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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一位老人带着爱犬行走在乡间小路,看着沿路的风景,突然间老人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了人世。他不知道这条路通往何方,只是茫然地向前走着。走了一段路程,只见前面高耸着大理石的围墙,围墙的中间是流光谥彩的拱门,上面装饰着各种珠宝,门前的道路由金砖铺就。老人兴奋不已,他想自己终于到了天堂,带着狗走到门前,遇到了看门人。
“请问,这里是天堂吗?”老人问道。
“是的,先生。”看门人回答。
“太好了,里面一定有水喝吧?我们已经赶了很远的路。”
“当然有,进来吧,我马上给你水。”看门人缓慢地推开大门。
“我的朋友可以一起进来吗?”老人指着狗问。
“对不起,我们这里不允许宠物进入。”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想到狗多年来对自己的忠诚,自己不可能这样扔下它。他谢过看门人,带着狗继续前进。长途跋涉之后,老人看到路边破烂的木门,通向木门的是坑坑洼洼的土路。老人带着狗过去,看见一个人在树下看书。“打扰一下,”老人对看书的人说:“请问,你这里有水喝吗?我们很渴。”
“当然,那边有水龙头,你可以喝个痛快。”看书人指着门内说。
“我的朋友可以进去吗?”老人指着自己的狗问。
“欢迎。”看书人说。
老人带着狗进了大门,老式的水龙头旁边有一个碗。老人先用碗盛了满满一碗水,让狗喝个痛快,然后自己又重新加满,也喝了个够。他们满足地离开水龙头,回到看书人的旁边。“这是什么地方?”老人问。
“这里是天堂。”看书人回答。
“呃,这可奇怪了,这一点也不像啊,而且我们刚路过天堂。”
“你说的是那个黄金铺地、有漂亮的拱门的地方吗?”
“对,那里非常漂亮。”
“告诉你吧,那是地狱。”
“原来这样,你为什么不介意他们盗用天堂的名义呢?”
“当然不,他们为我们省了很多时间,替我们把那些为了自己利益而舍弃自己良心和原则的人都挑走了。”
1 周六,下午三点整
“上个季度是淡季中的淡季,是我们最难的季度。我们的老对手惠康公司不仅推出了新产品,并且削价竞争,还给代理商额外的返点,各种招术全都用出来了。第三季度刚刚结束了,结果怎么样呢?我们已经连续八个季度达到了承诺的目标,我们又赢了。”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掌声,周锐站在上海黄陂南路瑞安中心十五层捷科公司的大会议室前,环顾四周自己亲手带出来的销售团队,微笑着用目光与每个人接触,不急于打断掌声。
“这个了不起的成就属于大家。为了实现我们的承诺,大家付出了巨大的努力。有人已经连续出差一个月没有回家,可能都想不起来新婚的老婆是什么样子了。”周锐看着团队中的一个小伙子,听到哄堂大笑后继续说:“杨露为了在最后一天拿到订单,在门口苦等客户一天,直到客户自己都觉得难为情;方威每天就睡四五个小时,客户在哪里就泡在哪里。我们能够达到销售目标,靠的不是产品也不是价格,甚至不仅是我们的能力,而是靠大家的心血拼出来的。在我被派到上海工作的两年里,最大的收获不是完成销售任务,也不是从公司得到的奖励、提升或者加薪。我最大的收获和幸运就是能够认识大家,与大家并肩作战,我们一起努力,一起经历挫折和成功。现在,让我们一起庆祝。虽然办公室里是禁止喝酒的,但是清规戒律是管不了最优秀的团队的。请大家举杯,干了。”
周锐依依不舍地环顾着这支队伍,自己几天后就要调回北京,不知道以后工作会如何安排,也许就不能像现在这样天天和大家泡在一起了。他将双手举到胸前大声说:“我该如何感谢各位在最艰难的时刻为我们做出的贡献呢?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你们最辛苦的应该是双脚了,它们每天驮着你们四处奔波,承受着全身的压力,我真应该好好感谢它们。”
周锐看着大家疑惑的目光并向门口挥了一下手,变戏法般地走出了几位挎着木桶,穿着蓝色碎花小褂,头上戴着翠绿头巾的服务员。她们来到一溜已经摆好的沙发前,将木桶放下,熟练地将洗脚液倒入热气腾腾的木桶中。
周锐看着目瞪口呆的销售人员,开始点名:“我们连续几个季度的销售冠军,方威,上来脱鞋坐在沙发上。”
从队伍中站起来一个身材高大的小伙子,他跨上讲台,不客气地直接坐在沙发上,脱掉皮鞋扑通一声将双脚伸进木桶。他是周锐刚被派到上海时亲自招进公司的第一个销售人员,冲劲十足,只要发现销售机会就会不知疲倦地像豹子见到猎物一样迅速扑上。
周锐又向台下看去说道:“杨露,我们最年轻的销售主管,第一次带团队就超额完成了任务,上来脱鞋。”
杨露是队伍中一个中等身高有一双大大眼睛的漂亮女孩,她站起来走到台上的沙发前却不肯脱掉皮鞋。她问周锐:“我能不洗吗?”
