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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玄白一怔,随即坦然道:“不错,他在松鹤楼喝醉了酒,竟然仗势凌人,侮辱我的两位未婚妻子,所以被我全数拿下,都关了起来。”
他微微一笑,道:“周大富当时在场,想必这件事是他告诉你的吧?”
诸葛明颔首道:“不错,正是周大富告诉我的,这家伙差点没吓死,若非我再三逼问,他怎么都不敢说。”
金玄白问道:“他怎会跟你提起这件事情?”
诸葛明道:“就是在欢喜阁喝酒的时候,他听到了怡情楼里有南京的官员陪同西厂人员喝酒作乐,神情有些不对,于是被我发现,这才追问出来。”
他说的话和事实有所出入,更把周大富和曹大成勾结一起的经过,都全部隐瞒下来,不过金玄白并没有怀疑。
金玄白点了下头,道:“哦!原来如此。”
说完了这句话,他就沉默无语,其实心中思潮奔腾,盘算着该如何把追龙事件和乐大力扣在一起。
诸葛明看他没有说话,反倒吓了一跳,骇然问道:“金侯爷,你没把乐大力这批人杀了吧?”
金玄白斜眼一睨,问道:“怎么?杀不得吗?”
诸葛明道:“杀了他们,当然不足惜,可是恐怕会引起轩然大波,这种事情还是……”
金玄白一笑,道:“诸葛兄,你放心好了,我把这批人擒下之后,还来不及杀他们,便已身临太湖,脱困之后,又遇到魔门之事,以及天刀余断情挟持欧阳兄弟,一直不得空闲。
”
他顿了一下,问道:“诸葛兄,你们既不敢面对西厂的人员,等一下要如何救人?”
诸葛明苦笑一下,道:“当前的局势极为微妙,本来我们不愿意和西厂翻脸,不过,假使严重到必须摊牌的地步,也只好和他们翻脸了。”
他侧首望了望身边的邵元节,道:“这同时也是邵道长的看法,他认为事到紧急关头,已顾不得许多了。”
邵元节道:“话虽如此,不过贫道认为这一回西厂的吴恕和田璧双两人,既然付出重酬,驱使天罗会的杀手出面狙杀朱寿朱大倌人,恐怕他们也不会亲自出面。”
金玄白问道:“为什么?”
邵元节道:“因为朱大倌人身边除了有本教的弟子保护之外,还有一名锦衣卫千户孔大人,率领四名将军以及力士、校尉等近两百人在旁护卫,西厂人员绝不敢明火执杖的出面攻击。”
他解释道:“这种涉及朝廷权力斗争之事,没到最后关头,谁都不愿翻脸摊牌,所以贫道判断,那吴恕和田璧双两人此刻要嘛尚留在南京,要嘛就躲在苏州,等候天罗会通知,绝不会亲临现场的。”
金玄白点头道:“哦!原来如此。”
他顿了下,问道:“邵道长,你尚未告诉我,那朱寿朱大倌人,到底是什么来历,竟然要锦衣卫派出一名千户出来护卫?而且连贵教的弟子都随行充当护卫之人?”
邵元节道:“朱大倌人是敝教的信徒,多年来,护持道法,一向不遗余力,加上他是朱大爷远房的堂弟,这回他从京师南下,准备游历江南胜地,并赶往龙虎山进香,朱大爷为了他的安全,特别托张永张大人加以照顾,这才派出锦衣卫人员随从护卫。”
金玄白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诸葛明看到他这样子,不禁对邵元节深感佩服,觉得他说起谎来,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而且谎话编得极为圆满,毫无破绽,自己若非知道真相,可能也会深信不疑。
当然,像金玄白这种完全不了解宫廷斗争之人听来,更是找不出丝毫的破绽。
邵元节微笑道:“整件事情就是如此,只不过引起了锦衣卫和西厂的暗斗,就非张永大人始料所及了。”
诸葛明附和道:“其中最大的关键,可能就是刘瑾刘公公,西厂谷大用之所以派出四大神将要买杀手除去朱大爷和朱大倌人,恐怕就是刘瑾所授意的。”
金玄白略一沉吟,道:“这么说来,那个朱宗武也是我朱大哥的远房亲戚喽?”
