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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眨眼,潘某人顶着一张肾亏脸,笑得一副黄鼠狼样站在她面前,居然真是冲她来的,也算老相识了,谁不知道谁?假如她掉井里,这货不在上头往下拍板砖,就算给她好大面子。
米夏站起身:“良良,你来干什么?”
“离离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当然要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典型的官腔。
米夏眯着眼:“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滚,离离只缺钱,你回去把钱都取出来给她,就算帮她了。”
潘良良伸手推米夏:“缺钱啊!我今天带了位财神爷过来,正好帮她引荐引荐。”
说完这句,不等莫离和米夏回应,一转身,十分恭敬的请过来个人:“宋律师,这就是浅辄饭店的老板莫离。”恭敬到近乎狗腿。
米夏恶狠狠地瞪着潘良良。
莫离防备的打量着那位宋律师。
四十来岁,戴着无框眼镜,斯文的长相,正统的着装,不过镜片后的眼神却颇具攻击性。
莫离断定:这货绝不是个容易应付的主。
“你好,我是言休先生的法律顾问宋立文。”
言休?听着蛮耳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儿听到过,以眼神询问米夏,她也一脸茫然。
“这里谈话不方便,可以换个地方么?”
不看潘良良的面子,也得给米夏留脸,莫离跟他们去了,也没什么悬念,就是冲着她的饭店来的。
他们开出的条件叫莫离很心动:高出她盘店时两成的转让金,帮她全权处理“食物中毒事件”的善后工作,最主要的还是,莫离信奉:识时务者为俊杰,女人没必要为难自己。反正这饭店她是保不住了,转让给何家的对头,这样一来,算是跟何家对着干吧,她也有让何家吃瘪的一天,想想就觉得倍儿爽!
但,拍板之前,莫离还是迟疑了:“抱歉,宋先生,可以容我再考虑考虑么?”
宋立文笑容和善:“好的。”不过干律师这行的,怎么可能真和善:“我明早带合约过来。”
送走宋立文,米夏一把揪住潘良良的脖领子:“你这个混蛋,我就从你那拿了十万块,还是有条件的,你竟然直接带人来逼着离离卖饭店。”
莫离心一沉:“米夏,什么条件?”
“这个……”
正这时,潘良良的电话响了,他一把扫开米夏的钳制,掏出电话,低头看了一眼荧幕,再接电话,一脸谄媚:“蔡经理,是我是我,您还有什么要求?”
“放心放心,我跟你保证,绝对不会出任何差池,不然,您把我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什么,还有别的要求?林总已经到了,好的好的,我马上回去。”
挂断电话,潘良良甚是语重心长的对米夏说:“你好好劝劝离离,就算她把自己豁出去,破罐子破摔,难道让浅尝和辄止一块儿跟着她吃苦?”
米夏怒了:“你才破罐子呢,怎么就吃苦了,你不借钱就算了,搁这风言风语的,算男人么!”
“行了,我不跟你吵,记住,那个事你别给我耽误了,不然人家是真会拧了我脑袋,我先走一步。”
米夏是拦不住潘良良的。
莫离默默的看着他们你来我往,等潘良良走了之后,抬头,眼含执着:“夏夏,你究竟答应了他什么条件,你是了解我的,不要跟我说谎。”
米夏眼神游移,慢慢坐下,低着头:“也没什么,就是去跳场钢管舞,老本行了。”
“能从潘良良那只铁公鸡身上拔出十万块来,哪会那么容易,再说,你好几年都不出场了,这要去给谁跳?”
“这个,连潘良良都不清楚。”
“米夏,你疯了?”
“是在潘良良的地盘上跳,再怎么说,我是他女人,他还能当众把我卖了不成,你把心放肚里吧,我就是去助个兴。”
这事尽管米夏轻描淡写的搪塞过去,可潘良良干的是什么营生?
