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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听在法恩纳利侯爵的耳朵里面,足以令他感到心花怒放。
“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那位至高无上的国王,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朝四周扫视了两眼,确认没有人在偷听,这才继续说道:“当你和塔特尼斯家族幼子在兰顿对付那些海盗的时侯,我让波索鲁大魔法师,为我制造了一批和那些叛逆者拥有着相同能力的士兵。
“这件工作十几年前就应该进行,但是那个时侯我始终有些犹豫,毕竟那种力量实在太过强大,我非常担心,一旦被居心叵测之徒夺取,将会是一场可怕到难以想像的灾难。
“但是,现在北方丛林里面隐藏着魔族的威胁,南方还有那虎视耽耽想要趁火打劫的敌国,此刻那些该死的叛逆者又冒了出来,如果我们手里没有一件强大的武器,仅仅依靠圣堂和教廷,恐怕很难维持下去。
“这样一支兵团,我绝对不敢放在不放心的人手里。”说到这里,那位至尊的陛下看了一眼法恩纳利侯爵。
这一下子,法恩纳利侯爵真的吓了一跳,此刻他所听到的每一句话,都令他感到震惊无比。
“和叛逆者一样的士兵?”他倒抽了一口冷气说道。
在离开京城之前,他曾经翻阅过有关当年叛乱的所有绝密资料,正因为如此,他非常清楚,那些强悍到能够用不到一千人压制十万兵团的叛逆者,到底是一些什么东西。
“难道,我们也试验了人体改造?”法恩纳利侯爵压低了嗓音,小心翼翼地说道。
那位至尊的国王,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噢一一仁慈的父神。”法恩纳利侯爵轻轻地呻吟着,说道。
突然间,他意识到此刻不是失魂落魄的时侯,国王陛下就坐在他身旁,而且等待着他的回答。
“陛下,请恕我刚才的失态,我一时之间还没有能够适应这个消息。”法恩纳利侯爵忐忑不安的说道。
“我知道,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骇人听闻的消息,如果此刻局势不是如此糟糕,我根本不会考虑这样做。
“不过,亲爱的依维,你应该能够体谅我的苦衷。”那位至尊的陛下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
“陛下,我完全可以理解您的沉重心情,对于刚才您的问题,在我看来,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是最合适的选择。
“塔特尼斯家族对于王朝和陛下您的忠诚无可怀疑,大小塔特尼斯的能力,更是无庸置疑。您想必还记得,教宗陛下曾经亲自为王子殿下和小塔特尼斯进行了替身骑士的典礼。
“教宗陛下拥有着能够看透未来的能力,他这样做显然拥有着深意。
“陛下,您难道未曾发现?塔特尼斯家族以及和这个家族有关的那些人,就仿佛是上天赐予您,让您对付魔族的武器?
“您想想,没有大塔特尼斯,此刻国库恐怕已然被蛀蚀干净,内阁还在和军队互相争执,以至于将对方看作是比魔族更强大的仇敌。
“而您所熟悉的格琳丝侯爵夫人,也仍旧只是王后陛下的密友,丝毫没有显露出任何光采。
“至于小塔特尼斯,只要历数一下他创造过多少奇迹,就可以知道他的作用是多么巨大。
“只不过在此之前,他总是孤军奋战,我确信,如果他掌握着这支强有力的兵团,将足以扫平那些威胁陛下、威胁丹摩尔平安的隐患。”
法恩纳利侯爵的话,显然深深打动了那位至尊的陛下。
他同样也知道,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是身为君王的他,仍旧担心,王国的经济和军事同时掌握在一个家族手中,将会危及王权。
不过法恩纳利侯爵刚才所说的那句“上天的恩赐”,确实令他心头一跳。
仔细想来,塔特尼斯这个名字,确实像是从天上突然间凭空掉到眼前一般,那奇迹般的崛起,就仿佛是一阵席卷的风暴,在刹那间便改变了拜尔克的一切。或许这真的是上天的恩赐。那位至尊的国王开始犹豫起来。
“依维,你说的确实不错,不过,我希望你能够出任这支兵团的督察官。
