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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的性感--深刻揭示都市女性心灵的奥秘-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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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
  “我哥在许多地方有投资当然清楚。他们能瞒得了董事股东瞒不过我们这些当
地人,这些内情我不想知道可是却偏偏都让我知道了!”
  正说着,窗上有一个阴影掠过,她的脑海中没来由地想起U那神秘的身影。她和
小A停止了谈话,可是小A似乎还有许多话想说。她俩换了一个房间,小A压低声音对
她说:
  “唉!如果有一天,我永远地离开了,可能没有人会知道,但你会是我在这个
世界上存在过的见证人吗?你会想我吗?你会伤心吗?”“你要出嫁!那个博士?
那个流浪汉?那个YM公司唯一敢骂U的人?”“嘘——”小A压住唇嘘了一下“可别
让人知道我还与博士好!父亲就怕我们的革命由‘地上转为地下’。若YM的人知道
了我就呆不下去了。若是让我父、哥那见钱眼开的人知道了,不吃了我!”“那结
了婚你准备去哪里?”“失踪!到那时你可别问我去了哪。反正我也不能在YM呆得
时间太长了,二楼经理是U的铁哥们,我知道太多他们的内幕,我还是主动失踪的好!”
“失踪到哪?”“想出国!”“钱呢?就靠你那点工资?何时才能出得了国?”
“自己挣!自己想办法”“你父、哥能给你一点吗?”“你说呢?他们狠不得把我
换成钱呢!可不是?少女在他们的眼中就是一块肉与一堆钱,要哪一种呢?他们不
会让你选择!”“或许是出国或许是出天国!不成功便成仁吧!”
  小A说得漫不经心。恍惚只要能与博士在一起在哪个“国”都是一样的。
  “你知道曹操为什么杀杨修吗?就是因为杨修太聪明知道的太多了。而我再呆
下去是危险的。谁让我曾是总会计师呢?虽然U后来把我下放到二楼分公司当业务员,
可是因为曾是管全局的,所以一感觉就全知道。那个U换的会计,是我的一个在香港
的远房亲戚,那是一个追求过我的表哥,U不知道,知道了更不得了。U哪里知道,
他再精,广东也不是他的本土,他的耳目遍YM公司,我的还遍广东呢!他是从重钢
来的,可是这一次挖得最惨的除了国家,下来不就是F家族与几大股东再下来不就是
重钢等国有大企业?”
  怔怔地看着小A,那是怎样笼烟锁雾的一双含愁目,那可以明察万事万物的含愁
目中隐蔽几多的心机与几多的秘密,正是这些秘密使得小A的身上总也笼罩着浓浓的
忧郁,包裹着淡淡的轻愁。而这样的漫不经心,更加渲染出那淡淡的伤感。
  小A带着那么一种脉脉深情望着,似空气中有张博士的照片。
  她终是不明白这样的一个女性气质太浓的少女为什么要弄一个男性气质太足的
寸头。这种头就是男人也是很少剃的。剃这种头大都是那些进过大狱的人留的头。
  更可叹的是这样的头不但没给小A任何一点阳刚之气,却是加倍地扩大了那一份
不可言表的女性的忧郁气质,使得这个小小的女子显得更加柔弱。
  而那一种淡淡的忧郁与淡淡的轻愁,带有那样的一种感染力度,似乎不论小A看
过什么,比如看一眼花,扫一眼草,那花那草变得和她一样多愁善感,都有了一双
和小A一样的“含愁目”。
  小A与她和小E比起来是有一种根基感,可是这种根基感为什么是一种盘根错节
阴阴郁郁的什么。恍惚这少女是在一个终日不见阳光的热带雨林中,走在沉沉的厚
厚的败叶腐气中。更准确的感觉是走在随时都会“自燃”的沼气中。而青春的美丽
与这些腐朽的热带雨林相对比,让人的心莫名地涨满沉沉的泪水。
  她甚至有一种感觉还是没有根基的好!不然怎会有自己的这份单纯呢?不然自
己怎会总是这样的浪漫呢?
  几天以后,当她又一次从深圳人才市场出来时,整个的她都摇摇欲坠。
  ——有好几位公司经理都亲自召见了她,可一打听到她曾是YM股份有限公司董
事长F的秘书都十分遗憾地将她填写的材料、身份证退还给她……
  其中,有一位经理跟她开玩笑:“谈做情人,可谈!谈招聘,免谈!”
