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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第二卷最后两章不能再贴了。但是第三卷前三章本来都是倒叙形势,所以其实也能从第三卷中看出端倪。偶大概从1月1日左右在晋江开始更第三卷,到时不会再拖,会定期更新,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谢谢!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屋里重重回响,伴随着脸上微微的刺痛。徐冽还未来得及退尽赤红的眼牢牢凝视着眼前红唇微肿,气得全身发抖的女子。
伽蓝连声音也微颤了:“徐冽,你凭什么?!”她用重逢后从未有过的颤抖的厉声质问他,“你凭什么?!”
徐冽还没能平复粗重的喘息,近乎贪婪地看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一时间他觉得自己完全感受不到脸上的疼,曾经的绝望,甚至忘了周遭的一切,他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走进她,眉梢眼底都是难以掩盖的欣喜:“伽蓝……我们可以回去的,可以的,你刚刚明明……”
“闭嘴!!”伽蓝低吼了一声,原本清越的声音粗的沙哑。
徐冽好不容易等来的那一点微小的希望,哪容得她退缩,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激动地喊:“你刚刚明明也有感觉。为什么要逃避?为什么不肯面对?你明明还爱我的!”
伽蓝低垂着没有神光的眼,手狠狠地举了起来,抡在半空中,似要再度挥下。可是终究还是慢慢收了回去,握得死紧的拳一点点放下,然后猛地退开一步。
伽蓝抬头,仰着一个弧度,说话快而决绝,带着种悲呛的痛:“徐冽,我承认,这具身体对你确实还有留恋。可是,也仅仅是躯体而已了!这里……”伽蓝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颤抖的手指微微下移,又指了指心脏,声音如沉寂了千百年一样的低哑,“还有这里,他们早因为曾经的绝望和伤痛把你忘了。我的灵魂,再也不会重新爱上你!”
“这世间不是什么事都可以重来,不是什么伤害都可以抹杀的。”伽蓝无意识地笑笑,只是那看来明明灿烂的笑里又夹杂了多少难以言喻的悲惨过往,“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幸福有多短暂,折磨就有多漫长。就算有一天我能忘掉所有的伤痛,那也是在我彻底忘了对你的爱的时候。”
徐冽静静地,甚至呆怔地站在原地,眼看着那瘦弱的身影,一步一步缓慢,却独立坚强地离开他身边。
那背影是那么得熟悉,自己曾日日拥着她入怀;那背影又是那么得陌生,陌生到再也不会回头来看自己一眼。
记得有谁说过:曾经以为可以这样牵着手一直走下去,可是放手后才明白我们只是两条平行线,当一切都烟消云散,平行的依旧平行,即使相隔不远,也已是人各天涯,永远都不会再相交。
伽蓝,你可知道,曾经相信我们能走到永远的,不只是你啊!我不想放手,不愿放手,只是因为我无法忍受,我们成为平行线的一天。
一只宽大的手搭在徐冽的肩膀上,似是在他耳边说了很多话,徐冽呆了很久才醒悟过来,是伽齐在同他说话。
伽齐斜睨着他,哼了声:“你这人根本不值得同情,我先声明啊,我一点都不同情你!我是恨不得你遭天遣!你知道蓝蓝当初有多惨吗?一日之间,你抛弃了她,孩子没了,眼睛也瞎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我当时真恨不得杀了你!”
徐冽闭目低头,紧紧握住双拳,咬住牙根,直到确信自己的声音不会带着哽咽,才哑声说:“对不起……”徐冽的骄傲不允许他哭,更不允许他低头。但他必须低着头说出这三个字。因为这三个字有着千钧的分量,代表着他所有的歉意和悔疚,以及对当初那个愚蠢懦弱的自己的挥别。
伽齐又冷哼了一声,不过神色总算好看了些,虽然语气别扭,却似把他当作亲近之人:“虽然我真的很讨厌你。不过有些事,还是告诉你的好。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徐冽看着他闪亮澄澈的眼睛,迟钝地问:“什……么?”