“你应该非常清楚,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喜欢独来独往,那不受约束的性格,令他难以成为一个合适的指挥官。
“但是我又无法命令他不去冒险,波索鲁和教宗也有许多事情需要他完成,事实上,波索鲁在你们还未曾归来之前,曾经多次催促我让系密特立刻返回,菲廖斯大师的安危确实令人揪心,而探明究竟的工作,恐怕只有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能够胜任。
听到这番话,法恩纳利侯爵只能够默默地点头。
“波索鲁大师是否说过,什么时侯让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启程?”法恩纳利侯爵问道。
“恐怕就是这一两天里面的事情,不过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你最好不要令你那位盟友得知。”那位至尊的陛下威严地说道。
说到这里,这位国王缓缓地站起身来。
“尽快将伤势养好,还有你脸上的那些伤痕,也请大主教一并帮你弄好,你此刻的这番模样,我可没有办法向你的姐姐交代。
“说实在的,这一次你让我感到很不满意,你不是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为什么要像他一样疯狂和冒险,那些小事根本就不值得你如此去拼命,你的职责重大,有许多更为重要的使命等待着你去完成。”
那位至尊的国王,用最为严厉的语气对自己的宠臣训斥着。
法恩纳利侯爵一脸受教的模样,不过他的心里却暗自窃喜,这种口是心非的训斥,恐怕是任何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那甚至比夸奖还有意义。
双腿盘拢,两手微合,系密特跌坐在一面青铜平台之上,平台的四周描绘着奇特的不为人知的魔法阵。
突然间,一道电光盘旋卷起,紧接着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
忍受着那阵阵刺痛,系密特感到自己的意志深处,有一样东西变得越来越大。
又是一道电光飞窜而起,这一次那飞舞的电光显得更为明亮。
此刻,一群老者正站立在青铜平台的四周,每一个人都显得神情凝重。
“不知道这到底是必然,还是巧合。”大长老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
“又是纯粹的强大,看样子,这小孩根本就不知道平衡是什么东西。”旁边的一位长老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
“这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波索鲁大魔法师忍不住问道,虽然这次的手术由他主持,不过对于能武士的修炼,他丝毫没有了解。
“力武士常常会在力量和技巧之间寻求平衡,而对于能武士来说,需要平衡的是压缩闪电能量和对这股力量的运用。
“前者决定闪电能量的强度,而后者则是将能量化作闪电风暴的关键。
“小家伙此刻的情况,显然又走上了极端的道路,不知道是因为魔族赋予他的能力的原因,还是因为力武士和能武士原本就有共通之处,他的情况要远比受到试验的普通人好得多。
“虽然他吸收闪电能量的速度,远没有真正的能武士那样快,毕竟能武士的身体构造、肌肉皮肤甚至毛发,都有助于闪电能量的吸收,不过小家伙能够储存的能量强度,丝毫不比普通能武士差。
“但是他显然无法将闪电能量转化为闪电风暴,他只能够吸收和压缩闪电的能量,却无法运用它们。
“不过令我最感兴趣的是,小家伙还能够多少次对闪电能量进行压缩。
“过度的压缩,会令闪电能量变得难以驾驭,闪电能量最终要存储在电甲之中,太过密集的能量对于电甲是一种危险。
“我甚至怀疑,叛逆者所运用的那种威力无穷的银盘,正是填充入太过浓缩的闪电能量的大块电甲。”
大长老的解释,令老魔法师不禁点了点头,他的脑子里面开始恩索起解决之道来。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原本就不需要系密特能够像能武士那样操纵闪电能量。
轻轻的一分,手臂上的石膏裂成了两半。
法恩纳利侯爵看着自己那显露出异样绯红的手臂,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伸缩蜷曲着的手指,这位侯爵大人寻找着感觉。
