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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馋也属当然,将我看作老妖婆也是必然,真是作孽呀。
眼下的我身处树荫之中,原本纷扰心头的忧愁一个激灵似是明白了许多,这两日我也是时常叹息,时常想起许多旧日里的往事,竟是心头梗咽凄然不已。
莫非是春风过境后的欲望魔障入我心田,使得我心生了莫名愁绪?
我自嘲一番又是默默叹息一声,不经意地回头却是触碰了青布衫那定定而硕亮的眸光,他柔声一叹“丫头,想什么呢?我指望你糊里糊涂地过日子就成,你若是精明了,天下便要乱了,烦恼之事便由我们几个去商量!”
糊里糊涂过日子?商量?前面的话是柔情徐徐,说这“商量”时他的眼里已是一派萧杀,目光中的杀气叫我心颤,我一把拽起他的手,压低声音同他说道“你说你会去南蛮等我,那是框我是不是?你早就想将我扣押在靖国,是不是?仓羽忽然给人请回灵山,是不是你安排?”
青布衫反拽一把,将我手放入他的手心,任由我的指甲深深嵌入他的肉里,他却是悠然笑笑“丫头呀,你是太累了!待会我抱着你好好睡睡,你这绕弯转去了哪里?怕是去爪哇国溜达了。要说真想扣押你的话,我倒是想时时刻刻将你扣押在我的床上”
狂徒,登徒子,这样的话亏他也敢说出来!我愤怒看去,这厮却是目光深邃,盈盈水韵间可见那结下千年之缘的累累果实,我心头的火气渐渐消失却是油然生了一股沧悲。
他轻轻一笑,指着手掌心的血痕“萱萱呀,你莫非想在我身子上留下痕迹?只是这个地方不容易落下痕迹,要不在我的脖子上咬上一口?重重的一口”
我猛地低头看向下方,之前的那几条人影已然抵达这里,他们靠在树干边坐了下来,其中有一人是喃喃说道“咦,萱萱怎么还不来?”这声音有些陌生,但是细细一听,倒像是?
“公子莫急!要不我们躲去树梢,以免靖国人来犯”他们小声商量起来,我的眼睛一亮就要跳下去,原来是公子小白来此!
只是我让青布衫一把拽着“我还是打发人送他回邵阳城吧,这小子的胆子忒大了些!竟给他混到了这里,算是他长能耐了!”
我愣了愣,随后想想也是,小白岂能跟着我去靖国涉险?我按按面具,还是不用相见了,别又吓着他。
“萱萱即将成为太子妃,太子哥哥对她也是念念不忘一往情深,我该如何表白,我倒是想着掳她去西部算了,恐又伤着她”公子小白幽幽一叹,我却受惊愣住。
腰际的手忽地一紧,青布衫浑身直冒寒气,黑沉沉对我看来“这厮,委实胆大了些”
青布衫难得发火,一旦发火便是燎原大火,我移目看向翩翩翠叶,却是对着他说道“像我这样的女子,有什么好?兴许是在尼姑庵待久了,哪里晓得情字真谛,小白便是错看了我,遗憾的是很多人便是错看了我,最后难免叫他们失望,叫我如何面对!”
青布衫的眸子倏然一暗“你何必说得这样凄然,喜欢你也是情不由己,也是那猝不及防下的心动,岂能单单一番话能言明。倒是我时刻妄想你能够一心一意待我,若是你不能,我也是不会再放手片刻,哪怕与天下为敌!与你为敌!”
我扭头轻触他的视线,本是说着小白倒是勾起了他的情绪,这厮的话便就沉沉落在我心头的尖瓣上,我那眼底深处凝结起了无数的水珠子,怎么也不能由己地差一刻便要落下。
长长一声叹息,我提了口气便就往树梢下跃去,青布衫一手紧抱着我,一手又是挥来轻柔力道,瞬间抹去我眼角的水珠子“丫头,这一生便是有你,我也知足了!”
“就算是洠Хㄓ薪Y果也不后悔?”我干笑一声,只因世间本没有什么永远。
青布衫定定将我看住,他摇摇头,我绕过他的手臂便是轻易落在地上,小白同那几个黑衣人齐齐呵斥一声“什么人!”
我理理道袍,便就对着小白抱拳“老身,应约而来!”
“你,不是萱萱,我要见祁宣”小白动容低吼,我干笑“祁宣已是离去,公子还是回楚国去吧”
我好生劝慰,小白皱着眉头将我深深打量,又是看看矗在我身侧脸面发寒的青布衫“行,我这就回去,你们若有祁宣的消息,不妨告诉她,祁老爷一切安然”
“老身,一定转告”我的双眸又是一热,这发愁的春夜委实叫人多愁善感。
小白寒着脸地转身,我同青布衫也是转身,可是小白忽然叫道“祁宣,你想要装假到什么时候?我千里迢迢来看你,难道你连个话也不愿意同我说?”
