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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老太踱步想了半天,才又说了这样一句话,董氏不解:
“老太太,您是想出动掌柜的们帮云春出气吗?可需要儿媳做些什么吗?”
“”席老太对董氏简直无语,但碍于明面上不能再与她这个最后的儿媳闹翻,便就忍着怒火,展颜笑道:
“云春的事,我自有计较,‘敲打’一个朝廷命官可不是件简单的事,还是先把云芝这个臭丫头先收拾了,才不至于拖后腿,你只管让他们来便是,无需多问了。”
董氏领命而去。
贵喜嬷嬷前来扶着席老太回后院,行走间不禁问道:
“老太太,咱们当初就不该放大小姐出府的,如今养虎为患,害的咱们席家损兵折将。”
席老太本来心情就不好,听贵喜这么一说,更为生气,拄着拐杖飞快前行,边行边说道:
“什么养虎为患?长他人志气做什么,那个臭丫头充其量不过是头刚出牙的小犬,也只敢躲在背后咬一咬人,她有什么能耐?明日我便叫她焦头烂额,哭着来求我。”
席老太还不知道周氏和商素娥的落败全是席云芝在背后操纵的,她只是以为席云芝是在商素娥落网之后,凑上去补刀的那个,若是她知道了个中缘由,定然不会放出这般大话,如此轻敌才是。
席云芝坐在院子里悠闲的晒着太阳,吃着小点,顺便念几首坊间儿歌给腹中的宝宝听。
正念了一半,南北商铺,南北客栈,悦容居,悦仁堂和绣坊的掌柜突然联袂造访。她起身迎了上去,一问之下才知道了缘由。
“全都开在隔壁,或者不远处,席家这回是铁了心要和我们斗了。”悦容居的掌柜说道。
南北商铺的掌柜立刻补充:“是啊,咱们叫南北商铺,南北客栈,他们就叫东西商铺,东西客栈,这根本就是砸大钱来跟咱们较劲嘛。”
悦容居的掌柜连连点头:“不错不错,我听说他们已经放出话来,说是他们卖的的东西,不管什么,都会比咱们便宜一半,这,这生意可怎么做啊?”
席云芝听了几位掌柜的话,心中大体对发生的事情有了数目,敛下目光后,又坐回了摇摇椅中,沉下眸子思虑起来。
哼,席家这回是不惜拼下血本,也要用价格战这种卑劣的手段来逼迫她自己关门了。
等了这么久,他们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吗?这个决定一定是席老太亲口下的,因为要同时在她的七八家店旁边开出另一间铺子,本身就需要不少的投资,再加上他们想要用价格战来打垮她,那这个中投资更不会少,这么大的决定,可以说是拼上了席家的祖宗产业,生死存亡来跟她斗了。
席老太定是想快刀斩乱麻,不想与她这个小丫头浪费过多的时间交手,这才做了这个决定出来。
席云芝唇角泛出一抹冷笑,一句话便安定了几位掌柜焦急的心:
“以不变应万变,你们做好本分即可,所有损失,我来担当。”
“”
他们既然想要尽快解决她,那她还客气什么呢?便就放马过来吧。
☆、第48章 作茧自缚的人们
席家的攻势相当猛烈。不过短短十多日;就能够在席云芝所有店铺的方圆一里之内;开出一间跟她相同的店铺来;并且货品齐全;价格只有她店里的一半。
价格永远是人们选购商品时最重要的参考值;席家也深谙这个经商道理,因为只有这样,才是最有效的吞并掉小店的方法。
席云芝一点都不感到意外;每天还是照常吃睡,吃饱喝足,保证了自己的精神状态之后;再跟她家夫君请假去店里转转;并且向他保证不操劳过度,要是步覃还是不放心的情况,便会让赵逸和韩峰跟着她上街去。
南北商铺的生意没有从前那般繁忙,席云芝也乐得清闲,在店里看看账本,理理货,代掌柜见她这般悠闲,一点都没有被人抢了生意的难过。
这日席云芝在店里吃了些点心,跟代掌柜说自己出去走走,消消食。
走在阳光明媚的街头,席云芝从袖中拿出一张折叠的纸,摊开看了看,上头都是一些线条和红点,红点旁边都写着一行小子,这是席家在洛阳城中店铺的分布图,是她花了好几天绘制而成的,线条是街道,红点则是方位。
