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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原本是她一个人租住的房子,现在却不同了,有了他的气息和他的痕迹。
茶几上有他喝过的杯子,盥洗台上有他用过的牙刷,剃须刀,卧室椅背上,挂着他换下来还没来及洗的衬衣,枕头上,有他睡过的痕迹。
她有点贪恋的躺在他睡过的枕头上,把脸深深埋进柔软的棉絮中,嗅着他的味道。慢慢的,翻过身,仰着脸打开他们的结婚证,对着那一张傻气兮兮的结婚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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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万更已成为一种习惯……
一三六,
更新时间:2013…1…11 0:05:56 本章字数:9924
陆铮的离开让素问像变了一个人。爱萋'
她从未曾像这样疯狂的依恋过一个人,舍不得他离开自己半步之外的距离。每天睁开眼,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的脸,然后看到身边空下来的床位,才会慢慢记起,两人已经远隔千山万水。一时间,失落和难过漫过头顶,几乎要把她溺毙。
在医院陪床的时候,向茹也总说她心不在焉的,削个苹果能把果肉都削没了,倒着水就发呆的倒漫了出去,气得向茹直把她往外哄。让她该干嘛干嘛去。
素问自己也很苦恼,按理说她早就明白了军嫂的坚忍和付出,应该能平静和淡然的接受陆铮的离开才是。可她却软弱任性的想霸占住他的一切时间,想要他留在自己的身边,永远都不分开。
自己变了吗?
以前他们分开三年,她虽然也想念,可不曾这样失魂落魄。她以为一个人的日子,只要慢慢习惯就好,可只要一天听不到他的电话,她都会坐立难安,连睡觉也睡不好。
一想到自己这些丢人的行径,聂素问都觉得汗颜。
陆铮离开后,从下了飞机报平安的电话,到之后去连队报道,答应她的每天一通电话报平安,再后来就变成了几天一个,之后干脆是好多天一条笼统的流水帐短信,使她在失落的同时也感到隐隐的不安。
素问已经习惯了每天把自己的情况用短信编辑发给他,不管他看没看到,有没有回音。
算上今天,他已经整整三天没有给自己任何的消息了。一想到隆子县一年九个月大雪封山的恶劣环境,不禁更加的忧心起来。
差一点儿她就忍不住要打到他们连队去了。
号码都按好了,后来一犹豫,又删除了改拨给周沫。
她把陆铮离开后好几天没联系自己的事跟周沫说了,说着说着就觉得眼圈发红,生怕周沫笑话自己,于是努力咬着唇忍着。
周沫果然还是笑了,笑得都停不下来:“幸好你没打过去。你想想啊,多少军嫂,不都是跟你一样过来的。你这就是自,寻,烦,恼!”
素问也觉得自己是没事找事,可她就是管不住这么懦弱的自己。不禁在电话里懊恼的宣泄了几句。
闺蜜之间,倾诉倾诉倒倒苦水,周沫也不会嫌弃她。
反倒笑着说:“这就说明一个问题,你更爱他了呗。能够为爱情苦恼,总比咱们这些打光棍的想苦都苦不着的强吧。不过聂素问,我可提醒你啊,爱情诚可贵,事业更重要。你好一阵子没接戏了吧,姐有个新本子,有没有兴趣?”
素问其实知道,他们上部戏火了,不仅整个演员班子身价暴涨,连原创作者周沫也跟着成了抢手的大编剧。好多公司找她约戏本子,丫现在还有的挑拣。
不过聂素问没怎么参加后期宣传,大段时间都跟西藏窝着呢,叶子也拿她没办法,他们电视剧剧组走遍大江南北拿了好些奖,素问都没参与。新本子也没敢往她这送。
聂素问现在哪还有心接戏,一心想着退休去随军了。
不过死党邀约,她还是得考虑下的:“什么类型的?又是清装戏吗?我不想拍古装剧了,都快被定型了。”
“现在清装宫廷戏火啊,没办法。要不这样,下回我接军旅戏了再来找你?”周沫知道好友不忍拒绝自己,也不为难她。
听到这个,聂素问倒是眼前一亮:“这个主意不错,那我等着你啊,啥时候你写个部队题材的本子,我就来演。”
“最好找你家老公演男主角是吧?”
