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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承认,我惦记着她,那个叫做“林楠”的护士。
后来,我曾经去过那个野战医院,找过她,得到的却是她已经复原的消息。
再后来,我见到了嫂子,认出了她就是那个护理队队长。她告诉我,当年那个忘给我打麻药的护士,就是林楠。
林楠,林楠,原来,都是她。
真巧,是不?
给我带来深重痛苦的是她,给我带来莫大安慰的也是她。
缘分,纠纠缠缠,却在我想续写的时候,断了。
算了,袁朗,甭想了。我对自己说。
还是想想给欣欣那个小妮子带点什么东西吧,上回见她还不到两岁,现在都该五岁了吧,也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她这个舅舅。
收拾行李,准备回家啰。第四章
林楠篇
这是我呆在袁姐家的第二十天。
二十天前,我在机场捡到袁姐的女儿辛欣,然后就被她娘俩带回了家。
袁姐说这是缘分,辛欣说,不要姨姨走。
袁姐的丈夫去北京公干,一走就是半年。
袁姐说,留下来吧,给我们娘俩做个伴,隔壁是我父母以前住的房子,你要不嫌弃,就住在那。
我怎么可能嫌弃呢?
面对她俩没有理由的信任,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
或许留下就是我应该做的吧。
所以,一留,就是二十天。
一开始根本没有想过可以留这么久。
我要付给袁姐房租,她不要,我只好换个方式。
袁姐是个心理医生,还兼着大学里的客座老师,工作很多。
所以,我就帮着她接送欣欣,辅导她学习,还有就是买菜做饭。
袁姐笑说她不是要找保姆。
我也笑了,可是这是我唯一可以报答她们所能做的。
欣欣说姨姨做的饭很好吃,她现在每顿都可以多吃一小碗饭呢。
是啊,我从九岁开始就站在板凳上给爸爸炒菜做饭,直到参军。几年下来练出的手艺,甚至连那个挑剔的堂哥,都赞不绝口。
就这样,一天天,日子很平静的过着。
看着袁姐每天早晨上班前和欣欣又亲又抱,我羡慕。
看着欣欣每天晚上临睡前和妈妈撒娇耍赖,我羡慕。
我想,如果妈妈还在,她是不是也会每天都亲亲我,抱抱我。
我想,如果妈妈还在,我是不是也可以每天向妈妈撒娇耍赖呢。
失去了妈妈的童年、少年,我还有爸爸。
可是现在,连爸爸也失去了,我,还有谁?
袁朗篇
一身陆军上尉常服的我,坐在开往C市的火车上。
一身军装,一个上尉,再加上怀里抱个超大的加菲猫,在不算拥挤的车厢里是很显眼。
身为老A后练出该死的敏感让我知道有不少人在暗暗打量。
懒得理会。
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脑子里却还在想临行前吴森对我说的话。
昨晚,收拾好行李,就和吴森跑到375峰顶,四仰八叉的躺着。
那是我们训练后最喜欢去的地方,风很轻,星星很亮,很适合一天紧张后的放松。
还有一个不愿承认的,就是看着那些星星会让自己想起记忆中的那双眼睛,她的眼睛。
微风吹来青草的味道,有点昏昏欲睡。
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轻松了。
只是,吴森,打破了它。
哎,我说你回去了没事多在人多的地方逛逛啊,好好的假期可别把它浪费了。
逛,干嘛逛,还专找人多的地儿。一时没反应过来。
人多机会多啊!
机会,见义勇为的机会啊?就像你那样!