徐冽的问他,似是让伽齐一下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黯淡,叹了一口气才道:“蓝蓝在瑞士这半年几乎像完全变了一个人,看不见,她不急不躁;每天只能一个人呆在家里,也没有什么抱怨;很多时候说出的话,连阿姨都不得不动容,就像是一个历经沧桑的人说的。蓝蓝变得成熟稳重了,蓝蓝长大了。可是,她也越来越沉默寡言,面无表情,很多时候,我甚至完全不知道她在黑暗中想些什么。”
徐冽呆呆地抬头看着他,神色有几分傻气,却引得伽齐露出了笑容。
他拍了拍徐冽的肩膀,挑眉道:“明白了吗?所以说,蓝蓝刚刚会有那么大反应,激动的情绪任谁都看得出来,说明她其实还是在乎你的。”
徐冽唰地瞪大了眼,心底的希冀和愧疚的心疼纠缠在一起,让他本就没有松开的双拳握得更紧。
伽齐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些什么,直到最后语气有些愤愤的不甘:“所以说……只有你才能让她有……蓝……蓝蓝!”
伽齐的声音蓦然一顿,霎时由喟叹转为震惊以及尴尬,抬头看着徐冽后方,吱唔道:“你……你不是说上去了吗?”
“我来拿手机。”身后传来伽蓝平静宁和的声音,徐冽再控制不住沸腾的血脉一个转身冲到她身边。探出去的手在空中滞留了三秒,终究只是轻轻贴在她的背上。
“伽蓝……伽蓝……”徐冽小心翼翼地揽住她的肩,声音嘶哑,“你受了那么多苦,该死的我……竟然让你受了那么多苦!”
“可是,我不想放手!”徐冽猛地收紧手,让挣扎的瘦小身体紧紧贴在自己急促起伏的胸膛,“明知道没有资格爱你,明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我却还是不想放手……放不了手……伽蓝!伽蓝!”
幸福的感觉也许只是刹那,刹那过后,却是长时间一个人的心伤。原来这就是爱情,噬心焚骨的爱情。他无法放手,如果没有做过任何努力就失去伽蓝,那么从今以后他的生活将只剩下无止境的寂寞。
也许将来,会有他不得不绝望的一天。徐冽紧紧抱着怀中慢慢停止挣扎的人这样想着: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知道失去的人再也找不回,丢掉的爱再也寻不回。那么他或许会寻找一个可以蜷缩在角落,独自等待伤口的平复,体会那种敢爱敢恨敢失去的洒脱,然后重新站起来……如果他还能站起来!
伽蓝的挣扎终于完全停止了,她安静地垂着微卷的轻轻颤抖的睫毛,把两手扶在他的手臂上,然后一寸一寸脱离了他的怀抱。徐冽被慢慢挣扎开的手僵硬着,却丝毫使不上力,当伽蓝拼命挣扎的时候,他可以不顾一切地把她拥在怀里;当伽蓝冷漠怒斥的时候,他可以抛却一切地赖在她身边。
可是唯有此刻,这般淡漠漫不经心,却决绝无回的表情,让他竟连抓住她的手也做不到。
伽蓝深吸了一口气,双颊微红的脸倾斜了个小小的弧度,那神情既像在对他说,更像自语:“有一个人,他从小就学会了克制自己的感情;有一个人,他不懂浪漫只会默默地守护;有一个人,对我承诺永远,然后用比他生命更珍贵的爱情来实践这个诺言。相守却不能相爱,咫尺却犹似天涯……”
她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嘴角轻轻勾起,可是温柔中又夹杂着深沉的哀伤和酸楚。让徐冽一阵阵心冷震惊的同时,又止不住怜惜心痛:“伽蓝,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伽蓝微顿了顿,怔忪过后,原本只是温柔的笑容,变得如呵护着至宝般珍惜,然而无论多灿烂的笑容,都无法掩盖她眼底的伤痛,“我在说,我爱上了一个注定不能爱的人,可是,我甘之如饴,而且绝不后悔。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徐冽,我们都放手吧,放掉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
徐冽,我们都放手吧……
那么轻易地说出放手,那么轻易地击碎他心中仅剩的信念和渴望。还用这样温柔的表情想着另一个人,用这样哀伤眷恋的口气说爱上了另一个人!一个自己甚至根本不知道,不认识的人!只是六个月,仅仅只是分开六个月啊!伽蓝,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怎么可以?!
“我不放!”徐冽是用近乎绝望和崩溃的声音在低吼,紧紧扣着她的肩膀,他深爱的妻子,“那些支撑我走到现在,支撑我找到你的回忆,那些已经成为我身体一部分的回忆,我怎么放手?!伽蓝你告诉我怎么放手?!”
徐冽正想将那瘦弱的身体再度抱进怀里,二楼过道却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阿姨激动的喊声:“蓝蓝……伽齐……蓝蓝……蓝蓝……!!”
