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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成为我的助手,对,然后等到我知道真相,有所行动的时候向你报告对吗?你恨不得把周围每一个人都算计完全,真是一个恶心的小人!”
“孩子,陛下虽然错杀了兰彻将军,可他毕竟是你的亲爸爸啊,儿子怎么能对自己的父亲下手呢。妈妈求你了,把剑放下吧!”皇后跪在路维斯面前,抱着他的腿哀求他放过信加贞。
“路辛,你不能那么做啊!我知道现在的你心中聚集了太多怨恨,如果不能忍受这一时冲动的话,你会后悔一辈子的!”黛兰妮从后面抱住他,“陛下虽然犯下大错,但事情已经不能挽回。平时你都听我的,那么再听我一句好吗,宽恕他吧!”
宽恕,我能宽恕他们吗?路维斯注视着眼前这个狼狈的中年男人,灰蒙蒙的瞳孔黯淡了下去。
“妈妈,今天乌塔塔侍僧教我写自己名字,我写给你看!”小路维斯用羽毛笔沾了一点墨水,在砂草纸上一笔一划的写下名字,他的手兴奋的抖动,小路维斯终于会写自己的名字啦。
“路辛,你真棒;妈妈真替你感到骄傲。”伊莲娜抱着路维斯,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我的名字是爷爷给我取的吗?”
“是爸爸给你取的。意思是干净的雪。”伊莲娜笑着说。
“哦,雪是水遇到了寒冷的空气形成的!”路维斯得意的说。“妈妈,告诉我你的名字怎么写?”顽皮的路维斯似乎有什么主意。
伊莲娜笑着握住路维斯的手,写下名字,路维斯认真的看着,把这些字母牢记在心里。他从妈妈手里拿过笔,在纸上写下“伊莲娜是我妈妈”。伊莲娜露出洁白的牙齿,会心一笑,笑得合不拢嘴……
回忆中的路维斯猛然感到胸口一阵发热,低头一看,原来是龙牙又在闪烁了。光滑的龙牙没有一点瑕疵,完美得如同精工细作的宝石。路维斯把它拿起,轻轻一吻。他感觉回到了母亲的怀抱,那么温暖,那么幸福。
突然,龙牙的光越来越急促,像是在催促他快点动手。路维斯慌张的从梦中醒来,他的眼睛通红,一股仇恨之焰从中迸射而出。
“一颗被嫁接了的花芽,它没有选择命运的权力,当它枝繁叶茂,欣欣向荣的时候,把它连根拔起,移回原来的土壤,还能好好存活吗?”男人举起了手中的大剑,信加贞吓得面如死灰,神情呆滞。
皇后向路维斯扑了过去,她抓住男人握剑的双手,想夺走他的武器。正当两人争抢中,地上的信加贞窃窃地从腰间拔出一件东西,那是一把匕首!苏丹对准了路维斯的胸口,捅了过来。
“不!”黛兰妮惊声尖叫。
每个人的听觉都在这短暂的时光中失效了,他们只能用眼睛去感受人在濒死前最后惨痛而沉重的喘息声。千钧一发之际,信加贞的匕首被黛兰妮的剑打掉了,掉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音。路维斯将剑刺进了信加贞的腰部,杀死了苏丹,血将地毯染成更深的颜色。男人将黛兰妮搂在怀里,吻着她的头顶。皇后瘫坐在地上,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她露出一股难以捉摸的神色,像是久久的压抑后的释放,又像是对现在的结果感到无可奈何。看到这一幕,王公贵族们都惊慌失色。
“你很爱他吗?”路维斯的声音非常暗哑,他已经没有力气了。皇后闭上眼睛,重重的点头。
“他是不值得你爱的,看看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吧,就是在最后的时刻还没有忘记弄死我,他根本不可能是我的父亲。可怜的伊莲娜……她哭瞎了眼睛,当了一辈子寡妇,只是为了守护一段悲剧般的爱情,而酿造这悲剧的刽子手就是信加贞!”
