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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代故意避而不答,只是向杉原请求道:“你先鉴定一下化学反应结果吧。”
因为他还不能肯定自己的估计是否正确,不愿意使杉原有先入之见。
“好吧。”杉原一口答应。
“可以马上得到结果吗?”
“可以。”杉原点点头,站起来道,“你在这儿再喝杯咖啡,两支烟的功夫我就回来。”
“拜托了。”田代目送杉原走出咖啡馆。
这里生意兴隆,大学生们有的不声不响地吃着咖喱饭或面包,有的兴致勃勃地高谈阔论。青春的活力在这小小的咖啡馆内荡漾。
田代利介要了杯咖啡,然后又抽了两支烟,果然看见杉原讲师迈着急促的步子回来了。
“让你久等了。”杉原拿着二个纸包,在田代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真快呀。辛苦了。”田代里着杉原道。
“我说到做到,是准时返回的吧?”杉原得意地自夸道,“喂,吿诉你,还不是肥皂!”
“啊?不是肥皂?”田代利介抬起头望着杉原。
“是的。粘在混凝土碎片上的白东西和肥皂完全不同。”杉原道,“肥皂的主要成分是脂肪酸纳,可这白色碎屑内一点相同的成分也没有。它们的成分其实是链烷烃。”
“嗯?链烷烃?”田代重复着杉原话中的这个词。
“是的,是链烷烃的凝固体。猛一看有些象脂肪,但它们的性质却完全不同。所谓链烷烃就是石蜡,也称为烷属碳氢化合物。”杉原用给学生讲课似的口吻说道。田代虽然对此不太懂,但是他大致知道了那包碎屑原来是和肥皂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种东西。
“不过,我说。”田代直盯着杉原提出了疑问,“那些混凝土碎片是从肥皂工厂试制肥皂的水槽上掉下来的,毫无疑问这些白色碎屑应该是粘上去的肥皂试制品啊?”
“是不是从肥皂工厂来的我不知道。”杉原咧开嘴笑了笑,“但是这东西绝对不是肥皂。化学的验证不会错的。”
“难道那座肥皂工厂里试制的是石蜡吗?”田代利介若有所思地看着天花板。
“你不是把肥皂工厂和石蜡工厂弄混了吧?”杉原问道。
“绝对不会。”
田代确实听说那块空地上施工的是肥皂工厂。而且在冈谷车站和築场车站那矮胖男人取走的木箱货名也是肥皂原料。
田代想着想着,突然禁不住小声喊了起来。他想起在海口车站矮胖男人取走的那件货的货名写的是“蜡烛”。
石蜡和蜡烛,多么相似呀!
“喂!”田代探着身子问杉原,“石蜡份量重吗?”
“不,”杉原摇摇头,“很轻。”
“与肥皂相比呢?”
“轻多了。”田代急忙掏出笔记本。
“喂,问你个问题。”田代望着笔记本的一页问道,“一个长50厘米、宽40厘米、高40厘米的木箱里,如果装满石蜡,重量会有多少呢?”
“要考我小学的算术题呀!”杉原笑着想了想道,“是呀,精确的答案说不上,但是估计有一公斤左右,”
“啊?才一公斤?”田代对了一下笔记本,吃惊地瞪起眼睛,“怎么那么轻呀?不是弄错了吧?”
“所以么,我刚才说不知道精确笞案。不过估计不会差得太远的。”
田代又看了一遍笔记本上的数字,然后对杉原道:“我看到的木箱是同样的体积,重量是5。8公斤。”
“真有这等怪事?”杉原笑了,“我说,那里面可能不是石蜡,而是石头吧。就算加上木箱的重量,也不会那么重的。”
“石头?”
田代一动不动地望着天花板思考着。在冈谷站听工作人员讲,由于包装不好,木箱破了一块,露出里面的肥皂。工作人员还说那是一块表面光滑、占满木箱的整块大肥皂。
田代从笔记本上找到冈谷站那件货的数据:
长:57厘米、宽:52厘米、高:20厘米的木箱,重量是15。5公斤。
田代把这些数字念给杉原听,杉原马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那不是石蜡吧?象那么大小体积的石蜡,加上木箱重量也不会超过两公斤呀!”
