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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打算,给他三家好打理的铺子,也算安抚他,别再没事给我添堵!可没想到,康子俊却主动选了三家不好也不坏的铺子。
我以为他故意惺惺作态,于是坦言要给他三家好一些的铺子,他却当面拒绝,说他不配得这么好的铺子,他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孝敬二夫人跟五夫人,还要补偿过去他对子恒和我做过的错事。
这连子恒都不相信。他说,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亲眼见着康子俊突然变好,他仍是觉得不像!
我心里也觉得,这里面搞不好有诈!再观看一段时间再说吧。
康子俊的变化着实也令人觉得奇。
每日,他拉着福桂芝到五夫人那里请安。偶尔去白云寺二夫人那里,也都还特地让我们所有人知道,每次都去不长时间便转回来。
康子俊倒是很用心打理那三家店铺,早出晚归,除了生意上的应酬之外,却再没踏入过青楼那种消遣地方。也因此,他跟福桂芝的感情倒有了回暖,常见他们在院子里如胶似漆的样子。没多久,便听说,俩人商议着要二胎,以后安安分分地过小日子,不再给好日子添乱添堵了。
康子俊从外面得了什么新鲜瓜果好东西什么的,还常记得派人送来我们院子里,说是给子恒跟我尝个鲜。福桂芝虽不大爱搭理我,可也因为康子俊的缘故,倒也对我有了几分恭敬。
半个月后,子恒突然说要出去一个月,有要事要处理。
我说,这天都快下雪了,你还出远门,就不怕人在家里惦记。子恒笑着抱住我说,他也不想出去,可是不得不做个了结了。
我问什么了结,他笑着摇头,只说不要我操心。
我舍不下他,可是没办法,他必须要走。他说把事情尽快办了,回来好陪我跟孩子过春节。
我和翠儿一起给子恒收拾了些穿的衣服,特地带了两件虎皮大氅,狐狸围脖。我还特地把我护身的那把刀交给他,他说他有,硬推回给我。沈婆也说,子恒身上早就天天都藏着护身的家伙呢!不然哪能活到今天!
听她这么一说,我这鼻子就更酸了,扑到子恒身上,就止不住地哭起来。
沈婆劝我,别担心,如果真遇见危险,她宁可舍了她这条老命,也要护在子恒前面。她绝不能让康家的财产都落到康子俊的手里头!
子恒告诉我,这次跟他同去的,除了沈婆,还有其他几个人,都不是这宅子里,也不是铺子里,总之都是他可以信任的人。所以让我放心。
话是这样说,可我怎么能放心?!
子恒嘱咐我,他走后,叫我万事小心,千万别轻信任何人,尤其是二夫人,康子俊他们。我当然明白。人当然有幡然悔悟之时,但想想过去种种,二夫人的城府之深,康子俊的手段卑劣狠辣,都不得不令我胆颤心惊。
几天后的一早,一个叫老刘叔的,自称是沈婆家的表亲,过来探望沈婆,待了半日,转了天,就要回乡下去。子恒吵着也要去乡下玩,我这才看出来,原来这是子恒故意设计的桥段,令所有人认为,他不过小孩子脾气贪玩,才不会想到,他实则是特地出去有要事要办。
而那个老刘叔也并非等闲之辈。
后来子恒告诉我,这个老刘叔是公爹的密友,只不过不曾来这府里,所以没人认得他。当年,公爹病重,自觉时日不多,那时,他已经洞悉了二夫人曾做的那些恐怖的事情,也知道她的阴谋。于是写下了那封遗书,而事实上,他同时还写了几封书信,给他几位信得过的朋友,委托他们暗中照顾子恒。
子恒走后,府里,铺子里的一切都是平静非常。
康子俊跟福桂芝那里没有任何异常的动静。至于,二夫人那里,更是平静的,令人猜不透。从康子俊回来一直到现在,她都没踏入过康府大门一步。难不成,她还真受了佛性的熏染,要“改邪归正”了么?
我每天的生活,还是那般,府里,铺子,有时去张大嫂那里坐坐,有时去程程那里,有时去瞧瞧秋菊,也去过赵老娘那里几次,赵老娘还说,翠儿真是个好媳妇!说仁彦好命!话里话外地谢我准了他们的亲事。我也说,赵仁彦很好,帮我把铺子打理得井井有条。再过阵子,让翠儿给她怀个大孙子,那可就全都圆满了!
我嘴里说着人家的事,心里头却没有一刻不思念着子恒。
相公啊!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素素好想你!孩子也好想你!
天,越发冷了。翠儿叫丫鬟小厮们,在屋子里放了火炉子。
我没事时,就倒在床上,拆子恒给我写的纸条。
这是他临走前,写给我的一百张纸条,每一张都折好了,放在朱砂红的琉璃瓶子里。
他告诉我,他最多两个月回来,所以让我省着点拆。这个混蛋,他就不会多写几张吗?
不过想想看,如果他写了一千张,岂不说明,他会回来得更晚些么?
我打开第一张,就忍不住打开第二张。没有他的日子,总是寂寞难解,躺在床上能做的事,就只剩下这件。每次拆纸条,我都不禁拆了一张又一张,总想多看看他写的字,多触摸他的心。
每张纸条上都是一句情话。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
这些前人词句,他写下来,表示心意。
直到有一日,我拆开瓶子里的最后一张纸条时,发现上面写着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可知?
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令我心头一颤。
恍惚什么时候,他对我说过这句。
那日迷迷糊糊睡熟了,第二天醒来时,已近晌午。
翠儿已经在屋外候着,听见房里有动静,便叩门进来。
“小姐,你脸色不好,可是身上不舒服?”
