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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突然间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听说你在京城里面开办了一座香水厂,开张不久就生意兴隆,不但生产出来的香水刻销售一空,那些没有能够买到的人,下的订单也堆积如山,是不是有这样一件事情?”
那位至尊的陛下,显露出一副刚刚想起这件事情的模样说道,不过他的眼神之中,却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丝犀利的目光。
“陛下,确实有这件事情。”
塔特尼斯侯爵连忙回答道。
他非常清楚想要对这位至尊的陛下加以隐瞒,是绝对不可能的,京城之中到处都充满了这位至尊君王的眼线。
“你应该非常清楚,现在的局势到底怎样,难道你的精力充沛得无处发泄?为什么仍旧在做这种引导时尚、令众人追求奢侈享乐的勾当?”
这一次,那位至尊的陛下说话的口吻,变得异常严厉了起来。
说实在的,他对于这位忠心耿耿的财务大臣,最感到不满的就是这个地方。
“陛下,您或许漏过了我最近递交给您的一份报告,即便再贪婪和渴望金钱,我也绝对不会在此时此刻引起陛下您的不快。
“平心而论,我确实希望我的香水经营,能够为我带来丰厚的利润,不过那并非是现在,而是将来。
“我非常希望等到魔族彻底消失之后,我所经营的香水,或许还有葡萄酒、珠宝首饰,能够成为塔特尼斯家族最值得骄傲的产业。
“不过此刻,我从香水厂,以及几家属于我的珠宝店获得的金钱,仅仅只是令它们得以维持下去而已。
“陛下,您完全可以派人核查那几家店铺的帐目,它们缴纳给国库的税金比例是七成利润。
“事实上,我的那份报告之中最主要的内容,便是建议您提高奢侈品的经营税,既然我的店铺能够承受七成的税收额度,其他店铺同样也能够承受。
“陛下,您是否认为,没有我所经营的那几家奢侈品商店,京城里面便不会存在向夫人、小姐们出售香水以及珠宝首饰的商店?
“既然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那些贪图奢侈享乐的人,仍旧会继续他们的生活和乐趣,那么何不让他们把钱交给国库?”财务大臣连忙说道。
听到这番话,那位至尊的陛下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
他倒是记得自己的财务大臣有那么一份报告,只是当时看到上面提到,将奢侈品税额提高到七成,令他感到有些难以做到。
“七成的税额,那些店铺难道不会关门,不再经营下去?或者令奢侈品涨价也是一个办法。”詹姆斯七世疑惑不解地问道。
“陛下,您或许对经营那些价格昂贵的奢侈品的店铺,并没有什么了解,这些店铺并非是随意便能够招揽生意,从中获得丰厚的利润。
“去这些店买东西的顾客,全都是十几年、几十年、甚至祖祖辈辈就保留下来的老客户,一旦停止经营,很难说等到奢侈税降下来、再重新开张的时候,曾经的顾客是否还来光临他们的店铺。
“至补说到涨价,经营这些买卖的商家,都非常清楚制订价格的规矩,随意涨价,只会令他们的顾客从此彻底抛弃他们。
“更何况,京城里面还有我所经营的店铺在那里,可以作为比较,如果其他店铺的商品价格明显高于我的店铺,这对补他们来说,无疑是自取死路。
“正因为如此,陛下您可以放心地增加税收,经营这些商品的店家,都拥有着相当丰厚的家底,为了世代经营的产业,同样也为了未来,他们都会咬着牙,忍受下去。”塔特尼斯侯爵连忙解释道。
如果说,刚才那位至尊的陛下心中确实有许多的不满,那么现在所有的不满都烟消云散。
虽然从心底,他确实讨厌无谓的奢侈浪费,不过这位至尊的君王同样也非常清楚,他无力阻止这种风气的蔓延。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仆人走了过来。
“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那位至尊的陛下说道。
看到财务大臣远去,国王陛下凑到法恩纳利侯爵的身边,低声问道:“你是否知道,塔特尼斯侯爵所提出的那个建议,会不会是为了让他的仆人获得重用,并且占据重要位置而提出的?”
