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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本分,不给二娘和你们添麻烦罢了!月银呢,我们也不需要太多,能节省些,就算是尽一些孝
道!”
福桂芝被我忽悠得心里愈发舒坦了,竟走过来,主动拉起我的手,喜笑颜开,“呵呵!大嫂!你
这么说,我心里可就好受多了呢!我还真怕,你看那月银少!会去娘那里告我的状呢!呵呵!”
“哪里会告状!不管家,是不知道柴米油盐贵!三弟妹每天为着府里的花销操心,哪里是我们旁
人真心能体会的?我当你是一家姊妹,虽没能力帮你做什么,可也要从心里理解才是!除非,三
弟妹你觉得我不够身份与你攀亲!”
“哪里呦!哪里呦!咱们不已经是妯娌了么!”
忽悠了一阵子,福桂芝终于心满意足地走了。
虚荣真是人的一大弱点,不论你什么出身,多少身家,被别人说上几句好听的,都容易找不到北!
“小姐!你瞧瞧她那个臭美样子!你刚夸她两句,她走路都不会了!”
我冷哼地笑着,“她越是这样,咱们才应该越放心!”
“为什么?她这么耀武扬威的!”
“翠儿,这世上,那耀武扬威的,反倒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那些背后动狠的笑面虎!”
“笑面虎?那咱们可已经见着了?”
我偷偷地将左手移到右袖下面,向她伸出两根手指头。翠儿意会地点点头。
商场上,坑蒙拐骗偷是那最劣等的手段。
不过,刚刚用那几句奉承话骗骗那个福桂芝,也少得她一会儿拿大少爷的脑子和我的老子说事!
还减少了她对我警惕心,不是一举两得?
爹常说,能屈能伸,忍一时之气,方可成大器。我想,即便成不了大器,总还可以自我保护,不做无谓的硬拼。
☆、三天回门
早饭的粥,我特地尝了尝,这次没有“加料”,心想,那厨娘也算个明白人,红枣粥还是起了些
作用,省得我再想法子收拾她。我将尝过的粥递给康子恒,他见我尝过了,还真放心吃了起来。
看来,他现在的确对我信任多了。
吃过了早饭,告别了二夫人。临行前,二夫人嘱咐我要小心看着康子恒,他不常上街,又是个孩
子脾气,若不看紧他,恐又闯出什么麻烦事。
我嘴里答应着,心思复杂地望了一眼身边的康子恒,昨晚,他一听我说,要跟我回娘家,整个人
就兴奋得没怎么合眼。
今天一早,他就嚷嚷着要丫鬟们把他最喜欢的一套褂子找出来穿。还穿上身,在我面前转过来,转过去,问我,好不好看?
我心里涌出一丝丝无奈。好不好看,我并不在乎,我所在乎的,如今都已被我出卖,但为了爹
爹,我并不后悔这样做,昨个儿,张大哥已找了看角门的安子来给我报信,说爹爹已经安然无恙
地回到家中。这个消息让一直压在我胸口的大石头,终于滚落着地,踏实了。
上了马车,我别过脸,不想看他那张欣喜万分的脸,他有多开心,就映照出我有多怅然。
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我的情绪,依然凑过来,紧挨着我坐下,拉着我的胳膊,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
“娘子姐姐,你瞧那边,那边,那个是什么?是什么?”
“娘子姐姐,还有这个!这个!哇!好好玩哦!哈哈!哈哈哈!”
“娘子姐姐!我想要那个!要那个!”
“谢谢!娘子姐姐带我出来玩,二娘他们总嫌我傻!嫌我烦!不许我迈出院子门口半步,吃饭,
请安都是要好几个人押着我!我整天好没意思啊!还不如三弟养的金丝雀,即便被关着,也有人
喜欢啊!”
