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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错位,胃里一阵翻涌,她火急火燎地推开车门蹲在路边吐起来。
周承沣实在压不住火气,拎着她的后领就要往车上甩:“你看看现在像什么样子!我认识的窦蔻不是这样的。相亲又失败了?”
Vincent对他使眼色,周承沣没在意,上前去搀窦蔻,被她甩开。
“周承沣,这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对不起。”
她摇摇欲坠地走向Vincent:“送我回去,拜托。”
Vincent看看这两个人,一个美女在侧,春风得意,一个失魂落魄,好不狼狈,他是真搞不懂中国人的男女之情,为什么喜欢不说出来,不喜欢倒是拒绝的干脆。
窦蔻到底还是大病了一场,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突然就病倒了,病假休了将近一个月。
她跟Vincent开玩笑说幸好自己父母离异,多年没有来往,要不然像她这样三天两头出状况的女儿,恐怕老父老母光是惊吓就够受的。
周承沣是在她住院一周之后才过来看了她一会儿,前前后后加起来不过十分钟的样子,连花和水果篮都是探病的标配,他就是这样,对她从来都不会再特殊,但是从前那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他又做的让她动心不已。
窦蔻把花分给了病房里的其他人,水果篮送给了护士,Vincent说她欲盖弥彰。
“你这个洋鬼子,懂什么叫欲盖弥彰吗?我只知告诉自己不要再痴心妄想。”
Vincent把报纸摊在她面前:“看吧,你确实不该再痴心妄想,不过你也真是够了解他的,你怎么知道他会选这个女孩子?”
窦蔻望着报纸上斗大的黑字,“新晋花旦入主恒盛,周氏豪宅终迎女主人”。
她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周承沣从来不会承认他那些莺莺燕燕是正牌女友的,但这一回他承认了,她看见他说:“我中意她,希望能娶到她。”
“我也不了解他,我以为……大概他们一见钟情吧!”
窦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脆弱了,感冒反反复复地不好,高烧也是退了又烧,夜里看着旁边病床的男孩子给女朋友读小说哄她睡觉时难过地要落泪,她忍了又忍还是给周承沣发了短信,等到第二天他也没回复。
Vincent来接她出院的时候JOJO正巧也从印度回来了,给她带了好多五彩斑斓的头巾,她很喜欢JOJO,阳光又善良,漂亮又特别,于是给了她一个深深的拥抱。
“亲爱的,你再不回来Vincent可能要去印度抓你了。”
JOJO大笑:“他才不会,他喜欢和你在一起,Fiona你比上次瘦了好多,Vincent没有照顾好你吗?”她对自己的男友吹胡子瞪眼,好像要吃了他,“你说回来看望Fiona,要照顾她一阵子,为什么她会住院?”
Vincent摊手耸肩,一只手搂住女友:“她出院了,我们去吃顿好的庆祝一下,不要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
窦蔻真的是十分羡慕JOJO,她明知道Vincent可能心里还有别人,但她一点都不介意,这不代表她不爱Vincent,相反,她可以为了Vincent放弃剑桥的学位和家族事业,她跟着他到香港来,陪他从零开始,在她的世界里Vincent是全部,又不是全部,她总是这么潇洒自如。
“JOJO,你是我最喜欢的女孩子,我要给你当伴娘。”
JOJO顺势就半跪在地上手里假装捏着戒指,眼睛里有光在闪,她一眨不眨地看着Vincent:“那么你愿意娶我吗?现在有现成的伴娘了。”
Vincent从没想过自己要结婚,但是跪在他面前的女孩子让他感动,让他安心,让他不再害怕风雨飘摇,他又看看窦蔻,那是个谜一样的姑娘,一再地拒绝他,而他前不久才知道她的心有所属是谁,那么就真的是没戏了吧!
他把JOJO拉起来亲亲她的鼻尖:“哪有女孩子求婚的,你把我的事都做了,这次不算,宝贝,我要给你一个独一无二的求婚。”
窦蔻在旁边鼓掌,她觉得能看见别人幸福也是不错的,总算生活还有点阳光。
作者有话要说:
☆、跑友帮帮忙
窦蔻从没休过这么长时间的假,不光她不适应,全公司的人都不适应,好像这个小圈子真的是离了她就转不起来了,尤其是雯雯。
“蔻姐你总算回来了,你都不知道这些日子我多惨……”
窦蔻坐在她的工位上喝药,虽是出院了但药还不能停,苦如黄连的药水浸在舌尖流到喉咙真是漫长的折磨。
“有没有糖?”
