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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绝配 · 恋你不后悔》
楔子
位于台北东区某栋豪华办公大楼的联宇国际律师事务所,以拥有坚强的律师阵容在业界闻名遐迩。
上至合伙人,下至律师助理,人才济济,个个学有专精,尤其几个新进加入的年轻律师,更是业界殷殷期吩的明日之星。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以一张得理不饶人的利嘴及尖酸傲慢的性格,纵横业界的美丽女律师——莫语涵了。
酷爱红色的她,甚至被事务所内几个巴不得躲她远远的同事送上「火玫瑰」的称号。
得到这样蕴着强烈讥嘲的封号,莫语涵丝毫不以为意,偶尔,甚至以此警告某些不识抬举的同业或客户。
于是「火玫瑰」威名更盛,到后来,甚至成了某种恐怖难缠的代名词。
业界传言,谁碰上「火玫瑰」谁倒霉,想摘下这朵高岭之花?哈!做好烈火焚身的准备吧。
瞧,她现在不正狠狠拒绝某个意欲邀约一同吃晚餐的男人吗?
「……我今晚要跟委托人开会,没空。」
「不能改期吗?今天可是礼拜五呢,我有重要的事想跟…说。」男人语音低哑,蕴着说不出的深意。
「多重要?」
「关乎…一生的幸福。」
该不会是想求婚吧?莫语涵唇角一弯,似笑非笑,虽然约莫猜到了男人的用意,反应却仍冷淡。
「一顿晚餐就想讨论我一生的幸福,不嫌太廉价了吗?」
「那…想要什么?只要说一声,我一定为…办到。」男人深情地许诺。
「你说呢?」她狡黠地反问,「要是不能为我摘下星星,起码也要带着我乘风破浪吧。」不负责任…下一句后,莫语涵玉指一按,毫不犹豫地切断手机。
她甩甩长发,甚至没去多想男人真正的心思为何,径自捧着一盒助理买来的沙拉,闲闲踏进事务所特地辟出来供同仁们休憩谈天的交谊厅。
奇怪的是,平素午餐时间总是热闹非凡的交谊厅,此刻却是阴沉静默,不闻一点笑语人声,就连深色窗扉亦紧紧拉上,唯恐任何一丝阳光趁机偷渡。
她挑眉,明眸讶然流转,待独坐沙发的男人身影映入瞳里,她立即领悟。
原来是因为凌非尘啊。
阴沉、森冷的凌非尘,除了慕名而来的委托人,没人能多跟他谈上几句话,也没人想跟他多说什么话。自然,有他进驻的空间,众人也是能避就避,闪为上策。
唯一的例外,恐怕就是自从跳槽到这家律师事务所后,总与他搭档共事的她了吧。
一念及此,莫语涵唇角半勾,微噙嘲讽。
她与凌非尘,一个尖刻、一个乖僻,也算是绝配。
「你不是一向在办公室里用餐的吗?怎么忽然想来这里?」她扬声问,盈盈在沙发上靠落,径自拾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我的办公室刚整修。」凌非尘淡淡解释,「油漆味太重。」
「原来如此。」
怪不得总是躲在自己壳内的孤僻男,今午会选择探出头来,吓走一群酷爱八卦的闲杂人等。
莫语涵微微撇嘴,瞥了他手上吃了一半的三明治一眼,「又是三明治?你吃不腻啊?」
「不会。」凌非尘慢条斯理咬了一口。
怪人。连午餐的内容都百年如一日。
莫语涵耸耸肩,放下遥控器,提起温热的咖啡壶,为自己斟了一杯黑咖啡。
电视机里传来沙哑的男声,一个年轻的男记者正拿着麦克风,结结巴巴地报导着这一层软式少棒比赛的结果。
她漫不经心地听着,直到记者提到了一支来自台东的少棒队。
「……温教练,你们球队第一次参赛就拿到第三名,大家都很惊讶呢。你个人觉得怎样?」
「只能说我们的努力有了收获。这些孩子都很热爱棒球,他们值得这面奖牌。」
屏幕上,现出一张好看的男性脸庞,方正的唇勾着笑弧,眼眸亦灿亮如星。
