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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黑衣人个个脸色凝肃,身强体壮,一看便知道都是些江湖人,并非什么官府人士。
陈浩回头瞧了张立夫一眼,昂首走进怀信楼,那些守在门口的忍者们,见他穿着官服,也没加以拦阻,就让他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陈浩站在大堂往里一望,只见一楼摆放着十几张大桌,此时都已坐满了人,都是个个安静无声,只有一个短髭中年汉子,持着一根竹箸正在和身边不远坐着的一个白衣人在好玩的比划着。
陈浩听到那个锦衣人道:“你那招‘落叶萧萧’施出来,我脚下半旋,剑出三分,这么一招‘分花拂柳’便可以连消带打的破去。”
陈浩不知那是剑魔井六月和天刀余断情口头比武,以致吸引了满屋的忍者和来自东海的海盗们观赏,以致无人发出声来。
他一听井六月用竹箸比划了一下,暗忖道:“嘿!果真老子料想得不错,漕帮约来的都是些江湖人,看来我得警告一下乔帮主,免得他在本城惹事。”
这时楼上忽然传来阵阵轻脆的笑声,打断了陈浩的思绪。
他伸手招了下,道:“小李,你上楼去看看,上面坐了些什么人,立刻下来回报。”
那个捕快点了下头,飞快的登楼而上,到了梯口,探眼望去,只见楼上摆着十张大桌,每张桌上都坐着身穿花衣绸裤,披着各种颜色披风的年轻女子。
那些女子都佩带兵器,有人带刀、有人佩剑,虽然坐在一起吃瓜子聊天,笑声连珠响起,却没有一人卸下兵刃。
小李做衙门捕快已近十年,经验也算丰富,略一浏览,立刻便辨识出这批劲装女子,个个武功高强,并且还不是来自一处。
从衣着打扮看来,最里面的两桌女子,身穿布衣布裤,中间三桌的花衣女子则个个穿的是绫罗绸衣,而外面的数桌女子,所穿的劲装,更是锦缎所裁,每一件都贴身定做,看来个个婀娜多姿,身材结实。
小李咽了口唾沫,本想多看几眼,却发现自己两个小腿肚直打哆嗦,他不敢想像自己若是置身在万花丛中,是一种什么景况。
心跳加速,热血沸腾之际,他不敢多看,赶紧转身走了下来。
陈浩看他模样古怪,问道:“小李,怎么啦?”
小李伸手摸着胸口,无法说出话来。
陈浩脸色一变,道:“楼上到底是些什么人?我上去看看。”
小李喘了口大气,附在陈浩耳边,把所见的情况说了一下,陈浩一听,也吓了一跳,忖道:“楼下快两百个江湖人,楼上又有一百多个带着兵器的劲装女子,莫非这些人来此,要准备抢地盘?”
他心知情况不对,非得要立刻向本城的大豪楼老爷子禀告不可,否则漕帮帮主引来这数百名江湖好汉,抢了楼老爷子的地盘,引起一场杀戮,自己这个大捕头也等着入狱了。
他不敢多说,更不敢登楼一看究竟,转身道:“我们走。”
差人押着张立夫走出怀信楼,陈浩望了望隔壁的悦宾楼,心里盘算到底要不要过去看看。
张立夫看他沉吟不定,冷笑道:“陈大捕头,怎么啦?不敢过去见金侯爷了?”
陈浩回头一看,只见张立夫一脸的揶揄之色,顿时感觉受到了羞辱,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弟兄们,走!我们就去见见什么金侯爷、邵国师吧!”
他见到那些守在怀信楼的黑衣壮汉不敢拦阻自己,也以为进入悦宾楼会遇到同样的待遇。
岂知他刚走到悦宾楼的大门口,便被一名大汉伸手拦住,不让他进入楼中。
陈浩挺了挺胸,道:“干什么?本官乃淮安府一等二级巡捕,要到楼里去查案,谁敢拦阻?”
拦住他的那名壮汉,正是伊贺流忍者山田次郎。他如今苦练三招刀法有成,已被提拔为中忍,是此次随同金玄白前来的忍者兵团领队之一。
山田次郎化名为田敏郎,见过锦衣卫的校尉何止百人?再加上他此次前来,和褚山、褚石两位东厂的小档头相处甚欢,根本没把一个小小的捕头放在眼里。
当陈浩表明身份,说是要上楼查案,不禁让他几乎笑了出来,看了被押住的张立夫一眼,淡淡的道:“你要查案,我让你进去,先把这位张分舵主放了再说!”