“为什么?”周锐笑着看着她。刚到上海的时候,杨露还是一个普通的客户经理,周锐刚开始接触就发现了这个外表娇弱的女孩子内心的坚强和对成功的渴望。在他的大力扶持和提拔下,杨露已经开始负责整个上海地区,管理五六个销售人员。
“这多不好意思啊,我从来没有让别人洗过脚。”杨露面露难色。
“那就更应该尝试一下了。”周锐鼓励杨露,他看见方威趁着自己说话的工夫正在偷偷地解开杨露的鞋带。
杨露从来没有违反过周锐的命令,可是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脱鞋确实很为难,就在她犹豫的时候,周锐已经开始继续点名让其他的销售人员上来。杨露突然觉得自己的膝盖后面被轻轻地一击,身体向后倒去,惊叫一声的同时感觉到一只有力的手托住了自己的腰部。正在惊魂未定的时刻,她觉得右脚一凉,皮鞋已经被方威摘了下来。杨露正要发火,看见方威阳光般的笑容正在向自己盛开,终于压下火气躺在沙发上。
周锐将手下最优秀的销售人员请到台上,目光继续在会议室中搜寻,在前排的最右侧找到了公司新上任的市场部总监林佳玲。周锐接着说道:“现在,请我们新上任的市场部总监林佳玲小姐为我们介绍下个季度的市场策略和产品策略。”
周锐在走下讲台前,又举起麦克风对大家宣布:“今天晚上新天地见,我已经定好了酒吧的包间。我三天后就要去北京了,咱们大家今天晚上好好乐一乐。”
欢迎林佳玲的掌声响起的时候,周锐手中的麦克风正传到她的手中他们俩正好擦肩而过。林佳玲来上海之前就听说周锐善于笼络下属,却也没想到他会用出这样的招术。从北京来的时候,对周锐的评价是好坏参半,林佳玲却不打算被别人影响,她想用自己的眼光去评估和判断,反正自己将要与他有很长的共事的时间。
林佳玲看出周锐有很好的演讲技巧,她读MBA的时候受过专业的训练,这一直是她引以自豪的一项技能,她已经在心中与周锐暗中比较,要在掌声上压过周锐。林佳玲站在台上,在目光扫动之间好像和每个人打了招呼,全场的捷科的员工都立即有一种惊艳的感觉,随即听到她好听的软绵绵的声音:“有谁知道上个季度卖得最好的产品是什么?”
