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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沈清往回赶的时候,许曼林却满身是汗地坐在地上喘气。这还是近几年来,头一次见到许倾玦心疾发作。只不过是转身拿件衣服的工夫,再回来便看见他脸色惨白地斜倚在墙边,神色痛苦。幸好许曼林反应快记性好,冲进卧室找到药喂他吃下去,才不至于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就近扶许倾玦在客厅沙发里躺下,看见他累极得逐渐陷入睡眠之中,许曼林才重重吁了口气。在地上坐了一会,确定许倾玦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她给店里打了个电话,得知沈清并没过去后,她抓起皮包出门,决定直接去杂志社找沈清。
13
(十三)
沈清和许曼林的时间错过了,所以当她回到家时,只看见躺在客厅沙发上的许倾玦。
轻轻关上门,她居高临下地仔细看了看,发现那个男人正安静地睡着,虽然脸色苍白,眉心微蹙,但确实已无大碍。由于心里的气还没全消,所以她也没多作停留,而是直接一头钻进书房,泄愤般地翻箱倒柜找东西。
听见隐隐的响动,许倾玦一惊,立刻从浅眠中清醒。按着仍旧不太舒服的心口,他强自起身,寻着声响来到书房门口。
“沈清?”他低声唤了句。
翻抽屉的手一停,沈清冷哼一声,头也没回地继续翻找。
听到那一声算不上回应的回应,许倾玦顿时觉得心头一松。虽然她在外面不至于遇上什么危险,但只有当她回到自己所能掌控的范围内,他才能真正安下心来。
由于不清楚她在里面干什么,只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许倾玦只好站在门边说:“昨天是我错了,对不起。”
沈清背对着他蹲在地上,虽然看不见表情,但也能听出那句道歉的诚意,可她仍旧冷笑:“你哪错了。”昨晚他的态度,让她无法轻易释怀。
许倾玦说:“我早该告诉你喻瑾琼的事。”
“那你为什么没早说?”
“我原以为这并不重要。”这是许倾玦的实话。可他忽略了这恰恰是女人所在意的事。
沈清挑了挑眉,突然想到昨晚面对许倾玦的质疑时,自己也说过这么一句。
“是么。没有了?”其实最令她气愤的,并不是这件事。
许倾玦叹了口气,微闭上眼,“我还要为我昨天的态度道歉。”
“对啊!”沈清冷哼,“你还说很不喜欢我呢!”
“我不是那个意思。”明知她是在故意曲解他昨晚的话,许倾玦仍不禁解释道:“我没说过不喜欢你。”
“可我记得就是!”沈清开始耍脾气,“你说不喜欢我,还说不喜欢我试探你,而且竟然还冷着一张脸教训我……”
许倾玦有些无奈地皱眉,由着她一口气说完后,他倚在门框边,又说:“总之是我不好。直到今早曼林来,我才知道领口上有口红印。”
“哼!”
“喻瑾琼走的时候和我拥抱过,可能是那时留下的。”许倾玦说完,靠在门边微喘了一下。
“是么!那你现在说说,我当时那样反应,究竟应不应该?”沈清终于回过头看着他问。
许倾玦紧抿着唇微微点头。心悸发作过后,精神和体力并没完全恢复过来,使得他现在不得不借着门框才能勉强久站。
微微喘息过后,他低声开口:“应该怪我之前没和你说明。”
听他将所有错误揽了下来,沈清心头的闷气早已渐渐消去,如今再看他一脸苍白疲惫至极的模样,心头一软,她拍拍手站起来,轻步走上前,扶住他的手臂。
许倾玦却主动一伸手,将她圈在怀里,轻声问:“不生气了?”
“哼。”沈清往里缩了缩,“许倾玦,我警告你,如果以后再凶我,可就没这次这么好说话了!”
许倾玦背抵在墙边点头,一边摸她的头发,“我和喻瑾琼早就没什么了,那个印子只是意外,以后不会再发生。”
“……我又没怀疑过。”沈清抬起头来轻笑。在她看来,不信任许倾玦的忠诚度,那是对他、也是对自己的侮辱。
“嗯?”