陈浩冷哼一声,还没说话,只见田敏郎眼中露出凶光,一股浓冽的杀气已涌上身来。
他忍不住退了一步,心中一寒,道:“把张分舵主放了。”
那两个押着张立夫的差人,都能感受到从田敏郎身上迸发出来的那股强烈的杀气,听到了吩咐,全都赶快的放开了张立夫的双臂。
张立夫揉了揉手臂,恭敬的抱拳道:“多谢大人!”
他也不认识田敏郎,只知道这些剽悍的黑衣人,都是武威侯爷的身边护卫,可能个个都有官职在身,属于东厂的特务人员。
是以他不敢小觑田敏郎,恭敬的口称“大人”,便是要让陈浩明白对方并非普通的江湖人。
陈浩狐疑的望着田敏郎,抱拳问道:“请问尊驾是哪个官府里来的大人?”
田敏郎道:“我是内行厂人员,随金侯爷从苏州而来,欲往徐州而去……”
他话一出口,便觉得不对,暗暗骂了自己一句:“八格”。
因为他这时才记起自己已经不是伊贺流的忍者,也不是血影盟的杀手,而是朝廷新成立的内行厂所属人员。
虽然没弄清楚内行厂是个什么机构,可是田敏郎却听过主人、服部玉子在行前挑选人员时,告诉过这批忍者,内行厂的权力超越东、西二厂之上。
内行厂的人员不仅可以逮捕地方官员,朝廷要臣,并且还可以迳行逮捕东、西二厂的番子或档头。
若是发生任何事情,都有逍遥侯朱侯爷和武威侯金侯爷顶着,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用害怕。
就因为角色和身份的变换,已经远远超过忍者的想像,以致田敏郎一时没记起来,自己如今身份的重要性,竟然会让一个小小的府城捕头问了出来。
田敏郎脑筋才一清醒,大捕头陈浩反倒糊涂起来。
他愣了一下,道:“我只听过有东厂、西厂,可没听过本朝还有什么内行厂,你在唬我啊?”
话一出口,便听到有人沉声道:“田老弟,把这家伙给我拿下,让老子跟他说话!”
田敏郎回头一看,只见褚山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脸的狞笑。
田敏郎连考虑都没考虑一下,脚下一个箭步上前,抓住陈浩的衣襟,翻手一扭,便把陈浩摔在地上,然后抓住对方一条右臂,反扣起来。
他的动作干净俐落,陈浩根本无法反抗,整个人被摔跌地上,痛得他发出一声怪叫。
随在他身后的十名捕快,完全来不及反应,看到陈浩趴在地上,一手被反扣押住,愣了一下,才拔出单刀、铁尺。
小李挥了下手中铁尺,喝道:“你们想要造反不成?还不快把我们头儿放了?”
JZ※※※造反是叛国大罪,如果坐实了,一定会在秋后砍头,甚至可在镇压造反时,把叛逆当场击毙。
故此无论是地方上的捕快、马快、巡捕,在追缉犯人、遭到拒捕时,都会喊出这么一句话。
他们这么做的目的,便是给自己一个杀人的藉口和理由。
差人口中的刁民,有别于善良的百姓,是需要教训和逮捕的,而准备造反的刁民,更是可恶,应该加以诛杀,不能饶恕。
不过各州各府的官差,并不具备任意诛杀犯人的权力,这种权力只有东、西二厂的人员才具备。
砟此为了官威,这些巡捕也会乱喊一通,动不动便指人要造反,好在发生意外,杀了人后作为搪塞上司的理由和藉口。
这种恶习从封建时代流传至今,现在的捕快仍然满脑子的封建思想,动不动便把不肯合作的良民百姓,称之为刁民。
显然这些现代的差人仍然以官员自居,以为民众都是幼童,必须要保姆照顾,令人感到万分的悲哀——因为时代进步,观念仍停留在封建社会中。
JZ※※※那些站在悦宾楼门口的黑衣忍者,都还没适应自己在角色上的转换,见到差人们拿出武器,全都本能的要拔出忍者刀。
可是他们一伸手,才发现忍者刀都留在新月园里,没有带出来,而带出来的雁翎刀则都放在一起,交由田中春子保管。
这些忍者一愣,那十名差人更加嚣张,小李挥着铁尺,便朝单足跪压在陈浩背上的田敏郎头上砸去。
田敏郎身躯一偏,单足斜踢,立刻踢中小李的小腹,把他一个瘦削的身躯踢得倒飞而起,跌出丈许之外,口吐鲜血。
另外九名差人举起手中兵刃,正要砍向田敏郎,褚山快步上前,连消带打,几个照面下来,已把那些差人手中的兵刃夺了下来,丢在地上。
褚山抓住陈浩的腰带,道:“田老弟,你把他放开来!”
