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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晗就着谭总监的话头评点:“K&K的出品在业内有口皆碑,这有赖你们一流的设计人才……”
那餐饭一直进行到八点半以后,才结束。
潘总领着谭总监申雪悠他们先送项晗他们驱车离开,云双晓他们才分头上了车。
看着项晗的车在灿亮的夜灯中越驶越远,潘总忽然转头问谭总监:“那个小云跟的是哪位设计师?”
谭总监面上立时有些懊恼,申雪悠艳容也僵了僵。
“她是Keren的助理。潘总,她今天是失仪了。可能是入职的时间还太短了些,没见过什么世面……”
潘总不待谭总监解释完,插话道:“以后凡是要和万厦打交道,都把她带上!”
谭总监和申雪悠诧住,两人同时将疑惑的眼光投向自己的老板。
潘总狡猾的笑笑:“你们没发觉吗?项晗对这小云很特别!”顿了顿,面上的笑意变作暧昧:“这个项晗,口味倒是挺特别的!”说完又是嘿嘿了两声,满意的拔腿走向他的座驾。
谭总监有些反应不及。而申雪悠一张脸却迅速寒了一片,她漂亮的眼眸,蕴着不可思议的惊怒。
第二天,云双晓下班到家时,快七点了。
正将刚出锅的饭菜端上餐桌的李阿姨看她进屋,笑咪咪的,“饭菜都好了,马上就可以吃饭
了。哦!正好先生今天很早就回家了,今晚有人陪您吃饭了。”
灯光温暖,菜香四溢,餐桌上还有烟气袅袅上升,处处弥散着一股家的味道。
不得不说,一回家就有热饭热菜的生活真是太幸福了。
云双晓意味复杂的眼神盯着眼前流霞一般的美好,心里实在五味杂陈。她听到自己的心底,有一声幽幽的叹息。
上到房间放好包,洗了手,过了隔壁,门是关合着的,云双晓轻轻敲门。
叩叩!没反应。
叩叩!还是没反应。
那男人在房里搞什么鬼,关着个门,敲门也不理?
微一迟疑,她的手搭上门把,一旋,门开了,眼前一片灰黑,房内竟然没开灯。
眼睛还没适应黑暗,耳边竟听到了粗重的喘息,像是透不过气的声音。她心头一凛,赶紧伸手将门边的开关打开。
眼前的一幕立即让她吃了一惊。钟离烨竟是睡在床上,两手紧紧握拳,身体绷紧,两眼紧阖,眉头皱拧,头在枕头上摆来摆去,像是极端难受。
云双晓不知发生了什么,心头一急,几大步就跨到床边。
“你怎么了?钟离烨!”云双晓俯身,双手搭着钟离烨的肩膀,摇晃他,骇然出声。
可钟离烨的眼睛仍是紧闭着,好像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云双晓才发觉他应该是处于睡眠状态,于是急急又叫:“醒醒!钟离烨!快醒醒!”
钟离烨在一连串急切不停的叫唤中,终于瞠开了眼,那漂亮的眼眸,有明显的红丝,眼底更是布满了惊悚惨痛,就仿佛刚才看见了什么恐怖吓人的场景一般。
他面色苍白,额际的头发全湿了,那神情,就恍若经过了一场搏斗般的筋疲力尽。
云双晓看得心惊,不知钟离烨发生了什么事。
第49章 梦中的白裙女子
“你怎么啦?”
钟离烨看着一脸紧张的小妻子,又将眼光飞快环了环四周,意识慢慢回笼,他松开拳头,回魂般的重重吐出一口气。
“晓晓。”钟离烨唤了一声,声音微弱低哑。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云双晓紧抓着钟离烨肩膀的手这才一松,担心的问。
钟离烨一只手抚上额,他的面色回缓了些,眼底那些惊骇也如潮水般退下,向着云双晓乏力的摇了摇头。
云双晓虽然着实被吓了一番,但悬着的心还是多少放下了些。
“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水好不好?”云双晓拉直身子,柔声问道。
钟离烨自床上慢慢坐起,上半身斜倚着床头,那本就白皙的面颊,在灯光的映照下,竟似隐隐透明一般。
这个男人,此时此刻,像是不自觉的染了虚弱无助的气息,让人看着竟是不由自主的疼惜起来。
在云双晓分神之时,钟离烨轻轻说了声“好”。
等云双晓从楼下端上一杯暖开水的时候,钟离烨已经下床,坐在沙发上,一手撑开摁压着太阳穴。
接过云双晓递来的水,钟离烨是真渴了,几口就将一杯暖水灌进了喉咙里。
云双晓将空杯随手放到沙发边的一个木质的高脚圆桌上。回眸细看钟离烨的脸色,他像是洗过了脸,鬓边湿漉漉的,但脸上已没有刚才那么狼狈苍白,只是脸色仍然不好,看着让人实在担心。
于是,云双晓的手,便不放心的去探了探他的额头。
钟离烨嘴角微一倾,伸手将云双晓贴在他额上的手拿下,包在自己的掌心中,搁在他的大腿上。
他轻叹了口气,看向云双晓,说:“我真的没有发烧,就是头疼又犯了!”
