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手,嘶哑地说,“嗣音,不要考验我的自制力。”
嗣音终于肯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为什么不要?”语气有些哽咽。
颜幕苏惊诧于嗣音的不同寻常,一边忍耐,一边颤抖的说,“我想…等到结婚的那一天,可以、可以名正言顺的…拥有你,而不是现在。嗣音,这是我对你,最起码的尊重。”
嗣音看着他因痛苦忍耐而纠起的脸,蓄着的眼泪终于滑下,收回手,埋首在他胸前哭得像个孩子。
颜幕苏被她这一哭分了心神,忙着轻拍她的背,柔声安慰。她的眼泪就像一泓清泉,浇灭了他心头的火,瞬间柔情似水。
渐渐地,嗣音在他的轻柔呢喃中哭累了,睡了。颜幕苏把她的头固定在他的手臂上,调整了姿势,拥她在怀,确保她睡得安慰。看着她犹带泪光的脸颊,怜惜地吻了吻她的眼皮,像是有感知似的,眼皮颤了颤,他紧了紧怀里温暖的身子,略去心里蠢蠢欲动的念头,倒头睡去,失去意识前,又感叹了一句,真是甜蜜的折磨啊!
本该睡着的嗣音待他呼吸渐渐沉稳后,又睁开了眼睛,看着他安然的睡颜,连日来强压的痛苦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喉间一阵腥甜,眼泪又盈满眼眶。她抽出手,细细摸索他光洁的脸,像是怀念又似不舍,脸上满是凄然的笑,胸腔一阵悲鸣。
难道注定是有缘无份?!
她不甘!一向顺其自然的她,此刻心中的怨气像是狂风呼啸,撼天动地。
可那又能怎样?!纵是难平,终究枉然。她没办法操控上天,决定命运。挣扎过后,她只能逆来顺受。老天,她到底做错什么了,为什么上天待她何其不公?!总是让她在幸福触手可及的时候,给她当头一棒。
她的眼底寸草不生,一片荒芜。绝望在她心上刻下深深烙印。
**********
颜幕苏最近很烦,是真的很烦。这几日嗣音总是早出晚归,像是刻意避开他似的,连话都不说一句。难道是无意中惹怒她了?会不会是上次……这也不能怪他啊!他也忍了很久,总不能在关键时刻功亏一篑吧?!他很郁闷,真的很郁闷。
S&Y上至主管总监,下至扫地大妈,都可以感受到公司的低气压。连Dean都不得不夹起尾巴做人,以防被黑面总裁的秋风扫到。
何适不止一次问嗣音,颜幕苏怎么了,整天板着一张晚、娘脸,活像是……欲求不满!
嗣音原本皱着的眉更紧了一些,“没什么,大概是他心情不好吧?”
何适眯着眼凑近她,“嗣音啊?你最近不对劲儿,他一张脸臭兮兮的,你就是苦哈哈的,活像受气小媳妇。而且脸色也苍白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语气逐渐认真。
嗣音的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不过转瞬即逝,她笑得风轻云淡,“怎么可能?只是最近工作有点累,没休息好。”
何适还在那儿皱着眉歪头打量她,欲言又止。嗣音推她出去,“你一个中级总监就这么闲吗?快出去,快出去,小心我打你小报告,让阿苏扣你工资。”
何适嘴巴一撅,吐槽,“切~你老公是老板了不起啊?!大不了我不伺候了,哼!”她转身一扭走了。
嗣音回到办公室,拿出粉饼补妆,尽量掩盖倦容。看着镜子里消瘦苍白的自己,眼眶又是一红,深吸一口气调整紊乱的呼吸。拍拍脸,强打精神,自言自语道:“宋嗣音,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
刚想继续工作,鼻子又堵住了,她抽出一张面纸擤擤鼻涕,不出意外地看见柔白的面纸上沾染了丝丝血迹,她的眼神又黯淡了。把面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箱,打开包,掏出一瓶药,倒了两粒,以温水送服。
她苦笑三声,难道这就是命?!
