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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一行在众目睽睽之下圈住我的腰,用甜得发腻的做作声音说:「不,是因为我的小天天最近有想逃跑的迹象,如果不把他拴在身边,说不定等我回来就会发现,我可爱的女人已经带着他的弟弟妹妹人间蒸发了呢。」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心虚地回应。
他的眼球里难道装了X光吗?为什么连我心里在想什么他都能知道?
「我没有想要逃,只是……我想等国栋他们想通了再……」
再和你见面,再陪在你身边……
「你这家伙,难道想一点努力和代价都不付出,就可以得到本大爷这么好的男人吗?世上哪有这么十全十美的事?又要保有自己高傲的自尊心,又要把爱情和友情都牢牢地抓在手里。如果真是这样不劳而获,老天爷也会让你短命的!」
陆一行才不吃我这一套。
他看看镶满钻石的腕表,脸色突然一黑:「不行,再不赶去就搭不上飞机了,小天天,你乖乖的跟我上车,不要逼我绑沙包哦。」
我回头看看店里的其他人,希望有哪位勇士可以在陆一行的淫威下仗义执言,主持公道,可是他们全都用送女儿出嫁时的老娘的眼光催促我快点跟着陆一行去,就差没上来把我推进汽车了。
这年头……人心不古啊。我无言地坐进了法拉利。
陆一行手握方向盘,又一次地看了看表。
「看来不飙车是不行的了。」他说着大脚无比坚定地踩在油门上。
「喂,你不要又玩什么速度减压法啊!」我看着他几乎称得上破釜沉舟的表情,本能地想要解开安全带,先跳下去再说。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手还没碰到安全带,他的法拉利就在巨大咆哮声的伴奏下,以比之新干线也不惶多让的速度开上了公路,消失在远处。寒冷的沙滩上,只留下可怜的我的尖叫,还久久不曾散去……
***
「小姐,再拿一条湿毛巾来,谢谢。」
陆一行的话音刚落,舱内几乎所有乘客的目光都唰的一下全集中到我们这一排。
能把头等舱座位之间的宽阔间距用长腿填到普通舱程度的东方人本来就不怎么多见,更何况这人脱掉了外套后,还可以看到他穿着即使是阿姆那样的饶舌歌手也只有在作秀的时候才会穿的金钱豹花纹衬衫,会让人侧目也毫不希奇了。
「小天天,来,喝口香槟,再把毛巾枕在脖子后面,会舒服些。」
至于这种可以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我绝对不承认也是吸引眼球的原因之一。
如果是在平日,即使是知道没什么效果,我也会竭尽全力地制止陆一行的这种不分场合的荒唐作派,可惜在饱受了可以媲美霹雳火的极远飙车的摧残和生平第一次坐飞机的惊吓以后,我已经没有和他斗嘴的精力了。
反正从以往的经验来看,对于这个叫陆一行的男人来说,完全不理会别人的意见,做出一些异想天开的反常行动反而才叫正常,所以这次也不例外,就算他要把我带去西伯利亚做北极熊的美食,或是卖到美国兵营里做人妖,我又能怎么样呢?与其白费精力,不如随波逐流,由得他去吧。我如此安慰自己。
客机飞行在不知名的夜空中,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总算感觉体力正一点一滴地重新回到身体里。
于是抓起牛角面包和香槟,在空中小姐惊奇的目光中狼吞虎咽,犒劳自己刚才吐得只剩下酸水的胃。
啊……终于有了活过来的感觉。
「行少,你几时给我买的假护照啊?」脑子刚恢复了一点平时的思考能力,我就不无担心地小声质问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
陆一行看着我笑,眼睛里似乎写着「I服了YOU」,「你还真觉得黑社会就只会杀人贩毒吗?盗版这一项,可是我们宏胜的支柱产业。」
「这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也不需要感到羞耻吧,至少我们没有印假钞。」
「弄得到处滥竽充数,鱼目混珠,一样很可恶。」