诸葛明点头道:“朱宗武应该算是朱大爷的堂兄,他在京城里经营的事业颇大,只因得罪了刘公公的爪牙,曾经遭到了多次陷害,幸得张大人相助,加上万岁爷暗中出力,才使他幸免于难,逃出京城,南下扬州。”
金玄白听到这里,才把整件事情兜拢,弄清楚全部的经过。
JZ※※※他在李强的湖边水庄外,初次遇到何康白时,便听到何康白大骂司礼太监刘瑾,认为他是一个大大的奸宦,而张永、马永成、谷大用等太监,都是他的爪牙,不但扰乱朝廷,并且还为祸天下。
当时,何康白还怕金玄白被锦衣卫利用,于是劝他要明辨正邪,做一个堂堂正正的武林正道高手,千万别为虎作伥,不过,金玄白当场反辩,表明自己心中有一把尺,可明辨忠奸。
到了后来,当朱天寿和张永、蒋弘武、诸葛明等人,把朝中局势大致的分析给他听,并且取出党附刘瑾的爪牙名册让他观看之后,金玄白便深信以张永为首的一干人员,为了保护朱天寿,而和大奸宦刘瑾对抗,并且希望能借助金玄白之力,可以铲除刘瑾的势力。
直到那个时候,他便深信自己的决定没错,张永虽是同属八虎之一,却是反抗刘瑾的主力。
当然,深居宫里的皇帝也是这股反抗力量的后盾,除此之外,像大臣杨一清、洪锺等,也是倾向于张永这股反抗力量,至于朝中还有一些其他什么官员,归属于这股反抗势力,金玄白就不清楚了。
他凝聚了一下思绪,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有关于朝廷斗争的讯息和了解,又重新汇整了一次,终于理出了一个头绪来。
此时,他的认知是:朝廷中,有忠有奸,大部份的官员都受到奸宦刘瑾的控制,仅有少部份的忠臣,是偏向皇帝。
而三大特务机构中,锦衣卫组织掌控在太监张永之手,内部人员十之八九都忠于皇上,可能有少部份的不屑之徒,暗中和刘瑾相通。
东厂由太监马永成掌控,表面上依附大奸宦刘瑾,暗地里参与反抗刘瑾的组织,里面人员忠奸难分。
由于东厂组织庞大,结构复杂,金玄白连基本的架构都不清楚,至今只认识一个大档头诸葛明,以及他手下的长白双鹤和红黑双煞等人,所以只知这些人是忠于皇上的好人。
至于由太监谷大用所掌控的西厂,由于四大神将出京,分由太监高风和丘聚带领,在南京付出五万两白银的巨款,想要收买血影盟这个天下第一的杀手组织,杀害朱天寿、朱寿、朱宗武三人,所以被金玄白归类于奸邪一路,有别于张永统领的锦衣卫。
服部玉子接受了他的建议,准备撤销血影盟这个组织,于是便放弃了这宗高达五万两的买卖。
四大神将中的吴恕和田璧双两人,没有联络上血影盟,于是转而接洽暗立山门于南京的天罗会。
而天罗会的会主童太平,外号铁剑金镖,妻子商氏,据说是昔年太行山十八山寨总寨主的妹妹——外号毒金蜂的商丽君的堂妹。
这两夫妻暗中经营天罗会,手下网罗极多的歹徒,进行暗杀的行动,是血影盟之后,被江湖上公认为第二的杀手组织。
天罗会接下西厂的暗杀任务之后,由于发现暗杀的对象朱寿身边有极多的护卫,于是广招好友助阵,其中就包括猪婆龙侯三和双头蛟利高升这股水贼在内。
侯三和利高升二人,带着一百多名水贼,组成大江帮,一向在江面上讨生活,属于南七省绿林盟的旗下。
这次,绿林盟主李亮三鉴于神枪霸王金玄白崛起,在数日之中,毁了神刀门,又逼得金花姥姥关了双剑盟,对于南七省绿林的威胁太大。
再加上北六省绿林盟主巩大成为了帮助太湖王齐北岳弭平太湖水寨的夺权之争,压制柳月娘的势力,于是派出关东四豪、太行四凶,带着数百名绿林好汉进入太湖。
结果不料金玄白又涉入其间,配合着服部玉子所统率的伊贺流忍者二百多人,将太行四凶等人全数杀死,只留下投降的关东四豪等一百多人,被禁于太湖水寨里。
消息传回巩大成的耳里,当然引起他的震惊,于是发出绿林箭,广邀麾下所属之二百一十三个帮派、窑口瓢把子,聚集于总盟的聚义堂共商对策。
南七省绿林盟主李亮三得到这个讯息之后,于是也发出绿林箭,一面警告麾下的一百七十九个帮派,不可和神枪霸王金玄白为敌,一面则通知五湖镖局总镖头邓公超,希望和金玄白会面。
