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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拍了拍泉寻非的肩膀。
“行,不用怕,有咱们伟大的朝羽,我们赢定了。”
说完看着朝羽,朝羽冲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然后不经意扫了流景一眼,流景还是没反应。
泉寻非道:“别得意得太早。你以为维莫像琳碧那么废么。”
“琳碧很废?我以为是我们朝羽太厉害了呢。”
说完又看向朝羽。
朝羽已经笑不出来了。
泉寻非道:“我真的不懂姓左的在想什么,那女人又笨又迟钝,武术差,战术更差,就一张脸还能看。这种女人不当妃子当将军,还是一品武将。啧。左止绍的脑子果然不同寻常。”
估计那左止绍就是翔龙皇帝。
“你和翔龙的老大关系不错?听口气跟哥们儿似的。”
泉寻非一怔,看向了别处。
“胡扯什么。我不认识他。”
我想了想道:“慢着。维莫,琳碧,于思柔……只有三个人啊?翔龙不是四个大将军么,还有一个呢?”
泉寻非顿了顿:“据说另一个背叛了翔龙,如今下落不明。”
我点点头:“行,你把面具给我摘了。”
泉寻非终于怒了:“臭小子!怎么又扯到这个上面去了?!”
第 6 章
几天后,我们抵达了满盛国边境。
夙月公主还在城里,泉寻非问我们有没有方法提前进去,先探查情况。流景话都没说一句就直接飞了起来,吓得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
刚回过神,衣带一飘,人就已经飞到了老远的城墙上。
“我也去。”
扔下这句话,我也跟着飞了过去。
满盛真是一个名不副实的国家。
在半空中往下看,城墙周围荒无人烟,四处都是枯萎的野草,寒风吹过,支离破碎。城内冒出了硝烟,看样子翔龙国的军队已经杀到里面去了。
流景正站在城墙上静静地看着城内的局势。
凄风中,流云般的长发与白衣带缠绕着,翻搅着。
我跟着落下,轻轻走到他的身边。
“流景,战况如何?”
流景指了指下面,意思是叫我自己看。
想了很久,还是把那句“我是找台阶给你下你居然不领情”给收回去了。
我望底下看去,惊得倒抽一口气。
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尸体被烧焦的恶臭味浮了上来,一群穿着银色铠甲的士兵正站在城墙前,犹豫不前。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一名女子的身上——
一名穿着战袍的少女。
她正用剑支撑着地面,遍体鳞伤,摇摇欲坠。
她的身后还跟着几名士兵,皆已站不住脚。
她的脸上沾满了血和灰尘,神情倔强地一步步往前走,跨过一具又一具尸体,高声喊道:“兄弟们——我们还没有输!!我们要死守满盛,援军就快到了!!”
我连忙推了推流景。
“这女的是谁?你为何不下去救他们?”
流景淡淡说道:“满盛的公主,夙月。先回去向泉寻非汇报战况。”
我愕然地看着那少女——
这名持剑冲杀战场的女子竟然是公主!
“汇报什么战况,你怎么这么不知变通?没看到她已经不行了?下去救她!”
说完我就从城墙上往下跳,手却被流景拉住了。
“契约者没下命令前,不能擅自行事。”
这时,几名满胜士兵脸皱成一团,纷纷掉泪。
夙月转过身,带着哭腔吼道:“哭什么哭?等我死了你们再哭——”
话未说完,一支箭脱弓而出,刺入了她的后背!
夙月痛苦地闭上眼,咬牙没发出一点声音。
手中的剑从手中脱落。
娇小的身躯弓起,倏然扑倒在地上。
早已斑驳的战袍上,一团猩红的血花渐渐绽开。
流景拉着我想要跳下城楼,我奋力挣扎:“这种时候你还管什么契约不契约的?!赶快下去救她……唔唔……”
话没说完,嘴巴就被他捂住了。
夙月用手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却支撑不住又倒下了。
她紧咬住自己的手臂,咬得浑身颤抖。
直到牙间流出了鲜血。
她松开手,竭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大吼道——
“维莫,你会为你今天你所做的一切后悔!左止绍已经完全失去了人性!!不,他根本不是人!翔龙总有一天要败亡!一——定——!!”
