,木羽小声笑了:“小诺姑娘一根筋儿,跟她没法说,上次还打了木易几个耳光,脸都肿了,还真舍得下手,怎么跟你一个脾气?”
我朝雪小农走过去,木羽侧身挡在我,正经得不得了的声音:“十八,这是公共场合,最好别让很多人跟着出丑,就是几句话的事儿,你有朋友在这儿,我也有,不好收场对谁都没有好处,你应该不笨。”
雪小农看了我一眼朝会议厅走,我尽量让声音平和:“木易喜欢小诺什么?”
木羽淡淡地看着我:“一根筋,木易说是现在的女孩子都是好多根筋,很难碰到就有一根筋的,他们相处时间很久了,十八……”
木羽停顿了一下:“一件事儿归一件事儿,别放到一起算。”
我避开木羽的眼神:“是木易自己不男人。”
木羽盯着我,暧昧地笑:“你怎么知道木易不男人?算帐还是分开算好点儿,你回去告诉小诺姑娘吧,木易不会那么容易松手,我就这么一个正常的弟弟,他要什么我都会帮他。”
我扭头看雪小农公司开会的大厅,皱着眉头看木羽:“小诺要是不想,你做什么都没用。”
木羽开始冷笑:“你怎么知道小诺不喜欢木易?用什么方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木易能抓住小诺,在还能找到她的时候,就这么简单。”
我恼怒地看着木羽:“你有那个本事再说。”
木羽盯着我,好一会儿没有说话,木羽的眼神有些挑衅,有人朝木羽走来,木羽抿了下嘴唇:“有时候给一个人的机会太多了,自己反而没有了机会,这个道理,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懂!”
第四十一章 菊花台:你是我训练出来的,你经历了我,你不能不承认你变化好多。
开新闻发布会的时候,我心不在焉地转着手里的记者牌,雪小农挨在我身边,碰碰我:“哎,木羽到底干什么的?我看他的胸牌是特约嘉宾呢。”
我没有说话,身边的很多读者都把闪光灯对准了台上讲话的雪小农公司的领导,雪小农接着往我身边凑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和小柏结婚?听人说女人三十岁以后就很难嫁了。”
我转脸看着雪小农:“你怎么这么八卦?”
雪小农嘿嘿笑着,看着公司领导,小声嘟念着:“这不是好奇吗?”
新闻发布会后,雪小农要帮着收拾现场,我一个人拎着赠送的礼品袋离开,友谊宾馆需要从里面往外走一段小路,路边会允许停车,像我这种经常靠11号车子走路的人连停车位都省了,而且不管怎么开都不会有交警拦着你(人类双腿走路的最高速度是多少脉?)
我一边走路一边低头打开礼品袋,翻开里面赠送的POLO皮具,样子还算精美,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据说真的POLO皮具可以卖不少钱,不知道送小柏会有什么反映?我有些泄气,竟然要靠写新闻稿换赠品过日子,这哪是有计划有前途的人生?三个点儿一个昆,摆明了就是混。
然后,我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十八。”
抬头,看见花坛边儿站着的木羽,木羽的表情有些松懈后的疲惫,朝我走了两步,我小心地往后退了两步:“小诺的事儿我管不了。”
木羽看看通向友谊宾馆外面的甬路,转脸看向我:“一起出去吧。”
木羽往前走,我站在原地没动,木羽站住,转头看我,神情很疲惫,声音柔和得有点儿不像话:“怎么了?”
我摇头:“我们不同路。”
“我认识你那么久了。”木羽往我的方向走了两步:“就换我请你喝一杯咖啡,你会觉得过分吗?”
上岛咖啡的香气很浓烈,木羽低着头,搅动着咖啡,被搅动得旋转起来的咖啡在热气中像催眠的道具。我所有的注意力都被POLO皮具吸引了,我反反复复的打开那套皮具的盒子,里面有腰带、钱包、钥匙串,按照顺序我开始仔细检查腰带、钱包、钥匙串,然后在逆着顺序检查钥匙串、钱包、腰带,然后再倒过来重复。
看武侠小说,书中常说,高手过招,最先着急的那个一定输。那么我和木羽之间,最先说话的那个一定被动。木羽用咖啡勺子轻轻敲了一下咖啡杯子的沿儿,一种类似于罄的声音若隐若现,像动物之间传递的次音,我发现POLO皮具中的皮带质量还不错。
“木易,很让你们讨厌吗?”木羽喝了一口咖啡:“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
我抬头看向木羽:“如果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