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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婉筠听他一说,哭得更大声。
“你别哭。”子怀这下真的不知所措。“都是我不好,你打我吧,你开心打就打,我绝不还手。真的,我不会还手的。”他说着,真的拿起婉筠的手,打自己的脸。
婉筠吃惊的看着这一幕,眼前这个不可一世的皇室三王爷,竟然对她低声下气,这真是个有趣的发现。原来他怕她的泪水!呵,她可得好好利用才是,于是她强迫自己再掉下几颗泪珠。
“你不是很伟大吗?管我这,管我那的,什么都管。我知道你是三王爷,哪个人不对你奉承巴结,我哪敢打你?”
“真是对不起。”这可是子怀打从出娘胎以来第一次跟别人道歉。
“对不起就好了吗?我现在全身都在痛。”婉筠嘟着嘴巴,不愿意轻易饶了他。
“我……”子怀被她说得面露愧色,惭愧不已。“是不是真的很疼?”
“疼!现在问有什么用?”现在既然知道有法宝可以用,她更加得寸进尺的嚷道:“你刚刚打我的时候,为什么不在那时候问我?”
“我……”子怀被她说得脸上愧意更加深许多。
看到他困窘的样子,婉筠心中暗笑不已。这个笨男人!不过笨得还挺可爱的。她拿起手绢,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双手主动环住他的颈子。“现在才对我那么好,不会太迟了吗?”
“不会。”子怀把她抱到腿上,“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你这次可不可以就原谅我一次?”
一个王爷做到这种地步,已经算是天大的让步,若她再无理取闹,那可真的是她不对了。她笑着举起手掌,轻轻的拍拍他的脸颊,“看你这么有诚意,我就原谅你这一次。”
子怀听到她的话,呼了口气,知道她不生气了。反正只要她不哭,就什么都好。
他亲了她一下,“谢谢娘子,我就知道你为人宽宏大量。”
“是啊!”婉筠对他扮了个鬼脸,“三王爷这样夸我,小女子可真是受宠若骛。”
子怀对她笑了笑,手一伸,把纱帐放了下来,将婉筠压在身下。
“你又想干什么?”其实看他的眼神,她就可以猜到七、八分了。
“你会不知道我想做什么吗?”子怀轻吻她的颈项,“我们昨天才拜堂,还能做什么?”
“你还说呢!”婉筠经他一提,又想发火。“昨天才拜堂,今天一早,你就不见人影。你说,你到底去——”
子怀摇摇头,用唇堵住她说个不停的嘴,让热情吞没了两人的思绪。
那个美丽少女……,婉筠恍恍惚惚的想起来,她忘了问子怀她是谁。但是无论如何总要问个清楚,等会儿,她一定要问……
★★★
婉筠坐在铜镜前,看着斜躺在床上的子怀,却意外的迎上他带笑的眼眸。
婉筠笑着问他:“什么东西那么好看?”
“你。”
他下床走到她身后,接过她手上的木梳,主动帮她梳理一头乌黑的青丝。
“没想到像你这么一个不可一世的人,竟会帮我做这种下人才做的事。”
“不可一世?”子怀一听,佯怒道:“没想到你对我的评价如此低。”
婉筠笑了笑,转过身来面对他,“这样听了就生气,如果你知道我以前怎么想你,你不气死才怪。”
子怀蹲在她的身前,好奇的问:“那你以前怎么想我?”
婉筠抬起头,考虑了一下才开口:“我说了,你可不能生气。”
子怀保证似的点点头。
“其实我从得知皇上赐婚那一天开始,我就开始讨厌你。还没见到你时,以为你一定长得奇丑无比,满脸的凶神恶煞,使人看了退避三舍,而且——”
婉筠看到子怀的眉头已经皴了起来,她笑着抬起手,抚平他的额头,幽默地说道:“你自己说不生气的。”
他把她的小手拉了下来,包在他的手掌中,抬头对她一笑。“这样吧!我们重来一次,就从你见到我之后说起。”
子怀自信满满的想,看到他威风凛凛的模样,印象总会好些了吧?
