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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就跟她算好了似的,她刚抬了一步,便又响起。
“莫不是要为夫亲自带你回来?”
于是,一圈人都将视线移向唯一挪动位置的沈桑颖身上,被热辣辣的视线注视着,沈桑颖羞红了老脸,抵不住违背群众的意思,只好回身微笑,满面荣幸,学着有些女子千娇百媚地唤了声:“夫君!”
就不信你不会膈应!
船上人踉跄一下。沈桑颖几个连点,人从水面掠过,一个旋身落上船,故意去踩萧钰的脚,却踩了个空。萧钰的笑脸在沈桑颖眼里就是得意贼笑,他不慌不忙地转身,背着手,姿态优雅,连话语都依然伪装的温润动听:“娘子,里面还有人等着,我们进去罢。对了,记住你夫君姓萧名钰。”他今日喝了些许酒,出来吹吹风醒酒,没想到刚站到船头,便见对着的岸边,有人蹲在那里放灯船,他本是一扫而过,却被那怪异的姿态给吸引,旁的人放了花灯便是。偏她只不停的用手指拨弄水波,好让灯船漂得更远,那手指不知怎地,在一片花灯烛光映照下,青葱白皙地惹人注目。
萧钰想,他果然喝的有点多了。正要移开盯得过久的目光,眼神匆匆从那娇俏面容上一扫,不由咬牙切齿——白日里恬不知耻地叫他“夫君”?还挖了个坑给他跳?他正还没决定要不要大度的放过她,竟见她拔腿便想溜,话语不知觉的便出了口。他告诉自己是要给她个教训。但见她憋着气面上却笑得谄媚,差点便要笑出声,只是自然不能如此便宜她。他话语中的柔和几分是吓她,几分是真却是有些糊涂了。
他背着手进了船舱,听身后那人不情不愿地拖着步子跟上来,脸上神情愉悦。
这一切沈桑颖自然不知,她跟着进了船舱,里面还坐了两个人,一人头戴纶巾,白衣大袖的儒士打扮,只是动作却跳脱多了,见了她,一下子从桌后跳出,手里的羽毛扇几乎戳到沈桑颖的面前:“我记得你,白日岳鱼楼被人追的那个——你陪我的大钳蟹。”
这话题相当跳脱,沈桑颖一时没能理解,却不忘先把快戳到自己的羽毛扇推开,又从脑袋里搜索这人啥时见过——另一人便开口了:“白日里我们就坐在你旁边,靠窗的那面。”沈桑颖了然,这话本意就是:白日你就是从我们桌上跳窗的。只是如此一说,便婉转多了。顺着话音看过去。那人坐在桌前,同样一袭白衫,穿着便是儒雅温润,风光霁月。他冲着沈桑颖微微颔首,又歉意道:“忘了相告,在下周瑜,那位是诸葛亮,他喜动,还望没有吓到姑娘。”
“喂喂——”一边传来不满的抗议。沈桑颖也礼貌的回礼,自报姓名。她也不喜被礼节拘着,便道江湖儿女,说话可以豪爽些。这话引来诸葛亮的双手赞成,也忘了她还欠着的大钳蟹,便要和她推杯换盏,几杯下来,诸葛亮便亮了眼睛,一副遇到知音的摸样,大为兴奋,手上要来跟沈桑颖勾肩搭背。哪知手腕刚刚抬起,空气突然“嗖——”地被割裂。
下一秒,诸葛亮的酒杯边,插了一只筷子,那是他本来放手的位置。
诸葛亮愤愤地拍桌,将愤怒的眼神瞪向筷子飞来的方向:“你干什么?!”如果不是他运气好,这只手不就要废了!独手军师,可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号。以后他还怎么扇着羽毛扇潇洒自在!他瞪了半天,眼眶都累了,萧钰那厮却悠闲的把玩着酒杯:“你确定要把你那只手,放到我娘子肩上去?”
还有完没完!这下轮到沈桑颖用眼神射杀萧钰了。她企图用眼神传递自己“谁是你娘子张口闭口好没遮拦”的愤怒。萧钰那边却连个眼神都不跟她相接,还双手端起酒杯跟周瑜互相敬了敬,然后在大大衣袖的遮掩下一饮而尽。
姿态那叫一个高风亮节,沈桑颖咬牙,手指差点掰断了桌子角,斜瞟着萧钰用手指掩着嘴角的摸样,八成是在偷乐,而她只能泄愤地咬着盘子里的绿豆糕。沈桑颖将周瑜看过来的视线瞪回去,她打都打不过了!还不行吃点东西!