听到这样的问题,法恩纳利侯爵连忙回答道:“陛下,据我所知,侯爵对于他的那些仆人全都看得很重。
“他在这些仆人的身上花费了不少的心血,进行了许多投资,让这些仆人掌握会计的技巧,无疑便是诸多投资之一。陛下应该有所耳闻,塔特尼斯侯爵擅长经营和理财,他在京城之中投资了许多产业,以侯爵的精明和才能,这些产业毫无疑问能够为他带来丰厚的利润,而管理这些产业的,无疑便是他的那些仆人。想要找到如此忠诚而又勤奋的经营管理者,显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知道塔特尼斯侯爵,并不希望他的仆人获得重要的位置,这只会令他失去所拥有的最大一笔财富。
“陛下想必最为清楚,塔特尼斯侯爵从来没有奢望过达到更高的位置,同样也没有奢望能够有朝一日,取代佛利希侯爵主导内阁。
“据我所知,他非常在意,同时也最为希望能够停留在财务大臣的位置上,因为这是一个最能够体现他所拥有的价值的职位。”
法恩纳利侯爵顺便将刚才他的丰友告诉他、但是却未曾向国王陛下禀告的话,说了出来。
听到这样一说,原本存在补那位至尊的陛下心中的最后一丝怀疑,也荡然无存,他稍微思索了一下,便完全可以肯定,依维并没有在为他的丰友美言。
当初他一见到还只是伯爵的大塔特尼斯,便已然知道这个年轻人钻营的是什么,正如依维所说的那样,他绝对不可能拥有着太大的野心。
而塔特尼斯侯爵擅长经营,也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早已经听闻他所投资的产业遍布整个拜尔克。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情,依维说得丝毫没有错误,塔特尼斯家族最令人垂涎欲滴、最拥有价值的财富,便是那些能力出众的仆人。
想到这里,这位至尊的陛下不仅轻轻地叹了口气,并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绝对的忠诚,确实只是理想之中才会拥有,即便像塔特尼斯侯爵那样的人,也会拥有自己的私心。”
说到这里,这位至尊的陛下突然间注意到,身边的法恩纳利侯爵显露出惶恐的神情,他立刻醒悟到这番话,无疑将自己最信任的这个重臣,也包括了进去。
不过此刻再改口已然不可能,这位至尊的陛下只好轻轻地拍了拍法恩纳利侯爵的肩膀,说道:“亲爱的依维,放心好了,我并非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事实上,我始终认为,能够拥有你、塔特尼斯侯爵的忠诚,是我最值得庆幸的一件事情。”
说到这里,他再一次重重地叹了口气,不过这一次却是如释重负的叹息声。
远处正对仆人们吩咐和交代着的塔特尼斯侯爵,听到了那隐隐约约的叹息声,他的嘴角流露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此刻,这位财务大臣终于完全放心,他确信自己,已然在国王陛下的心中,站稳了脚跟。
他只需要让那位至尊的陛下知道,他是个没有太多野心、对金钱充满了渴望、却完全依靠自己的实力去赚取金钱的人。
除此之外,还想让陛下知道的,便是他所拥有的忠心,他的忠诚之心并非强烈得夸张,却很实际,而且稳固。
而此刻那些对自己感恩戴德、并且很快便会飞黄腾达的仆人们,将成为他牢牢占据此刻位置的强援。
这位年轻的财务大臣非常高兴,看到自己已在盘根错节的京城里面,撒下了无数蔓藤的种子。
不管原来的那些繁复的根系是否愿意,此刻,他已和他们紧紧地纠缠在了一起。
~第三章 惊人的秘密~
每一个人都拥有自己的童年,而童年时代,总是拥有着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梦想。
梦想着有朝“日能够在天空之中翱翔,梦想飞行在空中俯视大地的感觉,这样的经历,许多人都曾经拥有过。
那位法恩纳利侯爵同样拥有过这样的梦想,但是此刻,他却清楚地知道,飞翔在天空之中,并不是一件令人感到有趣的事情。
他丝毫没有兴趣往下方张望,那只会令他感到头晕眼花和胆颤心惊,曾经看了那么一眼,直到现在,他还感到整个人好像马上要翻落下去一样。