我无精打采地摇摇头。
“不是身上不舒服,那就是心里不舒服了!唉!自从姑爷走后,你看看你,脸都瘦了好些!要继续这么样,可怎么好?小姐,别管怎么的,你得先顾好自己的肚子啊!”
我木木点头。“我知道。我就是想他,担心他。”
“小姐啊!可也不能总这么着啊!你现在可是双身子!你心情不好,那小少爷,心情也不会好的!小少爷心情不好了,那可是头等大事!”
被翠儿这么一说,我这忍不住苦笑出来。“翠儿啊!你哪来的那么多歪理邪说!这都是从赵仁彦那学来的?”
翠儿脸红着,拉我。
“小姐,快起来吧!今天咱们也别去铺子里头了!据说,那龙王庙附近,有什么集市!咱们去走走瞧瞧!就算什么都不买!闲着没事逛逛,不也心情好么?”
我想想也是,这段日子,我着实是丢了魂似的,趁着还没下大雪的时候,该出去走走!
叫小厮去拉马车,翠儿帮我披了件大氅,又给手炉添了了几块红炭,套上绒布套子递到我手里。马车座位上也垫着厚厚的棉垫,放这个青铜小炉子,里面加着不太起烟的上好木炭。马车加了棉布帘子,一切都好了,翠儿才扶着我上了马车。
马车走了没多久,便到了那个庙会。
翠儿放好穆木凳,我踩着木凳,从马车上下来。
入冬了,通常,街上人不多,一见这里倒还热闹,心情顿时转好些。
走着走着,我跟翠儿买了许多好玩的小玩意。
翠儿拿着只小布偶,“小姐,你瞧这个多好玩!要是小少爷出生了,以后这个就给他玩!哈哈!”
正说着,我忽然看见马神婆。
马神婆的眼睛倒也够尖。老远地跑过来跟我打招呼。
“哎呦!这不是康家大少奶奶嘛!”
“婆婆!你也在逛街啊!”
“我啊,在那里摆了个摊,给人家算命!哎呦!我瞧瞧,大少奶奶,你这有五个多月了吧!”
“还没呢,才四个月。”
“呦!那这个孩子个头不小!看样子,该是位小少爷!”
翠儿插嘴道,“婆婆,都说你神机妙算,你给算算嘛!”
马神婆掐指一算,果然还真是个男孩。可要是她真能算计那么准,我又怎会嫁到康府来呢!
所以啊,我也不全信,再说,是男是女,我跟子恒都不在乎,反正,以后还会生嘛!
溜达了半天,我也累了,翠儿搀扶着我上了马车,我忽想起一件事。
“翠儿,我想吃刚才在那摊子上看的话梅羹,你去给我买些回来!”
翠儿应着转身走了。我回身刚要坐好,忽地被人从身后,使劲捂住口鼻。
那是一块帕子,上面有一种说不出的难闻气味,我挣扎着,却怎么也挣不脱。很快,伴随而至的是一种难以抵抗的眩晕感。
我的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想睁也睁不开!
完了!子恒!素素恐怕要出事了!
☆、落入圈套
当我刚有些意识的时候,就闻到一股浓郁粘稠的血腥气味。我努力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青石砖地面上。而眼前的景致非常熟悉。
哦,是康府的后花园。
我怎么到了这里?这是怎么回事?
我脑子里拼命回想着,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忽然我被眼前的情形吓得惊呆了。
一具倒在血泊中的男尸!就在我的左脚边!
我的裙摆完全浸泡在他的鲜血中!而我的胸口对衣襟上也有许多迸溅的血斑!鲜红鲜红的!
我吓得全身哆嗦,双手不知道往哪里放!突然一声清脆,我这才发现,一把尖刀从我右手里脱落到了地上!
我慌忙地从地上爬起来,忍不住惊叫起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只知道,要赶快离开这里!我要换下这身满是血腥的衣服!
正当我跌跌撞撞地要往自己院子里跑的时候,陈妈带着几个小厮走了过来,一见这情形。
陈妈嗷地一嗓子,就大叫出来。“大少奶奶杀人了!杀人了!大少奶奶杀人了!”
“陈妈!你别喊!不是这样的!人不是我杀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上前要阻止她,吓得她倒退几步,险些跌倒。
她磕磕巴巴地说,“大少奶奶,你,你别过来!别过来!”
这时候,已经有小厮跑回去报信。
一时间,我被十几个小厮围拢住。
他们每个人都手拿棍棒,看那架势是,只要我一动,他们就随时可能打我!
我惊魂未定,浑身仍颤抖着,心里不但担心着这局面,还有,接下来我该怎么办?我不能轻举妄动,不然,他们棍棒不长眼!
我要保护好我的孩子,他是我跟子恒的第一个孩子!
可是相公啊,你怎么还不回来!
当二夫人,康子俊,福桂芝都依依赶来之时,我顿时明白,这是个阴谋!
不然,二夫人怎么会如此地巧合,赶来府里呢?而那个藏在马车上将我迷晕了带到这里的人,也一定是康子俊派去的!
我心底不禁发出一声怅然的冷笑。原来康子俊还真是会演戏!他的悔过都是装出来的!
五夫人见这情形,要走过来安抚我。
二夫人连忙叫丫鬟拦住她。
“五妹!我还是劝你不要轻举妄动!难道你没看见,她身边有个死人!难道你不怕她杀了你?!”
五夫人道,“不可能!不可能的!素素她怀着好几个月的身孕,哪里有力气杀死一个大男人?!”
福桂芝插嘴,“五娘啊!您可不能这么就下了断言!难道像大嫂这么聪明的人,想不出如何让一个男人上当丧命的计策吗?哼!这眼前,我们所见的,就是大嫂杀死了这个男人!而且从这男人的装束上来看,还挺像个有钱人!”
说着,她望向我。挑衅地笑着。
“大嫂!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