“头疼?你经常头疼吗?”云双晓敏感的捕捉到钟离烨话里的信息。
“没有!是飞机失事后留下的毛病!医生说是因为当时我的头部受到猛烈撞击,难免会有后遗症,除了失忆,就是会头疼,但也不是很频繁,这些日子总共就发作了那么两三回,只是每次疼起来都有些难受!”
钟离烨说的有些无奈。
云双晓心中一揪,眼底更是疼惜,本来被他握住的手轻轻一挣,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除了头疼,你是不是还会发恶梦?”刚才他的表现完全就像是陷进恶梦之中。
钟离烨暗淡的眸眯了眯:“是啊!刚开始的时候隔三岔五的就做一回,后来看心理医生,心理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那个意外虽然在我意识层面被清除了,但我经历过的那一切,还遗留在我的潜意识中,所以它们会在梦中侵袭我。”
云双晓想到刚才钟离烨做恶梦时的无助,想到他曾经经历九死一生的惨烈,想起他现在时不时还要在梦中遭受的恐怖袭击,一时心更是被揪扯得难受。
她的手也不知怎的,就怜惜的伸出去,将他轻轻揽住,头靠在他的怀中,一只手却在他宽厚的背轻轻的拍,柔声的抚慰:“别怕!别怕!钟离烨!那只是个梦,你现在回家了,你安全了!安全了!”
钟离烨的身躯僵了僵,耳边低柔的声音却像魔音一样的钻进他的心中。
他张开手,将怀中的身子环住,鼻息中渗进丝丝缕缕淡雅的柠檬清香,那是她发稍的味道,他本来还是乱糟糟的心,忽然就定了。
死里逃生以来,他多少次在梦中大汗淋漓的醒来,每一次,那些梦里惊恐万状的哭喊,那些直线的下坠,还有海面上处处飘浮的残骸,腥红的血水,一幕幕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里像3D影像一样逼真。
他也不知道,那些画面是不是他曾经的亲身经历,但每一次,恶梦都将他勒得喘不过气来,每一次,他都像死过返生一般,每一次,他都必须独自一个人抵御那样铺天盖地的恐惧。
那样的感觉,即使强壮如他,在恶梦发生的那一刻,也几乎虚脱。
可刚才,她摇醒了他,将他从恶梦中救起,这一刻,她柔软温热的身体,她温柔的抚慰,又让他的心,有一种久违的安宁。而这样的安宁,与他在专业心里咨询师那儿得到的安抚完全不同。
就好比,他心中那一架一直无法安全登陆的飞机,终于安全着陆了!
“嗯!”钟离烨环着云双晓的手紧了紧,嘴角浮出一丝释然的微笑。
两人相拥了片刻,云双晓才轻轻挣脱了钟离烨的怀抱。
她再次仔细辨了辨钟离烨的面色,欣慰的笑了。他总归是会完全复原的!时间是最好的伤药,他曾经的创痛一定会慢慢被时间所治愈。
“晓晓,其实,刚才我梦里还有一件奇怪的事。”
钟离烨忽然又说了一句,他的脸色已去了之前的沉重,但眉头稍稍凝起了些,似乎有些纠结。
“你还梦到什么了?”
“我梦到了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我以前曾经梦到过她。但我看不清她的脸,她好像很难过,一直在哭,向我张着手,像是要抓住我一样。我不知道她是谁,不知为什么,她让我感到有些奇怪。”
云双晓的眉心蓦的一跳。
穿白裙子的女孩子?
“你能记得那个女孩子是谁吗?是和你同机的乘客?还是……你以前认识的人?”