此刻,他正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就像“只巨大的蜗牛一般,厚厚的棉袄包里在他的身上,但是他仍旧感到浑身上下寒冷得难以忍受。
他甚至连脑袋也丝毫不露出来,那呼呼的凛冽风声,夹带着无限的寒意,直往那细小的缝隙之中挤进来。
法恩纳利侯爵感到自己的头发和眼睫毛上,全都挂满了冰晶,而他的脸早已经冻得麻木了。
只要“想到在他脚下,无数人正为了天气的酷热而抱怨不止的时候,他却在期望着能够拥有一丝温暖,他便感到既不可思议,又哭笑不得。
不过和寒冷比起来,更令他感到难捱的,还是那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这位侯爵大人从来就没有如此受罪过,他实在想像不出,那些以身体虚弱出名的魔法师,是怎么能够忍受住所有这一切。
想到这里,他不禁想要伸出头去,看一眼那个坐在他前面的魔法师,不过那呼啸的风声,令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此刻如果说有什么人,最令他感到痛恨的话,毫无疑问,便是他那位足智多谋的盟友。
对於这次南方之行,他那位忠实的盟友给予他的建议,是低调和快去快回,正因为如此,借助魔法协会的力量,成为了最好的选择。
众所周知,魔法师们的飞毯,是这个世界上最为迅速和快疾的交通工具,但是偏偏很少有人知道,乘坐飞毯是如此痛苦的一件事情。
此刻,法恩纳利侯爵才突然间想起,当国王陛下听到自己,请求他代为要求魔法师帮助的时候,为什么那位至尊的陛下,显露出一副诡异而又神秘的微笑。
显然,这位至尊的陛下年轻的时候,肯定同样尝试过这种极为特殊的旅行方式,显然正是因为那绝对不是一次愉快的回忆,这位至尊的陛下才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此时此刻,法恩纳利侯爵也同样下定决心,这次的旅行也将成为他永远保守的秘密,不过有机会,倒是应该怂恿他那位足智多谋的盟友,尝试一下这种快疾的旅行方式。
正思索着寻找一个什么样的藉口,能够令他的丰友和他分享这一次的“快乐”的时候,法恩纳利侯爵突然问感到自己的身体往下一沉。紧接着,他感到蜷缩的背脊被人轻轻地按住。
“侯爵大人,我们已经到达伽登,下降的过程对於普通人来说,或许会感到有些难受,不过你用不着害怕和紧张,一切很快就会过去。
“只是在下降的过程之中,或许你会感到有些不舒服,比如头昏、头胀、眼球凸出、耳呜甚至耳鼓发痛的想像,你同样用不着担心,那是非常正常的现象。你试着作吞咽口水的动作,便能够让那些不舒适的感觉减轻,甚至消失。”
凛冽风声之中,传来了那位魔法师说话的声音。
此时此刻已然感到胆颤心惊的法恩纳利侯爵,只能够在心底咒骂他那位“可靠”的盟友。
此刻,他感到那位魔法师所说的那些不舒适的症状,他全都可以感觉得到。
但是他那麻木的大脑,偏偏忘记应该如何吞咽口水。
喉咙口发出轻微的呜呜,此刻这位飞黄腾达、深受国王陛下重用的大人物,只能够用这种办法,来令自己稍微好受一些。
在数千米下的地面上,系密特正手捧着毛巾擦拭着脸颊,他要擦去的并不是脸上的汗水,而是画在脸上、身上甚至头顶上的那些魔法符号。
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那光溜溜的脑袋,系密特并不喜欢这副模样,现在就连苦行僧,也用不着剃光脑袋。
但是他同样知道,如果不剃头的话,根本就没有办法,将那些魔法符号和文字画在上面。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拥有那件铠甲的他,并不需要别人帮忙,也可以在头顶和背后那些眼睛看不到的地方,进行描绘的工作。
在这件事情上,系密特绝对不希望别人帮忙,他非常清楚,无论是迪鲁埃,还是那个花花公子,对此都非常起劲。
看着脸上那不管怎样用力擦拭,都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的淡蓝色墨迹,系密特越发后悔自己听信了那个魔法师的意见。
虽然随时都身穿着一件奇特的铠甲,会显得异常古怪,也总好过现在这副诡异的模样。
看着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