田代听了这些话,禁不住又呆呆地思考起来。
“你到底在想什么呀?”杉原有些诧异地问道。
“不,没想什么,”田代现在还不愿讲出心里的想法,“下次再来请教你。到那时也许我会全部讲给你听的。由于种种原因,现在请你不必多问。”
“什么?你可真会吊胃口啊!”杉原笑了笑,好似并没有生气。
“对不起,我告辞了。”田代站起身来。
田代出了大学校门,叫了一辆出租汽车。
他坐在车里想,那些货原来并非肥皂原料,而是石蜡,重量又比石蜡重得多。从杉原处得到的收获虽然只有这两条,但都是相当重要的。
那些傢伙为何一面声称建肥皂工厂,一面却又凝固石蜡呢?
为什么把装着石蜡的木箱以肥皂原料的名义运到那些湖畔去扔进湖水呢?
一连串的疑问在田代的脑子里打转。那几件货物大小各不相同,重量也不一样。除了田代在海口站、築场站和冈谷站查到的三件之外,也许还有另外的人向别处运了类似的货物。
木箱里面的石蜡无疑是在那座半途而废的“肥岛工厂”里制造的。看来和“肥皂工厂”有关的不会只有两三个人,因此石蜡的运送地点很可能是四面八方,这样推断并不是没有根据的。
他们发运的货物都是把车站和货栈做为收货地址,然后从东京乘火车去人领出货后就地处理的。矮胖男人的任务是把货扔入湖水,其他人的任务是什么呢?
另外,“处理”那些货意味着什么呢?看来只有解开石蜡重量之迷,一系列的问题才能迎刃而解。
田代利介靠在座席背上想着想着,出租汽车已经停在他的工作室前面。
田代一走进工作室,助手木崎闻声马上从暗房跑出来。
“啊,老师您来了。”木崎向田代鞠躬行礼。
“怎么样,今天早晨留下的胶卷你冼印好了吗?”田代站着问道。
“好啦。”木崎赶忙走到桌子前拉开抽屉,拿出一个茶色的纸袋,“在这儿呢。”
“照清楚了吗?是在光线暗处拍摄的。”
田代利介从纸袋里拿出几张六吋的放大照片。这是昨晚在国立警察署前偷偷拍摄的。
第08章 侦查总部
1
田代利介往R报社挂了电话。
“木南先生在吗!”
“木南不在这儿,他现在是驻警视厅记者,整天泡在那儿的记者俱乐部里。”对方吿诉田代。
田代把照片塞进衣袋,乘出租汽车直奔警视厅而去。
时值四月,春光明媚。警视厅附近的马路两旁,嫩绿的柳枝低垂,树荫下一对青年男女漫步在人行道上。皇宫护城河里成群的白天鹅在追逐戏水。
由于户外光线明亮,田代一走进警视厅大楼,眼前顿时暗了许多。
在传达室打听到记者俱乐部在三楼。田代乘电梯来到宽阔的三楼大厅,一走下电梯就看见一座美丽的裸女塑像高高地竖立在大厅中央。
记者俱乐部是由三间房间打通的,再由屏风隔成几个小间,里边摆着桌椅。记者们几乎都没在工作,有的骑在椅子上下象棋,有的趴在桌子上下围棋。
田代走进贴着“R报社”标记的屏风内。这里烟气腾腾,四个年轻记者只穿着衬衣,正在打麻将。
“请问木南先生在吗?”田代问其中一个记者。
那个记者手里捏着牌,默不作声地向埔边努了努嘴。
只见墙边有一条长沙发,上面躺着一个蒙者毯子睡觉的人,那就是木南。
“木南先生。”田代叫道。
木南看上去四十多岁,他微微一睁眼看着田代,那蓬乱的长头发上粘着尘土,脸上的胡子象是很久未刮,一双惺忪的睡眼有些发红,
“哎唷。”木南喊了一声,他一下掀掉毯子慢腾腾地从长沙发上坐起来,微笑道,“真是稀客呀!”
两年前田代曾应木南邀请拍过照片,从那以后两人有些交往,后来,木南被派到警视厅担任常驻记者的组长。
“久违了。”田代也笑道。
两人随便聊了几句后,田代说明了来意。
“喂,今天来想请你看件东西。”
“噢,什么东西?”
