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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前在洛阳也开过两家这样的店,所以货源什么的才不成问题的。他们都是我在洛阳店中的掌柜和伙计。”
甄氏有些吃惊的看着席云芝,又环顾一圈后,撅着嘴说道:“原来你会做生意啊,我还以为你不会,在你面前班门弄斧,羞死人了。”
席云芝听后也就笑笑,谦虚道:“都是小本经营,不值一提的。王妃才是大手笔。”
甄氏见席云芝开了店铺也不见自大,便有模有样的对她店里开始了一番点评,席云芝和代掌柜对视一眼,便就随她去了,她一边说,他们一边干活儿,高兴的时候再回两句,然后她就说的更高兴了。
席云芝的铺子因为在这之前都没有人开过,而她一开就是五六家,几乎分布了京城所有闹市,叫旁人想模仿都模仿不来。
南北商铺的格局还是依从洛阳的老店,就是面积大了些,货架摆多了些,但席云芝依旧在店中保留了客座和二楼的选购雅间,这一设计也深受京城闺阁小姐姑娘们的欢迎。
十一月初,席云芝又一次接到了来自京城贵女圈聚会的邀请。邀请人是左相李尤嫡孙女李兰箬。
席云芝大体也知道左相和蒙家的关系,夫君曾说过,左相李尤,定远侯蒙骜,镇国公赫连成在朝中自成一党,揽获党羽无数,大小官员皆有他们的羽翼安插,像是席云筝的相公左督御史尹子健便死心塌地的追随左相身后抱大腿。
而李兰箬这个人,席云芝没有见过,但凭着李家与蒙家的关系,席云芝敢肯定,她和敬王妃等就是一伙的,而那日闫坤总领当众打了敬王妃一巴掌,后来敬王府都没有出动府卫找上门来算账,席云芝便就能将敬王的意思猜出个一两分来。
敬王妃那样对她,定是敬王用来震慑她家夫君的手段,因为他家夫君如今还未公开表明立场,敬王当然是想笼络他的,但夫君的硬脾气想来也是众所周知的,所以敬王才想借她和孩子去威胁夫君。
而闫坤的出现却令敬王打了退堂鼓,因为敬王妃打她毕竟还是女人间的摩擦矛盾,如果他真的出动府卫和步家较劲,那事件的性质可就变成了皇子和臣子之间的较量了。
在不到最后关头,敬王肯定不会想和她家夫君闹翻,最起码还要维持表面上的和平。
席云芝就此猜到,敬王是想继续利用裙带上的关系,来对她转换施压政策,从强势打压变成了绵里藏针,她们这是要让她吃些软苦头了。
席云芝将请柬合了起来,对前来送信人点头说道:
“好,两日之后,我必赴宴。”
送信之人走了之后,席云芝的唇角微微勾起,耍心计弄手段这种事情,她席云芝还真没怕过什么人,李兰箬既是敬王妃的说客,那她就将计就计,投了她又何妨。
李兰箬举办聚会的地方,是城内首屈一指的园林美宅,所有世家都会有几处足以媲美皇家的宅院,李府也不例外。
席云芝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聚会,如意和如月想叫她穿的花哨,华贵一些,但被席云芝拒绝了,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的开襟衣袍,若是从前的席云芝定是穿不出韵味,但如今的她刚生过孩子,身材还有些丰腴,这种颜色穿来便有一种难驯的贵气,她又叫如意给她盘了一个最为普通的发髻,从她的黑宝箱中拿出一只鎏金翠玉簪簪在头上,整个人看起来既清爽又不失素雅,席云芝略施粉黛,便就越发精致了,看了看空无一物的手腕,席云芝又从宝贝里挑出一只通透的白玉镯子,戴上了手腕。
大家小姐的聚会,果然都是衣香鬓影的,各个世家的小姐们都借着这种机会结交,自然是所有好东西都巴不得全都摆到台面上给大家看,然后接受各方投来的艳羡目光,满足内心的虚荣膨胀。
席云芝只带着如意入了场,找了一处最偏的地方坐下,一边喝着茶,一边欣赏周围的美景,如意则做足了没见过世面的模样,一会儿便蹲下问席云芝那是什么,那个又是什么。
席云芝一一作答,却不料迎来了一阵清脆的笑声,一位气质不俗的女子在两名高冷婢女的陪同下走到了她的面前,勾唇说道:
“步夫人的婢女真是好学,一只普通的杯盏,她都能问出好几个问题来。”
席云芝从席上站起,对那女子微微一笑,福了福身子算是见礼,只见那女子也以同样的姿态回礼,对席云芝说道:
“月华居士在此有礼,敢问步夫人可有雅号?”