方威不知道她为什么问出这么个傻瓜问题,正要回答时却被洗脚的小妹掐着脖子按摩,喊不出来。台下有一个销售人员大声地说出了答案。
“很好,这是我从台湾带来的顶级乌龙茶,送给你做奖品。”林佳玲将茶叶从空中扔向那个销售人员,会议室中的气氛更加热烈起来。林佳玲含笑不动声色地看着最吵闹的地方,有人注意到她的表情和目光,示意其他人安静,会议室中瞬间鸦雀无声,她才继续说道:“很高兴来到上海向大家介绍公司在新季度里的营销策略以及新上市的产品策略。我是林佳玲,在台湾长大,这是我第一次被派到大陆工作,负责市场行销和产品策略。很高兴认识大家并和大家一起作战。”
原来是噱头,方威已经被小妹脸朝下压在沙发上,看不见林佳玲的正面,只能看见她背后的线条。身材很不错,方威正在暗自点头,却被小妹按住头部,开始按他的太阳穴。方威的注意力已经被林佳玲的开场白吸引过去,听到林佳玲很年轻的时候就从台湾去美国,在耶鲁读完MBA后在一家咨询公司工作,在几年前加入捷科这家大型的全球领先的跨国信息系统供应商。
林佳玲打开电脑准备介绍自己的内容,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别扭,因为身后洗脚水的声音总是打断她的思路。她深吸一口气开始聚精会神地介绍自己的内容,却突然被杨露的笑声打断。林佳玲回头看见洗脚的小妹正在按摩杨露的脚底板,杨露因感觉到脚低奇痒全身颤动地咯咯笑着。林佳玲转过身来,调整自己的呼吸,使自己不要被后面的声音影响,正要开口又听到耳边劈里啪啦地敲背的声音,林佳玲心中叹气,继续在这个奇怪的环境中讲着。
2 周日,晚上十点十分
周锐坐在窗边越过黑黝黝的树梢向灯火辉煌的街道看去,这是国庆假期之后的第一个周末,新天地街道上满是悠闲的熙熙攘攘的人群。要不是事先定位,根本不可能找到这么好的位置,这个酒吧并不在新天地的中心,而是在附近的一个老上海遗留下的别墅。
“周锐,恭喜了。祝你回北京之后大展宏图,也别忘了我们。我敬你一杯。”一个销售人员举着酒杯找周锐拼酒。
“怎么会?我虽然调回北京,但是大家都在一家公司,见面的机会有很多。”周锐心里也舍不得这支自己浇铸了很多心血的团队。
“那当然。我们华东区业绩怎么好,其他的区域都不灵。周锐这次一定升职,负责更大的区域,说不定兼管北方区和华东。”另一个销售人员也大声说。
“对,没错。要不是我们华东撑着,中国区的业绩更惨。北京有那么重要的客户,业绩那么差,魏岩也该让让位置了。”他们口中的魏岩是公司北方区销售总监。
“那些客户的规模确实大,但是不好做啊。”周锐为魏岩辩解。
“让方威去,哪个客户搞不定?”那个销售人员继续说。
周锐看了一眼方威,决定实话实说:“方威的确是天生的销售材料,我两年前面试他的时候,一见到他就像寻到宝贝一样。他这两年可以说是横扫上海滩,无单不摧了,可是到了北京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周锐一口喝掉杯中的啤酒,回忆起自己在北京的日子。
“为什么呢?”方威看着周锐的表情,就像老战士回味着曾经出生入死的战斗,方眼中流露出期待的神情。他已经厌恶了那些几百万的小订单,一直渴望投入一场真正的较量。
“虽然上海经济十分发达,但是最重要的客户总部都集中在北京,各地的分支机构只有权利采购一些几百万的订单。全国性的大型采购都集中在北京,这些少则千万、动辄上亿的大订单也吸引到所有意图扬名露腕的公司,他们要想在市场内一战成名并统治整个行业,就必须打下这些总部的超级订单。因此每个公司都将自己最优秀的销售人员集中到了北京,他们哪个不是在当地的顶尖高手?但是能在北京存活下来的寥寥无几。”
方威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相信周锐的话并因此兴奋起来,他一直梦想着这样的战场,他冷静地问道:“就这些吗?”
周锐迎着方威的目光继续说:“我在北京的时候曾经与他们交过手,他们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结果怎么样?”方威看到周锐眼中闪动的火化,可以猜测到当时必然惊心动魄。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用提了。这还不是最可怕之处,你们说说,在这个行业,实力雄厚产品领先,而且帐下猛将如云的公司是哪家?”
“当然是惠康。”杨露一直在认真倾听,这时也忍不住说到。
“你觉得和我们比,惠康实力怎么样?”周锐继续问道。
“惠康是不错,但是在上海不是被我们打得屁滚尿流了吗?”另一个销售人员回答。
“我们在上海是占了些便宜,但是千万不要因此低估了惠康。你们知道惠康做得最好的市场是哪里吗?”
“应该是北京吧。”杨露回答。
“没错。惠康的根据地就在北京,而且老巢就在这些大型客户的总部,惠康已经在这些客户内部建立了盘根错节的关系网,这就像给我们布置好的危机四伏的战场,就等我们踏进去粉身碎骨,有去无还,死无葬身之地。”
“那应该怎么办呢?”杨露关心地问道。
周锐停顿了一下缓缓说道:“我的策略只有两个字:侵扰。”
杨露皱着眉头想了一下问:“侵扰是什么意思呢?”
周锐已经对这件事思考了很久,此时却像卖关子似的喝了一口啤酒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