雯雯立马拿了一块巧克力给她:“蔻姐你身体还没好呐?要不要紧?怎么不好全了再来?”
窦蔻吃着巧克力心里总算有了点甜味,开始有精神□□这个小徒弟了:“我看过监控,这一个月你放了十六个不相干的女人上来,保安协助过你十六次,也就是说每一次你都掌控不了全局,雯雯,你跟我说说你这一个月到底学了什么?在同一个错误上反复摔跤?还是得过且过?”
雯雯是见识过窦蔻发飙的样子,那比周承沣那个笑面虎要可怕多了,她不会跟你急赤白脸地训话,她会跟你讲大道理,一讲就是一晚上,非要把你洗脑了不可。
“蔻姐……我真的……真的是没办法,那些女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不知道能不能得罪,又怕太岁怪罪……我都快煎熬死了!”
雯雯半蹲在窦蔻跟前,像个小孩儿,窦蔻心生不忍,到底是才出来的小姑娘,哪像她这种皮糙肉厚的老油条。
“你记住,老板最讨厌优柔寡断的人,公司有公司的规章制度,你只要一切按制度来,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他不会怪罪你,相反,他会欣赏你,懂了吗?”
雯雯若有所思地点头:“蔻姐,你一定深得太岁的欣赏吧?你都不知道,这一个月我们顶层,哦不,全公司的人简直过的水深火热,他整天莫名其妙地发火,我上次进你办公室打扫卫生他也吼我……真是太岁!”
窦蔻被她委屈的样子给逗乐了:“好啦,我不是回来了么,记住,下次千万要按照你们太岁的意思办,别自作主张,别以为你能揣摩得透他的心思,去把会议室准备一下,一会儿有报告会。”
因为是窦蔻出院返回工作岗位的第一天,报告会上周承沣特意安排了欢迎的开场仪式,不少同事都送了小礼物给窦蔻,庆祝她出院。
“好了,Fiona也回来了,我知道这段时间你们都比较辛苦,但是也从侧面反映了一个问题,离了Fiona你们竟然连门禁都搞不好,她是我的助理,按照工作职能和范畴,她只负责协调我的工作,但现在,据我所知,她已经包揽了从清洁到保安的所有工作,我想问问你们在座的各位,有事Fiona,无事早下班这种日子还要混到什么时候?”
底下的人一言不发,静静地承受着来自太岁的怒火,窦蔻大病初愈不怎么能久坐,也禁不住会议室里沉闷的空气,她坐着坐着就有点头晕胸闷,想喝冰咖啡缓缓,手才伸到杯子边缘就被周承沣一个冷眼瞪回去,他把自己的杯子挪到她跟前,硬邦邦地甩出一个字:“喝。”
窦蔻故意不看他,也不理他,干脆坐好了继续开会,周承沣哪有那么好糊弄,他就停下来看着她,弄得大家都盯着她看,一直看到她两颊发烫,想挖地洞,并且乖乖喝了那一杯浓重无比的罗汉果水才罢休。
散会时周承沣让大家晚上聚一聚,算是给窦蔻接风洗尘,几个主管这才放松了一点,询问他想去哪儿吃。
“问Fiona吧,我一会儿要去趟上海。”
窦蔻站在窗帘旁边,一半的脸都埋在明明灭灭的投影仪里,她想,这个男人始终是在她安全范围之外的。
周承沣一走,气氛又high起来,大家围着窦蔻关心她这个月的生活,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你们自己玩儿吧,我才出院也不能太不注意,还吃着药呢!”
雯雯大概是看出来她心情不太好,在一边帮腔:“蔻姐还喝着药水呢,晚上肯定不能出去,我带大家去试一家新开的泰国菜吧!结束了再去兰桂坊喝一杯,怎么样?”
