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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安忙里分神,提醒他们:“嗳,咱们这可是有规矩的啊,新娘子在进屋之前,脚可不能沾地!”
陆铮一听就乐了:“这还不好办,正想抱他一辈子呢!”
底下官兵听了哇哇大叫,祁连长拍拍他:“赶紧先把新娘子背进去吧。”
素问一身大红旗袍,在一堆绿军装里,别提有多晃眼,大伙儿都伸长了脖子,想看看漂亮的新娘子。只见陆铮脚下生风,一点不像刚打完仗的,背着她一路小跑。
“慢点慢点,这儿没人了,你放我下来吧。”素问在他背上轻锤。
“不行,没听淮安说吗,进屋之前不能脚沾地。”
“P规矩!”
“行了你别动了,就快到了。”
“就动!”
两人还较起劲来。
“哎呦——”陆铮忽然停下,蹙着眉叫了声,“你一动我就腰疼!”
“要不要紧?”素问赶快从他脖子旁伸出头去,看看他身上,也不知刚才被那帮特种兵压在底下,有没有压出个好歹。
“你老实一点,我就不疼了。”
“噢……”
曹自彬看着这一唱一和的小夫妻,还有点意思。
祁连长招待完特种兵,指指手表,曹自彬会意,扬起大嗓门:“吉时到——新郎新娘入场!”
这边喊完了,那边赵文江还在七手八脚给陆铮递衣服。他是赶不及回寝室换衣服了,幸好小赵眼尖,回去拿了套新的常服给他,他就在会场边上脱了特种兵的作战服,套上笔挺的常服,正系皮带呢,那边已经来人催了,赵文江一急,拿绞干的毛巾,胡乱在他脸上抹了抹就推他:“好了,赶紧拉着你的漂亮新娘子进去吧。”
陆铮回头望向素问,素问也望着他,正如他所说,今天的素素,是最美的。他见过她万千风华,走在镁光灯下,见过她穿旗袍,穿礼服,杂志封面,形象大片,她什么造型什么风格都挑战过,唯独这一刻,是最纯真热情的,腼腆羞涩的美好。
他也回以她一笑,向她伸出手。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素问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不仅是高兴,还因为赵文江那一抹,是还了她一个干净白皙的陆铮,但是鼻尖上,特意留了一抹油彩没擦掉。
她强忍着笑,把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手心,也交出了自己的一生。
也许这不是最完美的婚礼,但一定是最有意义的婚礼。
部队里吹响了号角,青山绿水,雪原独特的风情,这一刻,喜悦洋溢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礼仪在食堂里举办。战士们不知从哪弄来了长长的红地毯,铺在他们行走的道路上,两旁战士们穿着军装常服,站成整齐的列队,翘首等待着他们,随着他们走过,响起一阵阵掌声的浪潮。
两个小兵一路引在前面,把盆子里早就准备好的喜糖花生红枣向他们头上撒去。
等陆铮携着素问走到“主席台”前,祁连长清咳一声,开始了这场婚礼的主持。部队官兵们按军衔级别排序,依次围桌而站,整齐的像一块块方阵,笔直的如一株株青柏。
“同志们——在这个大雪初晴的日子里,我们迎来了隆子县边防连建设以来第一次的婚礼。我们的好姑娘,聂素问同志,不畏艰苦,不远万里,来到咱们这山沟沟里举行婚礼,不仅解决了我连优秀的战士陆铮同志的终身大事,还给各位未婚的军嫂们起了个好头,做出了好榜样。这既是他们个人的幸福,也是我们部队的光荣,我们革命战士走遍天下有人爱,这是件好事!现在我宣布——结婚仪式正式开始!”
啪啪啪啪……如雷的掌声,叫好声,响成一片。
“现在,有请我们的新娘,为我们说两句话。”
祁连长起了个头,就把这炮弹丢到素问手里。素问脸都快烧红了,她一个女流,在这些战士们中间算什么啊,让她讲什么话!
“我……我也没啥好说的。其实我该感谢大家才是,谢谢大家的帮忙,让我实现了一直以来的夙愿。这一天,我已经等待了太久,希望今天,大家能玩得高兴,吃得开心!”
说完,她已经满脸通红,祁连长带头热烈的鼓起掌来。
“那我们的新郎有什么要对新娘子说的呢?”