“这个。”
田代从衣袋里拿出几张照片,正是那天晚上在国立警察署门前偷偷拍摄的。
木南一边用手搔着头皮,一边接过照片看着。
“嚯,这是在哪天儿拍的呀?”木南问道。
“国立警察署。”田代答道。
“啊。国立警察署?”木南使劲睁了睁眼睛,仔细盯着照片。
“警视厅你很熟,我想你一定认识这个人吧,他是谁呀?”
照片上有几个警察站在窗户里边。田代指着中间的一个,这个人正和国立警察署的警察谈话。
“是他呀。这傢伙。”木南道,他叫日下部,是警视厅侦查一科的股长。
木南语调平淡,显得对照片毫无兴趣,但是他眼睛深处却闪着光芒。
然而田代却丝毫没有察觉。
“嚯,原来是警视厅的股长呀。”田代回忆那天晚上这位股长乘车去国立警察署的情景,心想怪不得那么煞有介事。他又问道:“他负责哪方面的侦查工作呀?”
木南仍然目不转睛地凝视那张照片。他突然把照片还给田代,不立即回答田代的问题,而是叼上一支香烟,拿出打火机打火,可是不知打火机出了毛病还是汽油用完了,就是打不着火。
木南狠狠地按者打火机,啪啪打了几下,终于点燃了香烟。
他长长地吐了一口烟,不在意地道:“他嘛,目前正在搜寻保守党干部山川亮平的下落。”
原来又是那个事件。
田代从广播和报纸里早就知道了那个大事件,但是对此却没有兴趣。
他只想知道这位股长深夜赶到国立警察署是不是因为掌握了老板娘被杀的线索。如果真的如此,他还想打听谁负责调查这件事,从而探听一下消息。
但是事与愿违,这位股长只负责侦查山川失踪的案子。这对田代并没有吸引力。他失望地正转身要走。
“阿利。”木南喊住他,然后不动声色地道,“喂,你那些照片如果不用,给我怎么样?要不然借给我用用也行……”
“没关系,送给你吧。”田代二话没说就把照片扔给木南。
木南接过照片,略微表示客气:“谢谢啰。”
“谢什么?在百忙中来打搅了你,应该谢谢你。”田代谢过木南,走出记者俱乐部。他回头看见木南又躺在长沙发上正往身上蒙毯子。
田代来到警视厅大楼外面。明亮的阳光十分耀眼,一对对年轻人依然在护城河畔的人行道上挽臂漫步。田代停住脚步考虑自己回去的路径。
田代利介并不知道当他离去后蒙着毯子装睡觉的木南却蓦地坐起来。此刻,同事仍在起劲地打麻将,其他报社的屏风内也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围棋或者象棋的棋子的碰击声,甚至连一声电话铃响也没有。记者俱乐部里充满着懒散的空气,看不出异常事件发生的样子,简直给人以天下太平的感觉。
木南装作要去厕所,行若无事地来到走廊,然后不慌不忙地走下楼梯,他脸上露出闲极无聊的表情,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在记者俱乐部闷得受不住了。
木南来到一楼,只见警视厅工作人员的办公室一间接一间地排在走廊两旁,他推开侦查一科一间办公室的门,向里扫视了一圈,望见几个警察无所事事地坐在那里。
股长日下部正趴在桌子上看杂志,他低着头向走近的木南瞥了一眼,然后满不在乎地目光又回到杂志上。
木南缓步走过去,拍着股长的肩膀,轻轻叫了一声:“日下部先生。”
日下部股长好象在专心看杂志,头也不抬地用鼻子哼哼答应了一声。
“喂,您还挺忙理。”木南亳不示弱地找话说。
“不算忙。”股长依然看着杂志答道,“你瞧,这不还有看杂志的功夫吗?”
“看来闲得很吶。”木南挖苦道。
“是呀,没事干的时候,只好这样啦。”日下部打着哈欠道。
木南从衣袋掏出香烟,自己叼起一支,又扔了一支给日下部。
“怎么样?日下部先生,既然闲着,一起去喝杯茶吧?”
“谢谢。”股长终于放下杂志接过香烟。木南正要伸过打火机为他点烟,他却拿起桌子上的火柴道,“不用啦。”
日下部股长吐出一口烟,回答道,“感谢你的好意,不过,和新闻记者一块喝茶,稍有疏忽谁知道又要被你们套去什么情况。特别象你这么个难缠的傢伙,我是望而生畏呀!”
木南笑嘻嘻地道:“哪能呢!我看您也闲得无聊,才想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