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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业的第一天,他仍然一早佯装开车上班,然后寻个人烟稀少的公园溜跶。没想到同样被裁员的同事却打电话到家里,打算询问他今天怎么打发,却被在家工作的赵涵妃接到。他们本来就熟识,同事更不晓得郑翰卿根本没告诉她,因此很自然地道出被裁员的事。那位同事发现赵涵妃的口气不对劲,随意哈拉几句便挂上电话,再急忙拨打郑翰卿的手机,这才晓得他啥也没讲。
当下赵涵妃当然气愤难耐,却又为了要保持幸福家庭的形象,只好用无奈的语气说了些互相打气的话语。挂上电话之后,她奔向房间,用棉被紧紧盖住了头,狂肆地嘶声吶吼,发泄心中紊乱的情绪。这天她根本做不了事,脑子倏然乱哄哄的、又倏然空白一片。
既然要演戏,就演到底吧!因此郑翰卿等到了下班时间才回家。他一踏进门,赵涵妃就跟女儿说跟爸爸有事要出门,要她乖乖地看卡通,就推着茫无头绪的丈夫开车离开。然后呢?既然没有邻居能听到她们的声音,赵涵妃当然在车里狂烈地发飙,郑翰卿只能垂着头猛说对不起。
吵完了、闹完了,也该讨论未来怎么办。一位是希望能维持幸福家庭的假象,一个则不愿丢了面子,商讨的结果当然是郑翰卿假装出门上班,等找到工作了,再跟邻居说跳槽到别家公司。那晚,两人在床上背对着对方,心里却不约而同地想着,我们的爱情到底是什么呢?
今天,郑翰卿仍旧在公园里或看报纸、或上网找工作。他用笔记本计算机传了两份履历表出去,接下来就不知道要干嘛了。他拉垮着肩膀凝看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两个样似上班族的男人也在看报纸。一样都是失业男吧!他想着。
他下意识地扭了扭脖子,打了个哈欠,小心翼翼地脱下皮鞋,缩起双脚,把公文包搁在凉椅的一头,躺了下来,用报纸盖住头。
第七章
今天,郑翰卿仍旧在公园里或看报纸、或上网找工作。他用笔记本计算机传了两份履历表出去,接下来就不知道要干嘛了。他拉垮着肩膀凝看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两个样似上班族的男人也在看报纸。一样都是失业男吧!他想着。
他下意识地扭了扭脖子,打了个哈欠,小心翼翼地脱下皮鞋,缩起双脚,把公文包搁在凉椅的一头,躺了下来,用报纸盖住头。
过没多久,他听到有脚步声在身边戛然而止,他微微拉下皱巴巴的报纸,露出倦累的眼神。那是一位男人,瞅了斜躺的郑翰卿一眼,随手从裤袋里掏出一张纸币,弯腰放在郑翰卿的皮鞋里,然后不发一语地离开。
郑翰卿剎时瞠目结舌,呆愣地凝望男人的背影。许久,他才回过神来,然后怒气冲冲地跳了起来,怒火狂烧地瞪视远去的男人,更是抡起愤怒的拳头,恨不得当下就奔过去狠狠揍他一顿,但是郑翰卿不敢,因为那个男人是新核人!
他在心里狂乱地嘶吼着,我不是流浪汉,更不是乞丐,我不要你的施舍啦!我,郑翰卿,居然会沦落到需要妖兽施舍一天!
