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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做出适合人类的食物了吧?”不会象以前一样,做吃不出味道的菜吧?他可没有他们家的大理石舌头。
“欧阳随——”她啼笑皆非的看他,“你不会那么厚颜无耻的在这么批评我妈手艺后还赖在我家吃饭吧?
事实证明,这个人不仅厚颜无耻的赖下了,而且还不要脸的塞的满嘴菜的大声赞叹:“干妈手艺真是数十年如一日的棒。”
美得沈母笑得花枝乱颤:“多吃点,再多吃点。”
沈父默默的给小星布菜。
沈忱平举着筷子,又是惊讶又是好笑的低下头摇了摇,这个人完全是拿城墙当脸皮的嘛。
“小三,你那什么表情?”具有非常人灵敏嗅觉的沈母很容易就看见了自己女儿偷偷摇头的动作。
欧阳随咬着筷子,幸灾乐祸的看着沈忱。如果这世界上还有谁治得了她,那绝对是沈母了。
“妈。”沈忱睨了他一眼,放下筷子,看向沈母,面不改色的转移话题,“这个小孩的亲人还没找到吗?”
说到这,沈母就重重叹了口气,摸了摸小爬虫柔软的头发。小爬虫乖乖的自己拿小勺子吃饭,在被摸的时候抬头对沈母灿烂的笑了笑。
“也不知道哪个父母这么不小心,这么可爱的孩子丢了也不早点找回去。”真的是很乖的孩子呢,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也不会乱哭乱闹乱淘气,乖巧的让人打心眼里疼他,“也是我们的缘分,真要马上被领走了,我还舍不得呢。”虽然才相处了一天,可是她已经完全把他当自己家孩子看了。
“哦。”沈忱很捧场的应了句,镇静的吃饭。
真是无趣呀,这么容易就让她逃过了,欧阳随咬着筷子扬了扬眉,忽然开口道:“忱,听说你昨天去相亲了?”
沈忱正在喝汤,一闻言,眼睛倏然睁大,不可思议的看他,这个人今天就是要和她过不去是不是?
沈母马上被提醒了:“对啊,小三,昨天那个人怎么样,听你干妈说那个男方可是人品啊学识啊能力啊优秀到不行的。”
“欧阳随,滚回去你自己家吃饭。团圆节到我家凑什么热闹。”沈忱吞下汤,不客气的笑骂了一句。
“干妈,小三赶我……”欧阳随假装幽怨的投诉到。
“没事,干妈让你靠。”沈母一拍胸,哈哈大笑了起来,话音一转,“不过我们先解决小三的相亲问题。”
看来是逃不过了。
沈忱暗叹口气,细细嚼着菠菜,一咽一咽的吞下,才轻描淡写不愿多谈的说道:“老男人而已啦。”
“怎……嗷!”么可能?!原来要拆穿某人谎言的,但在脚被人重重踩了一下的情况下,欧阳随整句话以哀号结尾。
“不大可能吧?”沈母还是很怀疑,有继续追问的架势,“你……”
门铃恰是时机的响起。
“我去开门。”沈忱不慌不忙的放下筷子,先其他人一步的起身往玄关走去。
一打开门,清寒的感觉就从敞开的空间里窜了进来。
她没有放下搭在门上的手,平静的看着门外这个忽然冒出来的曹操。
严卿又换了一套长袍马褂,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双手拢在袖中,清癯的脸上似笑非笑,在看见沈忱的时候,欠了欠身,从袍中摸出一串钥匙:“昨天你的钥匙拉下了。”
“不是我的。”她看都不用看就知道。
“哦。”他神色自若的又将钥匙收了回去,“那是我记错了。”
她等着他告辞,他倒是不急,笑笑的看着她。
两人僵持了一下。
“不请我进去坐坐?”他看了看她堵在门上的瘦削身体。
“恐怕不大方便。”她也不跟他客气,这么敏感的时候放他进去简直就是自己找死。
——“小三啊?谁啊?怎么不让客人进来啊?”沈母的大嗓门遥遥响起,伴着的是脚步声。
沈忱回首看看目前还空无一人的餐厅门口,度量了下自己能否在母亲出来前先把麻烦打发走,最后还是有些沮丧的让开了身子:“请进。”
严卿举步,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小声道:“小三这个名字很可爱。”
沈忱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谢谢。”
沈母走出餐厅的时候,正好撞上往里走的严卿,她半是猜测半是欢喜的看看严卿又看看沈忱:“小三啊,这位是……”
“伯母。”严卿躬了躬身,“在下严卿。”
“严先生是……”沈母还是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昨天孟老师介绍在下和小三刚刚认识的。”他礼貌的浅笑着。
沈母眼睛一亮:“啊,是你啊……”随后瞪了沈忱一眼,什么老男人,真是血淋淋的诽谤了。
她觉得他老不行啊?
