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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他拉不下脸断然拒绝,只能含糊地答了一句,“基本的调子没变,其他依照对方的要求,多多少少改了一点。”
“是这样的啊。” TOMMY随意地点点头,然后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于是礼貌地颌首离去,樊砾看不见身后那样阴郁叵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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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的支持还真是让我感动呢;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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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下班人潮蜂拥而出,凛冽的冷风扑面袭来,身边几乎清一色穿着厚重外套的上班族,一边笼高衣领抵御寒流,一边埋怨着这样糟糕的天气却叫不到计程车,可真够呛的。
除了疲累没有其他的感觉,樊砾不时紧紧衣襟,傀儡般地只顾低头前行。
“哔、哔——”不远处似乎有短促的汽车鸣笛声响起,和周围的人流一样,他用眼梢瞥了瞥对面的街角,熟悉的豪华车型即便选择了低调的黑色,但还是引人瞩目。
“哥哥?”立即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樊砾欣喜却又有分寸地敲敲车窗。
车门自动打开后,欧阳哲用低沉的嗓音说着,“快上车,外面很冷吧。”
迅速坐进车内,霎时被暖气包围起来的舒适感,令他全身放松地窝在座椅里,忍不住孩子气地皱了皱鼻子,“唔……铁□就是好啊。”
“送一辆给你又不要。”
“我这种深度近视还是太平点,乖乖坐车最稳妥。”
宠溺地捏了一下樊砾的面颊,欧阳哲发动引擎,慢慢驶向路中央的车行道,“五点下班,怎么拖到现在才出来?我都等了好一阵呢。”
“拖时间多赚点加班费啊。对了,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樊砾凝望着他英挺的侧面,轻快地说,“万一我今天出外勤不回来,你不是白等了嘛。”
“砾砾,突然看见我高兴吗?”欧阳哲跟着悠闲地反问一句。
“嗯,当然。”樊砾顺手推推眼镜,“你就是为了给我一个惊喜?……真把我当女孩子骗啊!”
侧过头看见他毫无拘束地开怀笑着,欧阳哲心中名为“温柔”的情愫,只想要一直持续下去。
“肚子饿不饿,一起去吃饭?……你想吃什么?”
开朗的表情忽然有些僵持住了,樊砾瘦弱的肩膀不经意地晃了晃,“我要赶回家,——要做晚饭……”他小心翼翼地嘀咕了一句。
“做饭?那个男人肯赏脸吃你做的饭?!”欧阳哲说得断然而直接。
樊砾下意识攥牢身下的座椅,那一瞬间,心脏就像是被冰勒紧般难受。
“其实,我今天找你是有事要谈,请留点时间给我可以吗,砾砾?”一路上气氛难免尴尬,直到汽车平稳地停在私人会所的侧门口,欧阳哲才轻轻将掌心覆盖上他用力的指尖,认真却有些冷淡地说道。
“哥哥,”被他故意疏离的口吻弄得慌张起来,樊砾忍耐着将回家的念头甩到脑后,“你不要这样……”他低声呢喃。
“欧阳先生,请进。”
两人并排走入会所深处的法式餐厅,身穿黑色西服的经理微笑着迎上前,鞠躬致意后熟捻地在前引路,“靠窗的位置已经给您留好了。”
从容地落坐,菜单即刻送上。
“来两份海鲜套餐,可以了。”显然不想将时间浪费在点餐上,欧阳哲一句话打发走了侍者。
“嗯……”等上了前菜之后,樊砾调整好坐姿,有点迟疑地开口问,“哥哥,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要和我谈?”
“吃完饭再说吧。”欧阳哲低垂着脸,似乎只想安静地享受面前的龙虾色拉。
优雅恬静的氛围中,彼此默默无言地进餐,只有耳边不时传来刀叉轻微的碰撞声。
“好了,砾砾,”终于能够推开餐盘,笃悠悠地端起咖啡杯,欧阳哲深深叹了口气,“你还是跟我回去吧,别再吊着那个男人、不要再犯傻了!”
“哥哥?”樊砾反射性地震了一下,“为什么?”
“不值得!……那个男人不值得!”
