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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克又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
“这么说吧,”莫里森诡异地笑着说,“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哪天真的发生了巨大的爆炸事件,谁会为此受到羞辱?CIA? 我想不是吧? 如果发生在国内,那就是你们的问题了,对吧?FBI得擦这个屁股。先是世界空运组织,接着世贸大楼,然后是俄克拉荷马城事件,现在又来了这个。想想看,如果调查局的头头知道了他手下的人其实早就知道一些内情,但是却没说……”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仿佛无法想像接下来发生的后果,“就这么说吧,你自己平衡一下,我只是说出我的想法。”
自从七个月前威克作为特殊调查员被调到位于朗里的反恐中心总部,他就没怎么再回过以前做事的地方了——位于华盛顿第九和第十大道之间的宾州街上的J .爱德加·胡佛大楼。现在的工作大部分只需要用电话和传真就可以搞定。如果要回胡佛大楼,倒是有一个理由:去那里地下室的健身房,可是威克从来不去那种地方。说实话,他不怎么留恋FBI 总部,而且暂时看来,在CIA 工作——这个内部人都管这个地方叫“泡菜公司”
——的确算是个新鲜有意思的经历。
不过他运气不好,待了七个月却没发生什么事情。分配到的工作都是例行公事而且沉闷无趣。但是,今天早上的这个例会却让心情有了一点起色。NSA 的这个电话片断引起了自己浓厚的兴趣。尽管中心的头儿霍依特对此嗤之以鼻,但是威克相信其中一定隐藏着什么大问题。加上早晨在大楼外和莫里森的意外碰面……这些到底意味了什么? 很明显莫里森是在怂恿自己向泰勒通风报信,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 他是在暗地和自己的老板玩权力之争吗? 还是想暗示说,不管霍依特怎么讲,实际上CIA 正在找FBI 或者其他什么人做替罪羊? 或者是,莫里森只不过是在利用FBI冒险做一些CIA 做不到的调查? 趁午饭后一个小时的散步时间,威克打了个电话就驱车赶往华盛顿见自己的老板泰勒去了。
泰勒50左右,差不多该退休了,但一般人看不出来。他是彻底的工作狂,属于歇斯底里又精益求精的那种。但是同时,他也是威克见过的最和蔼、最平易近人的人之一。他中等身材,灰色的头发修剪得简单帅气,棕色的小眼睛上罩着一副硕大的金属边眼镜。他和他的夫人是高中同学,结婚已经有30年了。在别人眼里,他的婚姻生活近乎完美地和谐。
可惜事实上,家家都有自己那本难念的经。泰勒的密友都知道他和他夫人不能生育,曾经领养的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五岁时死于麻疹。而后来领养的一个四岁的小男孩却让他们操碎了心,整天惹是生非,违法乱纪,超出一般年轻人地叛逆,吸毒,给这一对住在郊外的父母添尽麻烦。
泰勒偶尔也曾提到过这个儿子,不过他从来不把问题带到工作上。这让威克肃然起敬。
威克到的时候,只见泰勒正在吃他那一直没变的午餐:沙拉,肉卷,佛莱斯卡罐头。他热情地招呼威克坐下,给他泡了一杯咖啡然后小聊了一会儿。
威克记得曾听说胡佛不太喜欢黑人探员,更不喜欢有人在工作时喝咖啡。有一次听说胡佛就因为看见一个探员在办公室里喝咖啡,结果竟然就把这个“讨厌的”家伙调到了美国地图的另一个角上。
威克开始把早晨的例会以及莫里森后来在大楼外说的一番话详细报告了一下,泰勒认真地一边听一边点头。等到威克说完,泰勒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时威克才发现窗台上有一台录音机正在放着轻柔的古典乐。他朝四周看了看,墙上的涂料已经开始脱落,书架上放着一个印有泰勒名字的陶盘,旁边的咖啡杯上印着“我们真的快活吗”。
“嗯,我觉得现在最首要的事情就是到恐怖分子信息数据库查一下福斯特这个名字,”泰勒思忖着说,“通用网也去查一下。”