沈忱耸了耸肩膀,越过他们先进了餐厅。
一脸看好戏神情的欧阳随对着她挤眉弄眼,学着严卿的腔调:“小三……”在沈忱完全无视他的情况下,他又举着手扬声道:“严先生,进来一起坐嘛!用用便饭!我们家小三就是害羞啊,都不敢多和你说话呢……”他还做势起身,要将沈忱身旁的位置让出。
沈忱好笑的看他一眼。这人真是太欠扁了。
“不用了,欧阳先生,我已经吃过饭了。我只是路过便来把小三的东西还给她。”严卿欠了欠身,有礼的婉拒着。
“那太可惜了。”欧阳随惋惜的一抚掌,也不再推让的坐下继续喝他吃他的。
又与沈母客套了几句,严卿便礼貌告辞,沈忱被沈母要求出来送他。
“我有那么不受欢迎吗?”严卿停下脚步,看着身旁的沈忱,问道。
“任何人都不会欢迎麻烦吧?”沈忱无奈的反问。虽然母亲逼婚是三分要求七分好玩,但是一个严卿的出现就意味着她又要让老妈玩好长一段时间了。
“我只是想不明白。”严卿继续缓缓前行,一改方才在沈家的谦逊,“以我的条件,究竟是什么让你不满意到才见了一次就会拒绝?”
“要我直说吗?”
“但说无妨。”
“目的性。”沈忱也就随便说说,“你的目的性太强。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可以肯定不是因为我这个人对了你的眼。”
严卿不再发一言,默然行着,直到上了出租车,才回首说了一句:“沈忱,你让我吃惊。”
沈忱笑而不语,替他关上了车门。
回到家中,推门进去,就看见不知死活的欧阳随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照旧挤眉弄眼冲她暧昧的笑。
“笑什么啊?”沈忱被他看得郁闷。
“你不是这么霸道吧,笑一下都不可以?”比太平洋的警察还要管得宽了。
“行。”沈忱一点头,就抬手去勾他下巴,“来,给大爷笑一个。”
“你有种。”他笑骂了句,扭头闪过了她的手。
那天过后,在沈家看见欧阳随的身影变的容易了起来。
经常是沈忱周末从房里迷迷糊糊走出来觅食,走着走着就绊了一下,低头一看,原来他在给小爬虫当马骑。
也不只是周末,平常几乎能天天看见他,在她家骗吃骗喝,骗取小朋友的信任,骗取她父母欢心。
他真的很喜欢小孩子。
总是听他和她父母讨论小爬虫闹的笑话,比如什么晚上睡觉了忽然想吃苹果,沈母告诉他苹果都睡觉了,要明天才能吃,小爬虫就睁着圆圆的眼睛认真的说:“不会的,小、小的苹果觉觉了,大的还没有觉觉着。”
只有她冷眼旁观着,保持一定距离的看他们玩耍。
可是欧阳随一定是看不惯她的清闲,总爱带着小爬虫在沈忱周围嗡嗡,除非沈忱不胜其烦的跑进自己房间才能躲开骚扰。
小爬虫也被带的精明了起来。
“妈妈!”有他的看护,小爬虫叫沈忱的声音理直气壮了起来。
“我不是!”沈忱继续保持她一惯恶狠狠的态度,转身走开。
这回小爬虫毫不气馁,几乎是立刻就有声音在她身后脆生生响起:“娘!”
她险些滑倒,转回身凶神恶煞的问他:“谁教你的?”