婉筠看着子怀那一副算定她会好好赞美他的模样,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扬,想好好的整整他,于是又继续说:“我看到你之后,令找更加……失望。”
“啊?”子怀的下巴差点掉了下来。
“你自己也知道,”婉筠还煞有其事的说道,“那一天在茶馆里,你理都不理我,好象跟我多说几句话,就会侮辱你似的,那时我还真怨叹,以为自己嫁了块大石头。”
看到子怀受伤害的表情,她再也受不了的大笑出声。
“你取笑我!”子怀终于知道她在开玩笑,娇宠的点点她的鼻子。“你再这么伶牙俐齿,不怕我一气之下,把你给休了。”
“我才不怕,最好你把我休了,让我回相府,逍遥自在的做我的相府千金,而你再去娶一个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姑娘,就像……”
提到这,她这才想起音尘小筑的那位姑娘,于是双手勒着他的脖子问道:“你说,你是不是在我进门之前,就纳了一个小妾在府里?”
子怀吃惊的望着他的小妻子,故意戏弄她道:“你不是都不在乎我把你给休了,这下子怎么又那么在乎我是不是在府里有个妾。”
婉筠给他一抢白,一时语塞,用力的把他推到一旁,赌气的说:“去!去!最好纳更多的妾,让你别来烦我。”
子怀睁大了双眼,看到婉筠醋劲大发的脸庞,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满足感,情不自禁的亲了她一下。
都快被气死了,还被他偷袭:“你这个色情狂!”她想也不想,又把手挥了出去。
子怀无奈的摸摸自己的脸,走近嘟着嘴坐在床上的婉筠,抚着脸说道:“我有没有告诉你,你是个大醋桶?”
“你……”她已经很火大了,还要被他糟蹋!从没见过那么欠打的人。
子怀早已学精了,手一抬,就把婉筠正要挥出的小手接个正着。
“我很庆幸,我以前没有纳妾,不然我打都被你打死了。”
人都被她发现了,他还想粉饰太平:“我已经看到你的小妾了,你还要骗我!我没想到你除了是个自大狂、色情狂之外,居然还是个骗子。”
自大狂、色情狂、骗子,有没有搞错啊!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妻子竟然会把他贬得如此不堪。疼她归疼她,但可不代表可以任由她随便冤枉他。
“婉儿,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对我如此不谅解?”
“你还装傻,在音尘小筑里的那位姑娘不就是你的妾!”
音尘小筑?“我的天啊!我真是……”
子怀已经不知道该对这个小女人用什么形容词才好。还以为她绝顶聪明,搞了半天,原来根本就笨得可以。
他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那是我皇妹,当今的永乐公主,李凝霜。”
“啊?”不会吧!如果那个人真是永乐公主,那她不就……
她猛打自己的脑袋,“完了,完了,我惨了。”
“婉儿,你做什么?”子怀怕她打伤自己,连忙拉下她的手。“什么事情完了?”
婉筠往他身上靠去,撒娇地说:“子怀,如果我对你妹妹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你会不会生气?”
“生气?”正想讲不会的子怀,看到主动亲近他的婉筠,心中感到不对劲,所以改口道:“那要看你究竟说了些什么啰?”
“你妹妹的个性怎么样?”婉筠不答反问。
“我那妹妹的个性啊,”子怀想了一下,“就是十足皇家公主的个性嘛,成天锦衣玉食,喜欢想东想西。她敢趁皇上午睡时,把他的脸昼花,事后还能找出十几个她应该这么做的理由,让我皇兄对她无可奈何。”
这种个性的女孩子我喜欢!不过,依她这种个性,若再和自己的结合在一起,子怀最近可能会过得很可怜。婉筠望着等待她回答的子怀,叹了口气,只好硬着头皮实话实说。
“我只在她面前说了你几句。”
子怀心中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
“我说你强抢民女,真是下流。”一说完,婉筠也自知理亏的双手遮住脸,不敢看他。因为她想也知道,他的脸肯定全都黑了。
可是子怀并没有生气,只是平静的望着羞愧不已的婉筠,反正不用问也猜得到,那个民女,指的一定就是永乐那丫头。什么人不好讲,偏偏说永乐,这下真的是
他抱起一旁的婉筠,让她坐在他腿上,拉下她盖住整张脸的手,“你这么不相信我,我该怎么罚你呢?”
