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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爱情掺杂了利益纠葛,味道就变了,当然,身边也有很多个“潘良良”,信奉:连你的人都是我的,钱更应该是我的。
老话里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这点在莫离看来,也适用于恋人之间,因为经济不独立,腰杆子就不直。
莫离简直就像个愤怒的小鸟,气极的时候,还会踮起脚,伸手直戳洛邈的脑门子,跟教训儿子似的。
这一幕在外人看来,很是好笑,可在有心人看来,却有点刺眼,譬如,停在对面黑色奥迪车里的某位少爷。
洛邈同志一直傻笑中……
他定定的看着莫离,将她的一颦一笑刻上心头,甚至在她踮起脚戳他脑门时,怕她闪着,双手扶住她腰侧,给她助力。
莫离教训的起劲,都没注意到俩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
“唔——”又被封嘴了,光天化日啊,人来人往啊,她的老脸啊,往哪儿搁啊……
他、他还伸舌头,这下刺激大了!
莫离因羞涩而闭上的双眼条件反射的瞪大,可距离实在太近,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不过对面车里的人看得清楚——相当清楚。
“开车。”
常荣轩咂嘴:“别说,挺合适的一对儿。”
“开车!”
常荣轩回头看了看坐在后面的何晓佐:“不是还有些事要问问她?”
“已经清楚了。”
“清楚了?清楚了什么?”
何晓佐心烦意乱:“她和传闻中的一样……”到底没办法继续说下去——趋炎附势,勾三搭四。
侧目,对面的两个人已经结束了那个吻,可没有分开,莫离的整张脸都埋在洛邈胸口,何晓佐没办法看清她的表情。
不管怎么样,这是令路人艳羡的一对儿,甚至还有围观群众在起哄:“还没结婚吧,干脆直接求个婚,多浪漫。”
其实,你听莫离伏在洛邈胸口说了些什么:“丢脸死了,姓洛的,你得赔偿我的精神损失,就从那一百万里扣。”这个斤斤计较的市侩女人。
洛邈笑的那个甜蜜,紧紧的拥抱住她,他虽是玩艺术的,但并不善于煽情,更不会花言巧语,可他会在心底默默的对自己说:哪怕是为你倾家荡产呢!
洛邈第三次背着她走,不因疼,不曾睡,是她怎么都不肯走——其实,这分明就是撒娇吧!
她的前心贴着他的后心,靠得那样近,跃动的频率也保持着高度一致,她仍当他听不到,贴着他的耳朵,咕咕唧唧:“浅尝和辄止喜欢你哦,我好像也不讨厌你,静下来的时候想想,让你这样背着走,也挺开心的,再往深处里想,假如有一天,你不背我了,去背别的女人了,我会不会伤感呢?好像有点不舒服哈,这大约就是吃醋吧,听说吃醋是因为爱情,所以,我想我可能是爱上你了……”只当这是自言自语,所以说得肆无忌惮,可生活哪能处处遂愿,如果她知道他可以听见,还会不会这样跟他说?应该,不会……
洛邈接着她的话茬,无声的说:“我这辈子,只背你一个。”
转天,洛邈让米夏帮他联系上当初给莫离纹手心的那个纹身师,将她的名字纹在了他的后背,夭夭——这辈子永远把你背在身上!
从公安局回来,进门之后,似乎什么地方不一样了,想莫离想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原来是居住环境大为改观。
沙发上的积木收起来了,茶几上的拼图也不见了,角柜上不再是作业本小人书的地盘……更关键的是,浅尝和辄止居然没看那么多年还没吃到一只小肥羊的被迫素食主义呆头狼。
其实,早些年她也担心小肥羊被它吃掉,后来,再看它屡屡失败,她就怒其不争的咕哝:“就算丫要吃熟食,也先宰掉它们保存咩,为毛非要活着煮哇,这是为毛为毛为毛啊?”
好吧,目前的关键不是呆头狼为什么吃不到小肥羊,而是眼前这究竟是怎么一个状况:“你什么时候变的这贤惠了?”
米夏耸耸肩:“我那么累,才懒得给你收拾呢,是你们家的那俩混世魔王,看来这次的祸闯得祸不小啊!”
莫离一下泄了气:“这次被辄止那小坏犊子坑苦了。”
米夏八婆兮兮:“他究竟又干什么了?”
