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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当归有可能被改变关押地点,而最大的可能就是关在天英帮囚居或者易守难攻的天楼。将离弄到了风雷弹,如果当天当归被囚在天楼,只能用风雷弹炸开天楼。如果被囚在囚居可以混进去,反而容易些。
最麻烦的还是在叶烽内寝,而可能想到的最坏的可能就是叶烽寸步不离。这点将离和沈彬都认为很有可能。叶烽能够寸步不离地看着当归看了快一个月,在这种时候更会提高警惕。
但闻鸦不这样看,“很难讲。叶烽真正想杀的不是当归,是我。他守着当归,不过是想等着我上钩。那天如果我们混进去,数千人,他未必能认出来我们。我想他会故意给我们机会,也许我们需要将计就计。”
“什么机会呢?”将离皱着眉问“他也许会离开?”
沈彬想了想,“不是也许,是一定。只要我们给他一个借口,他就会离开。而且只有他离开,我们才会现身。其它的陷阱对我们没有吸引力,所以他一定离开,但是会很快回来。我们抢的就是那一点点时间。”
闻鸦叹口气,仰头看着天道:“那就比谁快了。”
足足准备了十天,才备齐了所有需要的东西。将离收集了很多简单好用的毒药,而闻鸦惊讶地发现沈彬竟然也知道很多江湖中旁门左道的方法,在沈彬拿出易容膏的时候他忍不住说到:“你简直可以去做采花盗了。”沈彬停下手来,闻鸦以为他生气了,沈彬却只是脸微微有点红,道:“这就是一个采花盗那里拿来的。”
将离拿着那个小盒子仔细端详,黑檀木的圆盒子,里面的膏药碧润如玉,九龙雕花的盒盖边上有个金漆的“春”字。将离问道:“你杀了春柳郎?他是盯上你妹妹还是你?”沈彬脸更加红了,拿过盒子,并不答话。
所有的物品备齐了,三人就动身前往天英帮总坛。
离开藏雪谷的前一夜,将离又坐在那小小的琴室弹起琴来。没弹清风乱,倒是坊间极流行的“桃花错”,曲调缠绵悱恻,哀婉动人。在这风寒露重的秋夜,越发引人心乱如麻。闻鸦听了十分心烦,独自出了小屋去那桃花林里。
沈彬听将离弹得十分有趣,就守在她窗前细细聆听,将离却住了琴,沈彬笑道:“扰了姑娘。”将离微微一笑,请沈彬进屋小坐,然后沏了杯茶给他。
沈彬道谢接了,道:“我不通音律,只是刚在外面听得好听,住了脚。姑娘还请自便,不要拘束。”
将离一笑,换了首曲子,自顾自弹奏起来。沈彬见她面如白玉,指若水葱,浅笑时嘴角小小的酒窝,明艳不可方物,心中暗自感慨。这样美貌的女子,正是青春年少,却总是冷冷冰冰,还是第一次见她笑,也不知是天性冷淡还是真的有着满腹的愁绪。
夜风微凉,吹动将离额前青丝微动。沈彬听她轻声唱道:“
半轮缺月半壶觞
无言独醉孟婆汤
别离多 欢会少
难相忘 不忍忘
却已无缘面君郎
五更风 动箩帐
画楼秋雨怅
声声低唤无人应
昨夜梦一场”
唱到后来,将离突然止住,眼中泪水往下滚,自己忙伸手擦了。沈彬吓了一跳,忙走过去,将离却抬头笑道:“将离偶思故人,情不自禁,让公子见笑了。”
沈彬不知惹到她什么伤心往事,不敢说话。将离溜了一眼沈彬,絮絮道:“以前,每年桃花开的时候,我家三少爷都会带上我和当归来这个山谷。那个时候,桃花盛开,蜂飞蝶绕。一到暮春时节,这里总是细雨蒙蒙。桃花纷纷凋落,让人伤心。五年前的春天,我因为心事难过,三少爷就总弹琴给我听,我这琴就是那时学的.对了,那时闻鸦还给我扎蛐蛐呢.他居然会扎那么多种的小东西,除了蛐蛐还有螳螂,蝴蝶,都是用嫩草做的。我记得那个狗尾草做的蛐蛐,一拍桌子,还会跳.”
沈彬一听也乐了,想不到将离眼里闻鸦也有会有好样子的时候,笑道:“不知道那些蛐蛐现在还在吗?”
