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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三两的猫腻1
我在回府的路上,买了些香烛纸钱,准备晚上,祭奠下我娘。
我刚进了院子,就发现,翠儿的脸色不好看。我笑着拉住她胳膊,“这是怎么了?谁欺负咱们翠儿大小姐了?”
翠儿甩开我的手,“小姐!你快进屋瞧瞧吧!这不诚心地磕碜人嘛!”
我走进屋子里,子恒扔下毛笔,就跑过来抱住我。
“娘子姐姐回来啦?子恒想死你了!”
翠儿酸溜溜补充道,“是呀,是呀!都想死了!想死了呢!小姐啊!你不在,姑爷连午饭都没吃!”
我见他脸上沾着几点墨汁,就伸手给他擦干净。
笑问他,“你为什么不吃午饭?难道不饿吗?平日里,你的肚子,可是最经不得饿的!”
他嘿嘿笑着,“子恒不见素素,就不觉得饿,只有见了素素,才有胃口!”说完,他肚子就咕噜噜地响起来。
哎呦!这个话听得我,耳朵都红了!什么见了我就有胃口,一语双关的!
可他偏偏笑得无邪,反倒好像是我这个思想不纯净的人,想多了呢!
这时,沈婆指挥着两个小丫鬟,搬过来两匹布来。
“大少奶奶,这是您出府后,三少奶奶叫她屋子里的丫鬟送来的。说是,叫大少爷和您看着喜欢什么样式的衣服,自己去裁缝铺子里订做,不过要快。说那辰州织造府吕大人的夫人五天后,就来咱们府里做客了。到时候,大少爷和您可要穿着这新布做的衣服陪坐的。”
我看沈婆的脸色也不是很好。我走过去一瞧,送过来的是康泰里最普通的布料,心中不禁冷笑。
福桂芝呀!福桂芝!你还真没浪费机会!
沈婆靠过来慢慢道,“大少奶奶,这三少奶奶,明知道那吕夫人是大户人家出身,她来咱们这拜访,这穿着上,定是要讲究的!那日二夫人不也说么,要做点档次的衣服,这三少奶奶叫人在铺子里随便拿来这么两匹布,就给您和大少爷送过来了!这不明摆着,要您和大少爷丢人么?大少奶奶,趁着这时候,我陪您去把这布拿到二夫人那里,评评理!这三少奶奶也太不像话了!正好也可再挫挫她的锐气!”
我想了下,拍拍沈婆的胳膊,笑道,“沈妈妈,稍安勿躁!她这不是给我布来了,而是给我送了个好主意!”
沈婆没听明白,迟疑地看着我。“好主意?”
我笑着点头,“对!好主意!”
转了天儿,我便带着子恒和翠儿上街去找裁缝铺子。听沈婆说,康府里的用人衣服,都是统一派送到几家裁缝铺赶制。而我们上头这几位主子,当然自己愿意选哪家就是哪家。
我摸着福桂芝送来的布匹,想了想,既然送来的是最简单的料子,那么也不必弄那么繁复的样式,只图个简洁大方即可,到时候,还要看我的临机应变了。
想着,我们下了马车,到了刘记裁缝铺。
刘裁缝是把老剪刀了,一般人还不知道,他凭着这把剪刀,给当今宰相大人还裁剪过衣服呢!刘裁缝的裁剪功夫,不用说辰州,就是把全国的裁缝都找出来,也未必有十个人能比上他。
而如今,他开着这家小店,并不把自己的厉害彰显出来,很有大隐于市的意思。我知悉他的手艺非凡,却是一次偶然,从某位买布的商人那里得知的。
刘裁缝给子恒亲自量体裁衣,而他指派他的小徒弟给我测量尺寸。
这时候,子恒突然跑过来,将那小徒弟推到一边,“不许碰我的素素!”
我冲着他皱了皱眉头,“相公,这位小师傅在给素素量尺寸呢!他没碰我!”
他瘪了下嘴,“他不碰你,又怎么量尺寸?”
我嘴巴歪了,“相公,要不,你给我量?”
他摇头傻笑,“子恒不会!”