曹阿姨仿佛丝毫没有发觉到屋里气氛的诡异,只是一把抱住徐冽身前的伽蓝,又哭又笑,无论从表情声音还是动作,都可以看出她的喜极而泣:“蓝蓝,醒了……醒了……呜呜……宇飞醒了!飞儿终于醒了,谢天谢地!!菩萨终于显灵了!上帝保佑我们了!呜呜……”
徐冽只觉心口咯噔跳了一下,他还没来得及理清自己的情绪,却见伽蓝的脸色骤然一变。虽然只是一瞬,狂喜的伽齐和曹阿姨都没有看见,可是徐冽却注意到了。
伽蓝那极端复杂的表情,与其说是惊喜,不如说是……惊惧!虽然夹杂着某些欣喜的期盼,却终究无法掩饰她眼中震惊到无法言语的恐惧。
恐惧?为什么会恐惧呢?徐冽难以理解地皱起了眉,曾经,最希望宇飞苏醒的人不就是伽蓝吗?一直细心照顾护理宇飞的人不就是伽蓝吗?既然如此,她为何还会恐惧?
徐冽只觉脑中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闪过,细枝末节地展现在他眼前,却又倏忽飞过,既弄不清,也抓不住……
——冽,我跟你说,如果,只是如果哦!我告诉你,我每晚在梦中都会进到一个异空古代世界,成为一个国家的丞相……
——我必须在天黑前入睡,是因为月亮一旦升起,那个世界的时间也会流动,亦寒他一个人……在沙漠中,会有危险。我绝对绝对不是厌恶你碰我,连一丝一毫也没有……
——亦寒,什么时辰了?”
房间里因为这骤然而来,无法承载的喜讯而喧闹沸腾着,徐冽看着楼下鱼贯涌进来的医生,随后望向身边抿紧双唇陷入沉思的伽蓝,心里忽然涌起一阵酸涩的痛,让他一时间只能茫茫然地站着,看着仿佛与他隔世相距的女子,却容不得他伸手抓住她……
好几个人挨着他们走上楼梯,伽蓝被撞得一个趔趄,恍忽中的徐冽猛然惊醒过来。他在害怕些什么?他在绝望些什么?现在最该做的不就是守护眼前这个女子,不让她受半点伤害吗?
无论伽蓝恐惧的是什么,无论他无法想明白的问题出在哪里,都无关紧要。徐冽深吸了一口气,扶住在宇飞房门前僵立着的女子,紧紧抓住她冰凉颤抖的手,柔声道:“伽蓝,放心吧,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的。”
是的!保护她!照顾她!用他仅有的执着和力量,守护他深爱的妻子。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番外卷 山长水阔知何处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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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卷三 天若有情天亦老
楔子 历史的轨迹
楔子 历史的轨迹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内容可能很多人都会看不下去,因为很枯燥,大家可以略过它,因为它是构造后面那场大战和反间计的背景,所以不得不留着。大家可以在以后后面看不懂的时候,回头来翻翻。话说这章其实是所有章节里写的最累的,因为涉及到很多地理,战术和古文……汗!
楔子 历史的轨迹
烽烟弥漫,熊熊战火漫天卷。沧海桑田,前尘往事已成空。
万历七百六十六至七百六十八年,无论是多久以后的岁月,当伊修大陆的人们想起那短暂而波澜起伏的三年,总忍不住唏嘘感慨。
对帝王们来说,那是祖宗百年基业败亡的开始;对权贵们来说,那是未知灾难的降临;对骁勇善战的将士们来说,那是建立不世功勋保家卫国的起点;对生活在乱世几百年的百姓们来说,那是黎明到来前的黑暗,是春暖花开前的严寒。
究竟何谓对?何谓错?何谓正?何谓邪?潇潇红尘,只叹铁马金戈入梦来,壮怀激烈;千帆过尽,只怨一将功成万古枯,空悲切。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注1】
万历766年7月
金耀国年仅十八岁的丞相秦洛向天应帝杨毅秘密上呈一道表章,言及:金耀占尽天时人和,独缺地利,故天下欲一统,风吟之地必先取之。如此精辟的言论却没有被杨毅所采纳,反因疑心他夺权而逐步提拔朝中新秀,一面加封韩宁为尚书左仆射,另一方面将秦洛手中兵权分封给宁贝小候爷杨潜和吕少俊副将凌楚。
这是一道百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