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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内,两人抱了会儿,墨阎濯想到她仍在发烧的身子,便将她轻柔地推开,拿出退烧药合着水递到她唇边,“来,乖,吃点药就不难受了,待会儿我让奕凛过来帮你看看!”
“噗!咳咳……”
正在合着水吞药的沐漫情听到他后面一句话,水和药尽数喷了出来,地毯上和床沿上一片水渍,喉咙被水呛到,她不停地咳嗽,墨阎濯见她这样,不停地帮她拍着后背,心揪成一团,“宝贝儿,你慢点!”
“咳咳……一点小感冒而已,不需要将那毒舌男叫过来,上次的事,保不准被他打趣成什么样子!”
沐漫情轻咳了几声,语气急急地说着,若没个合情合理的借口,这男人绝对会将奕凛请过来,而现在,她最不愿见的就是医生,说她胆小也好,懦弱也罢,这样的事,她真的没有勇气去面对,她不想被医生宣判死刑。
“好好好,你脸皮薄,我不叫就是,来再吃两片!”
墨阎濯笑笑,再拿出两片药,将未喝完的水再次放到她唇边,这次沐漫情倒是顺利咽了下去,继而躺下床休息。
沐漫情见他起身准备离开,连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角,“你去哪儿?”
墨阎濯看了眼满地的狼藉,他俯身吻了吻她有些烫的额头,“你好好睡一觉,我收拾一下!”
“那些让钟点工来收拾,你上来陪我!”
“呵呵,小妖精想我了?可你还病着呢!”男人刮了刮她的鼻梁,语气邪肆而暧昧,不过动作却是丝毫不马虎,手脚利落地脱了外套和长裤,“我去梳洗一下!”
“小心别踩到地上的玻璃碎片!”沐漫情紧张地提醒着。
墨阎濯回头看了她一眼,冲她安抚地笑了笑,心里因她与别个男人抱在一起的不快这会儿已经消失无踪。
她是他爱的女人,他应给予她全部的信任,不管怎么样,他相信她不会背叛他,她的性子他了解,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他想,她会直接跟他摊牌,绝对不屑欺瞒于他。
沐漫情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薄薄的蚕丝被,她睁着眼睛看着头顶浅蓝色的天花板,身上的热度提醒着她,此时她的身体状况。
有时候她真的很痛恨那名孕妇,为什么要将如此灭顶之灾带给她,如果她没有同情心,没有心软,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答案是肯定的。
如果她早知道会是这样,就算受良心,受世人的谴责,她都不会去理会那名孕妇,因为,好心没有好报,她帮了她,然而她却将她拉下地狱。
墨阎濯简单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床上的女人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他轻手轻脚地上床,在她身边躺下,轻柔地将她搂入怀中,她身上滚烫的热度让他皱了皱眉,想到刚才吃了药,眉头稍微舒展开来。
坐了十来个小时的飞机,明明很累,可这会儿看着她,眼睛硬是舍不得闭上,他仔细看着她的脸,发现这女人比上次见面时又瘦了一点,脸色因为发烧的关系,透着一抹潮红,本是娇艳欲滴的美丽棱唇这会儿有些干裂。
他轻轻地挑起她的下颚,想要吻上她的唇,可女人身子在他怀里拱了拱,他的唇落到了她的额头上。
他瞪着她的紧闭的双眸,想要再次往她唇瓣凑去,可好巧不巧地被她再一次避开。
“你个小妖精,不是想我吗?”他被子里面的手在她挺翘的臀部轻轻地拍了一下,嘴里没好气地咕哝着。
沐漫情眼睫毛颤了颤,只是她的头深埋在他怀里,他没有看到。
男人轻抚着她的背脊,不知过了多久,他唇瓣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见有些缓和,这才闭上眼睛,安心地睡去。
待他熟睡,本是紧闭双眸的女人此刻却是睁开了眼睛,她抬起深埋在他怀里的头颅,以往勾魂摄魄的凤眸此刻一片深幽与绝望。
她抬手,修长的指尖轻轻地勾画着他俊美绝伦的五官,从浓密凌厉的剑眉,到高挺的鼻梁,再到那张性感削薄的唇瓣,带着凉意的指尖在他温热的唇肉中流连,久久舍不得退离。
突然指尖一阵刺痛,男人轻咬着她的削尖的手指,从喉间溢出一声邪魅异常的轻笑,他睁开眸子,那双蓝眸亦是流光溢彩地凝视着她,“宝贝儿,是不是很爱我这张脸?”