婉筠看到他毫无怒气的脸,胆子一下又升了上来,她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毫无畏惧地答道:“你说怎样就怎样。”
“那么爽快。会不会反悔啊!”
“我虽不是男子,但是我也深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道理,我不会反悔的。”
“好,看在娘子那么有诚意,你就只要做到两件事,我就原谅你。第一件事,”子怀指指自己,“亲我一下。”
这个男人哟,婉筠好笑的想着,爽快的答应。“亲你一下,这容易。”说完就重重的亲了他一下。
子怀点了点头,“虽不满意,但是看在你没什么经验的份上,勉强可以接受。”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如果她有经验的话,这下子可能换他要去自杀了。
“第二个条件也很简单,就是不许你主动去音尘小筑跟永乐打交道。”
子怀可不笨,他那个妹妹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而他的宝贝娇妻,当然更不怕他,他可不敢让这两个恐怖分子处在一块,平添自己的烦恼。
“为什么?”好不容易有个志同道合的整人伙伴,不好好结交一番,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吗?
“嘿!是你刚刚答应我在先,怎么现在想反悔了?”
“我才没有……”真想不到,他还满贼的,居然想到先让她上钓。反正无所谓,婉筠不在乎的心想,他只说她不能上“音尘小筑”,但可没说永乐公主不能上“锋怀清晓”。
“好吧!”她爽快的回答。
子怀有点怀疑的看着她,竟然答得那么干脆,他本来还想至少要跟她唇枪舌战一番,才能逼她就范,没想到她那么轻易就答应了。这倒省事!
“娘子,你这还是第一次听我的话。”
不听他的话,理应让他生气,毕竟他堂堂三王爷,若有人胆敢违抗他,早被罚得哭天喊地;唯独她,他的妻子,那么轻易听他的话,竟让他有些不习惯。
婉筠指着他的鼻子,“只要你的要求不过分,我一概会接受。”
子怀笑着抓过她的手吻着,“真不知道你是王爷,还是我是王爷。”
“王爷!”这下门外真的有人在叫王爷了。
“是谁那么扫兴。”子怀把怀中的婉筠抱了下来,喊道:“进来。”
“你忘了,你自个儿把门给闩上了。”婉筠提醒他。
子怀叹了口气,走向房门,反正他知道要婉儿起来替他开门,根本就是妄想。在闺房里,她最大,所以也不用浪费唇舌,告诉她怎么做个妻子才是正确的。
“怎么回事?”子怀问站在门口的李忠。
“已经过了晚膳时间,小的是想来问王爷,是不是该用膳了?”李思战战兢兢的回答。一群仆人被吓得不敢靠近王爷房门一步,最后只好由他这个总管硬着头皮来询问。
“原来晚膳时间过了,难怪肚子好饿。”婉筠忽然从子怀的手臂下钻出来,让李忠吓了一大跳。
子怀看到李忠受惊的表情,强忍住笑地吩咐道:“你听到王妃说的话了,赶快把东西送上来,我和王妃就在这用膳。”
子怀一直等到菜都上完,命令下人都退下时,才敢大笑出声。
“什么东西这么好笑?”婉筠好奇的问。
“难道你刚才没有看到李忠的表情?”
“那你为什么刚才不笑,现在才笑。”婉筠感到奇怪。
“我是王爷。”
我是王爷。这就算回答啦!真是个怪人。不过,管他的,肚子饿死了,她决定先吃了再说。
“吃慢点。”子怀在一旁徒劳无功的劝道。
婉筠结结实实的吃饱喝足了,才开口:“今天我听小云说,这附近有个练武场之类的地方,是不是?”
“是有个练武场,平常让家丁练身体用的,你问这做什么?”
“是不是有只大鹰在那里?”
子怀这下知道她要问什么了,毕竟他们第一次的交谈,就是为了争夺那只鹰的权利,当时她还差点让他做出真正抢强民女的事。
“那天在茶馆的那只鹰,现在很好,有专人在照顾它。”
“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