“以前的事情我也有责任。在我嫁给陛下之前,我就认识了兰彻,而那个时候,他还是一个帅气的小伙子。我曾经想过和他在一起,过着简单而平静的生活。可是兰彻却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一个雅顿姑娘,她就是伊莲娜。出于一点嫉妒,出于一点爱慕,我经常召见兰彻。当然,我们没有逾越尊卑的鸿沟,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聊聊天,说说话,就心满意足了。后来这些消息传到陛下的耳朵里,他很不高兴,他召集了一伙东方的盗贼,秘密处死了兰彻,杀了知道内情的所有人。当初要不是我反复召见他,也不会有那样的后果,我真是害惨你们了。”
“够了,你不必内疚,这与你无关。”耐心听完皇后的忏悔后,路维斯的语气听上去很平静。“你回去休息吧。”
皇后掩面而泣,在侍女的簇拥下离开了。
男人转过身,将圣剑拾起,在靠近握柄处吻了一下。金色的光环从他周身穿过,路维斯的身型高大起来,洁白的羽翼展现开来,金色的光晕环绕他的腰身,透出神秘而令人崇敬的气质。路维斯厌倦了屈居他人之下的感觉,也许哈麦丹说的对,上天给了自己不平凡的命运,那么自己就试着做个非凡的人吧!路维斯将金孔雀王冠拾起,士兵们都匍匐在他面前,匍匐在神圣的霸王面前。
深夜,回到府上的黛兰妮把怒放的鲜花插在一只干净的花瓶里,并注上水。也许是心还没有平静下来,也可能是光线昏暗的问题,这束素馨看起来没有舞台上那么白。少女把恋人的礼物放在窗台上,这样每天起床就能看到。回想晚上发生的事,黛兰妮一阵阵后怕,信加贞拔出匕首的那一刻,自己几乎魂都没了。不过谢天谢地,他总算是成功了。
第二天,路维斯的部队接管图兰,全城进入戒严状态。他命人大张旗鼓地将信加贞的尸体运到图兰东北面的皇家陵园,毫不遮掩。路维斯终于成为帝国的统治者,掌握了国家大权。
第九章 分别
Ⅰ
事情终于像潮水一样退去了,没有人敢再提起。
接下来的一个月是紧张而忙碌的,路维斯推迟了原计划的婚礼。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赢得民众的信任,他在各方面都做出了一些建设和改革。他命人在图兰的广场上树立起一座新的雕像——屠龙勇士兰彻的花岗岩塑像,引领人民的膜拜;他将原有的军团进行改编,扩充,还命令工坊制造盔甲武器。蒲箴殿禁卫团的部分武僧和原第三军团的精锐部队被抽调出来,改编成了一支精锐的亲兵劲旅——浮流军团,以应对今年的战争。
皇后和部分贵族们拥立路维斯继承帝位,但路维斯没有答应,仿佛另有计划。路维斯解散了挂名的议会,解除了部分对他非议颇多的大臣的职务;他命令各郡开展整治选举,选出的代表进入新建立的的国会。不久,新国会通过了路维斯提出的国家政治体制由君主专政向共和制转变的提议,开始制定宪法。帝国彻底灰飞烟灭,取而代之的是金孔雀共和国,路维斯成为共和国第一任元首,任期为终身。国旗沿用旧大陆时期的旗帜——象征着诺奇人(青)和雅顿人(黑)团结一致的青黑优昙花旗。时隔几百年,雅顿人被重新放回和诺奇人同等的位置。
帝国时代,国家本不富裕,但贵族们从未停止过各种铺张的宴请、聚会和其他庆祝活动。信加贞在位的最后十年,国家财政收支严重失调,经济水平比十年前下降了一半。为了增加国家收入,振兴经济,路维斯领导的新政府调高了对贵族征收的赋税,用来扶助不发达地区的穷苦人民。他本以为这个举动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赞同,可政策推行不久,贫农、平民、僧侣和贵族都强烈反对。倔强的路维斯不为所动,他建立了秘密的情报机构,审查此事。通过调查发现,很多的贵族地主靠加强对农民的剥削,来填补高额的赋税。他们甚至拒绝缴税,征收私税。人们误以为自己的钱财都被路维斯的新政府私吞,叫苦连天。元首一怒之下,逮捕和处死了顽固反抗和编造谣言的贵族,月底,仅仅一个芒顿郡被处死的贵族地主就多达八百多人。
路维斯弑君兵变的消息传到了特立尔卡特,拉尼奇感到非常高兴。正如他预期的那样,哈麦丹唆使路维斯谋杀了信加贞,但哈麦丹这颗倒霉蛋儿却意外地被信加贞干掉了,不过无所谓,他已经不再有利用价值,现在只剩下一个唯一的敌人——路维斯。拉尼奇命令索鲁曼加紧筹备军事行动,这一次,他不会给路维斯任何机会了。
不知隐情的阿牧南很是惊慌,本以为被自己轻松干掉的路维斯,现在却神奇的成为国家的元首。他不知道路维斯是为了什么原因要杀信加贞,但可以肯定的是,这阵子一定发生了很多事情,现在的路维斯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单纯的小子了。现在自己跟他积怨已深,如果有一天自己真要落在他手里,他还会顾及曾经的友情放过自己吗?