“我知道,”威克说,“不过中心的莫里森说他已经查过了。你知道他们的人在这方面比我们强很多。”
“那都是他们说的。”泰勒笑道,“如果让我们最好的搜索员做的话一比如,肯达和温迪——说不定就能发现什么。别忘了,这个名字的拼写不过是。NSA 根据一卷对话猜出来的。所以就这一个名字,还很可能有成百上千种别的拼法或者音译法。”
“可是我觉得前景不乐观。”
“这再正常不过了。没理由说一定会发现什么。然后我们得把所有已知恐怖分子的概况都摸一遍底,缩小查找的范围,把错的剔出去。”
“我想那些纯理论家的名字现在就可以去除吧,”威克建议道,“比如阿布尼达的人、赫兹伯拉、PFLP、圣地诺鲁·米诺索。”
泰勒对此摇了摇头:“我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威克点点头。
“这个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意识形态有时根本就是幌子。我们暂时惟一可以剔除的恐怖分子只有那些死的和在押的。即使这样,搜索的范围也还是相当大——特别是那些根本没听说过的、头一次出现的。”
“你是说‘活着的当中最厉害的’那个什么吧,”威克不是很同意泰勒的说法,“没人会认为新教徒是活着的当中最厉害的。而且谁会雇佣一个新教徒啊,对吧?我想的是,这个人肯定有记录。我们可能暂时还不了解这个人——但是至少他肯定是个非常有经验的老手。”
“是个好想法,”泰勒很赞成,耸耸肩接着说,“不过暂时帮不到什么实质性的忙啊。我们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个事情吧。目标:曼哈顿银行。”
“它真是攻击目标吗? 也许是,也许不是。”
“都有可能。但要是我们对银行和爱尔金作个全面调查以后呢? 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有疑点的地方。把这家银行所有的国际交易记录都查一遍。
看看爱尔金有没有什么敌人,可能他有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敌人也说不定。所有的可能性都不能放过。“
“嘿,你说得好像是希望我能帮你把这件事情解决了似的。我现在有一份全职。记得吗? 是你挑我去的。”
“哦,威克,我不是说要你做。我们有的是人去做这些事。但你得帮我们做内应,一旦有什么消息就及时提点一下。CIA 可能觉得这事儿不值得深究,不过那就让他们见鬼去吧。”泰勒咧开嘴灿烂一笑,“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些。我得说,就算我们当了CIA 的试验品,对我也不会是什么打击。”
第 22 章
杰理德叫了一个朋友——托曼——到家里来吃饭。两个八岁大的男孩坐在起居室的地毯上,身边的棒球卡和超级英雄卡铺了一地。收音机里传来一阵阵的饶舌电子乐。他们都把脑袋上红索牌的棒球帽朝后戴着。杰理德的帽檐被折成了一个管状,身上穿着迪斯牛仔和菲力布朗茨T 恤。两个人身旁都放着迈默跑朗牌书包——这个书包是电影里的默芬勇士背过的,他们都看过两遍了而且非常喜欢。但是八岁小孩的喜好总是喜怒无常的。杰理德就说过,一个月之后搞不好默芬勇士就不过是坏肉和历史了。
“太棒了! ”莎拉一进门就听见杰理德嚷道,“看哪,妈妈。我弄到了一张新手弗兰克·托马斯的卡。现在至少要35美元呢! ”
“把收音机关掉,要不就关小。”她说,“嗨,托曼。”
“嗨,莎拉。”这个金发小胖墩儿回应道,“对不起,是科洛林太太。”
“她希望别人叫她科洛林女士,”杰理德一边把收音机关小一边说,“虽然我不该叫她莎拉。妈妈,托曼有一整套蜘蛛人和X 战警的卡片。”
“太棒了,”莎拉说,“我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托曼,你也收集棒球卡? ”
“没哪。”托曼傻笑道,“现在没人收集棒球卡了,除了杰理德。现在大家都只收集篮球卡或者超级英雄卡。”
“明白。昨天在学校怎么样? ”
“杰理德被赶出教室了。”托曼如实禀报。
“是吗? 为什么? ”
“因为在课堂上大笑。”托曼乐呵呵地继续报告。
“什么? ”
“是啊是啊,”杰理德说,“都是你弄的,蠢货。”