席云芝在脑中搜索,月华居士她便是李兰箬?哈,这个圈子也太附庸风雅了,太子妃叫孤芳山人,左相孙女做月华居士,这些女人暗地里踩高捧低,表面上却要做出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假象来,真是可笑。
表面上却做恍然大悟状:
“原来是李小姐,小妇名为席云芝,粗野惯了,没有雅号,倒叫小姐见笑了。”
李兰箬见席云芝对她的态度十分崇敬,心中一阵得意,但表面上就更加和善了,只听她笑道:
“步夫人言重了,雅号之流不过是京城的风尚,步夫人从前未来过京城所以不知,有什么好见笑的。”
正说着话,却听一道声音插了进来,席云筝衣着华贵,跟在气势凌人的敬王妃身后,对席云芝面露不屑。
“哼,她能有什么雅号,从前不过是一品低下的商妇,在我席家铺面打杂罢了。”
席云芝听了席云筝的话,也不生气,只是笑笑,忽然瞥见席云筝身旁的竟然跟了一位男子,席云芝觉得面熟,多看了两眼之后,才隐约想起,他应该就是席筠,前不久才刚考中了举人,如今是来京城候考的举子,席云筝的庶出哥哥。
敬王妃冷冷瞪了一眼席云芝后,便将李兰箬拉到了一旁,将席云芝冷落了。
席云芝看着她们那副姿态,便就饱了,既然她们主动冷落,那她也乐得清净自在,看到席云筝将席筠介绍给李兰箬认识,李兰箬在席筠身上多打量了几眼的神情,席云芝便能将她们的思量看破一二。
席云筝定是求了敬王妃,要将席筠介绍给李兰箬认识,这其中牵线搭桥的意味颇浓,看来是想让席筠在没应试之前,就搭上李家这颗参天大树,女人可以用出色的容貌换来荣华富贵,男人也未尝不可。
席筠是席云筝的庶出哥哥,自然长得不会太差,举手投足皆是风流,再用华衣美服装点一番,不知内情的人看着还真以为他哪家的俊美公子,再加上他刚中举子的才学,想来也是不难攀上一门好亲的。
只不知这待字闺中的李兰箬能不能看上席家这个硕果仅存的才子了。
若是看中,那席云芝就为李兰箬点蜡,席家的男人她只能用‘呵呵’两个字来形容。若是李兰箬看不中,那她就要为席云筝点蜡,因为就在刚才,她已经从席筠伪装成深情款款的目光中看到了贪婪。
席云筝不顾一切将他带到这满是贵女的圈子里,就像是将一只狼带入了羊圈,席筠就是攀不上李兰箬这棵大树,也定会去攀贵女圈的其他大小树,凭他风流的才情和出色的容貌,定能俘获一批春心萌动的闺阁小姐,到时候,她就不缺热闹可看了。
而席云筝总有一天,一定会后悔将席筠带出来,一狼入室,也是她自己脑子不清,也不想想,她娘商素娥从前是怎样对待庶房的,席筠如果真的出息了,他可能会一条心对待席云筝这个从前总是压在他头上撒野的妹妹吗?
他若是个正直的男人,就绝不会想出这种龌龊的手段来攀附权贵,若他不正直,那今后,可就有的席云筝苦果子吃了。
☆、第61章 出招
席云芝露了面;并且很和谐的跟李兰箬打了招呼,照了面;这就够了;至于后来她们有没有再理会到她;席云芝真的一点都不介意。
早早回到家里,小安子正在和乳母逗玩,一名乳母抱着他;另一名乳母则拿只五彩球引他追看,小安子摇摇晃晃的小脑袋慢慢的跟着转动,那模样憨态可掬,可爱的不得了。
席云芝走过去;乳母便将孩子送到她手上;小安像是闻见了她身上的奶味,席云芝一抱到手上,小安便就不停的扭动起来,胖乎乎的小手乱舞。
席云芝喂了奶之后,又叫乳娘替他裹了层纱布,既挡风又遮阳,她便带着儿子一同去了南北商铺朱雀街上的总铺。
她特意在后院留了一间房间,里面日常用具一应俱全,是她准备了专门让乳母们带小安的地方,这样前后院的距离既方便了她做事,又可以让小安多接触外面的世界。
这日,她正坐在铺子的后院给小安缝制冬衣,看着他坐在乳母身上自己吃手指吐泡泡玩,前头铺子的伙计突然敲门走了近来,对她说道:
“掌柜的,代掌柜请您出去一趟,又有个客人,要买咱们的那条珍珠船,代掌柜说金额太大了,他一个人做不了主。”
“珍珠船?”
