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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不是迟早的事吗?彼此之间,本来就不该有什么关系!尽管也曾经幻想过,日久生情这种不切合实际的事,但事实证明,自己完全是疯了才会那么想。
方禹宣最后是何时离去的,樊砾一点也不知道。
或许他推开门招呼过了,……或许根本连再见也懒得说,就那样急切地走了……
反正这些都已不重要了。
“我们之间,不应该再有什么……”
耳边不停轰鸣着这句话,眼泪终于崩溃而出,樊砾拼命捂住自己的嘴,始终无声而颤抖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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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俺终于回来了;好想念自己家的大床啊^^^^^^^^^还有这儿的亲们;呵呵! 042
缩在房间的一角,直到眼眶逐渐干涩,樊砾才昏昏沉沉地站起来。
回到客厅,看见夜色中露台上随风轻飘的衬衫,他慢慢走过去,将这些洗净晾干的衣物收下来,隐隐还能闻到洗涤剂混合着残留的香水,那种独特而熟悉的味道。
泪水迸涌而出的宣泄后,整个人仿佛失去了一半的活气,四肢都沉甸甸的没什么力气,指挥行动的似乎已不再是大脑,而几乎出于自身本能。
樊砾从壁橱里取来烫衣板和熨斗,然后机械般地将衣服摆在板上,插上电源。……当熨斗轻轻压住衣领的时候,不知怎么搞的,忽然有水滴落在白色的衬衣上,滚烫的熨斗碾过水滴时发出“吱”的一声,旋即,除了洁净而平整的布料外,已化作蒸汽的眼泪,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这个周末余下的时间,樊砾的思绪总好像漫游在不知名的空间里,正常的三餐也完全忘了要吃,屋内的电话像是响过几次,却根本没有什么心思跑去接听。
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周一的清晨是个好天气,即便闭上眼睛,也能感受到阳光的包围。然而这样美好的一天,樊砾依然在忧郁的茫然中度过,傍晚离开杂志社零乱的办公室,他拿起都没怎样动过的背包,黑色陈旧的手机不小心掉了出来,低头捡起,他突然犹豫了一下。
“喂,哥哥吗?我是砾砾。”
不得不面对现实的决定,使得樊砾还是选择拨通电话,“今天晚上你有时间吗,能不能到我这里来一趟,有要紧的事和你说。”
回家推开大门,樊砾发现欧阳哲已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想来是他一接到电话就立即赶来了。
“怎么,这里只你一个人?……砾砾,你没什么事吧?”
樊砾缩起背脊苦笑,果然是不出所料的问题。他并没有急着答话,只默默从背包里拿出那个信封,将它放在欧阳哲面前。
“这是什么?”
“这里是问你借的钱,现在已不需要了。”樊砾的声音有些暗哑,“……方禹宣他不再需要这些钱,所以他走了。”
欧阳哲正在拿烟的手停了下来,“是吗?”
他不禁皱起眉头,扔掉指间的香烟,伸手接过信封翻开一看,确是一张银行开出的转帐支票。
“砾砾……”
“哥,你不要再多问了。”
樊砾突然抬头笑着堵住他的口,“反正,我和方禹宣之间就算是结束了。这间屋子,等我把东西收拾好,也可以还给你了,谢谢。”
“……你,那打算今后住到哪里去?”
欧阳哲托住下颌,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沉着地说道,“要不要回到家里来住?”
“回到家里?”
樊砾诧异地问,“哪个……家里?”
“你是欧阳家的人,当然是回大宅住。”
欧阳哲仿佛理所当然地说。
“不要。”
樊砾却也是不假思索地拒绝,“我不会回那里去的。”
“你还因为那件事在怨恨我?”
欧阳哲起身靠近过来,深邃的目光带来些许的压迫感。“……砾砾,你说过不再恨我的。以后就让我好好照顾你,好吗?”
“不是,……不是怨恨。”
被拉进温暖的怀里,樊砾的身体一时有些僵硬,“只是很多事,无论如何也不能当作没发生过。”
“那好,”
欧阳哲轻抚他脊骨分明的背,“那我用范嘉纬来交换。你让我放了他,可以,只要你回来。这样,你就不用再愧疚自己拆散了他们一对,怎么样?”