听见他决断的回答,黑框眼镜下的瞳孔受伤似地圆睁,旋即伤感般地移开视线,“对不起,我不想放手。……反正,也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就让我撑到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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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到底?”欧阳哲郁卒地撇着嘴角,“这种毫无意义的坚持要了有什么用?你简直就是在浪费生命!”
樊砾纤细的手指挣扎一般地弯曲着。
——过往的岁月中,他也曾经有一样很想要的东西,到现在还忘不了,自己心中曾有过的那样热烈的期许,虽然最终知道,这是他一生都不可能拥有的……
“就算浪费生命,你也由我去吧,哥哥。”
无从知晓他内心酸楚的兄长,只能恼火地捶了下桌面,“执迷不悟!姓方的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药,真是……!”
他说着,忿忿地转身,伸手从相邻的沙发上拿起一个纸袋,甩到餐桌上,发出低闷的“砰”声。
之前就注意到这个一直被对方抓紧的袋子,樊砾沉默地打开封口,散落出来的是几张照片和一叠印满文字的A4纸。
照片拍得不算清楚,方禹宣的脸差不多还能认出来,而另外一个被拥抱接吻的男人,却面容模糊。
果然,这些天他是去找范嘉纬了。
像是能预料到这样的事实,樊砾垂下眼睛,静默无声地收好这些材料。
“砾砾!”欧阳哲推开椅子站起身,一步跨走到他的面前,“伤心难过的话,就哭出来吧。……对不起,突然给你看这样的东西。”仿佛害怕他呆板的表情后隐藏着某种绝望的伤感,原本严厉的眉眼柔顺缓和下来,然后慢慢蹲下身,视线平行相对时,彼此就这样深切地凝望着。
“哥哥,你如果为我好,就请你放掉范先生,他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樊砾轻声恳求,嘴唇微微颤动。
“他对我从来就不算什么。”欧阳哲抓住他的手,有些哀伤地怀抱住削瘦的身体,“他那样的男人只是拿来消遣的,……你说不要,那就不要。”
“真的吗?”樊砾沉沉呼吸着问道。
“你离开那个姓方的,我立刻就放手,一分钟也不会拖。”
欧阳哲果断而不容辩驳地回答他。
樊砾无助地看着他,然后轻轻挣脱开温暖的胸膛,嘴角浮起一抹连自己也没有察觉的虚弱微笑,“算了,你拖不走我的,哥哥。”
从餐厅出来后,樊砾拒绝了欧阳哲的相送,故意忽略对方紧蹙眉头的沉重神情,他独自拦下街头驶过的空敞计程车,只微微挥了挥手,便加速疾驶离去。
打开大门,心不在焉地伸手想要摁下电灯开关,却在下一秒陡然被叫住了。
“干什么,我在!”
“啊?”樊砾吓了一跳,急忙探头向客厅望去,方禹宣仿佛陌生人一般站着,无甚情绪的脸上有灯光投下的阴影。
陷入短暂失神状态,他只顾拽着自己的电脑包。
“喂!”对方好像不耐烦地低声道,“我有话和你说。”
怎么今天全有话找自己说?——他顺从地点点头,然后换好鞋拘谨地立在角落里。
“你放在秘书那里的稿子我收到了。”
原来谈的是工作上的事,樊砾莫名揪起的心稍稍放松了点。
“我看了,大致还是不错,”像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方禹宣干涩地咳嗽一下,停顿片刻后说了声,“谢谢你。”
樊砾意外地抬起头,看见他不太自然地抿紧嘴角。
“这是我应该做的。”
尽管对方只是出于公事的感谢,但心头仍有一些些的甜蜜。
“那个,”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做饭的事实,樊砾有些懊恼和不安地问,“你,……你吃饭了吗?我今天,嗯,有点事,……来不及赶……”
“你不用管我。”恢复冷漠地打断他的话,方禹宣从喉间一字一句清楚地说,“我们之间除了买和被买,没有其他的关系,你最好能记住。”
突如其来的冰冷话语让樊砾哑口无言,仿佛被浇了一桶冷水似的,那种浸透心胸的凉意使他不能呼吸。
就连一丝一毫的同情,或许也不曾有过,——此时此刻他深深明白这一点,带着心中的大洞,樊砾卑微地蜷缩起肩膀,静悄悄地躲进朝北的卧室。在日光灯的照射下,显得异常苍白的房间,弥漫着一股缺乏生气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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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哎,大家果然都对方没有爱啊~~~~~~~~
我蹲墙角,自PIA! 026
从忧郁的梦中醒来,窗外灰蒙蒙的园景只有远处的东方露出鱼肚白,整个城市才刚要苏醒而已。
穿上衣服后,樊砾撩了撩蓬乱的头发,虽然不可能不介意对方那种伤人心的话,但似乎已成为习惯的感情,还是推着他轻手轻脚地做好早餐,整整齐齐地端放在餐桌上,然后如若空气一般,无声息地走出家门。
抵达办公室的时候,日照已能使人感觉到和煦的暖意。在同事们三三两两开抽屉、拖椅子的动静声中,樊砾振作起精神,他打开背包,正想拿出笔电工作的一刹那,却惊诧地发现,昨晚那个纸袋不知为何竟平躺在他的包里。
“大约是脑子稀里糊涂时顺手塞进去的吧。”
他暗自猜测道。
——那现在怎么办?这种东西,照片和征信社的报告,要如何处理?是带回家,还是撕了、扔了?……好像都不妥当啊!