“我不是故意的,”托曼大笑着辩驳道,“我没故意要弄你的,傻×! ”
“嘿,注意一下语言! ”莎拉制止道。
“滚出去! 对她说说你都干了什么,傻×! ”杰理德有点被惹怒了。
“他总喜欢使唤别人做这做那,”托曼辩解说,“比如让别人唱歌啊或者做别的什么事情。当时,厄文老师正在让我们想自己老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我就说我想看看杰理德一百岁时坐在轮椅上的样子,流着口水啊什么的,还在拿着一条鞭子戳这个指挥那个。”
莎拉听完,叹了口气,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番话。虽然暗地里她很庆幸杰理德是因为上课大笑而不是别的事情被叫到校长办公室,但是自己心里也清楚有些事情的确不该太纵容孩子了。
“我们能看一下《尼可·洛顿》吗? ”杰理德问。
莎拉低头看了一下表:“看15分钟,正好我把饭做好。”
“帅! ”杰理德叫道。
“帅哦! ”托曼也补了一句,“演到哪里了? 《向短裤致敬》、《道格》还是《老鼠毯》? ”.“如果演《人与地痞》,就不看了,”杰理德说,“我讨厌《人与地痞》。”
托曼吞了一口气,然后打了一个很响亮的嗝儿,杰理德也跟着做了一次。两个小孩子笑开了。
吃过晚饭,莎拉上楼和儿子说晚安。他正躺在床上,一手抱着泰迪熊哈克·贝里,一面读着《撒切尔派格传》。现在儿子很少抱着熊娃娃了,认为那是小孩子的举动。
“是儿童版吗? ”莎拉问。
“成人版。”他继续看书。一会儿,他抬起眼不耐烦地问:“怎么啦? ”
“希望没打扰你,殿下,”莎拉故意赌气地说,“我就是上来说声晚安的。”
“哦,晚安。”他把头扭过来,等着莎拉吻他。
莎拉顺从地吻了一下:“你不是读过这本书了吗? ”
杰理德直直地盯着她看了好长时间,然后说:“没错,怎么了? ”
“你真的没事? ”
“没事。”他说着把脸又埋到了书里。
“你如果有事会跟我说的,对吧? ”
“嗯。”他眼睛抬都没抬一下。
“今天是周四吧? ”莎拉突然意识到过两天就是周六了,就是说儿子得和他爸爸过了。
杰理德装作没听见,继续看书。
“你在担心周六。”莎拉继续问道。
儿子抬起眼说了声“没”,但是声音里明显带着揶揄的口气:“我才不‘担心’周六呢。”,“但是你也不期待。”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声说道:“不期待。”
“想谈谈吗? ”
“不是很想。”他口气更软了。
“你不想和爸爸过周末吧? 你不必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你知道的。”
“我知道。我不知道。没事。就是……”他越说越没声了,“他为什么老那样呢? ”
“因为这就是你爸爸。”这句话没什么意义,也无济于事——他们俩都清楚,“我们都有自己的盲点,你爸爸——”
“嗯,我知道。这就是他。”他重新把脸对着书,说了一句,“但是我厌恶他这样。”
第 23 章
也许在反恐问题上,最大的难题就是怎么确定究竟该追查什么、该忽略什么。每天都有堆成山的情报放在面前,但是其中大多数都是碍眼的杂音而已:插科打诨、支离破碎的电报和耸人听闻的谣言。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无用功。
然而,一旦错放一小段信息,那么后果就可能是无法估算的。对于任何一个职业情报人员来说,如果遗漏任何一点导致恐怖主义行动的信息,先别说来自精神和道德方面的压力,他( 她) 从此就会为一条人命——甚至成百上千条生命——因为失职背负沉重的歉疚和道德包袱。
泰勒现在的事业和他自己的一些才干是分不开的:从和任何人都能相处到敏锐( 但常常深藏不露) 的洞察力,再到不赖的高尔夫球技。然而,在这些才干中最重要的却是他的某种直觉一种将情报官僚和职业情报家分开的东西。他的直觉告诉他说,威克是对的,CIA 是错的。一起严重的恐怖主义行动计划正在酝酿中。
和威克聊完没多久,泰勒就召集了手下两位最得力的副官,罗素和维嘉尼。这两个人都是反恐分析师。然后他给他们大致讲了一下NSA 的电话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