「小明哥,这么有正义感,干脆去考警校怎么样?」
「哼,我懒得听你讲俏皮话。」
「你也听出我的话很俏皮?」
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毛病,居然这么弱智的问题也可以争论不休。
我叹一口气,没精打采地低下头,心想这样一来,国栋和阿祖大概会更讨厌我这个大哥了。
结果才垂下去的下巴立即被陆一行抬起来:「泰国出了名的人妖靓。干脆我们到了那里,你也去扮一次人妖给我看看怎么样?漂亮的小天天打扮出来一定很正点。」
嘲弄的表情,还有色眯眯的笑容。
我陡地坐正了身子:「你到底去泰国做什么?」
「是『我们』去泰国。」他纠正的话,语气就和说我们要去大屿山没什么区别。
总觉得这突然的远足十分蹊跷,搞不好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这家伙早就在开始策划了。
泰国……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千佛之国。以我那善乏可陈的人生经历而言,当然不可能曾经亲自踏上那片紫气弥漫的神秘国度,但是,那里却有一个我最牵挂的人……
「至少总应该告诉我一下去那边的理由吧?」
「因为香港最近很冷。」
「喂!」
「当然会顺便谈谈公事,还有……」
「麻烦你一次就把话说完好不好?」
「总之到时候你就知道啦。在那之前先想想怎么避免晕机吧,要不要睡一会儿?我借你肩膀。」
「别人会议论的。」
「放心,他们不敢说什么。」
即使嘴巴不说,心里也会有想法啊,我小声地嘟嚷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却已经迫不及待地向他那又宽又厚的手臂上靠拢了。
「曼谷有很大的玉佛和金佛。」
「嗯……」我一面回答,一面舒服地闭上眼睛。透过布料传来的人体的热度,在这一万尺的高空显得特别温暖。
「人妖们唱歌全是拿着麦克风做做样子。」
「嗯……」
「其实大王宫倒真是蛮壮观的。」
「嗯……」
他的声音好像变得越来越远。在催眠曲一样的泰国简介中,我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八章
走出灯火通明的机场,当我看到那从一长串同皇室仪仗队相比也毫不逊色的宾士车队的最后一台上走下来的男人时,几乎是动用了腹部肌肉的所有力量,才让自己不至于笑得滚到地上。
「小行,你怎么一个人来了?你是堂堂宏胜的大当家耶,怎么一点都不懂什么叫气势,什么叫排场?」
「五堂叔,你难道希望我喧宾夺主?」
与陆一行亲热地拥抱、握手、又拥抱、又握手……的男人,虽然比陆一行矮了半个头,却也算是相当高大,天然的褐色肌肤和美容沙龙里用紫外灯烤出来的假货有天壤之别,不停地彰显着这家伙身体健康,并且生活在热带地区。不过据我的了解,这家伙实际上超级肉脚,超级怕死。可见老大也是要分很多种的。
而他身后亦步亦趋的数十个跟班,更是烘托出他的不凡地位,我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其中并没有我想见的那个人。
当然,惊人的排场还不是引人发笑的地方。
与身穿金钱豹衬衫的陆一行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搭配天蓝色底加七彩海马图案的T恤,以及在右侧大腿处绣有阿森纳(Arsenal)球队标志的绿色长裤,使单从陆一行身上就已经展现出来的,令人咋舌的视觉冲击更是加强了一倍不止,简直到了教人几乎要口吐白沫,跪地叩拜的地步。
如果不是他们陆家人都有遗传性的色盲,那就只能说穿不惊人死不休也是黑社会老大必备的素质之一了。
那两个艳光四射的男人打完了招呼,陆一行挥挥长臂,把我从他背后强行捞出来,固定在臂弯里:「五堂叔,这是我的小天天,你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这次也要好好联络联络感情哦。」
他的五堂叔陆天藻转动着金光闪耀的脖子,冲我露出了雪白的牙:「当然记得。来了这里,好好玩儿得开心点,侄媳妇。」