说好听点,那是本市最豪华的娱乐场所“点荡”的经理,实质上,他丫就是一拉皮条的,不过档次高了点而已。
点荡里能缺跳钢管舞的人才?别说漂亮姑娘,就算妖艳少年那也是一划拉一堆,请米夏出场,代表对方绝不是个容易糊弄的主——那是要玩就玩顶级的行家。
米夏不是传统美女,她糅合了前卫的、率真的、超越性别的俊帅。
这样的米夏,连同为女人的莫离都忍不住受其吸引,她跳钢管舞,那是在国际大赛上获过奖的,绝对有水平。
万一真把人家跳兴奋了,就要上她,潘良良那典型的汉奸走狗派,真能护她?莫离表示怀疑。
事实证明,老天爷一点都不罩着潘良良,真是怕什么,就给他来什么。
下午,米夏去接浅尝和辄止放学,结果好巧不巧出事了。
那位副校长的“公孙”因早晨又被辄止摆了一道,当众出丑,怀恨在心,放学后,拉帮结伙堵住辄止,决定给他点“颜色”看看。
辄止脑子绝对灵光,可他体格不好,遇到这种情况,浅尝很有当小姐姐的自觉,撸起袖子就要跟人干仗。
米夏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那个小胖墩“公孙”和浅尝在马路边拉扯着。
这条路很宽,可一到放学时间,路上的大车小车横七竖八的占地方,挤都挤不透,孩子们干架的后面,就是人家的车头。
眼看那车要启动,米夏紧张出声:“浅尝。”
浅尝一失神,一脚踏空马路牙子,向后倒下。
米夏冲过去接住浅尝,那车子是没动,米夏却崴了脚,等被送到医院,已经肿的老高,甭说跳钢管舞,就连走路都成了问题。
莫离还伸手去按那像发面馒头的部位:“疼不?”
米夏吃痛的咧嘴,一把打掉莫离的手:“你谋杀啊!”
莫离对米夏的反应很满意,觉得高悬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潘良良闻讯,以超人的速度赶到医院,当听说是为了浅尝搞成这样,那看着莫离的眼神,简直就像她掘了他家祖坟。
确认米夏是真不能跳了,潘良良那个恨呦,撂下狠话:“莫离,限你三天内还我十万块,不然卖你儿女。”转身就走。
就像设计好的,潘良良刚出门,一群要债的顺势涌进来。
其中还有趁火打劫的大叔一枚,长得比猪八戒还壮硕,米夏认识他,卫生局里的一个科长,老早之前就在打莫离的主意。
莫离一直幻想着可以拖延到调查出事实真相,看目前的形势,她实在坚持不下去,咬咬牙,第二天一早,果断在宋立文带来的合约上签字画押。
据说她没什么文化,不过这笔字,写得倒是磅礴洒脱,很有大家风范。
只是,落下最后一笔,她眼底那晶亮的华彩瞬间黯淡了。
宋立文看着她,忍不住脱口而出:“转让金应该够抵付欠款,如果需要帮助……”
莫离莞尔一笑:“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比这更糟糕的时候都挺过来,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这货干的事和那卫生局的科长,本质上也没太大的区别,一个图她的业,一个贪她的色。
还没送走宋立文,突然接到潘良良的短信:离离,你代替夏夏跳一场吧。
莫离心一颤,却也只是稍作迟疑就若无其事的收起电话,继续态度谦卑的恭送“财神爷”。
其实,对于这种趁火打劫的家伙,莫离心里怎能可能没有一丝怨气?
只是她这种生活在最底层的草根阶级,人家随便一指头都能碾死她,生存法则教会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目送宋立文开着那辆黑亮的奥迪消失在街头,莫离做了个鬼脸,转过身,电话响了,是潘良良等不到她回复,干脆直接拨打过来。
“离离,没接到我的短信么?”
“啊,短信?刚才跟宋律师签协议,没注意。”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到潘良良,睁眼说瞎话。
“嗯嗯,还是协议重要,现在忙完了吧?”真是有求于她啊,要不鼻孔朝天的潘良良,会用这么和善的口吻跟她说话?
“刚送走宋律师。”
“我有点事找你,现在方便见个面么?”