“用不倒钉报废了林念烨他姑姑那辆车的两个前车胎。”
米夏笑眯眯:“不愧是我干儿子,果真够‘爷们’。”
莫离都要哭了:“我儿子才六岁,才不‘爷们’呢。”更沮丧的说:“他害就害了,关键是还被抓了现行。”
米夏听后,撇撇嘴,不以为然:“切,还当多大的事,不就俩破车轱辘么(米夏姑娘,要给瞿让同志知道这话,一定会请你喝酒的),大不了我给她补。”
莫离恨恨的:“一百万,你给补?”
米夏瞪圆眼睛:“开什么玩笑,那姓林的娘们开的是金车,一百万,丫不如去抢银行!”
莫离无精打采的:“我也是那么说的,可毕竟是咱有错在先,底气不足,他们还官官相护,又是警察局,又是检察院的,还有正规的评估报告,不好讲理啊!”
米夏伸出食指,直戳莫离脑门子——就像莫离戳洛邈那个戳法。
“你说你,在家称大王,出去被欺负得要死,一百万啊,你卖儿卖女的还?”
莫离弱弱的:“其实,原本那个姓沈的打算让我签张限期三十年的还款协议,后来是你表哥签了张一百万的支票给他们,我才得以脱身。”
米夏狐疑的:“三十年?开得起那贵的车,犯得着为俩轱辘跟你纠缠大半辈子?感觉怎么那么像设计好圈套要把你套住啊?”又明显的松了口气的:“幸好我表哥头够大,不然你这辈子都得给那个姓林的当牛做马了。”
说到这里,缩回手轻敲自己的额角:“不对啊,姓林的是个女人,你也是个女人,就算对你有意见,也不至于这么大费周章的拴住你吧?难道……”贼兮兮的靠过来:“她是个百合,跟你不打不相识,然后看上了你?”
莫离不能忍受的推开她:“滚,她有男人的好吧!”
米夏眼睛亮晶晶,又黏了过来,伸手揽住莫离肩膀:“懒得猜那娘们心思,你刚才说那一百万是我表哥替你还的对吧?”
这点,莫离是承认的:“嗯。”
“你打算怎么报答我表哥?”
“啊?”
“以身相许怎么样?”
“……”
脸上有点热,双手捂住,有点像掩耳盗铃,米夏看得乐呵,莫离不自然的转开话题:“他们俩呢?”
米夏用下巴努努主卧室的方向:“喏,‘刻苦中’呢。”
一转头,看见门被拉开一条缝,两个小脑袋一上一下叠在一起,听到莫离突然发问,慌不择路,滚成一团。
“莫浅尝、莫辄止,妈妈的钱统统用来还债了,我们现在很穷很穷,今天晚上没有红烧肉吃,明天早晨统统给我早早起来,去当童工赚钱还债,不然,我就把你们卖掉!”
辄止主动站出来:“妈妈,是我错了,从今天起不吃红烧肉,也不吃排骨了,还是让姐姐吃肉吧!”又用那种让人难以抗拒的可怜眼神巴巴的望着莫离,甚至,隐约可见泪光闪闪:“妈妈,明天我就去赚钱,你千万不要把我们卖掉。”
长叹一声:这坑娘的儿子!
米夏突然想起来:“对了,刚才浅尝他们学校的校长往家里打电话,让你送他们去上学。”
莫离停下去往主卧室的脚步,转过身“什么?”
米夏清了清喉咙,捏着嗓子学着校长大人的腔调:“喂~~~是莫浅尝同学的家长么~~~我是他们学校校长啊~~~莫浅尝和莫辄止要是休息得差不多了~~~就赶紧回来上学吧~~~”怪腔怪调,像在唱大戏。
莫离撇撇嘴:“这又是吹得哪阵妖风,什么休息不休息的,分明是她勒令我们在家‘思过’好不好?”
☆、第三十七章
米夏扑闪着一双充满求知欲的一双大眼睛问:“你的意思是?”
莫离豪气万钧的回答:“没~休~息~够!”话音刚落;校长大人的电话再次打过来,这简直就是紧迫盯人的节奏啊!
莫离和米夏相视一眼,米夏距电话稍近,抢先一步接起:“喂,请问您哪位~~~”还保持着先前唱大戏的怪腔怪调。
校长那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好:“还是我啊,莫浅尝他们妈妈还没回来?”