将离略带伤感的说,"他送给我的时候我就给扔出去了."
沈彬顿时无话可说。
闻鸦在桃树下,远远看见小屋中灯光昏暗,听着琴声哀婉,抬头看天,透过“繁花盛开”的枝头,天空明星璀璨如同碎钻一般。闻鸦突然想到,也许这么多假花,就是申迟的意思,他要自己记得五年前的春夜罢了。但细想又不太可能,这些花尚未被风沙弄脏,是最近一些天弄上去的。申迟远在天福山庄,如何可能做到在短时间内做出如此多假花开满山谷?
想着想着,闻鸦不由自嘲的笑了笑,说到底,自己还是希望申迟能多多少少有些挂记自己罢了。五年前,在这山谷留下的,可不是什么美好回忆。记忆当中,都是申迟的冷嘲热讽而已。那个人也不是没有温柔的表情,只是从不对他流露而已。他还记得申迟为了安慰将离,异常耐心细腻,为她弹琴,帮她画眉,怕她心烦叫当归陪她出去散心。
最好笑的是,闻鸦为了讨好将离,请了人做了许多精致的草蛐蛐,说是自己做来逗她开心的,都被将离看也不看扔出窗外。偏偏申迟觉得好玩,又捡了回来,逗将离开心。当时闻鸦在窗外看着他们俩,真是气得冒烟,自己辛辛苦苦的结果全让申迟给拣了,最可恨的是申迟还特别喜欢暴殄天物。
将离小心的把玩那几只蛐蛐,似乎没见过那么有趣的东西。申迟轻轻抚摸她的长发,温柔如水。终于将离玩累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嘴角挂着一点点笑容。申迟小心脱下外衣,给她披上,自己走出了房门,却看见闻鸦。
那是唯一次,申迟对他点头,微微一笑,没有丝毫嘲弄轻蔑和讽刺,便转身离开。只那一笑,春风化雨。
从此以后,申迟还是申迟,闻鸦却已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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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英会的那日,叶烽并没有去参加,独自在卧室和当归下棋。
当归的棋艺并不好,但比起叶烽却还是略胜一筹。其实到三天前,叶烽还是完全不会下棋的。他总觉得琴棋书画,玩物丧志而已。可是当归囚在他的寝室,百无聊赖,自己和自己下棋,看得他也心烦。
叶烽对当归说:“你要实在无聊我们可以做点别的。”
当归点点头,嫣然一笑,“好啊。我教你下棋,这样就不无聊了。”叶烽佩服这个女子的勇气,也喜欢她的花容月貌,就真和她下起棋来。当归教的很细心,而且发现叶烽的反应并不如想象的敏捷。她本以为叶烽这样的人,应该是学一知十,一通百通的。她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叶烽,叶烽不由笑道:“聪明也不能面面俱到。从古至今的大英雄大豪杰也不过是扬长避短而已,谁又能真正学一知十?”
当归想说她家三公子就能一通百通,后来想起来申迟不会武功,就不说这话了。
叶烽想了几步棋,总觉得会落入陷阱,有些犹豫,剑眉紧锁,捏着棋子在手里翻转。当归有些感慨,这个人做事认真,不肯输人,倒是令人印象深刻,看他总犹豫,问道:“你不去参加群英会真的可以吗?至少露一下脸吧?”
叶烽摇摇头,“不想去。”却终于想出一步棋,落下一子,又道:“你担心他们?其实我在这里还好些。我不在,他们要闯进来,侍卫们为了安全起见,肯定是格杀勿论。我在这里,控制局势,他们还未必就送命。”
当归忍不住问道:“你就那么自信,对付的了沈彬?”沈彬在江湖中名气远远不能和叶烽相提并论,但他的剑法绝对可以跻身青年一代五大高手之中,并不见得比叶烽就逊色多少。何况将离也非等闲.今日天英帮的几大护法均在前庭主事,这里只有叶烽和他的贴身护卫,确实是可乘之机.