“我还在医院,一会儿陪夏夏检查。”
“好,我立刻去医院找你。”
潘良良背着米夏找上莫离,满目血丝,一脸颓丧,他说:“离离,我不是你,我输不起,这次的节目要是搞砸了,我就完了,算我求你,看在夏夏的面子上,替我撑个场子。”
莫离低头沉默,“点荡”那种地方,她打心底里排斥。
前几年,她确实靠跳钢管舞赚钱,可她选得都是正经娱乐场所,现在孩子也大了,她虽然没办法给他们一个完整的家庭,但至少可以让他们不因她的所作所为受人诟病——她是结过婚的,只是丈夫死于非命,她靠自己的能力养活俩孩子,干的都是清清白白的营生……
干潘良良这行的,察言观色是最基本的职业素养,他从莫离的表情中看出她不乐意,于是他抱住脑袋,哑着嗓子,十分痛苦的模样:“离离,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拜托你替我好好照顾夏夏。”
如果米夏能狠下心,她早在几年前就该和潘良良分手了,就是因为她舍不得,所以潘良良才有恃无恐。
在很多人看来,一直是米夏维护着莫离,头几年,潘良良也是这么认为,直到那次,眼睁睁的看着莫离一脚踹下去坐他身上啪啪的美女,顺手操起酒瓶子直接拍他脑门子上,下手稳准狠,眼睛都没眨一下,他是真怕了她,所以从此有多远就躲她多远。
他潘良良是米夏的软肋,而米夏是莫离的软肋,但凡有软肋的人,就不怕拿捏不住她。
长久的沉默过后,莫离终于接茬:“不就是缺个节目嘛,至于说的那么严重?”
潘良良简直要哭了一样:“离离,你又不是没出来混过,哪能不了解,我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以为终于扬眉吐气了,可越是靠近那些头头脑脑越发现不能有半点差池,一不小心,就把身家性命搭进去了,就拿这次的事来说,我好不容易抢到这单业务,也跟上头打过包票,节目单送给人家老板过目,人老板指定要这舞,回头夏夏就出事了,搞砸人家的大事,人家追究起来,再怎么也追不到我们老板头上,总该有人承担责任,我能脱了干系?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我走狗屎运,人家不追究,可我下面多少双眼睛盯着我的位置,他们就等着我出差呢!”
莫离看着潘良良,叹了口气:“只要跳个舞就行?”
潘良良立马抬头,一脸激动的说:“这是当然的,再说你除了跳舞还会干什么?”
莫离斜眼瞅潘良良:“啊——是哈!”
潘良良自知失言,笑着打哈哈:“开个玩笑,再说凭着咱们的交情,也不能让你白跳就是,你不是正缺钱么?咱点荡的出差费绝对高于平均水平,再者,对方大有来头,出手绝对阔绰,你跳得好,人家给的小费也够你们娘三好吃好喝过上几个月了。”
谈钱,真俗气。
可超凡脱俗,那是心空的家伙才玩得起的游戏,她要养活一双没爹的娃儿,不谈钱,看他们像那些揪心的网络图片那样,破衣烂衫,蹲街角捡拾人家丢弃的垃圾果腹?
随后,米夏得知潘良良让莫离顶替她出场,暴跳如雷:“潘良良,你他妈鬼迷心窍了,那地方是离离能去的么?”
潘良良脸红脖子粗:“不然还能怎么样,你去?我这不也是没办法了,今天叫了二三十个高手去试探林总,他说我找一堆跳梁小丑折磨他,你说,我还能怎么办?离离跳得是好,你不也总说,要是她也去参加你当初的那些比赛,指不定捧回来的奖杯比你还多呢!就让她帮我应付过这一场,只是跳个舞,侍候爷的事,人家林总请了当红的嫩模,还不到十八,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的,你的离离都俩孩子的妈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米夏翻白眼,放心个屁:“哪个林总?值得你他妈像三孙子似的招待着。”
“林钧升。”
“啥——你后台老板不是够硬,就那么条何家的走狗,也让你怕成这副德行,他这挑三拣四的要巴结谁,何晓佐?”
除了何晓佐,也实在想不出还有哪位值得林钧升如此尽心尽力的巴结。
不过何晓佐十来岁出国,这么多年,仅何晓佑罹难他才回来过一趟,随后把受了刺激的何夫人接走,几年来没一点消息。
难道林钧升这高标准,严要求,是要给何晓佐接风洗尘?
刚扯出个头绪,就被潘良良三言两语搅乱:“林总只说要给那位爷提前庆生,谁知道是个什么人物,我上头的老板是不把林总放在眼里,可你知道,说白了,我就是个替人看场子的,这样的贵客信得过咱,我却砸了‘点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