云双晓小心翼翼的问,盯着钟离烨的水眸紧张,心莫名的悬了起来。
钟离烨看向前方,眉心凝结,一向深长宁静的眸光变得罕见的迷惘,仿佛他的眼前正出现一团浓雾。
一会儿,钟离烨苦恼摇头:“我真的不记得她是谁!在梦里我根本看不清她的脸。”
他梦中的白裙女子就与他的过往一样,他一眼望去,只剩一团模糊。
只是不知为什么,在梦中看到她拚命张手想抓住他,对着他流泪不止,那种感觉让他十分奇怪,甚至于整个胸腔都沉闷难受。恍惚觉得,那个她,与他该有牵联。
但究竟有何牵联,他又无半丝半毫的头绪。
没有记忆的人生就像一场来路不明的人生,置身其中,仿佛一场幻境,实在不知道什么是真实存在,什么是镜花水月。
就好比眼前这个小妻子,她让他温暖又让他迷惑,他不清楚她究竟是他天空中每天都必会出现的太阳,还是那一吹即散的流云。
云双晓蹙着眉,心无来由的发虚。
这个白裙女孩子究竟是谁?
除了她亲眼见到的那个商青君,似乎钟离烨和其他女人并无不清不楚的瓜葛。
而且那个项晗提供的资料里也一字未提钟离烨的感情状况,以致之前她一直理所当然的把他当作孤家寡人。
可是,现在这个白裙女子……其实以钟离烨的条件以及他如今的年龄,就算尚未婚娶,想必他的情史也绝不可能一空二白……云双晓背脊忽然就是一阵一阵的寒。
钟离烨梦见的这个女子会不会是他以前在美国秘密交往的女朋友?秘密到不仅他的父母不知道,就连那居心叵测的项晗也没查出一点端倪来!
可如果真有那么一个人的话,为什么之前钟离烨“被宣布死亡”时,她没露面?而他归来至今,也没有人找上门来?
云双晓想得头疼,也不得其解,侧眼触到钟离烨紧锁的眉头,看样子也是一副不得要领的冥思苦想。她一时都不知道是该为他难过还是该为自己庆幸,禁不住幽幽叹了口气。
随后,却马上扯了扯嘴角,笑容牵强:“要想不出来就不要硬逼着自己再想了,也许那就只是一个梦而已,并没什么特别的!”
钟离烨缓缓偏头去看云双晓,她温声细语的劝慰,仿佛涓涓流水,涤过他那一团乱麻的脑子。
也许她说的是对的!如果梦中的女子是真有其人,又真与自己有关联的话,为什么至今都不来找他?他是因为失忆不记得了,而她那么长时间都对他不理不睬,或许,不管是她于他,还是他于她,真的不过尔尔!
这样想着,眉头渐是舒展开了。
“不是说头疼吗?我给你按一下头看会不会舒服一点好不好?”云双晓温柔注视着钟离烨,轻声问了一句。
“你会按摩?”
云双晓腼腆,“没正经学过,但因为我妈的病,我一直都比较注意中医的保健知识,知道头上有些穴道可能对头疼会有缓解的作用。”
钟离烨暗淡的眼眸浮出了一层柔润的喜意:“那你赶紧给我按摩一下!每次头疼起来,就是吃了止疼药也只能管几个小时罢了。”
话完,他不客气的一歪身躺下,将头枕在云双晓的大腿上。
云双晓倒想不到他那么自动自觉,一低眸,瞧着仰面向着自己的俊容,一脸都是期待,想起他说止疼药也未必完全管用的话,微感心疼。
第50章 最好的事
她的手,赶紧伸了出来,大拇指覆上了钟离烨的太阳穴。两手用上一定的劲道,认真按压起来。
一会儿之后,云双晓低声问:“这样的力度行不行?”
“嗯!”钟离烨合着双眼,喉间模糊溢出一声,像是非常的享受。
云双晓于是不再说话,就着这样的力度,继续给他按印堂、扫额,然后一直按到百会、风池、风府。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钟离烨觉得云双晓手上按揉的劲道明显变轻了,想是按了那么长时间,她该是累了。
而经过了云双晓一番落力的按揉,钟离烨脑袋里的胀疼,大部分已被成功抽走,应是里头那些纠结成一团麻花的经络,让那双柔软的小手全推得差不多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