大江帮接到了盟主李亮三的绿林箭,通知他们传信五湖镖局,并且替盟主就近打点行程。
却不料此时也正好接到铁剑金镖童太平的通知,到扬州去探朱寿等人的行踪,并且参与狙杀的任务。
由于供出这些事的屠刚,仅是大江帮的小头目,并不十分清楚天罗会杀手组织会合猪婆龙侯三和双头蛟利高升之后,在扬州如何展开行动。
所以金玄白也不清楚在这段期间中,到底天罗会在扬州如何对朱寿下手,结果又是怎样。
不过,金玄白能确定的一件事,是天罗会纵然倾全会之力,再加上大江帮之助,仍然没有把朱寿杀死。
可能朱寿鉴于杀手环伺,一再的遭到狙击,于是就在锦衣卫的护卫下,带着天师教的道士们,乘船逃往苏州而来。
他们此行的目的何在?金玄白并不清楚,不过却很明白他们被天罗会和大江帮逼到了虎丘,并且还进了虎丘塔里。
天罗会和大江帮为了对付朱寿这批人,于是派出屠刚带着手下,冒充苏州衙门的差人,封锁了苏州往虎丘的山塘街,希望不致有外人进入,干扰了他们办事。
可是却碰巧金玄白为了追查身怀玄门罡气功夫的蒙面女子,从邵元节处得到一点线索,获悉那名女子所持之剑,系宫中伶人,外号玉郎的臧贤之妹所有。
而臧贤之妹臧能是针神孙大娘之徒,家住虎丘,经营绣庄,专接各种绸缎庄交付的服饰刺绣业务。
由于那个进入天香楼行刺的蒙面女子,手中既然持有臧能收藏的宝剑,又身怀罡气功夫,以致让金玄白和邵元节为了查明真相,才有这趟虎丘之行。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竟会碰到天罗会和大江帮联合起来,狙杀朱寿等一行人之事……JZ※※※金玄白在刹那间,把所有杂乱的讯息,都完整又清楚的整理了一次,明白这回为了救出朱寿等一行人,可能会和西厂的人员碰面。
其实就算邵元节没有料错,西厂的吴恕和田璧双两位大档头隐居幕后,并不会出面,可是金玄白既然擒下了乐大力,也等于和西厂翻了脸。
想到在松鹤楼里,自己擒住乐大力,是为了何玉馥和秋诗凤二人,那么乐大力获释之后,一定会把她们两人和自己当成敌人。
为了避免何玉馥和秋诗凤以后成为西厂的目标,为了能把追龙事件和乐大力等人挂钩,看来不仅要废了这批人的武功,可能还必须让他们永远不能说出在松鹤楼的经过才行。
邵元节和诸葛明突然发现金玄白身上爆发出一股浓烈的杀气,一惊之下,还没开口,便发觉座下骏马惊嘶一声,人立而起。
他们两人猝不及防,差点从马上摔了下来,勒紧了缰绳,受惊的马匹在原地打了个转,才停了下来。
邵元节懔骇地道:“金侯爷,你的杀气好浓,连马儿都承受不起,受了惊吓……”
金玄白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只听诸葛明接着道:“侯爷,你的反应未免太强烈了吧?差点没把我吓得从马上摔下来。”
金玄白让心情平复下来,道:“对不起两位,我是想到了刘瑾这个没卵蛋的太监,如此猖狂,便觉得心里有气,所以不自觉的有了杀人的意图。”
邵元节长叹一声,道:“奸宦当道,败坏朝政,数年以来,也不知有多少的忠臣孝子,毁在他的手里。真是令人叹息啊!贫道虽是方外之人,却也能充份体会出侯爷的一片忠义之心,了解侯爷怒从何起。由此可见侯爷悲天悯人,举世罕见。”
金玄白的杀气是针对乐大力等一干西厂人士而来,并非是由刘瑾所引起,他提到了刘瑾,也仅是掩饰之词而已。
他可没想到邵元节竟然给自己如此高的评价,认为自己是忠义之士,并且还以“悲天悯人、举世罕见”来形容,不禁让他觉得汗颜不已。
他抓了抓有些发烫的脸,不好意思的道:“道长谬赞了,其实在下见识浅薄,除了武功之外,其他各方面都欠缺知识,以后尚要请道长多多指教。”
邵元节笑道:“侯爷太谦虚了,你是武林新一代的宗师,贫道和你相比,有如矮树杂木面对参天大树,完全不能比较……”
诸葛明拍掌道:“道长这个譬喻,真是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