莫语涵停住斟咖啡的动作,直直瞪着那张笑意盎然的脸。
「……我们球员难得有机会上来台北,待会儿我打算带他们四处逛逛。对了,顺便去看一场职棒比赛。他们可想……」
醇厚的嗓音未及完全落下,莫语涵便猛然搁下咖啡壶,拾起遥控器切换了频道。
一旁的凌非尘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良久,蓦地沉声开口,「双城集团的吴老板今天打电话给我。」
「怎么?咱们伟大富有的暴发客户,这次又打算借我们的刀子杀什么人了?」莫语涵神色冷然。
听闻她讥诮的言辞,凌非尘不着痕迹地微笑。「他们想开发一块土地,盖游乐园。」
「这几年环保意识高张,想开发土地建游乐园不容易吧?」她一面转台一面问,「做过环境影响评估了吗?」
「做过了。」他点头,望着飞快跳跃的电视屏幕。
「结果?」她拾起叉子,叉起一片罗勒叶送入嘴里,明眸仍直盯着电视。
「当然没问题。」
「既然环评没问题,双城还要你这个大律师出马做什么?」她放下遥控器。
如跑马灯晃动的屏幕,终于锁定了某个新闻频道。
「…说呢?」一见出现在屏幕上的女主播,凌非尘浓密的剑眉一蹙,「能不能转别台?」
「怎么?甩了人家以后,就连她播的新闻也不肯多看一眼?」莫语涵淡淡嘲弄,「你这人还真绝情。」
对她的批评,凌非尘不置可否,收回眸光,重拾之前的话题。「预定开发区域的土地有部分是当地人所有,分别属于九户人家,其中四户说什么也不肯卖。」
「这么说,双城是找你去当坏人了。我就知道他找我们准没好事。」顿了顿,「那些人为什么不卖?嫌价码不够好吗?」
「已经够好了。」凌非尘冷冷挑唇,「吴老板告诉我,那些人主要的顾虑是环保问题。」
「不是已经做过环评了吗?」
「做环评有用的话,就不会一堆人上街头抗议了。」
「麻烦的Case。」莫语涵摊摊双手,「我要是你的话,才不接呢。」
「就是麻烦才更要接。」说着,凌非尘指了指搁在桌上的档案夹,「这几天我手上有几个案子在忙,…先帮我去探探情况。」
「为什么是我?」她抗议。
「谁要我们是好搭档呢。」他轻扬嘴角,似笑非笑。
她冷哼。
如果可能,她才不想与这阴阳怪气的男人搭档——虽说她自己也是众所公认的难缠女。
彷佛看出她脑中念头,凌非尘又是微微一笑,「据我所知,…这几天行事历上刚好没有预定。」
「因为我打算休假。」她睨他一眼。
「那地方山明水秀,…就当去度假也好。」
她没答话,端出冷漠的脸色,可玉手却自动伸向档案夹翻阅起来。
凌非尘静静看着她的动作。
「……双城准备开发的土地在绿园镇?」她忽地开口,声嗓微微尖锐。
「怎么?听过?」
她没答话,半晌,才转过翦水双瞳,「那里不正是你的家乡吗?」
「没错。」
她…起眼,试着从他深不可测的瞳潭窥出一丝波痕,可却是一片平静,反倒是她自己,心海掀起阵阵波潮。
绿园镇。
为什么双城集团看中的开发地,偏偏位于那座东部小镇呢?为什么凌非尘非要接下这个案子,又偏偏抽不出身来,要她先去一探情况呢?
「……我不想去。」
「为什么?只是做个前期调查,花下了几天时间的。算我欠…一次。」凌非尘继续说服她。
因为那里,有她不想再见到的人。她依然沉默不语,娇颜僵冷。
好一会儿,那彷佛结霜的唇才勉强化开淡冷的笑痕。「……好,我去。」
第一章
多年以前
天,蓝得不可思议;海,同样蓝得不可思议。
纵目所及,那一片深深浅浅的蓝,美丽至极,却也霸道至极,威胁着要夺去每一个乍见的人不安定的呼吸。
攀上海岸边一块凹凸不平、刻画着岁月痕迹的石岩,温泉展开双臂,深深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蔚蓝的天、蔚蓝的海,这迷人的景致,眼下全由他一人独享。多美妙啊!