沐漫情快速抽回手,紧张地看了一眼,见上面没有被他咬破,心里松了一口气,如今有一点点异样,她就如惊弓之鸟般,生怕……
“怎么了?很痛?”男人见她反应这么大,紧张地出声。
他刚才并没有用力啊,不会很痛才对!
沐漫情掩下眸子里面的复杂与伤痛,抬眸对上他紧张地迷人蓝眸,点了点头,语气认真道:“有点痛,以后别咬我了!”
“呵呵,我不咬你,那我亲你!”
男人说着,猛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捧住她的脸颊,唇瓣作势要吻下去,沐漫情心里有些紧张,她别开头,手肘推拒着他的胸膛,“别,我有点累!”
看着她闪躲的身体和眼神,墨阎濯眸子微沉,捧着她双颊的手微微用力,“宝贝儿,我想你呢,你也是想我的,不是吗?”
话落,他再次覆上她的唇,同时下身被挑起的灼热摩擦着她的……
沐漫情心在滴血,她狠了狠心,用力将他推开,“我都说很累了,你听不见吗?想要女人找别个去!”
墨阎濯没想到她反应会这么大,强健的身躯一个不查,被她从身上推了下来,他怔怔的看着她,眼里有着不可置信与伤痛。
见她起身准备离开,他回神,快速伸手将她拉住,沉声开口问:“告诉我,怎么回事?”
刚才她假装熟睡避开他的亲吻触碰,这会儿居然明目张胆地将他推开,还说出如此伤人的话,如果说没什么事,打死他都不信。
沐漫情抹了把脸,强压下心里的窒痛与暴躁的情绪,她低眸,不去看他受伤的眸子,语气无力道:“对不起,我有些不舒服,你也知道我的脾气,别放在心上!”
话落,她拂开他的手,起身向浴室走去。
她以为她会控制地很好,可面对他,她仍是做不到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至少面对她的求欢,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暴躁与心痛。
他说的对,她很想他,很想,她需要他的温柔来安抚自己,需要他的体温来熨烫自己冰冷的心,更希望他能给她继续活下去的勇气,然而,这些她不敢告诉他,更不能接受他的求欢,她已经身处地狱,她不能将他也拉下来。
从浴室出来,男人正靠坐在床上抽烟,身上的丝质睡袍松松垮垮地披着,露出他性感的锁骨和一片白皙的肌肤,朦胧的烟雾笼罩了他的脸,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她心里却是知道,他脸色定是极不好的。
她去客厅为自己倒了杯水,继而帮他倒了一杯,回到卧室,小心翼翼避开地上的玻璃碎片,在床上坐下,她抬手抽掉他手里的烟,敛熄火星,丢在烟灰缸里,而后将另一只手里的水递给他,不自然地出声,“吸烟有害健康!”
墨阎濯没有立刻去接她手中的水,他转眸,深深地看着她,看了将近一分钟之久,在她脸色越来越不好之时,这才接过,咕哝哝几口喝掉,他将空杯放到床头柜上,坐正身子,认真地看着她,“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
“别拿身子不舒服来搪塞我!”
他淡淡地打断她,语气中有着洞悉一切的冷沉,这是第一次,他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
洛萧一向自持自律,对于他的女人,就算心里有那么点心思,他也不会逾矩,而她,脾性虽然暴躁,可也不会无缘无故对别人发脾气,严重到打翻药片和水杯的地步。
沐漫情垂下眼睑,避开他深邃的蓝眸,沉默,空气中透着一股死寂的氛围。
“叮铃铃,叮铃铃……”
突然,一阵悦耳的门铃声响起,打破卧室内寂静紧张地氛围,沐漫情有心想要逃避,她拢了拢发丝,淡淡道:“我去看看!”
墨阎濯看着她的背影,心微微抽痛着,宝贝儿,你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是说好要互相坦诚信任吗?
他不怀疑她背叛他,只是担心她有事瞒着他,他不是一个随便几句话就能糊弄的人,更何况她连糊弄的话语都没有。
门外,陈妈站在那里,见她出来,冲她笑了笑,“小姐,快梳洗一下,下来吃晚饭了!”
沐漫情这才注意到外面的天色,不知何时已经暗了下来,她脸上漾起一丝淡笑,“知道了陈妈,我马上下来!”
