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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听到“罗歆”这两个字,罗以熠不由得心底一凛,一种莫名的压抑感让她喘不过气,她努力地平复着呼吸,再次问出:“她是谁?”
“阮司桀曾经的……玩物?但他看上去的确很喜欢她,他身边的女人很少,会带出去的我基本没有怎么见过,罗歆便是一个,而你,跟她长得一模一样……”洛逸泽面无表情地说着。
“或许……我就是她啊。”罗以熠满怀希望地说,觉得有些好笑地摇头,“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长得一模一样?”
洛逸泽唇角微勾,讽刺地开口:“她五年前就死了,你会是她?况且……你会是罗歆?回去照照镜子,你连她一根手指头的优雅都没有。”
“我……我失忆了,说不定是我当时逃过一劫……”罗以熠有些难过地拧着衣角,试图说服自己不要相信他的话,阮司桀说过,能信的人只有他……
“她溺水死的,尸体找到的时候并未腐烂,足以辨别是不是她。”洛逸泽提到这件事情,眉眼间有一丝黯淡的光闪过,他痛苦地压低了声音。
“我也溺过水,五年前在海边游泳的时候……”罗以熠有些害怕地后退,可她也渐渐感觉有什么不对,哪里不对又说不清楚。
“那就更不可能是同一个人了,她是溺死在T市西郊傩河里的。”洛逸泽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语意讥诮,“不要再幻想了以熠,不是每个女人都能成为罗歆的,你难道要一辈子在一个男人身边做替身吗?”
“替身?……”罗以熠猛然一愣,电光火石间,在山林别墅所发生的事情像闪电一般遽然充斥她的脑海,一幕幕镜头像胶片一般闪过,手机里的照片……那条黑色的连衣裙……阮司桀断断续续的话语,她只觉手脚瞬间冰冷透彻。
罗以熠抬头对上洛逸泽隐约带着希冀的双眼,怔忪了几秒,转身飞快地推门跑出去。
…
…
…
罗以熠疯了一样推门进来的时候,阮司桀正心情颇好地逗弄着一只银白色的金吉拉,幼猫很小,像一团毛茸茸的小棉球,十分亲近地在他修长漂亮的手指上贪婪地蹭着,发出细细柔柔的声音,圆滚滚的身躯分外惹人爱。
“这么早就回来?”阮司桀把小猫轻巧地托在手里,姿态显得温柔而优雅,抬头看到脸色煞白,因为奔跑而剧烈喘息着的罗以熠,原本欢愉的表情立刻沉了下来:“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罗以熠讷讷地看着他,呼吸紊乱而急促,微微张开口却不知道该如何问起。
阮司桀似乎想到了什么,沉稳冷静地把小猫放进一个精巧舒适的小篮子里才缓缓开口,语意冷清:“他跟你说了什么?”
“我……我是替身吗?”罗以熠说出来的时候嗓音都发了抖,委屈溢于言表。
阮司桀有些不明所以地蹙眉:“什么替身,谁的替身?”
“罗歆啊……”罗以熠低声说道。
阮司桀讶异地望着她,半天才敛了原本神色紧张的眸子,发出一连串低沉的笑声:“谁跟你说的?”
“你笑什么,我想起来了,三个月之前的事情我都想起来了。”罗以熠有些气恼地怒目圆睁。
阮司桀的笑意愈发浓郁深邃,他的确是把罗以熠当成是罗歆没错,但罗歆和罗以熠好歹是同一个人,替身什么的真是有趣的说法……
“我很可笑吗?”罗以熠也冷了嗓音,见他笑得分外灿烂,只能尴尬地站在那里一脸莫名其妙地瞪着他,“你到底笑什么?”