苦恼地瞪着眼前烫手的“山芋”,樊砾不禁自怨地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可真是个糊涂虫!
叹息了一声,他动作幅度很小地将纸袋从背包中抽出来,尽管知道周围没人会注意他这个小角落,但依然像做贼似地,偷偷藏入手边最后一层的抽屉中,随后还不放心地摸索了好一会儿,直到心理暗示自己没问题了,才轻轻推拢。
——还是过两天还给欧阳哲吧,这种只会徒添伤感的东西,每看一次就是一次自虐。
压住胸口微微的疼痛,他黯然地抬起头,有些恍惚的神思令他一时没察觉身边站立的人影。
“樊砾!”
“……室长!”
不满的点名声突然在耳边炸开,樊砾惊跳起来,看见TOMMY恼怒的脸,忍不住又在心中哀叹自己的不走运。
春节假期来临之前,P。D。G终于决定正式投放新一季洗发产品的平面广告,并意向与著名的时尚杂志举办一个隆重的发布会。
“樊砾,这么重要的案子你都能搞定,看来你要升了,先恭喜恭喜。”
“是啊,要记得请客啊!”
于是这两天,原本僻静的角落逐渐热闹起来,有意无意过来找他说话的同事,当然深谙追捧红人的办公室哲学。
“生什么生啊,又不是女人,还难产剖腹产啊?!”
看不下去的ANN忽然横插一杠,一句不咸不淡的玩笑话立竿见影,讨了没趣的人讪讪然退去,樊砾红着脸朝她尴尬地笑笑。
“你呀,就是太好欺负了。”ANN快人快语,“哪天被人捅一刀,你还指不定谢谢人家呢。”
“其实……哪有……”
被女人顺势勾住臂弯,而且还故意亲密地紧贴上来,樊砾立刻窘得连话也不会说了。
“怎么,把办公室当成咖啡馆?你们算是真人秀?”
即便只低头看着脚下的地毯,就凭这突然冒出的冷言冷语,也能在心中勾勒出对方严厉却又鄙夷的神情。
“老板,中午休息开个玩笑也不行啊?”
ANN吐了吐舌头,俏皮地为自己和樊砾解围。
方禹宣稍稍缓和了表情,“开玩笑也要有分寸。”
“我们这样有伤风化吗……”看出老板要找的是自己身边的人,ANN叽叽咕咕地跑开了。
“老板。”少了一道天然屏障,樊砾不得已凝神望向他。
“明天晚上专案小组要搞个庆祝聚会,你有空就跟来吧。”
就算神经再粗,大概也能听出话里的勉强,樊砾沉默了几秒后小声地说,“我还是不去了,和哥哥约好回家有事。”
心口毫无预警地紧缩了一下,方禹宣不发一语地只扬了扬下巴,便转过身近乎无礼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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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小风波正式登场~~~~~~~~ 027
然而还没等到第二天,这个原本应该当作庆祝的派对,却演变成为了危机处置的紧急会。临近午夜时分,整幢办公大楼已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