*******
快下班的时候,公司网页公告栏上,颁布了一则消息:本公司有意于在两周后举办H市三日风景游,所有本公司内部人员均可参与报名,有意向者,可回复邮件至公司邮箱,方便统筹。截止日期至本周周末,过时不候。
注:吃住免费,均由公司报销。
S&Y总裁办嗣音看着消息,毫不犹豫地打下回复邮件,点击发送。或许,是该回去看看爸爸了。
第三十四章
从拿到病历单的那一刻起,她的心智就像是被印上了封条,不断的告诫自己:自己是将死之人,没有未来,更许不起别人未来,不能轻易动情。可付出去的情思又怎能收回,嗣音看着颜幕苏落寞的背影,心底的那根弦被撩得“淙淙”响。明天就要去H市了,两人都报了名,其实这只是颜幕苏为了接近嗣音而打得幌子。这几日嗣音冷淡得像陌生人,他慌张无措之际,只能把算盘打到儿时回忆上,想着带嗣音去他们小时候经常去得那些地方,情况会不会有所改观。
刚才他想要帮嗣音收拾行李,她居然冷淡而疏离拒绝了自己,他挫败之余又是一头雾水。自己又是哪里做错了?
他又怎能想到嗣音见他委屈,自己心里更是揪心,他痛,她也痛,可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他知道真相后痛不欲生,还不如让她自己独自承受。
她看着窗外星光闪烁的夜空,不禁想起他们在她21岁生日的那个晚上,同手同脚地躺在山顶上看星星,点滴回忆勾起她无限怅然。若能时光倒流,她能早些接受颜幕苏的感情该多好,起码他们还能有更多回忆,可转念又觉得还是短些更好,情有多浓痛就有多深。现在都痛得苦水泛滥了,若是再深,她就该立马下去见妈妈了。
说起妈妈,她倒能体会那种知道自己大限将至而坦然释怀的感觉了,恨是竖心旁加一个艮,艮字有极限之意,一颗极端的心又怎能获得安宁之境呢?对于生养自己的父亲,虽做不到赞同,但她能宽恕;对于背德贪婪的杨氏,她做不到理解,更不能接受,可自有老天做主,恶人自有恶人磨,这样一想,她也能置身事外了。
只有一人她放不下,那就是颜幕苏。老天先是赠给她这么惹人艳羡的一世情缘,却转身就无情地给自己下了死亡通知书,徒留自己在原地可笑的感激谢恩,她都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不能相守到白头,她自责;伤了他的心,她难受;把他蒙在鼓里,她愧疚,这么多俗世的情愫牵绊着她,她怎能放开。
幽幽叹气,她转身堕入梦中,不再忧思。
**
回到H市的那一刹那,嗣音突生感慨,兜兜转转,自己还是回来了。原先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再接触过去的人过去的事,没想到……没想到再一次回到这里,自己居然会是如此境地。
颜幕苏问她要不要住到颜家的宅子,“地方让人打扫过了,离……当然,要是你不想让人知道,没人会来打扰你的。”他的语气接近讨好了。
嗣音一阵心窒,眼眶迅速泛红,强压心头的酸楚,漠然道:“不用了,我还是和他们一起住酒店吧,特立独行不好。”
颜幕苏也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和他们一起住了酒店。分房间的时候,嗣音特意要了个单间,何适本想和她住一起,嗣音嬉笑开口,“我可不想做电灯泡,免得你的傅先生嫌我碍眼。”何适羞恼不已,傅珞珉也跟来了,一路上体贴照顾,知冷知热的,闹的众人皆知。
听她这么说,傅珞珉显然很满意,“那就谢谢你了,宋小姐。”
何适的脸红得鲜艳,“你谢她做什么,她是心里有鬼……”嗣音心头一跳,又听她道:“不怀好意,怕我们打搅了她和她家颜幕苏的好事,噢?嗣音?”嗣音心头又是一涩,勉强笑骂道:“就你歪路子多。”
何适不以为然,和傅珞珉牵着手,拎着行李走了。嗣音呼一口气,她每次擤鼻涕、吃药的时候,都是偷偷摸摸的,还真是心里有鬼。
到了房间,她理了理东西,拿上一个包裹独自去了那座自己住了十八年的房子。悦庭华府,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它还是权力富贵的象征。漫步进入,看着路边梧桐遮顶,她突然很想看看那棵湖边老槐树,可过去才知道,那批柳树和那棵槐树早就因为市政改建被拆除了,又建了及膝的草丛和围栏。
是不是所有的美好都不能长久?嗣音看着依旧漾着涟漪的湖感伤。她吹了一会儿风,挪步走向宋宅。
到了门口,她却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触,按了门铃,有佣人来开门,是不认识的。
“你好,请问你找谁?”佣人带着好奇的目光来回打量这个陌生的来人。
“我找……宋诚均先生。”嗣音淡淡道。
佣人一下子变得傲慢起来,“我们家老爷不在,你稍后再来吧。”
“等等,我可以进去等他吗?”嗣音拦住她关门的手。
佣人面色一变,睨了她一眼,“你是谁啊?也敢来这儿撒野?你也不打听打听,宋先生可是跺跺脚整个H市都抖三抖的人物,不是你这样的野丫头可以高攀得起的。快滚,可别让我拿扫把赶你。”
嗣音的目光不自觉地变得狠厉起来,嘴角一翘,冷笑一声。不理她的瞪视,用力拍开大门,脚步生风进了院子。佣人被她脸色一唬,居然不敢阻拦,等回过神立刻追上去叫骂:“你这个野丫头,说你呢,你是聋子呀?!”