陆铮睨了眼两颊飞红的素问,眨了眨眼睛,笑得如春风沉醉。
他拉起素问的手:“谢谢你带给我的幸福,我会好好珍惜你,珍惜这一切。嫁给我,我不会让你后悔的!”
“说得好!”祁连长大喝一声,“嫁给中国人民解放军,是不会后悔的!”
“嗷嗷嗷嗷——说得好——”底下的战士们简直要翻天了。
热浪翻腾了几波,不知何时,风向转了,有人提议:“新郎说的这么好,就亲一个新娘子呗!”
这下气氛更加沸腾了,大伙通通叫:“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陆铮迫于无奈,拉过素问,也不管她脸上的羞窘,直接在她脸颊上印了一个湿湿的吻。
他想稀里糊涂蒙混过关,底下的兵可不同意。
“不算,这怎么行?起码要舌吻一分钟,同志们,你们说对不对啊?”
“对——”
一呼百应。
陆铮笑得直摇头,那边素问已经有逃跑的心了。
把目光投向祁连,祁连却也不管事,大有看热闹的心。
顾淮安还带着他那帮狼崽子推波助澜:“是不是汉子啊?解放军可没有这么婆婆妈妈的?”
赵文江扯着嗓门顶回去:“得了吧,手下败将!陆儿,叫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汉子!”
两支部队你一嚎,我一吼,相持不下。
祁连坐看好戏:“小陆啊,你看着办吧。”
能咋办?亲就亲呗!
一二八,闹洞房(万更求票)
更新时间:2013…1…11 0:05:41 本章字数:12595
在陆铮抱住素问的腰时,底下的哄闹乍然而止,大伙儿都屏足了气,就等着那勾口水的一幕。爱萋'
在这么众目睽睽之下接吻,还非得是舌吻,看着全场的兵刷刷投来的目光,素问欲哭无泪:“不能换别的玩吗?”
答案很明显。
素问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把心一横,她也不是个玩不起的人。
抬头望向陆铮,他的眸光平静而柔和,像是安慰她,素问抱着杀头不岩石的想法,主动抬起胳膊,伸到他脑后,缓缓将他的头拉下。
下边人群呼声四起,震破耳膜。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就在一瞬间,素问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被全部夺去!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着她,辗转厮磨,寻找出口。
素问急得锤他的胸,搞什么,逢场作戏而已,至于这么认真么?
素问完全被他的气势所惊扰,一急,真是有些愣怔住了,等缓过神来,暗中挣扎使力,才发觉他臂力惊人,一时竟也挣不脱。
台下的战士们都被这惊人的热吻震住了,一个个睁大了眼,连倒数计时都忘了。
倏的,陆铮的右手掌猛地托起素问的后脑,左手拦腰拥住她,人更贴近,素问整个人都被他压迫得向后倾去,柔软的腰部折成一个夸张的弧度。
“哗……”
全场怔然。
嘴里全是纯正阳刚的男性味道,烟味淡了,属于他本身的草木香更浓,还有种高原特有的清新味道,唇舌柔韧而极具占有欲,就像是……要当场把她生吞了。
呼吸困难的聂素问一时间转过许多个年头。
她决定以进位退,配合他的动作,主动的抬起腰肢,绕在他脖子上的双手,挑逗般的将十指插(蟹)进他粗黑的短发,身子换个角度以满足台下观众,主动的张开嘴,想趁他在自己口中流连忘返的时候咬他个措手不及,来结束这场狂热的吻,但没想到陆铮比她聪明多了,似乎已料到她这般乖顺投诚恐怕有诈,舌巧妙的避开她的追逐,舌尖相抵,你来我往,谁都不肯妥协。
在漫长的拉锯战中,两人越发食髓知味,在台下的人看来,简直是浑然忘我。
陆铮加重了在她腰上的力量,而素问则加深插入他发间的手指力道,在唇舌来往中胸口渐渐发热发烫,时间仿佛静止一般,激起莫名的不安与躁动,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这种吻简直是场灾难,耗尽了彼此的体力,有一分钟了吧?不,素问觉得简直像过了一世纪!怎么还不叫停?
彼此都像跟对方有仇似的,不断的较劲,不断的索取。
终于,祁连长高喝一声:“时间到!”