或许是因为被石膏封闭得太久的原因,整条手臂始终木木的。
就在这个时侯,一面一尺方圆的镜子,递到了他的眼前。
法恩纳利侯爵愣了一下,不过立刻明白这是为了什么。
朝着镜子里面张望了一眼,脸上的伤痕已然彻底消去,原本结有伤疤的地方,此刻也显得平整光滑,只是伤口处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皮肤的颜色有些不同。
那原本显露出瑕疵的鼻梁,此刻也已然恢复了以往平整高挺的模样。
法恩纳利侯爵确信,以往那令他颇为在意的英俊的面容,总算彻底恢复。
不过此刻的他,和以往多多少少有了一些不同。
最显眼的便是,以往那如同白玉一般细润滑腻的脸领,此刻显得苍白而且透着一层青色,这令他显得身体虚弱。
另一个变化是以往神采飞扬的眼睛,此刻显得有些深邃和黯淡。
或许是因为消瘦的缘故,以往圆滑丰满的两腮,此刻微微凹了下去,不过凸现出棱角分明。
看着镜子里面那张熟悉同时又显得陌生的脸,法恩纳利侯爵一时之间愣在了那里。
虽然变化并非多么巨大,不过毫无疑问非常显眼,以至于连他自己都感到,镜子里面的那个他,和以前的他根本就是两个人。
突然间,另外一只手臂传来的一阵刺痛,令他醒悟到,此刻并不是欣赏自己容貌的时刻。
不知道为什么另一只手微微有些有浮肿,法恩纳利侯爵朝着身边的那位主教大人,疑惑不解地望了一眼。
“你尽管放心好了,只需要一夜的静养,等你从酣睡中醒来之后,你就会发现一切都恢复了正常。”那位主教微笑着说道。
“赞美仁慈的父神,同样也要感谢阁下,我原本以为还得带着这些石膏至少半个月之久,没有想到现在便能够摆脱它们。”法恩纳利侯爵兴奋地说道。
“噢一一你这样一说,反倒令我感到惭愧,你的双腿仍得保持这样的状态一段时间,阁下腿上的伤势,显然要比手臂严重得多。”那位主教连连摇头,说道。
听到这番话,那位侯爵大人简直是有苦说不出,他总不能够说,自己的手脚是那些粗鲁的仆人因为误会而折断的,而双腿则是情人的老爸因为愤怒而偷偷差遣职业打手,留下的杰作。
“这里的神职人员真是能力非凡,我前前后后接受过好几次治疗,没有一次像这样功效显著。”法恩纳利侯爵连忙转移了话题说道。
没有想到那位主教的回答,令他吓了一跳。
“阁下的判断力令人惊叹。如果是在一个星期之前,你来到这里,或许还无法用此刻这样的仪式来为你治疗。
“我们的主,仁慈的父神赐予了我们强大的神力,同样也赐予了我们虔诚的信仰,就在这一个星期里面,近百位祭司、中级祭司升格到了高级祭司的境界。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能够动用十一位高级祭司为你举行这个仪式。而在一个星期之前,即便拥有如此数量的高级祭司,也没有办法施行这个仪式。
法恩纳利侯爵自然不像系密特那样熟知底细,他疑惑不解地问道:“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奇迹吗?”
“你就将这当作是奇迹好了,至高无上的父神降恩于我们。”主教缓缓说道,显然和那些魔法师们不同,这些神职人员更愿意用这种方式来隐瞒真相。
正当法恩纳利侯爵想要对主教大人说些恭维和称颂,并且许诺一些募捐的时侯,突然间远处响起了一阵音乐之声。如果是在以往,他对于这一切或许并不会放在心上。
但是此刻那段乐曲,令他心头猛然一跳。
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以往每当他从塔特尼斯家族幼子那里拿到新的乐章,每当他在心底随着乐谱默默吟诵,总是会产生这样的感觉。
隐约间,法恩纳利侯爵感到那段乐曲是如此熟悉,突然一道电光从他的脑子里面闪过。
这位侯爵大人绝对可以确信,他知道那首乐曲的来历。
事实上,他或许是第一个看到那份乐谱的人。
此刻正在演奏的乐章,正是当初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让他品提、但是他却并不太感兴趣的诸多创作之中的一个。
“侯爵大人用不着太过在意,每一个人对于事物的欣赏方式是截然不同的,那几段乐章对于阁下来说或许无法欣赏,不过对于教会来说,无疑是无价之宝。”旁边的那位主教淡然地说道。
这番话,显然将法恩纳利侯爵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