我这才知晓,原来,二夫人是从不许他踏出院子门口的,更别说这康府大门之外的广阔天地。看
着他眼角闪动着晶莹,我的心莫名地被扯动了一下,或许,我不该总是沉浸在自己的情愫里,这
世上,又有谁没有烦恼忧烦呢?但凡事,烦恼或者忧烦,都是无法解决问题的。
有句话叫既来之则安之,我既然已经顶了这个名头,在我离开他之前,我还是要尽到努力,保
护,照顾好他。更何况,他又是这么可怜,这么值得人同情。想到这里,我伸手捏捏他的脸,微
笑着,“相公,以后,你还想去哪里玩,就跟素素讲,只要你听素素的话,素素都答应带你去,
好不好啊?”
“太好啦!太好啦!”他兴高采烈地拍着巴掌。看他这样,我心里宽慰了许多。
他忽然停住,圆睁着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以为哪里出了差错,警惕地往后退了一下。他
却只是小心翼翼地问我,“娘子姐姐,你会不会嫌我傻,嫌我烦啊?”
“怎么会?素素永远不会嫌相公傻,相公烦的!”
“噢!噢!噢!太好啦!太好啦!娘子姐姐不嫌弃我!不嫌弃我!哈哈!”他笑着拍着巴掌,一
会儿,又掀开马车帘子往外喊,“素素不嫌弃我!素素不嫌弃我!”
我忙得拉他回来,“相公!被别人听见会笑话咱们的!”
康子恒一听,忙着掩住自己的嘴。“哦!那我不说,不说了!”
翠儿有些不耐烦了。“姑爷!你就不能消停会儿!还以为谁都喜欢看你闹啊!”
我瞪了翠儿一眼,“翠儿,注意规矩!”
康子恒憋屈着坐到我身边,整张脸往我怀里凑,很受打击地样子,“娘子姐姐,她讨厌我!”
我抚摸着他的头,安抚着,“没事,没事,翠儿她啊,跟你开玩笑的!”
翠儿本就是受不得约束的,她心里又实为我委屈,见康子恒又这般闹腾,心里自有一般火气,就随口叫道。
“是,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我急忙叫住翠儿,“翠儿,不许胡说!是不是想让我罚你?”
翠儿看我像是生气了,冲康子恒耍着鬼脸,吐了吐舌头。
康子恒也不服输,“哼!我才不在乎,你讨不讨厌我!所有人都讨厌我,我也不在乎!我有娘子姐姐一个人喜欢我就够了!谁稀罕你们!哼!”
抬头又百般无辜和羸弱地望着我,那湿润清澈的小眼神就是纯心求抱,求安慰的!
“我说的对不对啊?娘子姐姐?”
“额,对!相公说的对!待会儿,你要听我的话,好吗?”
“好!子恒就听素素的话!”说完,又不忘朝着翠儿使劲吐舌报复。
这一路上,这俩孽障,就这么在我面前丢人现眼!唉!我真跟带着一儿一女回娘家一样!这情形,真让人想吐血啊!啊!啊!
康府距离我家并不远,大马车没多久就稳稳地停在了我家门前。
我刚从马车上下来,便见我的爹爹早已等在大门口。
不过几天不见,他背脊更弯了,头发也白了许多,整个人都比先前显得苍老了。他看见我,声音夹杂着歉疚与疲态。
“女儿!回来啦?”
“嗯!爹!”我眼眶忽地湿润,一头扑进爹爹的怀里。我能深切感受到他年老的身体在瑟瑟颤抖
着。爹爹要强了一辈子了,他从未在外人面前掉过泪,即便是娘去世的时候,他也是躲起来,一
个人偷偷地哭。
这时,周遭已经围拢来不少“看客”,他们嘲讽和讥笑的眼光与议论都仿佛一根根芒刺,扎在我
和爹爹的心上,就连翠儿也为我红了眼眶。
更有许多不懂事的孩童,从不远处的草屋顶上,爬下来,拍着手,跳着脚,叫嚷着,“快来看啊!快来看啊!傻女婿回门喽!傻女婿回门喽!”
张大哥恨恨地挥着竹笊篱从自家厨房里出来,驱赶那些孩童。“再敢乱说,我削死你们!都给我滚!看什么看!都给我滚!”
小环也从地上捡起石头往那些孩子身上打,稚嫩地叫着,“不许笑我姑姑!不许笑我姑姑!我姑
姑是好人!是好人!”