  她疲惫已极,心头溢满酸楚的泪。自己何时已变成“红颜祸水”了呢!她想回
家!西部的家!可没有路费。为此,她多次想起手上那只水晶手镯。一想到这手镯
一只是祖传无价之宝,一对是F给自己的“赔礼”,替M给自己的“赔礼”,是不论
怎样也当留下的F给自己的纪念。她越发昏昏乎乎。她手上那取不下来的密码结婚钻
石戒指,她准备无论如何都还给F。
  这时,一位自称小W的姑娘过来扶住了她。
  “小W!”她的心里微微一颤:多熟悉的名字,梦里日里有多少人唤过它!
  她想起副董事长U讲的那个“小W”,想起窗外倏忽即逝的倩影,想起婚礼上那
个拣钱如采撷勿忘我的小仙女……
  只在回头那一刹那,她便被小W身上笼罩的那种近乎于忧郁的柔情攫住——小W
身着编幅式墨荷超短裙,足蹬白色软底鞋,一头栗色披肩发。
  小W的一切器官都小小巧巧似正在发育之中。那些勾勒五官的线条显出一种流水
一般的飘逸和竹尖尖一般的秀气,似那秀气中总有清风细细吹出,不知从哪儿将心
帘轻轻曳动,触动的总是人心尖尖儿上的某一隅。那有两个荷蕾尖尖儿又细细长长
的目光中纠结着一种淡淡的伤感,好迷蒙、好悠远。给人感觉小W的生命沉浸在梦般
的光晕中,散发出一种远离激情但又永不褪色的渴望、迷幻、向往及很难用语言形
容的什么。似乎那小女子已将理智褪到一个离生命很远的一点上,而成为一个纯感
觉的充满了情感和音乐的小动物,楚楚生动中展示的似乎是对万事万物那种超然的
感悟力及完全服从命运安排的温柔。
  她想起了“我见犹怜”这个成语。
  在这个女子格外的关照下,她刹时觉得那灵光浸入心骨,自己似一下子变成由
重重叠叠的露珠组成——哪里有光照,哪里的露珠中就有好奇化为蝴蝶群飞动,且
那些顽皮的小露珠排成一个一个长队爬上她的睫毛尖尖儿又爬回去,很神秘的样子。
  ——若别的女子来关心她,她可能会感动,而小W来关心她使她都为自己那一堆
露珠一般的生命及生命的处境而感到一种隐隐的疼痛。顾影自怜中她感觉自己又有
些像那个潇湘妃子,是那般多愁善感。
  “我来帮帮你!好吧?”小w探问的口气如微微的风:“我也曾这样过的!”
  小W的身后似乎是另一个夜,好静谧好静谧,好令人向往。
  似乎是她无力抗拒小W身上的那股魔力,又似乎是宇宙中一股强大的不可理喻的
力量驱使着她,还似乎被自己的某种好奇心和“求知欲”所支配,她被小W搀扶着昏
昏乎乎地走进小W的别墅——小荷别墅。
  望着“小荷别墅”的木刻门匾,她又痴了一会儿,梦幻之中,自己恍惚来过这
里。
  小W的房子里弥漫着一种清醇透明的女性荷尔蒙,似一个磁力线很密的磁场。
  房子中的摆设充分显示出女主人的浪漫。
  不知从哪里传来流水谧瀑声,鸽子咕咕声。缕缕水气不知从哪里吹出,凉爽沁
骨。
  一百多平方米的空间,一些高不过膝盖的古式雕花现代结构组合家具,地板上
铺设可以移动组合的柔软的垫子,屋子中心有巨大的积木,一排排长毛绒动物玩具,
以及悬挂在空中的风铃、竹帘、纱幔……
  小W的每一种家具,每一条过道,每一种玩具与小摆设,都标有一个美丽的名字。
  墙上、家具上贴着小W的照片。照片均是黑白、虚光、加浅网点的,均是放大了
的。画面上或是被吹逸起来的长发,或是一张被长发遮住半边的脸,或是一只雾朦
朦的眼睛,或是一张充满质感的唇,或是一个忧郁的背影,或是一种略略带些伤感
的斜睨……
  仿佛是无数个忧郁的瞬间在梦的迷蒙中隐现。
  房顶上有七圈波浪一般的副灯,主灯是一轮月亮。这七圈灯每一层都有七种颜
色。七圈灯全部打开时,七圈彩波变幻涌动,仿佛是一个迷离的彩色海。七色灯一
色一色打开时便可以找到不同的感觉:暗红色,温馨柔和;淡黄色,舒适静谧;浅
绿色,清凉爽朗;湛蓝色,深邃神秘……七色灯全关了,月亮便显现出来。
  窗外一片雨雾迷离,窗内一轮圆月亮。
  透明的水色映在金鱼缸里,像一些流体的翡翠。热带鱼、燕子鱼、蓝灵、狮子
鱼、白龙在翡翠光中忽隐忽现。
  一盘蚊香是插在小香炉中。清烟袅袅娜娜地翻卷着。
  角柜中却是一个玉石制成的滴水观音。
  遥遥远远地飘来了模糊的乡愁……
  “长江!你去过长江吗?我是在长江边长大的……来广州时我只有五岁!”