雯雯是标准的90后,全香港哪儿有新潮的东西他们这些所谓的潮人一准知道。一群人反正是有的玩就行,有窦蔻这样的高层在反而放不开,她不来更好。
窦蔻才到香港的时候有点水土不服,按说像她这样的南方人到了纯南方地界应当是如鱼得水的,但是她却上吐下泻的病了一阵子,那阵子正是恒盛在香港挂牌上市的关键时候,周承沣每天都工作到凌晨,靠各种营养片维持身体机能,但是他依然坚持每天带着窦蔻到宝云道跑步。
窦蔻的身体底子慢慢变好,周承沣也越来越忙,到后来窦蔻舍不得他忙成那样还带着她跑步,很辛苦的样子,就把这个约定一样的坚持给作废了。
他们在宝云道跑步的时候还认识了一帮跑友,大家约好了从哪儿出发,然后比赛,周承沣总是能比别人多跑几圈,他说他在跑步上就没输过谁,窦蔻跟在后面早已面色发白,她心说,可我总是输给你啊,我怎么才能追上你。
一个人来宝云道跑步有点无聊,她特意下了几首歌边跑边听,从宝云道跑到湾仔又折回去再跑回中环,一场跑下来大汗淋漓,身心舒爽,所有不快都没了,窦蔻决定重拾跑步,起码还能落个好身体。
她是在路边的八卦周刊上知道周承沣去上海探班的,狗仔们抓拍的技术也真是不错,那样混乱的情况下也能把那厮拍的犹如希腊雕塑,更勿论身边的宝如如了,简直是壁画一样。
窦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居然掏钱把杂志买了,为了能从头看到尾她没开车回去,而是搭了地铁,就和所有普通的上班族一样,靠在座位上捧着杂志,一颗心落到泥里。
周承沣一走就是一个星期,几乎天天见报,全公司都在问窦蔻,老板娘是不是有人选了?
窦蔻心说,我也想知道呢,谁来给个痛快话?
倒是周承沣期间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叫她去把新闻压一压,不要再见报,窦蔻公事公办的态度让周承沣有点意外,问她是不是又病了,站在七十六层的窦女王对着他空无一人的座位竖起中指,礼貌地说:“谢谢老板关心,我好着呢!”
等周承沣从上海回来已经是一周之后了,整个人神清气爽,弄得前台的小妹妹一直在内线直播:“周生好靓仔,眼睛会放光哎!”
窦蔻站在他跟前汇报这一周的工作以及上周的进度。
她这几日一直都坚持下班去跑步,还认识了一个跑友,两人跑完步会结伴去喝一杯,弄得像热恋,有些暧昧,不过窦蔻气色不错,心情也好多了,说话的时候语速明显慢了一些。
“我听说Vincent和JOJO订婚了,你心情倒是不错,甩了一个□□烦。”周承沣也不看文件,就前前后后地看着她。
“哦,就一起吃了顿饭,我给见证的,婚礼已经开始准备了,想问你能不能把公司的宴会厅借给他们,我替你答应了。”她就是不看他,一直低着头看手里的文件。
周承沣干脆从座椅上站起来,看着她头顶的软软的头发:“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怎么生完一场病回来就变了一个人,我给你发短信不回,我给你写邮件也不回,给你电话你就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我惹你了?”
窦蔻真想把文件砸他脸上,他发短信问她20岁左右的女孩子适合什么首饰,问她上海哪里约会比较好,问她周庄离上海多远,发邮件给她全是他们在上海的合影,那个女孩子笑得像一朵花,依偎在他怀里,外滩的灯火灿若星辰,也不及他眼里的柔情,这些叫她怎么回,她恨不得摔了手机砸了电脑!
“老板,我也很多年没回去了,你约会佳人不提前做好功课?”
周承沣反正心情好,随便她怎么阴阳怪气:“那晚上一起吃饭,叫上Vincent和JOJO,看看他们婚礼有没有要帮忙的。”
窦蔻把行程记下来就回了自己办公室,周承沣对着那扇小门眯眼,神色莫辨。
晚上窦蔻给跑友发消息说今晚不能跑步了,后来一个念头闪过又鬼使神差地打电话过去问他能不能陪自己吃顿饭。
她在恒盛楼下等跑友的时候宝如如的保姆车就停在马路对面,周承沣大步流星地走到对面去,甚至没注意站在门口的窦蔻。
大概是宝如如提醒了他,上车了他才把车窗摇下来问窦蔻要不要一起走,窦蔻木着一张脸,张着嘴又不知道说什么。
“窦蔻!”
她循声看过去,是她的跑友,还穿着警察的制服,匆匆跑来她身边,着急地问是不是迟到了?
窦蔻给了他这辈子最真心的笑容:“没有,没有,陈仲,你来的刚好。”
对面的周承沣看着这个新冒出来的警察和窦蔻巧笑倩兮的脸,有些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