周沫陪她胡咧咧了几句,见她心情放松了,也就挂了电话。
素问经周沫这一点拨,虽然还有些迷迷糊糊的,不过已经变回了积极向上的聂素问。
两天后,她去军总接向茹出院,正好遇见前些日子帮助过他们的中校同志。两人在大厅撞见,聂素问都不知对方的名字,就一本正经的立正站好,叫了声:“首长好。”
中校同志一看是小陆的媳妇,也乐了,眯着眼笑:“小聂同志,好久不见。最近还好?”
聂素问笑笑:“都很好。来接我妈出院。”
“噢,我也是来看一战友。对了,部队上对现役军人的家属有一定的优待政策,你一个人如果在生活上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向上级申请。嫌麻烦的话,直接找我也行。噢,一直还没自我介绍,我是北京军区陆军47团的团长谢晋铭。”
谢团长非常客气的伸出手。
素问与他握了握,笑着说:“谢谢您,谢团,暂时还没有需要。”
谢团看着她,很是了解的说:“哎呀,你们小夫妻的,才刚新婚就分开,一点很难过吧?”
素问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谢团感慨道:“边防的兵,确实是很苦。还好陆铮同志马上就要调出边防连,等他到了特种大队的训练营,到时你可以申请去看他,部队也不是不通人情的啊。”
素问一喜:“真的吗?”没想到祁连的动作这么快,他们才回来不过一个星期,那边申请表和调派通知已经下来了。
谢团笑着说:“你嫁了个值得自豪的好丈夫啊。别看他当兵还不到一家,现在可是部队里的大红人,好多中将级别的首长都在关注他,狼牙的大队长钦点了他的名,只要他通过这次训练营的考验,就是正式的特种兵啦。特种部队的环境和条件都比边防连好的多,你可以不用担心。不过我估计那些狼崽子,不会让他这么轻易过关,好钢还得磨。你也要体谅他,进了深山里,手机信号都是封锁的,平常有什么想不开的,要是不方便跟我们这些大老粗谈,也可以找其他的军嫂沟通沟通,毕竟,心情是最重要的。”
谢团好像完全明白她在想什么,一番话,顿时疏通了素问的心结。
原来陆铮是被调配到特种部队的训练营了。她在隆子县的时候看到顾淮安他们的临时训练营,就已经够震撼了,要是到了特种部队的大本营,各种模拟战场的地方肯定更多,难怪这些天他手机一直不通。
素问感激的对着谢团长鞠了个躬:“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向茹出院后,素问怕她手伤没痊愈,不能做家务,又怕她回到家看到聂远留下的那些东西,会触景伤情,于是把她接到自己这边来,又请了个家务助理。
素问接受了谢团的提议,打算去看望上回在医院偶遇的曹自彬排长的妻子,正好这天家务助理烤了蛋糕,她用纸盒装好,顺便带给可爱的嘉铭小朋友。
嘉铭妈妈看到素问来访,别提有多高兴,又是泡茶,又是切水果,素问让她别忙了,嘉铭妈妈却怎么也不听。
小嘉铭见只有素问一人来,撇着嘴一直朝门外看:“解放军叔叔怎么没来?”
是问陆铮呢。
素问把他抱到自己腿上,拍拍他小脑袋:“叔叔和你爸爸一样,去守卫咱们祖国边疆了。”
嘉铭懂事的点点头,然后抱住素问的脖子:“阿姨不哭,嘉铭也在等爸爸回来。”
素问一愣,没想到孩子的心这么敏感。
素问把带来的蛋糕切给孩子吃,嘉铭则积极的跑回房,把他爸爸以前送给他的礼物一一拿出来整理,有祖国界碑下捡的一块石头,有雅拉香布山被大雪覆盖的照片,一枚军徽,一只卡通绒毛玩具,还有一把玩具冲锋枪。
嘉铭摆弄着那只绒毛玩具的耳朵,得意洋洋的说:“我爸爸是神枪手,这只玩具就是他打给我的。爸爸要是继续打下去,那些玩具架上的娃娃都能被他打下来,可是爸爸说,别人做生意也不容易。”
说完嘉铭又摆弄起那把玩具枪,枪头的塑料都有些裂开了,用透明胶粘好的。嘉铭妈妈把茶端给素问,笑着说:“这孩子跟他爸一样,将来就想当狙击手。这把枪不知道被他玩了多少遍了,都坏了也不肯扔,说要等他爸爸给他买只新的,我买的他还不喜欢。”
素问接过茶,笑了:“曹排的枪法一定很准吧,当初为什么不去考狙击手连呢?”