就是席云芝摆放在店铺正东面,用来做镇店之宝的东西,不说那条船本身就是用金丝楠木雕刻而成,就是它周身镶嵌的珍珠,每一粒都是价值不菲的,算是一个波斯商人寄放在她店中卖的,她还未付钱,那商人给定价二十万两,一分钱不能少,所以买了好几年都没卖出去。
席云芝将那船从洛阳总店搬来了京城,没想到这才没几天,就陆续有人要来买,全都被拒绝了,只不知这回来的客人,是不是她盼望的那一位呢?
放下手里的针线,席云芝走到前院,一掀开帘子,便被一阵刺鼻的香粉味熏的打了个喷嚏,定睛一看,铺子一旁的客座上,正坐着一位衣着暴、露,遮的没有露的多的女人,五官美艳,不似中原女人,看着还有些面熟。
席云芝走到柜台后之后,想起来这个女人是谁,之前买下朱雀街尾那套宅子的胡姬,她之前好奇尹大人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便在小黑卖出房子的时候,偷偷跟过去看了几眼,这才认识她的。
“你就是掌柜。”胡姬用熟练的中原话对席云芝问道。
席云芝不动声色,笑道:“是,这位夫人可是要买那条珍珠船?”
胡姬从客座上站起,妖娆的扭着腰肢朝柜台走来,一扭一扭的姿态看呆了店里的伙计,胡姬似乎一点都不介意自己的身体被人看,扭得更加卖力,最后,干脆像得了软骨病般,整个人趴在席云芝面前的柜台上,身上的铜片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是啊,怎么你们这个东西,不卖吗?”
胡姬一边说话,一边对席云芝身后的伙计抛了个媚眼,席云芝只当没看到,面不改色的说道:
“卖是卖的,既然开店,店里所有的东西只要钱够了,都是可以卖的。”
胡姬让一个同样不像中原人的丫鬟拿出一只五彩绫罗的锦袋,从里面拿出一卷银票,放在席云芝的柜台上,然后直起身子,对席云芝说道:
“这里有三十万两银票,东西我可拿走了啊。”
铺子里的伙计们都傻眼了,包括代掌柜脸上都出现了难以置信的狂喜,原来他们掌柜拒绝之前的客人,就是为了赚多一点,正要收钱,却被席云芝按住了:
“这位客官,且慢。东西我不能卖给你。”
胡姬停下了走向珍珠船的脚步,猛地回头:“为什么不能?钱不够吗?”
席云芝深吸一口气,保持微笑:“倒不是不够,这条船的标价就是三十万两,但是,就在昨天,我答应了另外一位夫人,说要将这条船留给她做一位长辈的贺礼。”
胡姬蹙眉:“什么夫人?你可知我是谁,我的男人可是”
“左督御史夫人,就是这位夫人要我将东西留给她的。”
席云芝说着瞎话,面色不改,倒是成功将胡姬吓住了,让她到嘴的话又缩了回去,席云芝暗笑,席云筝再怎么说都是左督御史夫人,这个胡姬再得宠,也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妾。
“左督御史夫人?她也来过?”胡姬不相信的又出言确认。
席云芝笑着点头道:
“是,那位夫人说,她与夫君冰释前嫌,所以想趁着家里某位长辈生辰的时候,再替夫君送一份大礼出去,这样她的夫君高兴了,她就可以让家里的小妾滚蛋了,所以对不起,这个东西对那夫人来说至关重要,我不能卖给你。客人可以看看我们店其他东西,一样也很漂亮的。”
胡姬脸色青红一片,咬着下唇暗自愤恨了好长时间,才气冲冲的对贴身婢女指了指柜台上的银票,踩着急急的脚步,坐上了回府的轿子。
席云芝看着她离去,嘴唇微勾,代掌柜则不乐意了,觉得自家掌柜脑子是不是打结了,前几日人家出十万二十万两,她不卖也就算了,可是今天,三十万两的大鱼啊,她就这么放走了?
席云芝见代掌柜一副吃了苍蝇的不痛快,便随意笑笑,说道:
“先把那东西收起来,改日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