席家的商铺原先共有七十三家,最近刚开的那几家不算,之前被她从商素娥手中收了四家,还有六十九家,这六十九家里大小酒楼饭庄,就占了二十家,另外还有九家珠宝行,六家书社,原本有四家戏园,被她收了一间,如今也就只有三家,客栈五家,药铺十六家,鸟行两家,成衣铺子八家。
其中戏园,书社,鸟行,这些都是席家老爷少爷们玩乐的场所,撇开不谈,也就是说,真正的商铺还剩下五十八家,分别是酒楼,珠宝店,药铺、客栈和成衣铺。
这些店都跟人们的生活息息相关,是席家的主要收入来源。
席家有这么多家店面,不可能全部都由席家人亲自打理,势必会将权利分配到各个掌柜手中,席家共有三十六名掌柜和代掌柜,有势一点的也就五六个,而这五六个掌柜在席家做了多年,早已根深蒂固,一群人在同一个地方待久了,那就势必会形成小团体,有了团体就有是非,有了是非就有弱点。
席云芝在西城又吃了一碗豆腐脑,回去的时候,发现她家夫君竟然已经等候在南北商铺里,正拿着一副大家临摹的山水画在欣赏,见她入内,便放下画卷,迎了过来。
“去哪儿了?”步覃将她额前的一缕乱发拨开,摸了摸她的额头是否有汗珠。
席云芝摸摸肚子,笑道:“原本是点心吃多了,出去消消食,没想到走着走着又饿了,又在西城吃了一碗豆腐脑。”
步覃蹙眉:“西城?走那么远,怎么没坐轿?”
席云芝见他面露担忧,不禁失笑:“我的腿有劲着呢,哪需要坐轿呀。”
“”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席云芝便随着步覃回去了。
席云芝原想去厨房帮忙做饭,却被刘妈赶了出来,她觉得无聊,便去书房找夫君解闷,谁知道却在他书房的软榻上睡着了,还是夫君将她抱回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席云芝就醒了过来,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饭后,便又请假上街去了。
今天她倒没去自己的店,反而去了张延的得月楼,雅间内,张延难以置信的声音传出:
“什么?他们竟然私底下做这些?共席家的钱走运水货,他们就不怕被发现吗?”张延夸张的叫声让席云芝为之蹙眉。
“还有,这么重大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他震惊了片刻后,又突然转首问席云芝。
席云芝让他稍安勿躁坐下来,张延这才发觉自己失态,坐下之后,只听席云芝温和的声音缓缓说出:
“相信你也知道,席家从前掌事的三房夫人吧,三娘之所以会去当尼姑,也就是被商素娥联合这几个掌柜给逼的,商素娥利用私利,说服他们用席家的钱去走运货物,掌柜的们禁不住诱惑,这才一同反了三娘,让商素娥成功上位的。”席云芝面色凝重,对张延说着这一段席家的陈年旧事。
“不过,这些掌柜在商素娥上位之后,也只是表面顺从,私底下却不愿意放弃这条财路,于是这么多年,一直在这么做。商素娥虽然知道,但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因为她也怕这些掌柜反了她。”
张延像听天桥说书一般,神情疑惑:“所以你的意思是,其实如今的席家不过就是空壳,钱都被这些掌柜拿去搞私运了?”
席云芝笑了笑,这就是她为何被人紧逼到了家门口,依旧好吃好睡,丝毫不担心的原因。
“倒也不至于是空壳,毕竟那么多家铺子还在那呢。”席云芝云淡风轻的说道。
张延点点头:“那倒也是,而且看他们这回为了击垮你,不惜斥巨资,看来还是有些家底的。”
席云芝莫测高深的摇摇头:“席家的家底,现在都押在这几个掌柜身上,这回的钱,必定是几个掌柜凑出来的,因为是老太太亲自下的命令,他们若是拿不出钱来整治,那老太太就会怀疑他们,所以,他们不得不自掏腰包,只为了麻痹席家,然后在整治完我之后,他们就又可以继续搞他们的私运了。”
张延摸着下巴问道:“这几个孙子,这些年一定赚了不少吧?”