“陈妈上来叫吃饭,你要下去吗?”
沐漫情进来,看了眼仍坐在床上的男人,神色无常地说着,好似刚才他们之间的谈话没有发生过一样。
墨阎濯知道她是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也了解她的性子,便也不去追根究底,“我时差还没倒过来,这会儿正犯困,就不去了。”
在她这里问不出来,洛萧那里应该知道些什么。
“你身子还有些发热,穿件厚实点的衣服,吃完饭,别在下面聊天,赶紧上来休息!”男人冲着正在衣柜里拿衣服的女人说着。
沐漫情动作微顿,点了点头,取了件风衣外套,去衣帽间换了衣服,很快便下去了。
墨阎濯听到外面关门的声音,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组熟悉的号码,嘟了一声之后,那边快速响起洛萧冷硬的嗓音,“老大!”
“这阵子她在那边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墨阎濯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地问着,如果认真听,他的语气中是透着一股冷厉的怒气的。
他确实该怒,洛萧是他最信任的心腹,可以说是他的左右臂膀,正因为信任他,所以才将她的安全交给他,可没想到他居然对他的女人起了心思,而且还欺瞒于他。
那头,久久沉默,在他即将发飙之时,洛萧略带暗哑的声音传来,“老大,没什么事,她上次亲眼看到女人生孩子,许是心里有些阴影,你好好劝劝她,别逼她就行!”
挣扎再三,洛萧终是拿早已想好了的一套说辞搪塞,不是他故意背叛他,而是这种事,他真的没有权利去代替她说。
这事墨阎濯前两天便听他说过,那天通话突然中断,后来他打电话问洛萧,当时就跟他提了这事,手机还摔坏了,昨天上飞机前,她都是用洛萧手机打给他的。
想想她对他的拒绝,难道真的是生孩子的场面给她留下阴影,她联想到怀孕,所以才拒绝他的求欢?
这种事也不无可能,只是为何他心里仍是有些担忧?
沐漫情上来的时候,墨阎濯将这事跟她提了下,她知道他定是问了洛萧,既然他这么认为,她也就拿这事为借口,蒙混着。
在她这里得到确认,墨阎濯心里终究是安了不少,他和她说了会儿话,温柔地安抚了一番,后面倒也没有在求欢,两人相拥而眠,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一早,本有些褪下的温度,再一次上升,而且喉咙有些瘙痒疼痛,全身乏力,这些症状让沐漫情的心再一次跌入谷底,整个人就像是被判了死刑的囚犯,无力而绝望。
然而,为了不让男人看出异样,她硬是压抑着心里那股恐惧,冲他强颜欢笑。
“宝贝儿,快三十九度了,温度有些高呢,让奕凛过来看看,要不去医院也行!”
墨阎濯从她口中拔出温度计,看了看,越看,那双浓密的剑眉皱得越是厉害。
沐漫情听到他的话,仿佛是听到催命符般,被子里面的身子颤抖地厉害,脸色更是红白交加,红,那是因为发烧,红的娇艳,而白,那是因为无边的恐惧与惊吓,惨白如纸。
两种色泽在她那张精致的脸庞上,再加上那张几乎泣血的妖冶红唇,使她看起来就像是涂了胭脂的艳……鬼。
“不了,一点小感冒而已,吃些药就没事了,你别大惊小怪!”
沐漫情强忍着心里的压抑的痛苦,冲他淡笑着道。
墨阎濯蓝眸闪过一丝心疼与担忧,却也无奈,“真拿你没办法!”
他端起床头上的温开水,拿出两片退烧药,而后扶着她坐起,将药送到她口中,而后水杯递到她唇瓣上,让她合着水吞下去。
沐漫情连续在床上躺了三天,温度一直忽高忽低,反反复复的,好在后来没有那么高,只是微微有些发热而已,这几天,墨阎濯更是寸步不离,尽心尽力地此后着。
直到第四天,她才渐渐好转,同时凯尔帮她安排的休息假期也刚好结束,所有的工作,通告和宣传都安排上了行程,当天晚上就有一个电视台的名人访谈节目。
这个节目的收视率一直都挺高,那些有名气的人都是争先恐后地上,上次这个节目组邀请过她一次,不过当时她腿受伤,以闭关准备专辑的借口婉拒了,这次再推拒的话,那别人就要说话了。
如今已是深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