米夏和莫离以视线交流中:“这个……”
校长等不及米夏的回答;直接说:“这样吧;你把她手机号告诉我;我直接打给她。”
米夏嗯嗯啊啊:“手机啊;我还真有点记不太清楚了,哎对了;浅尝和辄止他们班主任应该有记吧?”这话有点不厚道,她早就知道,莫离给浅尝和辄止办理入学登记的时候;填写的是家中座机,后来他们班主任确实问过浅尝和辄止家长的手机;可同时也问了浅尝和辄止家里的基本情况。
浅尝实话实说:“我妈妈是做饭的,我们没有爸爸。”
班主任微敛笑容,喃喃自语:“哦,是个家庭妇女,还单身啊!”又问:“那你们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是干什么?”
浅尝又扒拉着自己肥肥短短的手指头:“我们都没有爸爸,当然没有爷爷奶奶,我们也没有姥爷,但我们有姥姥,妈妈说姥姥住在医院里,已经好多年,我们没见过她。”
班主任:“……”于是,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班主任都没再搭理浅尝和辄止。
当然,这位涂脂抹粉,妖娆非常的三十五岁未婚班主任,能倒背出市长办公室秘书大人的侄孙家里所有人的电话号;也能记住某房地产开放商的外甥家祖孙三代的具体联络方式;就连跟街道办事处主任家沾点亲的学生家长,她都记得一清二楚……却独独记不住莫离的手机,尽管,浅尝都跟她报了不下七八回了。
校长大人在电话里打起哈哈,莫离用眼神示意米夏别再逗这位年过半百的墙头草,其实他日子也不好混呢,本区的皇子王孙,喜欢往他这儿扎堆,哪个能怠慢了,小祖宗们一发话,随便喊来亲爹老子放个屁就能把他吹翻几个跟头去。
虽顶着校长的名头,说话管用的还得是人家副校长大人。
表彰啊,领奖啊,统统是副校长的事儿。
被批啊,挨揍啊,全得由校长大人担着。
谁让他“背景”硬不过人家副校长大人呢!
莫离抢过电话:“你好,我是莫离。”也不能拆了米夏的台,跟着解释了一句:“我刚刚到家,您找我有事?”
校长那个激动啊:“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对了,明天一早就让莫浅尝和莫辄止过来上课吧,这都耽误了好几天了,等他们过来后,我再让班主任上上心,给他们把落下的课全补上。”
听着怎么好像是她故意不让孩子去上课似的,莫离哼哼了一声,还算心平气和的说:“那倒是不必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
“是这样的,我家莫辄止昨天在贵校门外又闯了祸,这次很严重,我觉得是我管教出了问题,如果不板正他们,害怕闯下更大的祸事,所以,暂时不想让他们去学校了,也免得他们再惹出什么乱子,牵连到您。”
米夏站在莫离斜后方,双手扒着莫离肩膀,下巴磕在右手背上,竖起耳朵贴在话筒外侧。
听见莫离这么说,挪身晃到莫离身前,一手掐腰,一手指指点点,嘴型很夸张,无声的说:“靠,我干儿子和干闺女才没什么问题,那破学校才有毛病,乱揍小孩子什么的都没个说法,欺负穷苦百姓不是人么?还有,一个小学校罢了,看看搞得那个特权分明,都快赶上官~场一样邪乎了,不去不去,改天我下海捞钱,送我干闺女干儿子去上‘贵族学校’。”
如果不是还在讲电话,莫离一定由衷的表达一下喷涌的感情,只是人家校长大人还在做她工作,她不能和米夏对话,只能奉送一记白眼表达她此时此刻的思想感情。
校长貌似轻松的:“瞧你说的,莫浅尝和莫辄止很聪明,全校师生都喜欢他们,平时绝对听话,哪能闯什么祸!先前我们校领导还商量着,今年全市的优秀小学生代表,留个名额给到时候上二年级的莫辄止呢。”
这个优秀学生代表什么的,莫离听过,貌似有“公孙”尚伟诚同学,也有目前在二年级的林念烨同学,全市多所中小学,每个学校给的名额是固定的。
她家小犊子在一年级,入了秋才上二年级,就算勉强够到审核标准,可这种“钦定”的名额,也不会落到她家头上——看来这次校长大人是要下血本了,可有那么句俗话说得好,天上不能掉馅饼,对方平白无故愿意诱之以厚利,只怕捅破那层窗户纸,等着你的不是一片光明,而是无边黑暗啊!
莫离警觉起来:“这个,还真不必了。”
校长又开始抛馅饼:“这一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