这时,一个人慢慢从银甲士兵中走出来。
乌黑及肩的长发。
阴冷的寒风中,衣裳漆黑如夜。
面容冷峻,步履沉稳。定是维莫。
他身后的副将说:“连刺杀公主都没出来,看样子他的确没在这里。”
维莫点点头,走到夙月面前蹲下:“夙月公主,真对不起。我本无心要伤你,这是皇上的命令,他只是想找一个人。”
“为了找人灭了满盛?!哈哈哈,这笑话真是太好笑了!”
空旷的城内,凄凉的笑声久久回响。
维莫站起来,一句话没说,带着兵队出去了。
满盛国的士兵寥寥可数,都哭得相当狼狈。
夙月趴在肮脏的地面上,笑容渐渐褪去,眼眶红了,嘴巴抖了许久都没有哭出来。她把头埋在纤细的臂弯中,颤声道:“这不是赢了么?我说过了……我们不会输……”
流景这才松开了抓住我的手。
我看着城墙下的一片尸首,还有姗姗来迟的泉寻非等人。
突然觉得绝望。
满盛国的皇上在夙月刚出生没多久就去世了,所以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夙月在管理朝政。从小练武,带兵打仗。可是朝中依然有不少大臣反对女子干涉政权。
所以我们去的时候,只有大臣出城迎接,且态度都不大好。
夙月公主因为重伤卧病在床。
泉寻非去看她,她都披了袍子到大殿道谢。
泉寻非的脸色很不好看。
晚膳时,大殿冷冷清清。
流景又不在。
所有人都默默不语,一顿饭吃得相当憋屈。
我夹了一口菜塞到嘴巴里,咕噜咕噜喝了几口茶,把菜冲下去,舒舒服服地打了个饱嗝儿,靠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就站起来准备走了。
“紫苏。”
天杀的泉寻非叫我。
我回过头去冲他一笑:“干嘛?”
泉寻非看了看身旁的人,看上去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孩,隔了许久才支支吾吾地说:“你……吃完了?”
我无力道:“我的泉少爷哎,你是没话找话说么。”
泉寻非有些尴尬地看着我。
“没事,我就是问问而已。”
“那我走了。”
刚转身,他又叫道:“紫苏。”
我不耐烦了:“你到底要说什么,一次讲完。”
泉寻非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我们出去讲。”
出了大殿,空气清新,神清气爽。
我坐在台阶上,双手撑在两边,仰头看天。
天街夜色凉如水,满目繁星。
泉寻非在我身旁坐下。
“星星好亮啊,真想抓下来尝尝。”我侧过头去对泉寻非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这人没什么情趣,杀风景得很。”
泉寻非神情凝重地看着我,一字一句道:“其实……其实……”
我伸手在他的面具上弹了一下。
“白假面还挺好看的,哪天也去弄个戴戴。”
泉寻非眨了眨眼,佯怒道:“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
我把头埋到膝盖中,无奈了。
“有啊~~~有啊~~~其实你就是翔龙四将军之一的泉寻非,那些人不想灭满盛国,而是想抓你回去让左止绍鞭笞的!”
泉寻非完全愣了。
“你……你怎么知道?”
“泉寻非啊泉公子,这么明显我还看不出来我真该变成猪了!”
第 7 章
泉寻非颇失望地说:“我还以为你听了以后会大吃一惊呢。”
我笑:“我是很吃惊啊,没想到你这副瘦弱的模样竟是个大将军。”
泉寻非横眼看着我:“你好意思说我么,小姑娘。”
说完两只手又拧上了我的脸。嘴巴都给他扯嘟起来了,忍无可忍大吼道:“不要再拉了,皮会拉松的!”
泉寻非放开我,扯着嘴笑:“你还真小姑娘起来了。”
我双手揉脸,不满地瞪着他。
泉寻非拍了拍我的肩,面具下的嘴唇弯成了很好看的形状。
“说出来就松一口气了。”
“你为何要背叛左止绍?”