温柔的海风拂来,带起一股颤栗窜上脊髓,他一握拳,忽地止不住仰天长啸的冲动——
快乐的、放纵的、属于少年的狂傲长啸。
啸声,连绵不绝,随着湿润的空气往远方传送,扯动一方白色衣袂,飞起好看的弧度。
温泉看着,入神了。
是个少女,白色的亚麻洋装,长长的衣袖在手腕处翻滚着波浪,腰后的蝴蝶结以及圆形裙…同样迎风旋舞。
她头上压着一顶编织草帽,粉色缎带在颈处松松挽了个结,宽宽的帽沿掩去了她小巧的容颜,只能隐约认出侧颊那白皙温润的肌肤。
好白啊!温泉不觉在心底赞叹。
台湾东部的阳光一向猛烈,生长于这里的孩子又多数好动,经常在户外活动嬉戏的结果,肌肤都染上了健康的橄榄色。
即使是最爱漂亮的少女们,除非天生遗传因子护佑,否则很难维持肌肤白皙,更何况白到明明穿了一袭白衣,仍让人印象深刻。简直像欧洲那些瓷娃娃一样。
温泉炫目,索性在岩上找了个地方坐下,放任自己的视线在少女身上流连不去。
这样盯着一个女孩对他而言是个新鲜经验,跟其它青少年不同,他对异性并不感兴趣,除了宝贝妹妹温红和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程水莲外,他很少主动跟女生一父谈。
十七年来,占他心底最大分量的,一直是棒球。即使跟女生攀谈,聊的话题也多数集中在棒球上,对他而言,不懂得棒球的女孩比外星人还难以相处。
这样的他,今日竟会看一个女生看到发愣,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也许是因为那名少女浑身上下,绽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特殊气质。
就像她全身那一袭白衣一般,她的人,也给他一种纯粹清冷的感觉。她独自婷立于岩上的姿态,飘然得像要御风而去,昂起头直直凝定地平线的神色,彷佛这世间再无任何值得她留恋之处……
槽!温泉蓦地神智一凛,那女孩该不会想要投海吧?
眼看着她提起双足,一步步更接近岩石前缘,他不禁恐慌起来,连忙站起身,往那女孩奔去。
经常运动的身躯在岩石间灵巧地跳跃奔纵,不一会儿,便来到白衣少女身后。
「喂!…别做傻事!」长臂一伸,扯住少女纤细的臂膀飞
她一颤,猛然甩开他,「你干什么?放开我!」回过头,两束清寒冷冽的眸刀刺向他。
他微怔,从不曾想过这样的眼神会来自一个青春少女,呆了几秒后,才找回说话的声音。
「…别做傻事!跟我过来!」用力拉着她往后退。
「你放开我啦!」她挣扎。激烈的拉扯间,挽在她前颈的缎带结松了,跟着一阵海风吹来,将轻盈的草帽送上天。
有好半晌,温泉只是震惊地瞪视眼前清丽绝伦的容颜,呼吸,一下子断了,心跳也奔腾于忽起忽落的波浪上。
「看什么看?」
是少女凌锐的声嗓唤回他心神,他身子一绷,这才强迫自己收回宛如登徒子般的眼光,一路上拖着她离开岩石群,直到两人平安落定地面,才慢慢松开她。
「为什么要自杀?」他屏住气息,强迫自己凝定少女清如寒泉的眼。
她没立刻回答,明丽的眸光在他身上来回梭巡打量,直到他的脸因之染上淡淡绯红,才慢条斯理地开口。「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他反驳,「没听过『人饥己饥,人溺己溺』吗?我怎能眼睁睁看…去寻死?」
她扬眉,彷佛颇为他的响应感到讶异,好一会儿,端丽的唇才嘲讽微挑,「你这人还真是多管闲事。」
「该插手的事,我不会装没看见。」他微笑,假装没听懂她的讥讽。
「鸡婆。」她睨他一眼,径自转过身,朝海岸边的公路走去。
他急忙随上,「…为什么想死呢?人生这么美好,…还有许多事没体验过,死了岂不很可惜?」
「你才几岁?你怎么知道人生是美好的?」她冷冷掷落一句,头也不回。
「这话应该反问。」他不慌不忙地响应,「…才几岁?怎么知道未来的人生不会美好?」
她不语,只是冷哼一声。
看得出来她懒得与他多说,也不希望他再继续纠缠,可他却仍不识相地叨念:「『身体发肤,受之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