小白这一声吼,可谓撕心裂肺,我猛然回头“小白,我也是为了你安全”
第44章 夺位之争
料峭春寒,山谷的风放肆拼命地吹,间或有我南蛮的战兽仰天长吼一声,委实有些深沉沉。
我紧了紧斗篷,小白立在我的面前已有一盏茶时光。他是一声怒吼将我吼回却是迟迟不开口,只是矗在那头定定将我望着,眸子光彩熠熠,倒是亮过了那隐去的玄月。
我的心头不免忐忑,面上却是淡淡,别又伤了这弱冠少年心。
脑门子里忽地蹦出了老尼姑幽游师太的话,快刀剁乱情!我心释然,便将想说的话,转动了一下,想来小白不会太受伤!
青布衫摆着一副冷若冰霜的样貌,靠在树干上漠漠打量我的犹豫,这厮见我回头,嘴角顿时一勾,示意我速速打发小白。
小白的视线也是看了看他,便是一脸不悦转过头来“萱萱,我听恋爱中的女子形同白痴,看看此刻的你,倒是很贴切”
我有些傻眼,青布衫已是寒着脸地走来,小白吞了口口水继续说道“萱萱呀,你想想,这厮当初刺你一剑,差点要了你的命,可你却是离开生养你的国家跟他来蹚浑水,时时刻刻陷自己于威胁之中,你说你傻不傻?我时常想起初初见你,磕着山核桃的那股子闲情雅致,恐怕是再也不会有了,可见时光这东西有多祸害?我这心头是百转千折!”
小白的眼里已是泛起点点珠光,他仰头看向那黑兮兮的天空,我也是心酸不已,感叹时光流逝如此快,未曾触碰那片翠叶已是山外山楼外楼。
我微微一叹“小白呀,我便是这样的人,可让你失望?”
小白倏然扭头过来,苦涩笑笑“我对你的喜欢也不是一天两天,自然晓得你的傻,却是让我更是想念,可见最傻的便是我自己!”
青布衫漠漠哼道“当着我的面,说那喜欢我娇妻的胡话,你却也有胆识!”
小白讶然失色,我亦是惊讶万分,何来娇妻之说?这厮在说什么胡话?
这一招忒狠,自视甚高的青布衫明明知道我同楚煜的婚事,如此一说莫非要挑起两国征战不成?我南蛮男儿可是眼巴巴地盼着打你靖国?我的背脊冒出一阵细汗,那个挖金矿的愿望何事才能完成?
“你竟然胡诌骗我萱萱,真是岂有此理”小白怒吼一声,他的手下瞬间拔剑,青布衫轻轻一挥,那两个劲装少年便是一个踉跄地后退数十步,我轻身跃到小白面前,一把拽着他走到一边,并用眼角的余光示意青布衫止步,他的步子便是一顿,挣扎片刻便就负手渡到一边。
我定了定神,柔声说道“我听了你说喜欢我,心里头也是高兴,虽说我愚笨未能参透这情字,但也明白两情相悦才能长久,若是勉强答应岂不是辜负了来这世间一遭。我对你的心思,丝毫没有那男女之情,你把对我的情忘了吧”
这番表白之后,天空已是泛出了鱼白,小白黯然离去,我对着隐匿在不远处,穿着绿幽幽铠甲的老甲挥挥手,示意派战兽好生护送小白。
“小萱呀,这番话说得不错”青布衫转身过来,含笑的眉宇一扬,仿若徐徐夜来香弥漫。
我沉声笑道“其实,这番话,也是对你说的!”
“狠心的丫头!”青布衫轻骂一声,又是将我牢牢去圈住,我是连打几个哈气,半眯起眼睛“我想去歇会,你忙去吧!”
“忙?”青布衫的眸光一亮。
我干笑一声,淡淡说道“听说你要签下契约放弃皇位?我觉得不妥,你还是当上皇帝为好!那样的话,我来你靖国也不用怕被人砍死了”
“谁来伴我登上皇位?谁立我身侧同我接受万民膜拜,又有谁与我携手与共?丫头,可是你?”青布衫的俊脸缓缓舒展,对着我直勾勾看来,我却是回退几步,一切又是乱了,立马滋生了落入青布衫圈套的不好感觉!
只是他不容我多虑,拽着我便是走到了山坡后,几辆豪华马静静停在山脚下,梅万青同各城城主围在一处说话,瞅见我同青布衫出现后,又是齐齐作揖。
我甚是疑惑看向青布衫,他微微一笑“丫头,我们去汀云城”
青布衫的眸光淡淡,却让我清楚察觉了那股萧杀之气。
这厮敢情是带着我去夺皇位!