  “唉!‘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小W的声音,仿佛从那一轮乡愁中层层飘来,好绵缈,好悠远。
  小W给她递过一个小巧的红釉茶碗,一个小巧的红釉茶壶。不知泡的什么茶,却
是那么清新的一种味儿,直往人的心肺里面钻。
  小W用侧身感觉她,那形体语言似在说:知道吗?我已注意你很久很久了!知道
吗?我就是幻想与你这样一个人静静地躺在月光中,知道吗?我有好多好多话要向
你诉说!我好想好想跟你谈它几天几夜!
  那如梦般的感觉被小W的灯这样一变幻,被小W那富有磁性的声音一渲染,她有
种更加不真实的感觉。
  似乎梦下面有一个陷阱,又似乎陷阱中有一叶小舟。
  “知道我这个人,我这个小小别墅都是谁买下的吗?”
  小W眼中两点亮光忽蓝忽白,忽大忽小,忽飘忽停。
  她的心跟着两个亮点,恍惚游弋在星空中……
  她用目光制止了小W的话。
  ——这么清纯的女孩儿,这么美丽的女孩儿,她真的不愿意这样的女孩是那种
女孩儿。
  “我们青海的诗人白渔写过这样一首诗,我不知道你读过没?看你真像个小诗
人!”
  她用一个纤长的手指支着额,开始朗诵:
  《人,总有那么一点点》
  像园里的韭菜,不要割/让它绿绿地长着/像谷底的
  泉水,不要断/让它淡淡地淌着/像枝头的青果,不要摘
  /让它静静地挂着
  也许,人总有那么一点点/忘又不能忘,说又不能说
  /像怯光的编幅/扇翅于黄昏的角落
  小W不听她说,仍是乘空要告诉她:“就是那个——”
  她捉住了小W的手,接着背白渔的诗:
  留着它吧——/是酸,帮你消化生产/是苦,为你鉴
  别欢乐/……
  ……/留着、留着/不必追究,何须说破……
  ……
  小W五官上那些隐秘的尖角颤动着,总也触动她心尖尖儿的曳动。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
  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唐·白居易)
  小W以“毒”攻“毒”,半垂眼睫,目光中半含忧愁半含温柔半含惆怅半含娇嗔。
  她沉默了。既然这个女孩子执意要告诉自己那一切,那就顺其自然吧。
  “就是那个要娶你的董事长F!”
  她与小W都轻轻叹了一口气。
  “想知道多久了吗?”小W边说边把自己的长发向上一挽,使她一下子想起了刚
来深圳时,在深圳儿童福利中心见到的那位穿粉红色大开气旗袍、足蹬白色高跟鞋、
云鬓高耸的女子,想起了一串由金钢石、红宝石、祖母绿、绿松石、黄玉、紫晶、
孔雀石等二十二种宝石组成的项链……想起那一团似乎仍在记忆里忽明忽暗、忽大
忽小的清香……
  不自觉地,她的目光开始在小W的房间中寻觅那串项链……
  小W似是那女子又不似那女子。似又不似,有光来回曳动,使一切更像一个梦。
  “我,就是被人称作做小姐的!你懂吗?不是‘小姐’而是‘做小姐的’。在
这儿,我刚开始是F和一位香港老板的,现在只是做F一个人的小姐!
  “你若看不起我,现在就可以走!你看好了,那是门!”
  “你若以为你比我高贵,看这张新床,这是为你准备的!今晚你睡床上,我睡
在你床边的地下。”小W的潜台词是:“让我匍匐在地!让我仰了头与你讲话!”
  小W转过身来默默地注视她,目光中显示出与自己的气质不符的傲气和凛然。小
W似乎想窥探她心底的想法,又似乎怕她伤了自己想把她的目光压回心底。
  她有些怕,想离开,但小W的魔力却似乎是一盏暖暖的灯,照得她失去理智,浑
身酥软,无力反抗……情感上却实在有种依恋,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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