小爬虫胖胖的手指迅速指向在旁边已经笑倒在地上的男人身上:“爸爸。”
“爸你个头。”她走绕过去踢几脚在地上装死的人,“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
“是啊,近来是工作淡季。”男人搔搔眉尾,很悠然的答。
淡季才怪。近期国际造型大赛就快在本市举办了,他该是忙到昏头才对,这一点从他经久不退的黑眼圈和疲倦神色可以看出,不过既然当事人都认为是淡季,她勉强接受他说法好了。
沈忱又踢了几脚,才满意离开,一转身的时候,裤腿却被小爬虫抓住。
“还有……”小爬虫小声的说。
“还有什么?”她皱眉道。
“还有……”小爬虫开始扳他又肥又短的手指,“妈、妈咪,母亲大、大人,令、令堂……”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说话还很费力,总是喘大气,听的人比说的人还要花更大的劲。
念完被教的词语,小爬虫仰头看着沈忱,脸上满是期待能听到只字片语的表扬的表情。
沈忱是明白的,心一揪,默了默,最后还是简单的“哦”了一声,举步走开。
小爬虫的神色黯淡了下来。
好多天了,他们的关系和小爬虫来时一样,毫无改善。
总是他一脸期待,而她默默转身。
星期三的时候,沈忱一进门就瘫在了沙发上,连着拜访了好几个客户,连喘气的力气都快没了。
沈母在厨房做着饭,客厅里只有小爬虫在玩他的魔方。
小孩子对这个世界总是充满惊奇和探索,一点点的小东西,都可以翻来覆去的把玩许久。
眯一会儿吧。
她动了动身子,侧躺在沙发上,打算合眼睡觉,眼角的余光却发现小爬虫离开了他心爱的玩具魔方,晃晃悠悠的往桌几的地方挪。
他又想搞什么?
她越看越不对,坐了起来,微皱眉看着。
小爬虫很专心,所以没注意到沈忱已经起身。
他拼命的踮高脚,努力的够着水壶,用短短的手指抓着,将水杯移到前面,然后一推,再一推……
“小心!”沈忱跳下沙发,扶住差点翻倒的水壶,倒出一杯水递给他,口气不是太好的说,“要喝水就和婆婆说,自己倒出了事怎么办?象刚刚一样把水壶打翻了怎么办?”
他没有接,低着头,抬眼小声的说:“是给妈妈的……”
她心里一下象打翻了什么瓶瓶罐罐,各种滋味都漫了出来。
小爬虫真的是很可爱的小孩,喜欢他比讨厌他来得容易多了。
可是她真的很害怕这些忽然被扔到生命里的东西,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上天忽然收了回去。
“不管了。”热气涌上了她的眼,又被她生生逼了回去。不管了,收回去就收回去吧,起码在拥有的这段时间,不要有遗憾。
“小三,你在干吗?”过了一会,听见笑声的而走出来的沈母举着锅铲在厨房门口发愣,她没看错吧?她女儿居然抱着小星。
沈忱回过头对她干笑:“在抱我儿子啊。”脸上带些不好意思的神色。
照惯例来蹭饭欧阳随看见她们的亲近,眸子里闪过略略惊讶的神色,但是什么也不问的加入了调戏小孩的队伍。
她的房门开始为小爬虫敞开,他随时可以骚扰她。
经常是她还在午睡,小星就被欧阳随扔到她床上,举起胖胖的手在她脸上爬行。
她闭眼装睡,在小星的小手游弋到她的嘴边时,啊呜一口吞下。
小星楞住了,呆呆的看看她,然后看看自己少了一截的胳膊,嘴巴一瘪一瘪,眼眶里泪水说冲就冲了上来:“哇——”
欧阳随忙帮小星把小手拔出来,还抓着他的手去打她,嘴上嚷着:“打死坏妈妈。”
小星的泪收放自然,脸上尤有泪痕,已是眉开眼笑的神色。
“救命啊救命啊。”她滚进床里面躲避追击。
他就一膝盖跪在床上,更近一步的带小星殴打穷寇。
三个人都开心的笑着闹着,直到玩不动了就一起躺在床上休息。
日子忽然变的轻快了起来。
小星的家人一直都没有出现。
“你那什么头?”沈忱在打开门的时候,就对欧阳随的新发型皱起了眉。
欧阳随抱起一早跑到门边来高高举起双手迎接他的小星,放到自己的肩膀上,很得意的挑眉展示:“父子头。”
沈忱不给面子的嗤笑了声。
“不好看?”他一挑眉,不认为自己的审美观会退步。
她摇摇头:“不会,只是一时有些不适应罢了。”其实并无太大改变,只是他又将头发剪短了罢了。
曲卷凌乱的头发,一如十几年前。
剪去长发的他,少了些轻佻的沧桑,多了些居家的沉静。
初开门那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