就是这小子,去年休假回家,陪女朋友逛街,偶遇一场小偷抢包案,他随手扯过女友的包就像投弹似的砸了过去,小偷立马趴了。
后来人家公安的表扬信都寄到队里,可是铁头却骂了他一顿,说什么身为老A制服个小偷居然还用辅助工具,丢人!真丢老A的人。
错,是恋爱的机会,你还想当光棍,岁月不饶人啊,哥们!吴森坐起来一副正儿巴经的样儿。
今天这是都怎么了,怎么都跟我扯这个,真怕我找不着媳妇啊!我愤愤的想。
你不也是王老五一个,还说我。
又错,我是即将告别单身的快乐青年啊!我家青青年底就可以随军啰。
对哦,我怎么忘了,这家伙为这事都得瑟半年了。
袁朗,如果真碰上了,你可别放过!这家伙难得用这么严肃的语气和我说话。
你干嘛和铁大说一样的话啊,甭说这个了,换话题吧。
只是这小子没想放过我。
袁朗,你还想着那个她吧。
谁。
林楠。
我一愣,坐起来瞪着他,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看我急了,他倒是缓了起来。扯了根儿草叼进嘴里,慢条斯理的说;是你自个儿说的。
我?
记得你那回发烧吗?
当然记得,一个小小的流感竟把我这个号称“金刚不坏”的身子给着上了,害我躺了整整两天,连床都爬不起来。
那是继“盲肠”和“M16近距穿透”后,第三件让整个大队调侃我的糗事。
那回你都烧糊涂了,我整晚没睡,队医要我隔段时间就帮你物理降温,然后就听你自己在那嘟囔,一开始听的不是很清楚,后来才 断断续续的听出什么“麻药”啊”护士“的。我趁你迷糊的时候就问护士是谁,谁想你这小子还真答了,干吧俐落脆的蹦了两字“林楠”。
你还真敢问,我做势要修理他,他赶紧告饶。
袁朗,你把自己埋的太深了。他的话止住我的动作。
第一次被这么赤裸裸的揭穿,有点无奈。
你和铁大说了。
恩,一直都以为你是没机会碰上合适的,可是谁都不知道原来你心里早就有了人。可是有了又怎么样,她都已经复原了,你有机会找她吗?就算有机会,你上哪找啊?你是聪明人,可甭办那糊涂事啊!
我没想找她。我反击道。
没想找你老惦记人家干嘛啊!
袁朗,咱们老A可以是属狐狸,可以是属豹子,可不能是属鸭子的,还是煮熟的那种!
袁朗,我们都很担心你。
一句句,象重锤,敲啊敲,敲的我再也反击不了了。
是啊,我和林楠的缘分,早在三年前就断了。
行啦,吴老大,吴副分队长,我嬉皮笑脸的的说,小的我听你言,回家了没事就去大街上逛逛,没准还真能逮个回来跟我随军,给我洗衣做饭啊!
你小子少给我贫。你当你逮犯人啊!
嘻嘻哈哈的打闹赶走了刚才的沉闷。
临行前和其他队友告别,这些人更是鸡一嘴的鸭一嘴的乱说,全部中心思想都是直奔我的个人问题。
弄的我开始深深怀疑铁大这回给我放长假的终极阴谋。
“C市站到了,C市站到了,请在C市下车的旅客拿好您的行李”列车广播声把我拉回现实。
终于到站了,终于可以不用被整车厢人当怪人一样看了。
夹上给欣欣的加菲猫,拎上行李,回家。
算算都三年多没回了,上回休假没呆几天就被队里叫了回去,这回应该可以多呆几天吧。
毕竟我还担负着全队人的“殷切希望”呢。
欣欣那丫头不知道又长高了多少,姐姐姐夫还那么忙吗?
终于到家了。
第五章
袁朗&林楠篇
周末的上午阳光明媚,暖风习习。
袁家两大一小三个女人全都窝在厨房里,这都要归功于袁菲前几天单位发的电烤箱。
欣欣看着说明书上一幅幅诱人口舌的成果图,眼巴巴的看着两个大人说,好想吃!