“你就是罗歆,宝贝,别乱想了。”阮司桀半掩着薄唇,尽量让自己的语句保持顺畅。
“你不要骗我了,我记得你说过我不是罗歆,在赌场的时候。”罗以熠愤愤地说着。
阮司桀扬了扬眉,依旧笑着揶揄她:“你居然能记事情了,还真有些不习惯。”
“你……”罗以熠彻底被他气得发抖,一跺脚便朝屋内跑去。
阮司桀见她真的急了才惊觉自己逗她逗得有点过了,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跟上去拉住她的臂弯:“还真急了。”
阮司桀瞄了一眼卧室的门,唇角微微扬起,下一秒便抬腿把门抵上然后顺势把她按在门上:“我当然不能跟谁都说你是罗歆,不然他们把你抢去怎么办?而且今天下午不是说过了么,你是暖暖的妈妈,也就是罗歆啊……”
“你还提下午的事,你不要拿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来搪塞我,”罗以熠挣扎得非常激烈,力道却如蚍蜉撼树一般对他起不了任何作用,只能任他单手握住她两只手腕扣在门上,“你放开我,你这个骗子。”
“我那些理由是真的啊,你不信?”阮司桀嬉皮笑脸地单腿抵在她的腿间,让她彻底动不了了,“那我检查给你看?如果连你都能认错,我二十年白活了。”
阮司桀腾出一只手飞快地解开她的领口,修长而略带薄茧的手指划过她的锁骨,罗以熠身子一颤,又惊又怒地看向他:“你要干什么,你流氓。”
“这里有一颗痣,”他略带凉意的手指探入她的领口左边一寸,果不其然地摸到了那颗痣,“朱红色,我很是喜欢。”
罗以熠愣了愣,便看到他继续解着她的衣服,然后顺着她柔软的腰肢摸向她的背:“这里有道很浅的疤,你小时候练习剑道误伤最重的一回就伤在了这里,因为伤口很深,就留了疤。”
罗以熠眨了眨眼睛平静下来,她知道自己背后的确有道很浅疤几乎看不出来的疤。
阮司桀顺着她的短裤探入到她的小腹以下,不怀好意地缓缓摩挲:“这里有暗棕色的胎记,椭圆形的……从你很小的时候就在。”
罗以熠只觉双颊烫得要命,只能咬着唇娇嗔:“你变态……哪有,哪有这样的……”
“哪样?把你的身体记得太清楚么,这还不是因为你小时候老喜欢让我看……我还没说更私/密的地方呢,怕你害羞,”阮司桀邪邪地抿着薄唇笑,“我闭着眼睛都能给你画出裸/体你信么?”
“你……”罗以熠心跳一声一声在胸腔沉甸甸地撞击着,低了头不敢看他波光璀璨的眸子,“你后来也看过我呀……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在糊弄我……”
阮司桀的呼吸滞了滞,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良久才笑着低声道:“好,你赢了。最大的证据现在在琴房呢,你要是真不信我了,带着暖暖去验DNA好了。”
罗以熠木愣地抬眼看他,见他坦然无谓的模样才讷讷地说:“我真的是她?那你为什么没有跟我提过,我问你什么你都不说……那我现在还有没有家人,还有没有朋友,如果有,他们都以为我死了是吗?”
阮司桀戏谑的神色逐渐幽暗了下来,沉吟了几秒才淡淡地开口:“你已经跟家人断绝关系了,至于朋友,我不希望你跟他们在一起。”
“断绝关系,因为什么?”罗以熠惊讶地挣了挣,茫然无措地望向他。
“因为我。”阮司桀低下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细细密密地啮吻着,“不要问了好吗?我不想你难过,以后也不会让你难过,你要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是为你着想的……何况,你现在难道不开心吗?有我,有暖暖,我们三个人在一起,嗯……一会儿出去看看新成员,我买了一只猫,是纯种的金吉拉,又呆又软跟你一样可爱。”
他凑得很近,衬衣领口半敞着,她的鼻尖蹭在他突兀嶙峋的锁骨上,一股属于他的气息瞬间盈满鼻腔,让她立刻就心猿意马,只剩下妥协的腔调:“好……”
阮司桀逐渐松开她,手从她纤细的小臂上缓缓抚摸着,一路滑到她因为太瘦而突兀的肘间,再顺着纤柔的线条摩挲到腋下穿过抱住她,压低了嗓子附在她耳边不满地说:“你再这样相信别人都不相信我,我真的会生气。”
“以后不会了……”罗以熠已然打开了心中的结,在心底蔓延开甜滋滋的喜悦。眼前这个精致优雅的男人,真的是与自己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呢……她真的占有了他的童年,少年,青年时期并且孕育了一个孩子,想想就觉得浪漫,罗以熠扬起一抹光彩照人的笑意,让她更加惊艳动人:“我们在一起好多年吗?那些日子一定很快乐对不对……”
阮司桀听着她充满向往和甜蜜的声音只觉心底猛然一抽,将她抱的更紧,低头说不出话。
“我们是相爱的,所以……所以你当时问过我,是不是不想记起来,我回答是,你才回那么生气对不对。”罗以熠恍然大悟般地说着。
相爱?