我一边说,眼睛却一直盯着他的嘴看。
泉寻非沉默许久才慢慢说:“因为燕国有前途一点。”
我点点头:“不愿意说就算了。”
泉寻非转头正准备解释,但是剩下的话都被我的嘴堵住了。很明显,这家伙没和别人亲过,我就稍微亲一下,他的身体都僵了。
两个人倒在了台阶上。
我用手拍拍他的脸,含糊道:“张嘴。”
泉寻非的眼睛睁得极大,滚烫的呼吸擦着我的脸颊,双手慢慢抱住我的腰,紧闭的唇也被我捣开了。
我兴奋得想直接奔上床。
没想到很不顺利,刚伸舌头进去,舌尖就是一阵剧痛。
“啊啊啊。”
我捂着自己的嘴巴坐起来,狂吼一声:“泥疯了咩?竟给咬呃!!”
泉寻非连忙往后缩了一段,颤声道:“你这个变态,你亲男人……你……”
我裹了血吐出来:“呸呸,呸,亲一下会死么,你这人怎么这样的?不愿意就说不啊,咬什么啊,受不了你了……疼死我了。”
泉寻非的声音仍在颤抖:“我是男的!你也是!!”
我突然想起玉髓长老说的话,我们几个都是男子。
可是我觉得无所谓。
我歪头看着他:“泉公子,你脑子坏掉了?只要是美人,就是女人我也会亲的。男人自然不在话下。灵界的美人没有哪个我没亲过。”
泉寻非石化了。
“哎,今天的好心情都给你毁了。我去睡了。”
扔下石化中的泉寻非,晃了晃脑袋,回房了。
回到夙月公主安排的客房门前,白天的一幕立刻又浮现脑海,精神又变差了。
叹了一口气,推开门,吓得倒退一步。
流景站在床旁,也没点蜡烛。
月色照在他的衣衫上,映得他皮肤细腻而白皙。见我来了,抬起头,翠绿色的瞳仁闪过一道冰冷的光。
那样的眼神,就像是他站在城墙上看着垂死的人和已死的人。
对待任何事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让人恨透了。
我原本不想理他,他却突然冒出一句话:“主公,属下是来为今天的事道歉的。”
原本的火气一下消了许多。
把门关上,取了一支蜡烛:“你知道你错在哪了?”
“知道。”流景抬头看着我,目无焦点,“我该听主公的话,而不是阻止。主公是第一位,次要的是契约者。”
拨弄灯心的手一下握成拳。
“你,你是故意来气我的是不是?!”
流景低头:“属下不敢。”
我眯着眼,一下蜡烛砸在地上——
“流景,你是不是还要和我来下属主公的那一套?你再这样叫就滚出去!”
流景不语。
我大步走向他,用力推了他一把。
“你该向夙月公主道歉,你和我道什么歉?看到一个女子被一群人围攻,竟然可以毫无反应地旁观!不是今天亲眼看到你的所作所为,我还不相信你是这种人!”
流景倏然抬头,双颊被月色照得恍若凝脂。
“这世界上这么多事,我不可能每一件都去管。”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突然像是被针狠狠扎过。
仿佛有人在说话。
“紫苏,这世界上这么多事,我不可能每一件都去管。那么无私有什么用,你就是牺牲了性命救别人,人家也会很快把你忘记。我只知道,我自私。你现在就跟我走。”
我不由自主往后退一步。
那声音好熟悉,可是一听到就会觉得窒息。
你现在就跟我走。
我晃了晃头,方清醒一些,抬头看着流景:“我和你没法沟通。”
碧绿的双眸渐渐弯了起来。
流景声音带着一丝阴森:“你刚才去哪里了?”
我耸耸肩:“和泉寻非玩亲亲。”
流景闭上眼,轻轻呼吸,再睁开,眼中已无感情:“恕属下多言。属下这就告退。”说完拉开门,月光立刻漏入房门。
门又一次被我关上了。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流景,什么道歉都算了。其实这才是你最关心的问题罢。”
流景转过头去:“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