他下意识地四处张望,确定没有人注意到刚才妖兽丢钱给他,才安心又沮丧地瘫坐在椅子上。他将报纸搓揉成一团,用力砸在地上,然后用双手托住沉重的头颅,既为自己感到可悲、却又萌生莫名其妙的气愤。如果是人类随意的施舍,他的反应或许不会如此极端,然而对象是新核人,让爱面子的他无法承受。
因为壁虎的一席话,宋晋庭和小刘并没有回到局里,而是直接到网络犯罪中心请专家将这两张盘片译码。不过,他们仍是胆颤心惊,惧怕下场会跟硬盘一样,密码终于破解了,内容却也跟着没了。
密码解开了,内容也还在,所有人才松了口气。只不过宋晋庭瞄了一眼数据,便立即找了个借口拿出光盘片,返回局里。
小刘开着侦防车,只斜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多问,毕竟这件案子不是由他负责。
而宋晋庭则是眉头深锁,双手紧握磁盘,凝望着窗外。
宋诚彬站了起来,双手插在后腰,面向窗户伸了个懒腰。他是位高三学生,正值期中考的温书假,因此清晨六点多他就起床念书。
然而,不管他多努力把注意力放在书本上,心思就是偏偏在不知不觉中飞走。他不时想着昨天陈冠瀛老师怎么没来监考,宋诚彬询问其它老师,只获得他这几天请假的答案。
他随意扭了扭脖子,更渴望将社会的不公平与歧视扭转过来。每次他看电视新闻,尤其看到政治纷乱、社会乱象、口水战满天飞、人情冷漠、一件件凶残的凶杀案、炒作事不关已的八卦新闻、盲从流行,就搞不懂为什么这样的人们有什么资格排斥新核人。
他念国中时曾经在上学的途中出车祸,路人只在旁边指指点点,顶多好奇地过来询问血流如注的他还好吗?而肇事者早就逃逸无踪,也没有人企图将肇事者拦下来。一位赶着上班的新核人一边斥喝、一边推开凑热闹的民众,将公文包用牙齿咬住,将他抱了起来,也不管旁人异样的眼神,以超乎常人的速度与体力背负着他奔向一条街之遥的医院,还帮他代垫了急诊挂号费。
事后宋诚彬和父母前往这位善心人士的家里致谢,才从女主人的口中得知,他因迟到而被上司训斥了一顿,还被罚了钱。不过,这位新核人见到他捡回一条小命,直说那没什么。
从此他开始接近新核人的同学,渐渐体会到为何同学会常说他们孤僻。当一个人的能力高于同侪,却必须遭到歧视,在刻意低调的生活中,却又被同学用动物来明讽、甚至要求他们像猴戏般表演。如此的情况,有几个人受得了呢?孤僻,只不过是他们的保护膜,更是对人类无言的抗议。
升上高中的他偶然中在报纸的论坛发现一位投稿者居然是学校的历史老师,之后便不时找陈冠瀛讨教关于新核人与社会的问题。当然,有时这对师生会因观点不同而争得面红耳赤,但并不防碍这对忘年之交的友谊。
前几天老师还好好的,只是精神有点恍惚,但看起来很健康呀,怎么会突然请病假呢?宋诚彬担忧地想着。他昨晚曾想去找陈冠瀛,但陈冠瀛好像要保护他似的,他们见面的地点总选在校园、公园、或者咖啡厅,从不带他到家里。
老师该不会发生意外吧?但如果是意外的话,怎么会事先请假呢?还是因为言论得罪了当局,而遭到约谈?他冉冉阖上哆嗦的眼皮,在心里嘀咕着,所谓的言论自由,就是要自由地说出当局喜欢听的话,不然就等着被冠上影响国家安全的大帽子,然后被监控吧!
“诚彬,妈去客户那里了,你要好好看书,午餐在冰箱里。”
宋诚彬打开房门,朝客厅喊着。“知道了,路上小心。”
自从他出车祸之后,开始变得不时担忧家人出门时遭到意外,更是种莫名其妙地强迫自己忧心,他猜这可能是创伤后症状群吧。
明天再连络不到老师,就拜托老爸调查一下吧!还是……现在就打电话到队里呢?白姐姐知道原因吗?要不要去公司打扰她?他惶惑地想着。他的母亲是保险业务员,而父亲就是第八分局刑侦队队长宋晋庭。
或许是为了满足好奇心吧,宋晋庭一回到局里就立即阅读两张盘片的数据,然而他越看表情就越沉重。
剎那间他觉得自己老了,老到不适合玩这种游戏,脸也拉垮下来,目光却炯炯盯着屏幕,而且一手抓住鼠标移动,一手拳头紧紧握住,彷佛恨不得找人干上一架。这究竟是逃避、不甘心、还是激动呢?也许都有吧。
他想静下来思考,可是电话铃声就是不放过他,他只能一通通地接、打,表情也越加的厌烦,恨不得将电话甩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有位队员走进办公室,轻咳了一声才说道。“队长,有人找你。”
“唉……又有什么事啦,我不是说谁都不见吗?”他不耐烦地说。
“我跟他们说你在忙,无法抽空见他们。但是……”队员踟蹰了一下,才以困窘的口吻说。“他们说是第四纵队的人,有紧急的事要找你,我也没折了。”
“阿!你说什么?”他瞠目嚷着。
“就是既不是人、又不是妖兽的第四纵队。”
“如果你敢在他们面前讲这句话,就等着挨揍,谁也救不了你。”宋晋庭斜瞪了他一眼,队员不自觉地瑟缩起肩膀。他踟蹰了一下才说道。“请他们到会议室等我。”
队员应诺之后离开。宋晋庭刚才复杂的表情已不覆见,而是满脸严肃与眉头深锁。心想着,该不会是为了陈冠瀛吧?他们是怎么知道的?手头上又握有多少信息呢?