阮司桀低头深深地埋在她的发间,身体竟有些颤抖。
“对不起,我全都不记得了……”罗以熠的语气带着强烈的愧疚。
阮司桀深深地吸入一口气,挑起唇角扯出一抹淡淡的弧度:“出去看看猫吧,还没有名字……不如就叫……叫伊丽莎白怎样?”
他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似乎对于自己试图弥补“罗歆那只被他弄死的猫”的这种举动有些心虚。
罗以熠“扑哧”一声笑出来,以为他又在揶揄,推了他一把:“你真坏,养只猫都要跟英国女王重名。”
阮司桀讪讪地浅笑不语,要说这些事情,罗歆……的确“坏”的可以啊。
☆、第二十二章
日子过得飞快;像掠过头顶迁徙的候鸟,炽热躁动的夏季很快便只留了条尾巴。
罗以熠觉得大概这是她一辈子里最幸福的时光,生活简单却分外充实,她几乎每天都坐在琴房里听阮向暖弹琴,海风夹带着音符流淌在华美的屋子里;惬意而安详。
阮向暖有时候因为罗以熠在;便在休息时随手弹些简单柔和并且通俗易懂的曲子给她听。
这天也是,阮向暖练了一上午练习曲;到了中午的时候罗以熠在阳光下半撑着头昏昏欲睡,鼓着腮想了想;便换了曲子弹。
罗以熠向前点着头打着瞌睡,猛地清醒过来,揉了揉眼睛便看到阮向暖朝她笑,午后的阳光非常耀眼,阮向暖白色的裙子仿佛被镀上了一层光,像天使一样……属于她的天使,罗以熠幸福地想,随口问着:“这是什么曲子?”
“石进,夜的钢琴曲,名叫一封家书。”阮向暖一边弹一边认真地解说。
罗以熠点了点头,不再打扰她,安静地听着柔和的旋律,渐渐莫名有些伤感。有时候音乐真的很奇妙,作曲者想表达的思绪情感,通过寥寥数个音符被演奏者传达出,听了的人若能明白其意,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别样的心意相通?
琴房的门被打开,阮司桀轻步走进来,见阮向暖回头,冲她笑了笑示意她不用间断。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罗以熠刚刚站起来便被一个温暖而急切的拥抱裹实了,他身上满满的阳光的味道,让她迷恋地狠狠嗅了嗅。
“今天是七夕,连牛郎织女都要见面了。”阮司桀五指穿、插、进她柔韧的发丝,声音温柔低沉,“所以想你了。”
琴声戛然而止,阮向暖眨着大眼睛懵懂地看着他们,声音柔软糯糯地:“爸爸,在小孩子面前不可以卿卿我我喔,会教坏小孩子早恋!”
罗以熠心中泛着甜蜜,听到阮向暖直言不讳的“谆谆教导”,身子猛然一僵,连忙双颊飞红地推开紧拥着她的男人。
阮司桀不悦,拧起眉不屑地对上阮向暖一本正经的脸,语气戏谑:“你懂那么多,我们教的没教的估计都早明白了,以后指不定坑多少可怜的小男生。”
罗歆把他拐到手的年纪也没比阮向暖大多少,他印象中第一次见罗歆,也是这般稚□童的模样。
阮向暖不服气地嘟起粉嘟嘟的唇:“什么叫坑啊,暖暖以后看上了谁,谁就回家偷着乐吧。”
罗以熠不由自主地低笑出来,瞪了跟孩子贫嘴的阮司桀一眼才对暖暖说:“小小年纪别胡说八道的,像什么样子。”
“还不是你们两个不以身作则……”阮向暖觑着阮司桀犟嘴。
“好了好了,我带你妈妈出去继续‘卿卿我我’,你好好练琴。”阮司桀拿出“大人”的架势,说出的话却依旧没个正经儿,趁阮向暖还没“粘性”发作不让罗以熠走,连忙牵了罗以熠的手出了琴室。
他长腿阔步地,罗以熠小跑才跟得上他的步伐,微微有些喘着拉扯他的袖口还不忘絮絮叨叨:“哪有你这么教育孩子的,根本不往正路上引导。”
阮司桀听了这话倏地停住了脚步,罗以熠一个没刹住撞在了他精实的胸膛上。
“你放一百个心,阮向暖自己心眼多得的很,她不把我们往歪路上引导我就谢谢她了。”阮司桀顺势搂住怀里的女人,她娇柔的触感让他恨不得咬一口,“她跟你小时候一个样儿,但你小时候比她能闹腾多了。”
“啊……我闹腾些什么?”罗以熠好奇地问着。
阮司桀认真地想了想,然后促狭地低声笑出声:“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