兵变后,路维斯并没有搬去图兰的皇宫,依旧住在古旧的列德胡特堡。他喜欢朴实、坚固的东西,对金碧辉煌的皇宫无爱。出于对兰彻的纪念,路维斯把“狼王”和蒂拉送给自己的“殉节”一同珍藏在城堡的地下室里,并花费很多金钱命令图兰最杰出的工匠打造一套新的。这是一套沉重的板甲,足足有一百一十磅重,通身白色。采用锰钢打造而成,内衬是考究的牛皮,保护性堪称完美。除了外形近似,它还继承了狼王胄甲一样没有光泽的特点。最值得注意的是那顶庞大的盔帽,它足足有二十寸高!工匠们不分昼夜在战盔的前面精心雕刻了一个狼头,盔顶装饰着高高蓬松的狼鬃,象征着机智与敏锐。他否决了工匠们雕刻狮头的提议,他认为狼才能代表自己的个性。路维斯很喜欢这套铠甲,把它命名为“昂首”。他自豪地跟将军们说,春天,他会穿上新铠甲出征。
窗台上的花喝光了瓶里的水,黛兰妮并没有给它加,花瓣圆钝的尖端枯萎发黄。多愁善感的姑娘独自坐在广场花园里的长凳上,路维斯已经很久没有和她说话了。虽然她仍然住在列德胡特堡,但路维斯每天很早就出门,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没见他回来。她曾想过回到德洛伦茨的家,但想起自己曾在父母面前说那么多路维斯的好,现在回去必然是无尽的嘲笑与奚落。更可怕父母要求自己不要在跟路维斯来往,因为那也不完全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回荡在黛兰妮耳畔,是他!黛兰妮定了定神,站起来转过身。
“黛兰妮,今天找不到你,原来你在这儿!”路维斯快步过来,来到少女的身旁。他想把她按下去,可黛兰妮就是不坐。
“难得你还想得起我,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
“原谅我有忙不完的公务,亲爱的。在我心里你是无可替代的。”路维斯看着她愤怒又像是受到惊吓的鼓起的眼睛,哄着少女。
“那君权可以替代吗?”看着他这副虚假的样子,黛兰妮嗤之以鼻。
“我的想法,你或许不理解,暂时也无法向你说清。但无论如何,我希望你尊重我的想法。现在是非常时期,局势还不是太稳定,我必须呆在国会厅。”路维斯的语气都变了,变得生硬、疲惫,不再像从前那样充满活力。他那么傲慢,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商量的。
“那你怎么不去,来找我干什么。”
“因为突然很想你。事实上,我是想送你一个东西,你一定很喜欢!”路维斯看见黛兰妮厌烦地别过头去,停了一下,又继续说,“华丽的拓翡马车,用南部最上等的铁桦木制造,图兰一半的工匠们花了十天十夜才把它造好。”怕黛兰妮不放心,路维斯又说,“而且我也参与了制造,那两个轮子就是我装上的,可别小看它,它很结实而且跑得很快。接受我的心意吧!”
“天哪,那得花多少钱?!”
“我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我向你保证,我掏的是自己的腰包。”
黛兰妮重重地叹了口气,路维斯对自己忽冷忽热的态度,让她烦透了。“你为什么要送那个给我,你意识到自己在某些方面做错了,所以来道歉了?”
“不,因为我在乎别人怎么看你。我希望每一个人都羡煞你的完美,只有你有资格乘坐最华美的马车出行,因为你即将成为元首夫人!”路维斯并不着急,只是耐心平和的解释。
“不要跟我说这些。”虽然黛兰妮有些感动,但她很快抑制了那种想法。“有些事情你必须说清楚,告诉我,你推翻信加贞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我曾发誓要让他失去最重要的东西,尽管后来我才知道兰彻不是我父亲,不过我还是不能放过他。”
“可是你几乎每天干着和信加贞一样的事情。还有,你的脑子似乎没有宽容这个词,你只懂得一味杀戮,看看你这阵子干的事吧,这和信加贞有什么分别?”
“不,没有我,昏庸无能的信加贞不可能抵挡得住摩夏人的进攻,人民也不会有安宁的生活。你知道强大的军团对于一个国家是多么重要吗?你看看信加贞给我留下的是什么烂摊子!第三军团几乎有一半人连头盔都没有,他们的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