“我知道那是意外。”沈清伸出食指在他那微微敞开的领口下方的锁骨上来回划动,“我只是非常不高兴你身上留下别的女人的痕迹。”
许倾玦一愣,随即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想了想说:“以后不穿那件衣服就是了。”
沈清笑出声来,搂着他的脖子,“哪有那么夸张!”
“……你刚才在里面干什么?”许倾玦又问。
“收拾东西啊。”
“去哪?”
明显感到环着自己的手臂微微一紧,沈清微笑:“有个新同事问我借资料,打算整理好明天带给他。”
“……”
“要不要坐下休息?”沈清渐渐感受到许倾玦正在往她身上施加的重量。
沉默着的男人摇头,继续默然。良久之后,他才低声说:“以后不许夜不归宿。”
沈清坐在床边,一只手还被人牢牢握住。她叹气道:“许倾玦,你知道我最气你什么吗?”
床上微闭着眼的男人摇摇头。
“爱逞强!从来不肯听话。”她狠狠地说。
“后一句是用来形容小孩子的。”脸色依旧苍白的许倾玦一边纠正一边颇不自在地偏过头去。
“我看你有时候就像!”沈清斜眼瞟着他,“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昨晚为什么突然发火?”
许倾玦沉吟一下,重新转过头来,“不是发火,只是有点不高兴。”
“为什么?”
“……你有事瞒我,我却无法看见你的表情,猜出你的心事。这让我觉得很挫败,并且懊恼。”许倾玦坦承。
沈清微微愕然。一方面是因为他的坦白,另一方面是因为发觉自己竟一直忽略了盲人多少会缺乏安全感这一事实。眼睛的不方便,无形中阻碍了许多与人交流的机会,因此即便外表坚强冷漠如许倾玦,在内心也难免会有一点不安。
“……我没想到会这样,对不起。”她是真的开始自责。
“和你无关。我没说过,你又怎么会想得到。”许倾玦握着她的手,淡淡地说。
沈清咬着唇,蹭上床,挨在他身边躺下,“下次不会了。”
“其实,无论什么事你都可以直接来问我。”
“嗯。以后不会瞒你,也不会再试探你了。”
沈清趴在许倾玦的颈边保证。
十分钟后,她换了个姿势,轻声问:“睡着了么?”
“没。”
“你说有事都可以直接问你?”
“嗯。”
“任何事?”
“嗯。”
“而你都会回答?”
“嗯。”
“保证?”
“……保证。”
沈清枕在枕头上一阵窃笑。
“怎么了?”许倾玦转头,两人面对面,“你想问什么?”
“……那你爱我吗?”
“……”
“爱不爱?”
“沈清……”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无奈。
“许倾玦,你不要食言。”
“你故意的。”许倾玦板起脸,十分肯定。
“哪有?每个女人都会问的问题,我也想知道答案,这有什么奇怪?”
“……”
“那三个字就那么难说出口吗?还是说,你其实并不爱我?或者,你刚才……”
“我爱你。”一句话打断她的喋喋不休。
“……呃?”沈清没想到他真的说了。
“沈清,我爱你。”许倾玦翻了个身,准确找到那张因为惊愕而微微张开的唇,用行动来验证他的话。
一场磨擦,换回的却是更亲密和谐的相处。那一晚,许倾玦头一次开口说“我爱你”,听得沈清心花怒放,可是偏偏那之后,他又变回像从前一样,令初尝甜头的她非常的不甘心。
待大部分工作告一段落后,终于又能安逸地享受休闲时光。晚上,沈清裹着毯子蜷在躺椅里,从杂志里翻出一篇文章,大声读给一旁的许倾玦听。
“……美国行为心理学家研究表明,经常对自己所爱的人表达爱意,能够更好地增进亲人或恋人之间的关系……”她停下来,轻咳一声,继续一本正经地说:“……如果能每天大声说三至五遍‘我爱你’,那么效果将更加明显。”说完,放下杂志,抬眼去看那个无动于衷的男人。
“许先生,请问您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嗯。”许倾玦微一点头,仍旧靠在沙发里全神贯注地听电视里的新闻。
“那我刚才都说了什么?”沈清抱着毯子挤到他身边坐下。
此时电视里正播报到国际大事件,许倾玦一边听,一边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地回答:“……你说到行为心理学。”
“还有呢?”