不管了,他拿出盘片,锁进办公桌的抽屉,才起身走向会议室。里面只有两个人,其中有一位他曾有数面之缘,立即迎向前去笑脸说道。“大峰,怎么有空来呢?这位是……”
大峰一边跟他握手、一边说道。“宋队长,这位是我们第四小队的队长夏侯勋。”
居然连队长都出动了!宋晋庭虽然惊愕,但仍笑脸跟夏侯勋握手,相互递上名片。
夏侯勋只说了一两句应酬话,便切入主题。“宋队长,陈冠瀛的命案是由你们负责吧。”
“叫我老宋就行了。没错,是由我们侦办,这件案子疑点太多了,不太可能是自杀,因此一早我就向检察官报告,改为他杀案侦办。”
“现在你的手上有多少线索,请告诉我们。”夏侯勋既急促,又以拜托的口吻说。
“但是……现在才刚重新侦办……”宋晋庭面有难色地说。更心想着,那有人这样直接了当地要求呢?
“事态紧急,我也不跟你客套了。陈冠瀛参与一些地下活动,而据情报显示,这两天新核人的恐怖组织将在C市发动攻击。因此我们想藉由了解他的一切来获得更多的信息,希望能及时阻止。”
“为什么这种事警方总是最后才知道呢?”宋晋庭抱怨着。“而事后擦屁股的却偏偏又是我们!
“我们也是一早才获悉的,所以就立刻过来找你。”夏侯勋认为他发牢骚乃人之常情,并不以为意,因为用无奈的口吻说道,期盼消弭他的误会。
宋晋庭瞅了他一眼,踟蹰了一下才说道。“我可能必须跟检察官谈谈。”
“队长,我们猜国安局可能早就握有线索了,却又不告诉任何单位,而且你们也可能被国安局盯上。”大峰担忧案情陷入程序上的迷宫中而延宕,于是直接挑明。
另外,在白欣怡之后经过第四纵队的那辆可疑轿车,已经查出属于国安局。可见国安局极有可能早就获得一些情报,不然不会跟踪白欣怡。
“靠!又是握有一堆情资、却闭门造车的东厂!只会发布错误的消息,闹得大家鸡犬不宁。反观可能性高的讯息,却又关在门里研究到认为不可能发生!”宋晋庭气呼呼地说。
“老宋。”夏侯勋略为别扭地说。“现在你手头上握有那些线索呢?也可以请检察官过来一起讨论,就说是第四纵队要求的。不过,事情必须绝对保密,更不能让媒体知道,我们不想引起市民的恐慌。”
宋晋庭当然了解夏侯勋意思是愿意扮黑脸,让他好做人,便爽快地答应。他先把手头上的资料先让他们阅读,然后打电话向检察官报告。
检察官作梦也没想到这件从自杀转变为他杀的案子会牵涉到恐怖活动,既想甩开责任让第四纵队去扛,但事后起诉恐怖份子的人是他,只好放下手中的工作,硬着头皮赶来。
宋晋庭心想,既然自己被国安局盯上了,他们当然知道他刚去找壁虎,接下来更当然是逼问壁虎,随后就会来向他要那两张盘片,态度高傲又冷漠地说案子从现在开始由他们接手,却又绝口不提任何事,而警方只能当他们的傀儡和打手。因此他跟局长报告之后,便把事关重大的盘片交给他们。
夏侯勋正琢磨着得该怎么询问宋晋庭,对于陈冠瀛的住家被窃的看法,又不透露出消息是由白欣怡所提供。如今宋晋庭主动提出来,更让他们看刚出炉的重要线索,不由地对这位队长有好感。
局长可不愿扯进这种复杂的案子,更对改造人没啥好感,因此向夏侯勋打声招呼之后,就表现出完全信任的模样要宋晋庭全权负责,全力跟第四纵队配合打击恐怖份子,然后溜回办公室。
不过,事关重大,他厉声喝令所有人不准接近会议室,更不准透露一点风声,不然就等着下放边疆。
“资料怎么会是这样?”大峰望着计算机屏幕喊着。
“我刚刚看了一些,也是一头雾水。”宋晋庭站在他的后面说道。
“陈冠瀛的确是沙漠玫瑰的一份子,所知也应该不少,再加上你说盘片遭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