周瑜被人将好心的视线瞪回来,摸摸鼻子,视线顺势扫过目瞪口呆的诸葛亮,从衣袖里掏掏,掏出一块白手帕,递到他面前,继续扮好人:“亮,把嘴巴闭一闭。”
诸葛亮揣着淡定,好不容易收回频频打量萧钰的视线。他当然好奇同僚莫名就蹦出了个娘子是真是假,酒足饭饱,能八卦几把往事也好。
他打量了船舱里的两人——萧钰整个脸一如既往地散发着“别惹我”的冷气场,周瑜则是笑眯着眼睛,一副“我都知道”的高深表情。但就他所知,这只笑面虎摆出这种表情时心里想的往往就是“生活无趣制造点乐子”,问他真相只会被他越扯越远越搅越乱。便果断凑到埋头大吃的沈桑颖边,打算看看能不能挖出什么。
变故往往就是在一瞬间发生的。
好似一声脆响,铺在舱内的花地毯中央迅速变湿,仿佛某个缺口被打破,水汩汩地冒出,很快便漫过鞋底。
船漏水了。
那漏水的地方刚好在诸葛亮脚下,他跳了两跳,哇哇叫着:“这次是冲谁来的?”不管是周瑜,萧钰还是他,玩政治的就绝对会有政敌经常砍你两刀。
只是他这次漏了个人。
几乎是刹那,三条人影弹射而出,沈桑颖一马当先地跃出,萧钰紧随其后,周瑜因为提着不会武的诸葛亮,落后几分。事后他无数次感慨这落后的几分很英明。因为沈桑颖刚一窜出二楼船舱,落脚点却是亮堂的刀光,而她落势已定,人又是在半空中,没有着力点根本无从变换身形。背后传来一股拉力,她顺势借力,翻身,身形拔高一些,反手将匕首扔出,正中其中一个黑衣人,他倒下的空隙恰好供那刚刚拉了她一把的人落脚。
而他落地,迅速捡起那倒下人手里的剑,横刀斩,起手式,将黑衣人匆匆围好的圆,冲击的溃不成军。黑衣人排成圆弧形,举着尖锐的剑锋,本打算借着他们下落收势不及而取胜,却不想沈桑颖和萧钰空中配合了一下,却反而让自己人因为距离过近而施展不开,忙改变队形。
黑衣人散开后,各自借着地形选取有利打斗方式。招式百出,连位置也防不慎防,又让沈桑颖有了“蚁多食大象”的难受感觉。
明明她一路走了这么远,这些黑衣人怎么反而越来越多?
下沉的小船一小边,诸葛亮和周瑜像是站在这个战圈之外,周身没有一个去偷袭的黑衣人,诸葛亮就差没在脸上写着“我只是路过,不认识”。而周瑜,他是很想义气一下,但是想到和萧钰同属刘备揆下的诸葛亮都不急……他好似有点多管闲事?
而且那个黑衣人还很好心地告诉他们:“还请两位不要管闲事。”——他连个前因后果都不知道,是该谨慎点?而且觉得那两人不是问题的样子……配合的也还好。
诸葛亮这时又低声道:“我们进了局里反而不容易看清,公瑾你比我了解武术些,可看出是什么来路?”
“杂,乱,好似每人都有各自的章法。”不像是正规军人。这半句周瑜隐了没说,但诸葛亮懂了。
不是正规军——也就意味着私仇,反正不会影响到正事,就让他们活动活动嘛。
他慕然松了口气,弹弹身上不时被剑气带过来的水珠,玩笑道:“幸好这些人用的是水,要是火,我们可就有得受了。”
周瑜也笑笑,并不知道这一时的玩笑话,奠定了日后大战的胜利。
只将眼神顺着看向那故意用剑气将水珠抛过来的人,那身影时上时下,一跳一跳的,充满他已经没有的活力。沈桑颖不知自己被人注视,她这还是第一次见萧钰挥剑,干净利落,没有繁杂的招式,和他人一样冷冰冰的。
不知是她分心还是什么,再回神时一把剑锋已经接近后背心,就要没入。
远处一直看着场内两人招式的周瑜眉心一皱,扯断诸葛亮缨帽上的珠子,明知八成赶不上那把剑的速度,却还是注入内力发了出去。
刀靠近背后的凉意蔓延,沈桑颖有所察觉,却被过快逼近的寒意惹的无措,她到底才是一个实战没有几次的菜鸟,仗着初生牛犊的胆意,现如今却真心不知怎么应变,脑袋里好似挤满了方法,却争先恐后地涌向唯一的门,一时反而一个方法都没有。
手上突然被人拉了一把,那手暖暖的,似乎将随着寒意到来的无措慌乱都驱走了。萧钰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近前,不顾身后还有的敌人,伸出手拽了她一把。他的眸子依然清冷无波,却让沈桑颖镇定下来,就着他的力道身子下滑,将身后偷袭的人暴露在他的剑锋下,穿过他腋下的时候,向后弯腰,同时脚下使力,狠狠地踢中了他背后的敌人,在他一剑解决她身后的偷袭者时。