“……加强亲人、恋人间的感情。”
“还有!”沈清开始有关掉电视的冲动了。
“还有……”也许是感受到她的怒意,许倾玦终于转过脸来,想了想,说:“你篡改了文章内容。”
“嗯?”
“如果能每天大声说三至五遍我爱你,那么效果将更加明显。这句,是你自己加的吧。”许倾玦不但一字不差地复述一遍,而且还很肯定的断言。
沈清不服气:“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许倾玦微微勾起唇角。
沈清狐疑地眯起眼,不敢肯定自己在他的脸上是否真看见了隐隐的得意之色。
“我也是正确地引申了一下,不能否认的是专家说的很有道理。”她从毛毯里伸出手来,勾住他修长的手指。
“嗯。”显然认为话题已经结束,许倾玦重新转过头,继续听新闻。
沈清终于忍无可忍,“许倾玦,人家国外发生了什么关你什么事啊?”说完,她抢过遥控器,将声音调到最小。
“不要听了,陪我说话。”
“……你剥夺了我获取外界消息的机会。”虽是这样说,但许倾玦的脸上倒也没有不悦的神色。
沈清听了,却心中一痛。捏了捏他的手,她低笑道:“还有我在嘛。以后我每天读报给你听。”说话间,她又重新调高了电视音量。
许倾玦微微一笑,伸手揽过她的肩。而此时的沈清,也早已将之前执着讨论的表达爱意的方式丢到了脑后。
新年临近,随着杂志周年纪念特刊的推出,杂志社内部决定举行一个小型派对来庆祝。
沈清下班回家征寻意见:“你会不会陪我去?”
许倾玦刚洗完澡,坐在床边问:“在哪里?”
“酒吧包场玩一整夜。当然啦,我们可以去晃一圈意思一下就回来。”
许倾玦考虑了一下,说:“好。”
“太好了!”沈清凑着坐过去搂着他的腰,吸他身上的浴液香味,“你去了一定艳惊全场!”
“……你把我当什么了。”许倾玦无奈苦笑。
“夸你呢。”沈清窃笑,并不打算告诉他,他湿着头发穿浴袍的样子有多迷人。
两天后,事实证明沈清的话无比正确,正确到连她自己都开始暗暗后悔不该让许倾玦在这里露面。
从两人进场的那一刻起,沈清便硬生生地感到无数道花痴目光毫不避讳地射向她身旁的男人,并且久久不愿离开。第一次让她觉得,在许倾玦身上贴上私有标签是多么的有必要。
拉着许倾玦在长沙发上坐下,沈清去取食物,很快身边便有既羡又妒的女同事挤过来。告诉她们许倾玦的身份时,她不免在心里暗自得意了一会。然而等到她端着两盘食物转身时,才发现那个果真“艳惊全场”的男人身边已经坐着一位搭讪者了。
“这位先生,请问贵姓?”
“……许。”
“你是沈清的朋友?”
“嗯。”
“我和她是同一个办公室的同事。”
“……”
“许先生平时经常参加派对吗?”
“不常。”
“难怪以前没见过。那么许先生是做什么的?以前都没听沈清提起过你,你们关系很好吗?”
“……”
沈清端着盘子一直躲在一边暗自发笑,直到问到私人问题,而许倾玦的脸上已经显出一丝不耐烦时,她才轻步走上前,打断那位同事的连串发问。好在对方也算识趣,见她来了,便自动自发地起身让位然后离开。
“吃东西。”沈清将盘子递过去。
“怎么这么久?”许倾玦微微皱眉。
“不好意思打断你们说话嘛。”沈清笑:“她是时尚版的记者,问题多一点是正常的。估计看你外表出众,所以来了兴趣。”
她侧着头一边笑一边看许倾玦。他今天戴着墨镜出门,使得在这光线不明的酒吧里几乎没人发现他眼睛不便的事实。再加上一身黑衣,表情冷漠,气质和衣着恰恰配合得天衣无缝。
“我们走吧。”坐了一会,沈清牵住他的手。
“好。”事实上许倾玦也不太习惯这样的场合。
两人离开喧闹的派对,并肩慢步走在街边,高立的路灯发出清冷的光。初冬的夜晚,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