田敏郎一放手,陈浩已被褚山像抓小鸡样的抓在手里,拎在半空中,双手双脚不断的乱动。
褚山从怀里掏出一块腰牌,放在陈浩眼前,冷冷的道:“你认得这是什么东西吗?”
陈浩看清了腰牌上的图案,全身一震,忙不迭的点头,颤声道:“小的知道!”
褚山放开手,把陈浩摔在地上,道:“谁说有人要造反哪?”
他一脚跺在陈浩的背上,道:“是你想要造反,还是我要造反?快跟我说清楚。”
陈浩仿佛觉得自己被一座大山压住,几乎都喘不过气来,哀号道:“是小的……小的错了,没人造反,小人该死!”
褚山飞起一脚,把陈浩踢得飞出数尺之外,滚了几圈才停了下来。
他厉声叱道:“快滚!”
陈浩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苦着脸道:“大人,小的……”
褚山叱道:“叫你快滚,没听到啊?”
陈浩跪了下来,磕了个头,拉起小李,在那九个捕快的搀扶之下,跌跌撞撞的走了。
这些差人像是遇见鬼一样,吓得个个脸色大变,连爬带滚的走出了十多丈外。
他们才喘了口气,便见到一大群老老少少的劲装大汉从街尾走了过来。
陈浩一看那领先的一个面色有如重枣的长髯老者,高喊一声:“楼老太爷!”立刻便昏倒于地。
第五章第二七一章三从四德
金玄白人在高楼。
站在这上面,可以看到半个淮安古城。
比起苏州府城来,淮安的市面差多了,远远不如苏州热闹,街道也不像苏州那样整洁。
仰望穹空的彤云,不时有归鸟从空掠过。
凉风徐徐吹来,拂面而去,仿佛情人温柔的手轻轻的抚摸着。
耳边听到楼中厢房里传来的阵阵银铃似的笑声,金玄白有种特殊的感受。
因为他已能从里面听出哪一个声音是服部玉子,哪一种笑声是齐冰儿、秋诗凤、何玉馥!
而在厢房里的曹雨珊、松岛丽子、井凝碧、井胭脂等人,各有各的声音不同,金玄白也一时分辨不出。
对于何玉馥的失而复得,让他颇有一番领悟,察觉到自己对于她的关怀和疼惜,绝对不会低于齐冰儿、秋诗凤和服部玉子。
在客船之上,何玉馥曾很明白的跟他表示,七龙山庄庄主楚天云和巨斧山庄庄主欧阳悟明两人,以信鸽传书之法,通知了何康白,要他立即将两家的子弟带走。
当时,在小纸条上,并没有写出原因,仅是划上了最紧急的记号,这个记号代表危急,必须立刻撤离的意思,完全不可再留下去。
赵守财连续收到三只信鸽,都有这种信号,于是连盘点钱庄的事都没向柳月娘交待,便找到何康白,匆匆的雇船离开了苏州。
何康白在临走之前,没通知金玄白,还让楚花铃把当年枪神交给金玄白的那支七龙枪顺手带走。
他并没有说出详细的原因,仅托词两位庄主在徐州遇到强敌,身受重伤。
就由于这个理由,让舍不得离开苏州的楚氏兄弟以及欧阳兄弟,逼不得已的上了船。
一路之上,欧阳朝日和欧阳旭日情绪极坏,因为他们没能和唐凤、唐凰两人细诉衷情。
至于何玉馥则更是闷闷不乐,认为自己和两位庄主的受伤毫无关系,为何要离开金玄白身边?
然而何康白都以各种不同的理由加以解释,并且答应她,过些日子便会再度带着她返回苏州。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谎言而已!
当他们到了徐州,和两位庄主会合之后,才知道楚天云和欧阳悟明根本没有受伤。
他们连发三封紧急撤离的小柬,目的便是要让何康白把门下子弟带离金玄白身边。
在他们口里,金玄白不但不算是枪神和鬼斧的嫡传弟子,反而是万恶难恕之人,也是武林的公敌。
金玄白之所以成为武林公敌,便因为他是九阳神君沈玉璞的徒弟,学了邪派武功之故。
枪神和鬼