我瞪他,“那你还捣乱?诚心让外人笑话咱们,是不是?”
他嘿嘿傻笑,“子恒错了。可是,素素不能把咱们家的宝贝给别人摸了去!”
“素素当然不会!人家小徒弟手把干净着呢!哪里会做那么猥琐的事情!你快过去!让刘师傅给你量尺寸!不许再过来捣乱!”
“那素素记得啊!你身上的宝贝可都是子恒的!不许别人摸去!子恒还没摸呢!”他这么一喊,裁缝店里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我身上!
摸!摸!摸你个头啊!
我!真服了他了!装傻,至于装得这么像吗?总把我一起拽河沟里去!
我苦着脸笑道,“嗯!嗯!嗯!是你的!是你的!都是你的!素素不会让别人乱摸的!”
子恒眼巴巴地看了看我,走了几步,又转头看我。
那小徒弟,几分警惕地走了过来,把尺子拿得远远的,在我身上量了几下。
我笑,“小师傅!你这样量尺寸,做出来的衣服,恐怕我穿着会肥大好多啊!”
小徒弟偷偷转头往子恒那边瞟了一眼,压低嗓音。
“大少奶奶!不会有事的,我会根据这尺子的距离,减少些尺寸,总之,不会差太多的!”
我个无奈,“小师傅!你这样怎么会准?你把手伸过来些再量嘛!”
小师傅见我拉他手里的尺子,惊得往后退。压着嗓音,眼光警惕着,“大少奶奶!我怕你相公打我!你瞧!他现在还在瞪我呢!”
我憋不住笑。“没事,他那是故意吓唬你,他不会真打你的!”
小徒弟红着脸,“我看不像是假的!前几天,就有位大爷冤枉我趁着量尺寸的时候,摸他的相好,那大爷还抽了我一嘴巴呢!”
“还有这事?这也太不讲理了!”
小徒弟使劲点着头。“不瞒大少奶奶,那大爷,可还是你们康泰的人呐!”
“那大爷姓名,你可知道?”
小徒弟想了想,“我听他的相好叫那位大爷什么‘三两’‘三两’的,难道这也是人名?”
三两?宋三两?!
我心里忽觉得,这个事一定有上什么猫腻!宋三两是个赚一个花俩的主,怎么可能突然有钱得了个相好,还带相好来做衣服?
他的这钱来得可是蹊跷啊!
“小师傅,你说说看,那大爷什么长相?有没有什么显要的特征?”
那小师傅想了想,“那位大爷,长着一张刀条脸,面皮挺白的,可他那双眼又细又长。”
我听着他说着的这些特征,宋三两确实有,但这也不排除是其他人,毕竟康泰名下的伙计,太多了,还不单有登记在册的固定伙计,还有那些临时雇来的。
“小师傅,你再仔细想想看,那个人的左眼角处,可是有一块红豆大小的痣?”
“你,你好好想想!左眼角!左眼角!别搞错了!”子恒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过来,指着那小伙计的左眼角,把那小伙计吓得连退好几步。
我一把将子恒扯到我身边来。“相公,不许捣乱!让小师傅慢慢想。”
小师傅皱着眉头琢磨了半天,“哎?您这么说,好像那人的左眼角上,确实有一颗红豆大的痣。”
说着,他转过身去问刘师傅。“师傅,那天打了我一巴掌的那位爷,是不是左眼角有颗红痣?”
刘掌柜想了想,点点头。“的确有。”随后又带着几分鄙夷之色。
“那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还有他的那个相好,名□桃的,出身青楼,后来被许员外给赎了出来,谁知道,她竟还不守妇道!跟这许员外的亲侄子,眉来眼去,勾搭成奸!哼!后来被许员外的夫人撵了出来!她自己租了间房子,又自立起了门户,今天跟这个好,明天跟那个好!真是个人尽可夫的贱货!”
我想了想,或许能从这个春桃下手,知道些宋三两的事情。
“刘师傅,您可知晓,这个春桃住在何处?”
刘师傅不屑地摇了摇头,“大少奶奶,只需往那梨花胡同里随便找个人一问,没有人不知道的!她的臭名,都已经传到隔壁县城去了!”