“欧阳……”
樊砾忧愁地呢喃,“你又何必这样呢。”
彼此无奈却又用力地拥抱着,当有些沉重的开门声传来的片刻,却也无法立刻分开。
“樊砾?……欧阳先生。”
茫然失措地转过头,看到方禹宣脸色难看地梗在门口,樊砾的心陡然怦跳得厉害。
“这么巧?”
虽然贴合的身体分开了,欧阳哲依然牢牢握住樊砾的手,“方先生是舍不得什么,还要回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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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该虐虐小攻君了~~~~~~~~~ 043
“舍不得?”方禹宣走上前,不屑地将手里的钥匙扔在樊砾脚边,“我说我舍不得被人包养、有人伺候的日子,欧阳先生你满意吗?”
欧阳哲眉峰一挑,樊砾急忙出口阻拦他的发作,“哥哥,我和他只需要一点点时间,……只要一会儿就好。”
然后他挣脱开对方拽牢的手,弯下腰,指尖颤抖地握住丢弃的匙圈。
方禹宣冷漠地看着樊砾,纤细而苍白的手腕上,还留有刚才被紧抓不放的红色印痕。
胸口忽而滞痛起来,他忍不住错觉那双手仿佛也钳固住了自己的心肺。
“那天走得匆忙,有点东西忘在这儿,我拿了就走。”
不愿再理会那样哀伤的目光,方禹宣说完抬脚走进房间。
“还有这个……”
随意将柜子里遗漏的几本书和画册塞进包里,他很快回转出来,看见樊砾小心却又有些慌忙递上一个纸袋,“这些衬衫我替你收好熨过了,你,……你一起带走吧。”
沉默地伸手接过来,方禹宣似乎连眼皮也懒得抬,顺便推开他,只顾自己走向门口。
“原来方先生身价这么金贵啊。”
一直冷眼旁观的欧阳哲突然开口,“就算你还了钱,至少这个人情你还欠着我,难道连一声再见都比不上这几百万吗?”
方禹宣蓦然停下脚步,视线冷冷地扫过他英挺却阴郁的脸,低声说,“我和欧阳先生,莫非还有再见的必要?!”
“莫非不是吗?”欧阳冷笑着反问他一句,“你的阿纬不想要回去了?虽然这种用钱就能弄到手的男人,我也不稀罕,但今天不是看在砾砾恳求我的面子上,我倒还真不想放手呢,方先生!”
方禹宣眼眸中禁不住有一丝怒火燃起,他深深喘息了几下,然后侧过头,凝望着角落里樊砾近乎呆滞的眼神,低沉地说着,“看来我要诚心感谢乐新的两位少爷啊,谢谢你们良心发现,谢谢你们对我和阿纬的成全……”
说着,他将手里的袋子摔在地板上,“樊少爷这样放下身架为我烫衣服,我承受不起,你收回去,我没有身体再拿来还债了!”
那一瞬,樊砾确实受伤地垂下眼睑,然而他细瘦的身体晃了晃,却出人意料地,向方禹宣站立的地方走去。
又一次弯下腰,拾起已有些开裂的纸袋,他细心地整理了一番,之后温柔地拉过那双紧绷的手,将袋子轻轻放回他的掌中,“对不起,欧阳他说得有点过分了,我替他道歉,有什么火你就冲我发吧,别和自己的东西过不去。”
方禹宣胸口的滞痛变本加厉地袭来,他狠狠甩脱樊砾冰冷的手指,一言不发地拧开门把,重重摔门而去,将那些莫名使人心神不宁的东西,用力关在了自己的身后。
跳上车,脚下狠踩油门飞驰而去,他咬紧牙关,无法言喻的焦躁在体内奔窜着。
自己一定是脑子坏了、是中了什么恶毒的蛊惑,才会牢牢记住那天离去时,樊砾苍白而悲伤的脸。之后便禁不住鬼使神差地,打了好几通电话回去,却始终无人应答,于是担心对方会出什么意外,那样急匆匆地找藉口赶来,可笑的是,最终发现根本就是自己多管闲事,自找罪受……
“SHIT!”