那些围观的人,见张大哥发火了,都讪讪地走开了!
眼圈里的酸涩,就在崩溃的边缘打着转。康子恒捏着我的手,更用了几分力。“娘子姐姐,对不起!”
我很想笑着安慰他几句,可我刚一开口,却发现喉咙里梗塞着苦涩,令我不敢说话,我怕,即便只说出一个字,都会把眼泪引出来。
我衣素素并不是爱哭的人,说我好面子也好,逞强也罢,可我还从被这么多人看笑话。我看了一
眼身边的康子恒,他满眼的陪小心与抱歉,我又怎么能怪他?他亦是无辜的,他从没伤害过
谁,却要承受这些无端的伤害!
张大哥瞧见我,推了我一把。“妹子,快跟你老爹进屋去!别傻愣着在这里听那些屁话!”
我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跟着爹爹进了房里,我叫翠儿带着康子恒去吃些东西。支开了他们,我忙得问爹爹那笔山东买卖。
“素素啊,这事怪就怪爹爹,太听话!太信任那个三少爷了!”
“这样看来,事情果然跟我预想的一样!果然是那康子俊搞得鬼!”
爹爹搓了搓手掌,唉声叹气。“这也不难想象,这几年,三少爷的排场是越摆越大,还有人听
说,他包了好几个唱曲的。他在账面上支银子,又不得不被二夫人知晓,就心急使出这么一招。”
“哼!早就听说,这个康子俊是个花花公子,康泰若以后由他这么个人来掌管,恐怕前途不保!”想起,他在饭桌上调戏我的样子,这心里就泛着恶心!
“那是他康家的事情!可是,素素啊!咱们是小人物!又怎么能跟他斗?他现在是少东家!可在不远的将来,他可就是康泰染布坊的当家人了!”
“爹爹,女儿并不想与他斗!但爹爹你为着康泰劳累了这么多年,从未犯过过错,如今被他这么耍弄了把,也不知道二夫人知不知道详情!”
“素素!那三少爷是二夫人亲生!就算她知道了,也不会惩罚他!”
“我不要什么惩罚!我就是要一个说法!爹爹你不能白白让他给耍了!这明摆着是他设的套,布
他给卖了,剩下的大半货款,他吞了,不知道做什么玩乐了!如果我找到证据,二夫人也没得什
么可说的,自然会还给爹爹一个公道!那时候,我跟康子恒的亲事,也好做个了结。”
说到这里,爹爹不禁激动起来,伸手用力拍着自己的头,“都怪爹爹!我这个做爹的愧对你啊!
素素!是爹,误了你的终身大事!等砚博回来,我这张老脸都不知道如何要跟他交待啊!”
我生怕爹爹想不开,忙得安慰,“爹爹不要多想,表哥他会理解我的苦衷的。而且,我与康子恒
如今也只是有名无实,以后真相大白,兴许还可与表哥他再续前缘。”
爹爹皱了皱眉头,叹息着,“那也只好如此了!可我还是担心你,我知道你聪明,若不是托生成
女儿身,必是在商场中有一番作为的!可那康府虽不算龙潭虎穴,但人人都有个小算盘,你如何
算计得过那么多人?我怕,你还未查出什么,就先成了别人的棋子了!”
“爹爹,事已至此,只是怕又有什么用?爹爹,我从小,您就教导我,凡事要镇定,但不可太
过谨慎。人太谨慎了,就会失掉勇气。我有这个信心,能查出康子俊设计私吞货款的证据。爹
爹,请别为女儿担心。”
我故意说得自信满满,即便消除不了爹爹的全部忧心,但也尽力让他少担虑些。
我此次回门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安排好爹爹。虽,我与康子恒已经成婚,而二夫人也已经放回
了爹爹。但有权有势人家的脸是天,很可能,说变就变。若哪日,又被他们翻旧帐,恐怕还是麻
烦。于是,我决定,让爹爹离开成阳县,先去别处暂避,至于住处,我决定拜托铁大力。
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