梅万青对我简直是感激涕零,当即派人送来一份长长礼单,有五对和氏玉璧可谓价值连城,金镶玉手柄的狼牙棒也属稀罕,还有丝绸玉器一车。
我掂量了一下,觉得我不该接受这番重礼,便就单单圈了狼牙棒,其余尽数退了回去。
一路无事,春风徐徐,返乡团顺利抵达汀云城。
汀云城也是一座相当古老的城池,我不免感叹靖国的历史悠久。
高高的官邸大门口,公子洛兹身着素衣傲然而立,修长的手指牢牢地拽着一只紫色盒子,里头蠕动着嗜血的蜜宠便是他用了自己的血喂养了十来年后结晶。
父君,你可会失望?公子洛兹冷笑一声。
-------我走下马车,看眼前这瘦了一圈的靖太子,一夜之间失去了爹娘的孩子,如今是独自面对着漫漫人生路,心头可是苦涩?
我冷眼看他,强忍着那个使劲鼓捣我杀他的心念,这厮三番害我于不义境地,若是让他逍遥了,我那缺了半片心瓣的心岂能逍遥?
青布衫转头看看我,便是笑笑“姑姑呀,大清早的干嘛怄气呀,逍遥些才好”
逍遥便是销魂,摸不着看不清,何来逍遥?
天空中,一声清脆鸟鸣好不自在,我仰头看去,这头青鸟却是直直朝着我撞来,本是肃穆有序的返乡团一阵骚乱起来,青布衫一个晃身来我面前挡了挡,这青鸟却是相当机敏灵巧,瞬间绕过了他跐溜一声跃到了我的肩膀上。
它的脚脖子上拴着黑色油布,我解下打开一看竟是一片雪白羽毛缓缓飘落下来,上面的一行小字缓缓凝出了梨花香韵“明知相思苦,偏要苦相思”
我向来厌烦那酸溜溜的情诗,看书也是多半看看杂谈野史或是手抄小册,仓羽定然是知道,也就有了如此简单扼要的表达,真是叫我心花开暖。
这厮莫非在埋怨我同青布衫纠缠不清?
青布衫扑哧冷笑,我转头看去,他那俊脸沉沉,眸子恹恹发酸“狠心的丫头,接到他的信件便是这幅德行,当初我抒写的信件尽数进了灵山的灶房,别当我不知道”
他猛地扭过头去,梅万青清咳一声,从一边探出头来,潸然笑道“公子,太子来了!”
第45章 步步生辉
太子公子洛兹迎面而来,眉宇间的哀愁昭昭。
紧跟其后的便是他的老师泰斗赋,此人号称文武奇才样样皆能,同青布衫的老师墨玉乃同窗好友,师承玄机子老道。而玄机子又是仓羽的五徒弟,和尚师傅又是教授青布衫武艺,此番关系实在乱得很。
我身侧的青布衫又是一副懒懒样貌,颓废的步子慢吞吞走向太子,看得我心头直痒痒,这厮想要作甚?
“三弟,父君走得如此惨烈,实属我等无能呀”太子洛兹眼眶一红,便是哽咽哭泣起来,青布衫的嘴角一勾,也是凄然说道“太子哥哥,我定然要找到毒害父君的凶手,剁成肉泥方解我心头之恨”
公子洛兹的泣声顿了顿,便又继续哭泣,梅万青上前一步将他深深扶住“太子殿下,请节哀,保重身体才好,便将伤心留待心田足以。我皇九泉之下也会瞑目!我靖国之荣耀更是要依靠太子之大德”
“舅舅呀,洛兹实在无能,难以担当这番重任,三弟更是贤明,身边又是能人居多,这一次我是唐突前来,便是接三弟回皇城继位!”小时候两人经常在一起玩耍,太子洛兹便是跟着青布衫叫梅万青舅舅,只是这样的称呼很久没有叫出口,此番叫着舅舅的时候,不禁是梅万青抖了抖身子,公子洛兹本人也是抖了抖。
“太子哥哥,休得胡说,我便是自由散漫逍遥惯了,哪懂得治理国家,祭拜父君之后,我便是回青阳城继续逍遥”青布衫忽地一震,一副大义凛然。
太子洛兹眉宇微动,连连摆手,眼缝里又是扫视我一眼。
梅万青咽下哽咽,同青布衫不着痕迹地挡在我的面前,继续嘶哑悲戚“太子殿下呀,莫非是责怪老臣没有及时赶回皇城?咳,我听闻我皇驾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