胡乱冲撞的脑子,直到失控的车子差点撞上山道旁的护栏,才霎时清醒了几分,猛然急踩刹车,车身几乎成直角横挡在了路口上,方禹宣愤恨地捶击方向盘,发泄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怒火。
随后,像是被怒火带走了体内的感知,他颓然地将头埋在双臂间,长久地,只觉得疲惫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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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越写越郁闷的我,强烈呼唤大家的回帖啊~~~~~~~~~~~ 044
绵绵的春雨时节过后,便是这座城市漫长的夏日。
午餐前还骄阳似火的天,才几步路的功夫,就忽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的,而雨一旦下起来,还偏偏没完没了。
临时走去办公楼外的便利店,原本打算买个三明治果腹,不巧正赶上这场大雨,方禹宣只好呆在狭小的店里,无聊中翻看报架上的杂志打发时间。
角落里已显得破旧的过期画刊,却瞬时粘住他的目光,一直无法挪开。
雨势逐渐收小的时候,避雨的路人纷纷推开店门离去,方禹宣跟着大家的脚步,小心地将刚付过钱的杂志攥在胸前,快步跑向对面高耸的楼宇。
气息有些不稳地回到办公室,送咖啡进来的秘书小姐,看见他放在桌上的画册,还善意地笑着说,“老板喜欢小孩子的动漫啊,真看不出来噢”。
方禹宣撇撇嘴角,视线依然停留在封面手绘的樱花上,脸上悄然露出一丝算得上是温柔的微笑。
或许时间的流逝,已经不经意地改变了什么。
——脱离那样依赖金钱关系的生活之后,应当轻松愉悦的情绪,却并不曾如预想中那般强烈,始终有些郁郁不快的东西留在心中,令人捉摸不定。
傍晚,偶尔能够早归的时候,方禹宣习惯在商业街上步行,沿路看看形色各异的各式广告牌,既是消磨,也算是工作的另类方式。
半路上,忽然接到范嘉纬的电话,“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好啊。”
他抬头望见不远处的西式餐厅,随口念出了店名。
半小时后,方禹宣倚在靠窗的位置里,看到了门口向自己微笑招手的身影。
“我已经点了菜,马上就能上了。”
轻轻握了一下范嘉纬的手,他温柔地说。
不一会儿,服务生便端着餐盘走来。
“先生,你们的套餐。”
“谢谢。”礼貌地致意后,范嘉纬好像是饿了,拿起叉子稍微拌了拌面条,就卷了满满一圈放入口中。
“嗯,果然是这里的肉酱面好吃,纽约的味道太甜,我几乎都不习惯了。……不过,还是阿宣你做得最好,虽然你只会这一个菜……”
凝视着对方微微眯起的眼眸,显然是十分满足和享受的神情,方禹宣突然间却像是着了魔,脑海中克制不住跳出的,是樊砾忧伤惆怅的表情。
“不喜欢吃我做的饭?……摆出这样的脸,你算是不满吗?!”
清晰地回想起,自己曾经无数次那样咄咄逼人地责问他,但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一直以来似乎只懂得服从和退让的他,到底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如同人偶一般总是只会说“好”、“对不起”、“请原谅”的他,究竟心里在想着些什么……
方禹宣渐渐陷入纠缠的沉思中,他无意识地搅动面前的蔬菜色拉,心中那种隐约刺痛的感觉,难道,只是连自己都无法消化的感伤而已吗?
神思恍惚中,他找不到确切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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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周末;我简直RP爆发啊~~~~~~~~~~ 045
“阿宣……”
“阿宣!”
耳中听见的,已不知是第几声的低唤,方禹宣才回过神来,一抬眼,看到对方有些僵硬的表情,他难免尴尬地“咳”了两下,又讪讪地笑了笑。
然后,彼此就这么无声地对望着,直到范嘉纬的脸色慢慢平复,终于还是默默地低头,各自咀嚼、吞咽自己的食物,……各有所思。
生活看似又重新回到了原有的轨迹上,平坦的前程,富庶的家庭,还有失而复得的恋人……,但那些偶然划过心头的低沉,淡淡的,仿若阴郁的灰色,却挥之不去。
最初离开樊砾的那段时间,独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