刘师傅对春桃的情绪有些过激,这也是事出有因的。据说,他的初恋情人,因为家里遭难,而沦落青楼。后来刘师傅倾家荡产地把她赎了出来!他不嫌弃,仍待她如初,谁知道,两个人成婚没多久,自己的娘子居然房东勾搭在一起。被刘师傅堵在了床上。他悲愤万分地离家出走,四处做工,居然还练成了一把好手艺。
出了裁缝铺,我们上了马车,我叫车夫把马车停靠在梨花胡同口。
我刚要下马车,却被子恒拉住。“素素,你要去哪里?”
“相公,我下去瞧瞧,一会儿就回来。”
“不!子恒要跟你一起去!”
我转身捧住他的脸,“子恒,你要听素素的话知道吗?素素去去就回,你坐在马车上,跟翠儿待在一块,别乱动,知道吗?”
子恒摇着头。我,唉!这可怎么办?他若是应跟着我,我也没法子拦住他,毕竟他那么大的个子。
这时,我掀开了马车帘子,看见一推着小车的老汉,从我们车前经过。
那老汉的车上装满了鸭梨。
一时间,我有了主意,走下了马车。
“这位老爹,我想跟您商量件事。”
那老汉捋了捋胡须,笑呵呵地问,“这位少奶奶有何事啊?”
“您老就在这歇着,我想借您的车借用一下,待会儿就还给您。这样,这是五两银子,先押在您这里,待会儿,我将这车子还给您,您再把这押金还给我,我酬谢您一两银子,如何?”
老汉哈哈笑。“少奶奶,难道不怕老汉我揣着这五两银子跑了?反正我那连车带鸭梨,也不值得五两!”
“老爹绝不是那样的人!”
“你为何信我?”
“我看老爹一定不是那样的人!”
老汉捋着胡须,“你这位少奶奶,可真有趣!”他指了指木板车,“行了!老汉我就在这里等着!你拿去用吧!不过我的梨若是少了!或者坏了,你可得付钱的!”
我笑了笑,“一言为定!”
☆、宋三两的猫腻2
我回到马车,给子恒换了随行带着的一套衣服,伪装了下。我呢,也换上了男装。
我叫翠儿在马车上等着,拉着子恒从马车上走下来。
我朝子恒身上看了又看,看他那个样子,该是个能推动这小车的!
我靠近子恒笑着问,“相公?子恒?想不想体验下卖梨的生活啊?”
他拍着巴掌,叫道,“想啊,想啊!”
“那好!你推车!”
他兴高采烈地上前就推起来。
可能是他太壮了,或者这车子根本对他就是小意思。他轻飘飘地就把梨车推出了老远,老远!
我跟着他在身后小跑,忍不住气喘!
“相公!相公!你慢点,能不能像个卖梨的?你推这么快!哪里会有人买啊!咱们装,也得装得像点,对不对的哈?”
他想了想,一转身,又把车子推了回去!
“相公!你干什么?!怎么又回去了?”
他哈哈笑着。
“素素,你真笨!你不是说我推得快吗?你不是说,没人买吗?那我回到起点,再慢慢地推,不就有人买了吗?这样就像个卖梨的了吗?”
嘿!他倒是聪明啊!这种主意,他都想得出!
转了回来,那老汉怪怪地看着我和子恒。我呵呵笑道,“没完呢,还没完呢!老爹您就在这原地等着吧!”
那老汉甩着衣襟扇着身上的汗,嘿嘿笑了起来。
“你们这小两口,是舒坦日子过腻味了吧?拿我老汉的车玩过家家?真有趣!有趣!少奶奶,看来你相公是真心疼你啊!你想出这么傻的主意,你相公还迁就你!跟着你一起犯傻!不怕丢脸地在大街上陪你推车玩!看来,你相公还真是个千里挑一的好男人啊!”
我!我傻?!我傻吗?我什么时候傻了?
难道,他比我聪明?
一股无名的悲怅感,令我无助地望向身边的子恒。
我无辜而委屈地看着子恒,“相公,你说素素傻吗?”
他目不转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