叶烽点点头,“没问题的,我把刀架在你脖子上就可以了.他们三个唯一真正恨得下心的就是小鸦,可他还发了疯要来救你.”当归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实在很有道理,忍不住看着窗外,有些担心。
一直到黄昏,群英会已渐渐散了,副帮主朱俊来向叶烽汇报大会情况,仍然毫无动静。当归想他们或许今天不会来了。总不能乘着夜里来,那时候防备更加森严,他们又不熟悉地势;难免吃亏.正想着,突然听到前庭一片轰隆隆,夹着人声乱嚷。一个传讯兵慌慌张张进来报告说三个陌生人,两男一女用风雷弹把前厅炸了,一名坛主,十几个帮众都受了伤。
副帮主朱俊一听是三人,一皱眉头看着叶烽。叶烽倒只是笑笑,说了:“走,我们看看去。”
叶烽带着朱俊前脚走,那个传讯兵突然拔剑,当归身旁的侍卫反应不及,被他一剑一个杀了。当归一看是闻鸦,忙问道:“哪三个人在前厅?将离呢?”闻鸦挥舞佛染尘,斩断当归身上的手铐脚镣,答道:“前面只有两人,将离和沈彬。我们快走,他们会和我们碰头。”
说完拉着当归就要走,谁知当归不肯动。
闻鸦以为她被封了穴道,伸手去摸她穴道。谁知当归只是叹息道:“你们快走吧。我中了毒,解药在他手里的。”
闻鸦顿觉一桶冰水从头淋下。如此简单的方法,他们居然没有想到。难怪进展那么顺利,只因叶烽本就胸有成竹。
10
闻鸦正在进退两难,却看见叶烽微笑着走了进来,一边鼓掌一边笑道:“了不起,了不起,一个女人,一个浪子,加一个君子,这样糟糕的组合居然能到这里。”
闻鸦一看他,反而不慌了,挽着当归的手,笑道:“过奖了。”手悄悄搭上当归的脉搏,果然异常微弱。
这时却听到朱俊进来禀报:“沈彬已被擒。”
叶烽一挥手,“带进来”。
果然沈彬双手被缚,身后两名护卫将他擒了进来,腰间一大片血渍。将离跟在后面,潇潇洒洒地进来,剑还在手上。闻鸦就像脑袋被八十斤的大锤狠狠砸了一下,一下子就懵了。
沈彬勉强抬起头,又被押他的人压下去,连嘴唇都是黑的,看起来伤得很重。他和将离在前庭偷偷用风雷弹炸了大厅,混在人群里跟着嚷嚷,一边设法撤到事先准备的地点。同时闻鸦就装做传信兵跑去叶烽处。
可是半路上将离突然暴露了身份,沈彬和她被团团困住,只能厮杀起来。将离被火护法从背后偷袭,一口血吐出来,他沈彬不顾自己安危前去营救,将离却给了他一刀。正在腰处,点住了软肋,剑上有毒,立刻下身一片麻痹,又被将离顺势封了几处穴道,倒在地上。
叶烽走到沈彬面前,“这就是沈彬?”说着,叶烽抬起沈彬的下巴看看了,放开道:“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转过头,冲闻鸦笑了笑,“他该比你小好几岁吧?”闻鸦不知他问这个做什么,脸色更加难看。
将离有些不耐,朗声道,“叶帮主,人我们已带到了,该给解药了吧?”
叶烽一拍头笑道:“看,我都给忘了。”走过去,把下棋的棋盘打开,里面一个暗格,装着三个小巧药瓶。叶烽取出绿色的那个药瓶丢给了将离。将离接过打开嗅了嗅,拿出七彩银针往里插。叶烽看她如此小心,笑道:“久闻申三公子擅毒,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将离看并无异样,才倒出一颗递到当归嘴边。当归不肯开口,只是看着将离。将离无奈道:“这是大少爷的安排。三少爷的吩咐,我并没有忘记。”
当归这才含了药丸,垂下眼睛,谁也不看。等了一会,将离看当归气色红润了不少,知道毒解了,说了声告辞,牵了当归要走出去。
叶烽却说了道:“请留步。”
将离握住剑柄,转身问道:“叶帮主莫非想失信于我家庄主?”
叶烽摇摇头:“不敢!叶某也知道申大庄主不好惹,何况此次多谢了申大庄主,才能生擒这个卑鄙小人。此人杀我结发妻子,叶某恨之入骨,今日要将他祭奠亡妻,想请两位观礼。”
将离脸色一滞,勉强笑道:“叶帮主不是说要等到叶夫人七七么?”叶烽道:“未免夜长梦多,不如先行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