……可见不光是品味,旁若无人的电线杆神经也是有家族遗传的。
「小行,你这次来,可要好好的给我大杀四方,给老三和老四一点颜色看看。」坐在加长的宾士车里,他们两叔侄就热热闹闹地聊开了。
自从上世纪五十年代,陆一行的叔公到泰国闯天下以来,托宏胜的支持和金三角的罂粟连年大丰收之福,他们这一支旁支也在泰国迅速地发迹,成为泰国黑社会的龙头,如今更是与香港这边遥相呼应,不过树林大了什么猴子都有,近些年社团内部的太子之乱也是闹得不可开交。
汽车飞驰如箭,车外夜色阑珊。虽然从香港到曼谷不过短短三个小时的飞行,但旅程总是容易让人感到疲惫,更何况泰国这地方除寺庙和人妖以外,最出名的只怕就是按摩了。所以无论是呵欠连天的我,还是精神抖擞得全然毋须调节生理时钟的陆一行,都被陆天藻打包带进了他名下的酒店,据说这里有全曼谷最劲的按摩房。
「这位是我们这里最好的按摩师父,只要经他的十指点化,绝对精神百倍,脱胎换骨。阿清师傅,这两位是香港来的贵客,你和小虎要好好招待知不知道?!」
伴随着陆天藻的介绍,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所谓的「最好的师傅」,看上去只不过是一个脸色白得发青,长得比女孩子还文弱,而且还剃了一个和尚头的少年。
看来人不可貌相果然是真理啊,在生活中随处都可以得到印证。
「老板,我可不可以自己选择一位客人?」阿清把我和陆一行打量一番,向陆天藻提出这样的请求。
这也是当然的嘛,毕竟他只有两只手。
我以为他会选择去伺候陆一行大少爷,谁知道……
「那我就为这位先生服务。」他抬起手指,直直地指向我。我先是一愣,随即释然,按摩也是力气活,与其去按摩肉厚皮糙得好比猛玛象的陆一行,当然还是侍候我省力得多。
只见陆一行挑了一下单边的眉,脸上依然挂着无所谓的邪笑:「这么说你还没死心吗?阿清,小天天是我的宝贝,你可不要欺负他哦。」
咦,怎么听这话倒像是他和这位小师傅是老相识?
只听他又小声地喃喃自语:「我说这话好像有点多余……应该担心小天天欺负别人才对吧?」
恨他一眼,我转过头去。
「小行,那你只有让阿虎服务咯。」
「五堂叔,我还没虚弱到需要按摩来恢复体力的地步,不如我们就在这里玩两把纸牌?正巧阿广也在你这边,把他叫来发牌怎么样?」
「赌船那边现在正需要他……」
「堂叔,当初你同我借兵的时候我可没啰嗦半句。」
「好吧好吧,我这就差人找他来。那……咱们要不要跟往年一样,叫几个水当当……唉哟!」
话还没说完的陆天藻,突然被自己的侄儿一拳打中鼻梁。
「好痛!小行你……」
「堂叔,在最好的按摩师父面前,请你注意你的措辞。」
陆一行转动着手腕上的金表,同时优雅地向我旁边的阿清点点头。
「行少……」阿清呆了一呆,小声地嗫嚅着。
实在懒得看他们俩肉麻地眉来眼去,我转过头问那个叫小虎的男孩:「按摩房在哪里?」
「我带你去。」耳后冷不防传来幽灵一样的回答。回头一看,陆一行和他堂叔已经不知闪到哪里去了,阿清木着脸紧贴在我身后,脸上的青气似乎比刚才更重了。
这人该不是在修练什么秘宗的瑜伽吧?
他把我领进一间铺有榻榻米的房间,递给我一张浴巾。
「把衣服脱掉。」
「……全部?」
「随便。」
这也叫回答吗?真想痛痛快快地问他是不是过去和陆一行有一腿,所以看我不顺眼,可又怕是自作多情,所以只好忍住。
躺在榻榻米上,由于室内充满了具有安神作用的薰香的味道,我的意识很快就朦胧起来。
有一双灵巧的手在我身体各处游走,不论是推拉板按压揉拿,力道都不轻不重,不缓不急,恰到好处,不愧是最好的师父……
「哇!好痛……」
正享受着半梦半醒之间的泰国宫廷式按摩,腰间突然传来一阵像骨头都要被折断的剧痛。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睁眼一看,原来是阿清抱着我的腿给我摇骨,听到我的惨叫,他抬起毫无表情的脸:「看来你的肾不太好啊,是因为纵欲过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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