吵嚷声渐渐把其他人从屋子里引出来,赵妈首当其冲,看到嗣音,她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嘴巴张着说不出话。嗣音见到她,目光变得柔和,直到那个烦人的女佣骂骂咧咧地追了过来,口里还吐露着不堪的话语。赵妈目光一凝,上前用力地扇了她一个巴掌,肃然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小姐,是你这样的下人可以随意辱骂的吗?!”
屋里屋外的人一凛,那女佣犹不自知,捂着脸,忿忿地瞟了嗣音和赵妈一眼,“什么小姐啊?!我才不信呢?她又不是太太生的,旻柔小姐才是小姐。”
嗣音看着她毫不畏惧地和赵妈对视,还敢还嘴,心中了然,“是杨可卿带来的吧?”
赵妈立刻回过身,低着头恭敬道:“是那位‘太太’带回来的,说是她家的远房亲戚。”太太二字说得咬牙切齿。
嗣音不觉担忧这几年赵妈过的是什么日子呀?任意一个小佣人都敢给她脸色,当即杀鸡儆猴,她寒声道:“哼!仆似其主,谁养出来的狗自然是像谁,眼睛都长到脑袋顶上去了,见了主子都乱叫唤,这样的狗要来何用?!赵妈,给她结了这个月的薪资,从明天起不用来了,要是那个女人问起来,就说是我说的,让她有什么邪火朝我发!还有,这座宅子是姓宋的,不是姓杨的!记住,我的名字叫宋、嗣、音。”她朝着那个瑟瑟发抖的小女佣一个字一个字说道。
赵妈看向嗣音的目光多了丝欣慰,这才是她的小姐,比之老爷都不遑多让。其余的人看向嗣音都多了丝畏惧,低着头,不敢直视。
嗣音移了视线,不再看那个面色苍白的佣人,径自走进大宅,头也不回的吩咐道:“我先回自己房间,等爸爸回来了叫我一声,让他先到书房等我,就说我有事找他。”她视线含冰,声线冷冽,直直扫视一圈众人,抬步上楼。
敢直接指使老爷,这是杨可卿和杨旻柔想也不敢想的,更别说做,因为她们需要依附宋诚均的势力,就像寄生虫,万一哪天宿主倒了,她们也逃不了。可嗣音不一样,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该果决的时候就要不留余地,若是想要服众,首先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这份气魄,是杨氏这样寒门祚户出身又做过小三的人一生都不能匹敌的。
众人屏息,大气都不敢出。赵妈小跑上楼,跟在嗣音后面,她好就都没看见小姐了,现在小姐回来,那她是不是再也不会走了?思及此,她不禁加快脚步。
嗣音从包裹里掏出钥匙,仔细翻了翻密码锁,果然有被撬过的痕迹,不过显然没成功。她心头一寒,还好她早有准备。解锁开门,一边环视久违的房间,一边问:“那个女人呢?”
赵妈卷卷袖子开始归置房间,“她和一帮官太太吃茶打牌去了,真是受不了哟,一天到晚买名牌、臭显摆,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说起杨可卿,她就是一阵抱怨。
嗣音默然,她要是不为了这些还为了什么?
“哦对了,前些日子她还去了趟S市,好像是那个小姑娘给她打了个电话,她就急匆匆的去了。”赵妈突然说道。
“又去S市?知道是为什么吗?”嗣音摸着梳妆台上的全家福道。
“谁知道呢?大概又是去看不孕不育症了吧?”赵妈幸灾乐祸道。
“不孕不育?”嗣音讶异,怪不得之前听说她要找妇科医院,还以为她怀孕了,后来又没了音信,原来是不孕症。她抬头看赵妈,却发现她目光闪烁,畏畏缩缩,“赵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