嘉铭妈妈叹了口气:“唉,演习的时候被照明弹灼伤了眼睛……”
素问一阵惘然。除了祁连长,曹排恐怕是边防连的战士中唯一一个参加过军事演习的。作为一个狙击手的苗子,最基础的视力受损……
暖意洋洋的下午,聂素问喝着茶,与嘉铭妈妈聊了很多。
有一句话她记忆很深刻:军婚,要么毁灭一个女人,要么造就一个女神。
军嫂褪下神圣的光环,其实不过是一个真实的女人罢了。
嘉铭妈妈理解素问现在的情况,她当初刚和丈夫两地分开也是这般心情。寂寞军婚,两地生活,孤独苦闷,家庭琐事,甚至来自双方父母的压力,都会导致军嫂的心态朝着不健康的方向发展,严重的甚至影响到工作和生活。
素问就常常在做事的时候走神,看到街上的军绿色就自动停下脚步,一有闲暇功夫就会猜远方的他在做什么,甚至精神出现恍惚。
嘉铭妈妈给她说了很多排解思念的方法,也拿自己的事例激励她,除了丈夫,身边还有很多重要的朋友和家人,如果她不介意的话,也可以让嘉铭常常过去玩。正因为我们爱军人,比一般人更了解他们身上可贵的优良品质,才会选择了军婚,因为他们是值得我们付出所有静静守候的人。思念是一个希望被爱的女人本能的要求,是正常和不容亵渎的神圣感情,我们不需要刻意掩饰这种思念,只要摆正心态,正确处理两者的关系就好。
聂素问觉得嘉铭妈妈说的极好,这正是一个十年的军嫂,用她十年寂寞等待研磨出的心血心得。
这一晚,她躺在床上,仍旧将一天的心情简短的写在短信里:
“陆铮,我今天过得很好,不用担心我。你在部队也要好好加油。我听说你参加了狼牙大队的选拔训练营,我替你高兴,也感到自豪。你是我的骄傲。
——想你的老婆。”
有些矫情,她写完后就脸红着钻进了被窝,窗外繁星璀璨,明天当是一个好天气,而同一片星空下,刚刚负重四十公斤从二十公里外越野回到帐篷的陆铮,汗如雨下如同整个人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与他同样,陆续回到帐篷的战友们,各个都脸色发白,像具死尸躺在床上就一动不动了。作训服上的汗太多,蒸干了都显出盐渍来了。
寂静的夜,很快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陆铮在床上翻了个身,偷偷拿出他藏在被子底下的手机。
这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因为在入训第一天,所有人都被要求上缴手机。而且山里信号不好,时有时无,他也不敢回复素问的短信,怕被特种部队的精密仪器探测到信号,把他当内奸抓起来了。
看着闪着幽光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这一句话,疲累到极点的陆铮忽然感到身心一阵轻松。他望着屏幕弯起了嘴角,喃喃的说:“我也想你,老婆。”
这仅仅是他来到特种大队训练营的第一个礼拜。
尤记得他从首都到成都机场转机时,一下飞机,迎接他的却是一张熟悉的脸。
雪狼特别行动小组组长——雪狼少校顾淮安。
丫没穿军装,便服却依旧一副彪悍雅痞的气质,朝着陆铮眼一斜,嘴一歪:“走吧?还要我亲自来接你,够大牌的啊。”
陆铮想起连毅在电话中同他提到的事,他没有追问其他的,一言不发跟着顾淮安上了车——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汽车辗转,穿过了好几个县市,最后他们来到位于广西某县山区的西南军区陆军特种大队秘密训练营。
在这里隐藏着的,是祖国西南边疆的一支精锐前哨部队,是令敌人敬畏,号称国之利刃的狼牙特种大队。
他们一路乘军车上山,凭借陆铮敏锐的观察力,发现这里四处埋藏着隐秘的哨卡,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观察中。且头顶,脚下,身边,可能随处都有红外障碍设施,隆子县的临时训练所,与这里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只怕是一只苍蝇飞过,恐怕都逃不过监控室的眼睛。
顾淮安坐在旁边,见他一直警惕的四处张望,得意的说了句:“怎么样,还不错吧?”
祖国最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