在全场的寂静当中,蓦的爆发雷动的掌声。
陆铮终于肯放开她,素问急忙的后退,红肿的唇上湿亮亮的,映着大红旗袍,粉面桃腮,自有一种妩媚诱惑的风情。
素问擦了下嘴角,瞪了他一眼,陆铮倒是呵呵笑了一下。
再抬头时,那双眼睛已经失去了温润柔和的波光,变得漆黑深邃,闪耀着幽幽的危险的暗示,犹如巡夜的野兽,在那一刹那,素问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不该有的——欲望。
即使他没有说话,可是他的眼睛,已经明明白白的在告诉她——我想要你。
幸好祁连的主持解救了她。
祁连先安抚了一下热血冲脑口水长流的士兵们,然后高声道:“下面,请新郎新娘向你们远在北京的父母敬礼,向前来参加婚礼的各位战友们敬礼。”
时代不同了,毕竟不会真像古代一样拜堂磕头,陆铮拉着素问并排站好,向着北方深深的敬了一礼,然后转向在场的战友,表情庄重的敬礼,素问的军礼虽然没有陆铮的漂亮,但她也非常诚恳的向四面都鞠了一躬。战友们纷纷鼓掌,一起见证了他们的喜结连理。
最后,是陆铮向素问敬礼——感谢她来到自己身边,感谢上天赐予他这样一个美好的妻子。
素问的目光对上陆铮的,不知为何,脸刷的就红了,在他昂藏笔挺的身姿下,羞答答的低下了头。
祁连带头热烈的鼓起掌来,待掌声稍歇,他吆喝一声:“同志们,入席吧!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酒席就在食堂里举办,平常的大锅饭,今天额外的加了几道菜色,而因为四处张贴的喜字,和连长额外的命令:酒桌上暂时准许没大没小,所以气氛显得格外的热烈和喜庆。
红彤彤鲜艳欲滴的全猪宴,破例被拿上来的二锅头,炊事班为了赶出热腾腾的菜,临时抽调了几名当值的新兵去后厨帮忙,一帮子大厨和门外汉搅和在一起,汤,那要一桶一桶的往里加水,盐,那要整袋整袋的往里头倒,酱油,一瓶不够,一锅菜要两瓶,打鸡蛋都是用脸盆打的,切菜那就是卖艺耍大刀的,神马,你还用锅铲炒菜?老同志告诉你,在炊事班那都是用铁锹铲的。
大锅饭的精髓,那就是粗放,实在。
颠锅那都是臂力活,一般大厨到了部队,那还真做不好菜。
酒桌上也是一样,战士们一个嗓门赛过一个,那是豪气干云。
酒盅,不够!
酒杯,小气!
要喝就来大碗的,干!
你一碗,不喝不够意思。
我一碗,不喝不够朋友。
喝——喝!
战士们吃喝之余,还不忘今天的主角,起哄着要听他们的恋爱故事。其实就是想八卦他们第一次接吻,第一次那啥的细节。
这可难为死了陆铮。就是他有那色胆,敢当众公布,也不敢当着素问的面啊,不然今晚洞房他就别想上床了。
没办法,不说?那就只能喝。
酒席过半,大家吃饱喝足,陆铮早就被灌翻了,人事不知。
祁连看看情况不对,兄弟们感情再好,那也不能误了人家的“终身大业”啊,赶紧的撺掇素问:“小聂同志,我看你先扶陆铮回去洞房吧,再晚咯恐怕就……”
连长这半句要说不说的,可羞红了素问的脸,惹笑了一桌的人。
大家都还知道缓急轻重,一起催着说:“是啊是啊,赶紧的回去洞房吧!哈哈!”
素问在一众聚焦的猥琐眼神中,扶着酒气熏天的陆铮回了寝室。
一米八几的大男人,醉得脚步都不稳了,整个人完全靠在她身上,一路上磕磕绊绊,等把他扶到屋里床上放下,早已气喘吁吁香汗淋漓了。
难怪别人都说结婚就是折腾,这不,才半天过去,她就快去了半条命了。
素问还从没见过陆铮喝得这样醉过,大约今天他是真的很高兴吧。白皙的脸因为酒精的作用泛着淡淡的红,枕在一片红的喜被上,双眼紧闭,眉梢却是舒展的,也不知是醉了还是睡着了,梦到什么开心事呢,一张俊脸上洋溢的全是暖暖的笑。
那么大个人,呈个“大”字型往床上一扔,就一动不动了。
“瞧你,傻样!”
素问看了他一会,自己也忍不住傻气的笑出声来。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人生最为重要的时刻之一,聂素问却好像完全没有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