为了满足小宝贝儿的心愿,两个大人已经忙活了好几天。
林楠去书店搬回了一摞书,全都是教初学者如何用烤箱做点心饼干一类的,毕竟她也不会,也需要充电。
袁菲呢,就开着车,逛遍C市大大小小的超市,买回了一大堆制作原料。
三个人最后决定周末开始她们的第一次实践。
一大早,吃了早饭,两大一小就呆在厨房里开始折腾。
袁菲是动嘴的,照着书上说的步骤念给林楠听。
林楠是动手的,小心的按袁菲的指示添加原料。
欣欣呢,就在旁边打个下手,帮着递个东西什么的。
小小的厨房里,一片温馨。
临近中午的时候,林楠终于弄好了点心的雏形,小心翼翼的把托盘放进烤箱。按下时间,就等着30分钟后看看效果怎么样。
回过身,打算收拾一下自己刚才弄的混乱,却发现欣欣指着自己的脸,咯咯的笑:姨姨成了白胡子公公了。
袁菲看了也乐了,不知什么时候林楠的下巴上沾了一层面粉,看上去就像长了白胡子一样。
林楠用手背擦了一下下巴,一看,也忍不住的笑,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看着欣欣还在咯咯的笑,林楠发坏了,手指沾上用剩的面粉,冲着欣欣的小脸就抹了过去,欣欣笑着躲着,一大一小玩的很是开心。
这时,袁家的门铃响了。
袁姐去应门,边走边纳闷的说,我家能来谁啊。
欣欣也不上闹了,屁颠儿屁颠儿的跟了过去,显然她很好奇。
林楠也很纳闷,这还是在这住这么长时间第一回听见门铃响。
听袁姐说她的父母也是早逝,就有个弟弟在部队上当后勤兵,好几年都回不来一次。
欣欣的父亲那边亲戚是不少,爷爷奶奶,姑姑伯伯的,可是离的远,都在北京,也就过节放假的时候才能飞过去看看。
林楠拿着毛巾正擦着脸,就听见袁菲一声大叫“啊…”。
林楠心一紧,顾不上放毛巾,赶紧跑了出去。
大门口的一幕,让她有点搞不清状况。
袁姐抱着站在门口的穿军装戴军帽的男人又哭又笑,欣欣抱着妈妈的腿仰头看着这个对她来说有点陌生的解放军叔叔。
一个提包,还有一个超大的加菲猫散在两旁。
被袁姐抱住的那个男人一手回搂着袁姐像是在安慰,另一只手轻轻抚着欣欣的头,带着温柔与喜悦。
他是谁?
林楠看着,看着那个男人终于慢慢的抬起头,一点点的露出那张被军帽遮挡住的脸。
林楠愣住了。
手里的毛巾不由自主被放开,落地。
安静,还是安静。林楠唯一能听到的,就是自己胸腔里那颗越跳越快越跳越快的心所发出的响声。
“噗通噗通噗通…”。
那个,那个站在门口的男人,那个穿着军装带着军帽的男人,那个被袁姐搂住被欣欣好奇的男人,竟然是袁朗。
袁朗,袁朗,那个已经被尘封在心底许久的名字,的人,竟然再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活生生的,而不是偶尔梦中的虚影。
没有反应,不能反应,只能愣在那,看着。
而袁朗,在稍稍平复了姐姐激动的情绪,拾起一开始被姐姐的拥抱而挤到地下的加菲猫,打算向自己的小外甥女来个正式介绍时,他注意到家里还有第四个人。
抬头,望去。
然后,刚刚捡起的加菲猫,再次落地。
那个,那个站在厨房门口的女人,那个穿着长裙系着围裙的女人,那个注视着自己有点发愣的女人,竟然是林楠。
林楠,林楠,那个已经决定要尘封心底的名字,的人,竟然再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活生生的,而不是偶尔梦中的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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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后,当袁朗和齐桓说起那天的情形时,袁朗只说了一句话:这辈子啊第一次觉得自个儿心不跳了,第一次,呆那儿。
是啊,当自己以为永远都没有机会再见的人,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你的第一反应,还能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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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了三年的缘分,在这一刻,重新续起。
第六章
林楠篇
等到自己心跳恢复正常,已经是坐在餐桌前了。
光想着烤蛋糕,却都忘了做午饭,袁姐叫了外卖。
八个菜,摆满了整个桌子。
显然袁姐是想给这个太久没有回家的弟弟好好补补。
正方形的小餐桌,四个人一人占一边,而我对面坐的,就是袁朗。
我不知道袁朗是否还记得自己。
我也不知道刚刚袁姐向我介绍她这个弟弟时自己的反应会不会看上去反常。
我只知道,安静的吃饭,听着他们唠家常。
袁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