人往往下意识的反应才最真。
那一剑,沈桑颖背对着,没有看见。看见的只有一直关注着的的周瑜和诸葛亮,诸葛亮对武术的擅长偏于阵法,作战指挥。却因为本身不会,而不善于分辨武术的种类来源——他甚至连跟上这些眼花缭乱的招式都费力,只往往尘埃落定了才反应过来。
他看到这一幕也不哀叹自己的帽子了,高兴地又要找人说说,周瑜心里却迷了一层大雾,脱不去的那一头,是萧钰那最后一剑。
那招式……真的有些眼熟。
作者有话要说: 看我更了这么多,你们忍心不留爪么,真的忍心么,看我纯洁的小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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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时投降很重要
都说被一把刀砍过的兄弟才叫真兄弟。沈桑颖和萧钰虽没被同一把刀砍过,却也算背对背打过架的默契关系,因此越打越是得心应手,沈桑颖打左方,萧钰便攻右方。慢慢地,沈桑也颖将师父教授的剑招在打斗中运用的越发熟练,配合上快速的身形踩踏,越来越如鱼得水。
就在形势渐好时,船舷两边却又破水而出数十个黑衣人,加入到正在打斗的黑衣人一伙。
沈桑颖一看,干脆利落地放下剑,以表示自己的无害。她做这一举动,是因为这一个月来,确实发现这群追踪的人目的似乎只是把她带走,打斗中也基本不出杀招。
她师父说:“一个厉害的人,不会让自己面临两难选择,因为他能观瞻全局,情感上理智上他能兼顾两全。不过对于你,我的期许只是,在抉择来临时,你知道选对你最有利的,就行了。不要傻乎乎地选择不利的,你不能再蠢了。”
她现在面临的是,被抓,还是继续被追杀?
虎视眈眈的黑衣人哥哥显然在说,就算你今天跑了,也还是摆脱不掉每天被追杀的烦恼。
果然该来的早晚要来?都已经打了一个月了难道要一直这样打下去?以后去哪都不自在?还是快点解决好换个自在。想到这,她打算给萧钰一个歉意的眼神,说到底还是她惹的破事连累到人家身上。谁知这一回眸,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搞什么鬼?萧钰那白面娃怎么也把剑给扔了,虽然他手里那就是随便捡来的一破铜烂铁,可他恁是扔的忒气势。然后依然冷着面,唬得周边人一时没一个敢上前,就这样看他几步走到沈桑颖面前,越过她走向那个黑衣头头。沈桑颖听到他冷冰冰的语调:“一起,我也不想一直被麻烦缠着。”
沈桑颖心里之前还冒出的一咪咪愧疚在这自大的话中彻底消散。
她两袖轻轻,不欠人情不带愧疚地跟着黑衣人走了。
却把满船烂摊子扔给诸葛亮解决。诸葛亮在她扔剑的那一秒就知道要遭,接下来事情进展的比他想象的还要跳跃,连萧钰那小子也把剑给扔了。接着他们俩便被挨个点了穴,黑衣人扛着他们罩上麻包,纷纷消失在夜色中。他脸上愁苦的像要哭出来:“公瑾,我竟然把萧钰弄丢了,关公不提着三尺青龙找我算账才怪……”
周瑜想到关公对他这个干儿子的溺爱,面上也露出愁苦。却只有从实际出发:“他们人数多,在本地应该有大势力,调集人马应能搜出些一二,且萧钰不是莽撞的人,他……”说到这,他不知想到什么顿了顿,“沈姑娘也像是知道谁在追她,主动弃剑,应当不会有事。”
诸葛亮听他提到沈桑颖,醒悟过来,等到捡起被她扔下的佩剑,表情更加愁苦,他怎么能忘了随时可能出现的老头子……
周瑜拉着诸葛亮跃上岸,拍拍他肩:“你还记得白日在岳鱼楼发生的打斗?”
诸葛亮好不容易分出点注意力:“你说这是一伙的?白日里那么多人见到,虽蒙着面,但如若就居住在这一带,绝对会有人见过身形相向的人,再逐一排查……”
“我会找人配合你。”
诸葛亮一抹脸,扫去沮丧。方法虽然慢了一点,但总比干等着挨训的好。周瑜还打算提醒他是不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