席云芝耸耸肩,站起了身:“走私运这种事,风险大,回报大,却是回收慢的活儿,一船货走出去,要等全都销掉才能回来,销掉的货也有可能被拖欠货款,这中间若是再遇上官府海禁,那损失也是不可估量的。”
张延看着她笃定的模样,知道她心中已然有了计较对策,遂拍着胸脯说道:
“行了,你有什么想法,直接跟我说,我张延虽然胆子小,但为了朋友还是愿意两,两肋插刀的。”
见席云芝若有深意的看着他,张延就虚了:“你,你不会真的让我去插刀吧?”
席云芝见他这副贪生怕死的模样,不禁失笑道:“放心吧,这种事儿还轮不到你去插刀,我会让他们自取灭亡的。”
张延见了她的笑,只觉得头皮发麻,知道有人要倒霉了,做她的敌人的确是件倒霉的事情,幸好他是朋友,不是敌人。
“不过,我还真有件事想让你去做。”
席云芝话头一转,又盯上了张延,弄得张延紧张兮兮的看着她,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席云芝不再卖关子直接说道:
“放心吧,不是什么两肋插刀的事,只不过想让你跑一跑外城,去山东走一趟,找沿海司认认门,然后再请他们去喝喝酒,吃吃饭,送送东西。”
张延不解:“山东,沿海司?”
席云芝点头:“不错,山东,进出洛阳的货都是从那儿运来的,货品能不成上陆,靠的也是沿海司的批文。”
“这些天席家掌柜们的货就要到了,如果沿海司的批文晚些时间下,那这些掌柜们手头可就青黄不接了。到时候他们后院失火,谁还管得着前院的事?
”
“”
张延盯着席云芝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颇有感悟道:“你这招釜底抽薪用的也太毒了吧。”
“”
席云芝但笑不语,摸着肚子,走出了得月楼,路过云翔楼,又进去买了好几袋蜜饯,边走边吃,心情好得像阳光一样明媚灿烂。
晚上坐在床上,席云芝情不自禁将自己的衣襟掀了起来,看着好像有些突起的小肚子,一个劲的傻笑。
步覃走进来,见到的就是她坐在床上掀开肚皮看的样子,小小的身子最近似乎圆润了些,看着珠圆玉润,气色好得不得了。
走过去,席云芝便想将自己的肚子遮起来,步覃却拉住了她的手,不让她放下衣服,席云芝有些不好意思,步覃却不以为意,兀自坐下看的起劲,手掌不时盖在她的肚皮上,像是在感受着什么似的。
席云芝见他眉头不展,一边摸肚子,一边像在想着什么心思,不禁将衣服放下,将他的手握在掌心,问道:
“夫君,怎么了?”
步覃反握住席云芝的手,犹豫了一会儿后,才说道:“犬戎对萧国出兵,朝中已折损诸多良将,无人再敢应战,皇上下圣旨,让我回去。”
“”席云芝没想到她问出的会是这样一件大事,看着他良久都未说话,叹了口气,低头想了想后,才说道:
“夫君,不想回去?”
步覃摇头:“国之兴亡,匹夫有责。纵然皇上有负于我,但我却不能就此推卸保家卫国的责任,你懂吗?”
席云芝看着他,懵懵的点点头,看着自己的肚子,用低若蚊蝇的声音说道:
“那夫君回去之后,还做将军吗?”
步覃见她情绪有些低落,点头道:“是,还做将军。”
席云芝低着头不说话,良久之后,才懒懒的开口:“那夫君便回去吧。我一个人也能照顾好孩子。”
“”步覃看着她的模样,突然有点出戏,她这脑袋瓜子里在想些什么东西?什么一个人也能照顾好孩子。
“孩子怎会要你一个人照料?我是想说,让你跟我一起回京城,你怕吗?”
“”
席云芝猛然抬头,一时惊得忘记了说话,她以为夫君跟她那些话的意思,是不想带她走,毕竟他是回京城做将军的,将军的夫人,应该是大家闺秀,皇家公主,夫君就算不想带她回去,也是人之常情,可是,他竟然说要带她回去。
席云芝果断摇头,生怕步覃反悔一般,抢着说道:“不怕,只要跟你在一起,去哪儿我都不怕。”
步覃看见席云芝脸上的神情由落寞到伤心,再由伤心到惊喜,就明白过来,这个女人刚才到底在想些什么,她不会以为他想抛下她们娘儿俩,自己回去吧?
哭笑不得的拍了拍她的脸:“可是,京城不比这里,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